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知道这件事情就当做是有个心理准备吧,反正杨旷现在也顾不上什么
第三百二十八章:被戏弄的裴一凡
“早就知道了,你们的消息还没朕的快。”杨旷看着跪在下面巳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起来说话吧,这也不是你能搞定的事情,先把最近的情况都解释一遍吧。”
巳蛇心中有愧,他原本想用一个极大的收获和胜利来向主子证明自己的实力,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近乎完美的时候,横空突然在江湖发生这么大一件事情,这可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江湖中去,而他却慢了好几步,实在惭愧。
他慢慢的起身,诚惶诚恐道:“主子恕罪,属下失职了。”
“都说了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你要是办成了才奇怪呢,朕说了没事就没事。”杨旷这点上很明白,他知道的时候也是十分的意外,不能拿这么一件意外去刁难下属。
巳蛇感激的低头道:“多谢主子恕罪,这则消息是属下从那些三教九流嘴中严刑拷打撬出来的,至于真假属下的人也从江湖中取证了,此事千真万确。可是属下心中为此也心生疑虑,便马上亲自前来面见主子禀明此事。”
“你是不是想说,对方吐露的恰是时候,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杨旷顺便就把对方想说的给说出来了。被道出心中所想的巳蛇没有惊讶,主子的厉害他早就领教过了,便继续谦卑道:“主子英明,说来还是属下愚钝,之前要不是亥猪及时提醒,恐怕属下真被这一时的情报给冲昏了头脑。”
杨旷也清楚亥猪的斤两,便沉吟道:“你做的没错,亥猪也很尽职,这件事情的确存在蹊跷,无论是否是敌人的阴谋,都要谨慎的处理,谨慎这一点不需要朕跟你强调了,凡是这种大事,必先三思而后行,今时不同往日,你早就不是一个干部,你是一个组织的首领,朕放心的把野火交在你手上,不仅是野火上下要对你负责,你更应该对野火负责。”
这番适宜的敲打让巳蛇醍醐灌顶,他要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即便这段时间他的进步已经不小了,却也不能就此止步,即使杨旷不敲打,他也有自知之明,野火是维护大商安定的重要部分,自己继任了首领之位,就该更加小心谨慎。
“主子放心,属下会注意的,只是眼前这件事情,不知主子是如何想的,主子如果有吩咐,请尽管下令。”
“你不用管这件事了。”杨旷说完后又补充道:“不是朕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这件事跟我们目前要着手的毫无关系,这蹚浑水最好不要牵扯进去,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按兵不动也是正确的,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故意推动的,也不会落入他们的下盘,就这样吧。”
巳蛇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便立刻应声道:“属下遵命。”
这么大的事情,不亚于一场战争的规模了,江湖和庙堂不同,门派之间的斗争都不下于一场战争的激烈,何况是刘远梅一家独大的平定四处。谁都想知道江湖发生了什么或者刘远梅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始终是江湖事,再大的好奇心也不能让杨旷转移视线,专注才是最负责的对策。
更何况这件事吐露的那么突然,杨旷比野火更先一步才从天天师口中得到消息,都没有太过的在意,虽然不知道天师用的是什么手段渠道得知的这件事,告诉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杨旷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比较稳妥。
将国家放在首位的国君才是合格的,这点毋庸置疑。
“主子,属下最近正在加快审讯的速度,日后若是审讯完毕,收拢的情报也都整合完毕了,这些三教九流该怎么处置”巳蛇把接下来的事情也问了,这件事情有主子一句话就结束了,剩下的工作也不能马虎。
杨旷摸索着下巴想了想,越想越皱起了他的眉头,他对这些胆大妄为的三教九流没有任何的同情,但是如果要杀,那就必须全杀,留一个都是祸患,斩草需除根,除了要让天下对洛阳和野火产生恐惧,更不能使其有报复的念头。
思索良久,杨旷终于定下了:“别留活口了,全部杀干净,有必要的话还可以把他们的遗物送回他们原本属于的地方,让那些人看看在洛阳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是什么下场。”
勿以恶小而为之,即便你犯得是小罪,即便你没有太多的野心,但是威望必须要有,否则这些人就永远不会学乖,你放过他一次他非但不会感恩戴德,反而还会认为你软弱,认为你心慈手软,由此他们的行为会越来越出格,直到一发不可收拾,杨旷自然不必害怕他们有威胁,只不过是嫌麻烦,因为一个麻烦就足以牵制整个大局,他可不想为了这些废物浪费自己的时间,而且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得到命令的巳蛇自然是无条件服从,没有任何的意见,即便他有意见,也不会说出来,因为野火创立的目的就是服从主子的安排,他立刻抱拳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做得干净,让他们那些人再也不敢染指洛阳。”
“对了,上次你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办成了一件大功,朕还没好好的奖赏你呢。”杨旷突然想起来说道。
“不必了陛下,属下都是做着本职的事情,断不敢要赏赐。”巳蛇赶紧俯首不敢要这赏赐,他本来就只是希望在主子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可以胜任这个首领之位,其他的他根本想都没想,也觉得不能想。
杨旷难能不了解这个手下,笑了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朕料的太准了,但是朕还是要赏你,你敢不要嘛”
“这...属下不敢。”巳蛇为难的回答道。
“那不就行了,既然是朕要赏赐的,你拒绝也没有用,因为这是朕的决议,朕的决议,你就必须接受。”看似蛮不讲理的口气,实则充满了太多的情谊和温柔了,对待自己人,杨旷从来都是无比的厚重的,你在我手下替我卖命,光是这份心,就值得这份赏赐,“所以朕决定赏你一笔金银财宝,虽然看起来有些俗了些,好歹也是朕自己省的,不会影响国库,你就安心的手下,朕承诺在日后国力恢复后,会比这更厚重,你就偷着乐吧你。”
闻言的巳蛇感动的眼眶泛红,他明白主子的用心,别看只是些金银财宝,他不是个贪财的人,也用不上多少钱财,但他知道这笔钱财在现在吃紧的国情中要省下很不容易,主子肯对自己下这样的赏赐,足以体现对他的重视了,也是对他功劳的认可。巳蛇不想收,可这是主子的好意,也是他不能拒绝的好意,他只能含着泪笑道:“多谢主子!属下领赏,属下会让这笔钱财,变成更多的钱财用来回报主子。”
杨旷对钱财虽然不敏感,但也不是随意挥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钱粮和兵力,这三个就是国家最重要的三股力量,集中在一起就是一整个国家了。他会省下这笔银子给巳蛇,也是知道对方不会乱花,甚至还会投入在野火中,有这样的手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便大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越说越好听,很好,朕的话,你都听明白了,以后的野火要是没有达到朕的语气,朕第一个拿你试问。”
“但凭主子查阅!”巳蛇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底气,几乎是哽咽着说完了这句话。
......
......
裴一凡这些天百无聊赖,魔星出去执行任务了,可是任务的内容十分危险,他就不能跟着了,这可不把他闷坏了,一个人在野火这样暗黑的环境中生活多压抑啊。
此刻他只能无奈的拿出了笔墨开始进行他的涂鸦,他的字实在是丑的出奇,原本他也是南夏宰相裴兴义的侄儿,可惜在那里没有学到一点东西,反而成天迷恋江湖到处乱跑,现在身无计量,想想看他竟然还有些小小的后悔。
但是那个大伯裴兴义可是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人,那样的人他就是死也不会回去见他,更不会在他面前有一丝的后悔之意,他恨不得在这里大有作为之后再大张旗鼓的回去报仇。
可是他现在连字都写不好,对武艺更是狗屁不通,现在的裴一凡真是名副其实的废物了,整个人写了一会字就焉在台子上发起呆来,他好迷茫,不知该干些什么。
迷茫这种体会,不应该在他这个少年身上出现,可能是他年少就经历了很多吧,自己的父亲被大伯亲手所杀这种事,落到谁身上都难以接受吧,何况还是被杀父仇人大伯养育到大,心情有多复杂根本无法言喻。
第三百二十九章:西境变起
西蜀边境已经驻扎了两万兖州军,率领他们的是从北唐猛虎龚起麾下投靠到杨旷这边的张奕之,两万的军队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足够能起到威慑的效果。
张奕之现在挂着的是督军的头衔,还不是正规的大将军,带着这两万兖州军也是有些名不副实,所以行军至此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这次他主动带兵出了潼关之外,也引起了很多兖州军的不满。
原本这些兖州军都是听命于兖州牧古音的,他们其实对古音也是有些忠诚的,突然给他们换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子,比当今陛下还要年轻,当然会有很多的不服。
陛下就不用说了,人家那可是两年前就击败过北唐猛虎龚起的传奇人物,又在两年后亲手杀了龚起终结了北方的祸患,这份功绩得到了举国的认可和赞颂,但是张奕之这个来历不明他们听都没听过的人带领他们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到了西蜀的边境,他们就两万啊,怎么说都会有些心虚,总觉的这个年轻人靠不住,搞不好还会送了性命。
谁都会觉得不值,张奕之也知道他们不服,却依旧没有任何立威的表现,没有杀人,也没有去定规矩,就这么中规中矩的领军驻扎,从头到尾都是无比的安分。
潼关之外的环境有些恶劣,在这里驻军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起码将士们的休息会成为一个问题,你想想看如果将士连睡觉都睡得不舒服,又是大风又是沙尘的,谁会睡得安稳,就别提平日里的站岗巡逻了。
但是张奕之坚持带兵出潼关是为何这就是考虑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了,无论心中多想对北唐复仇,无论多想建功立业去冲击北境大将军的位置,张奕之始终都没有忘记杨旷交代的目的,此行是为了购粮而来,先兵后礼,才是张奕之的计策。
贸然去跟别国购粮,答不答应都是一回事,所以一定要让对手产生压力,有了压力他们才会去思考,有了时间思考他们就会犹豫,有了犹豫成功的几率就更大。张奕之可不想好声好气的去央求别人允许购粮,这可是国家之间的交易,谁都想着从中大赚一笔或者坐山观虎斗,人家凭什么发善心借粮给你,更何况是几十年不牵扯中原的西蜀。
张奕之的战术很明确,必须先让西蜀产生压力,压力就是他们此次的胜算所在,所以不管如何,气势声势一定要到位,开战只是个表象,重要的就是压力。
他为何如此投入,还不是因为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一旦能把握机会完成杨旷交给他的任务,那么他的实力就会得到杨旷的认可,他的功绩就能被更多的人信服,他离北境大将军的位置就越唾手可得,报仇的机会就更大了。
龚起的死归根结底还是北唐那边的不信任,背叛了为他们拿下三郡的英雄,这股仇恨一直束缚着张奕之,他至今都梦见大师兄躺在他怀里吐血的样子,无比的清晰,就好似昨日一样记忆犹新。他也记得大师兄把剑交给了他,也把他自己的夙愿和意志交付给了自己。
张奕之要的不仅仅是复仇,也是为了祭奠大师兄的在天之灵,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也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他一心复仇,任何都都无法阻止,谁阻止他,他就会冲破障碍继续复仇,直到完全灭掉北唐这个卑劣的国家。
张奕之从剑鞘中抽出了洞玄剑,很是珍重抚摸着剑身,好似能从这把剑中看到大师兄的影子,他实在是太怀念那个男人了,久久不能挂怀。
这把洞玄剑,龚起从十八岁就挂在腰间,多少年从未出鞘,因为龚起喜欢用的是关刀,对于剑,只是视为装饰品,即便这把剑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也未能引起龚起的重视,生命的最后一刻,龚起用这把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血染红了洞玄,算是偿还了宝剑尘封的代价吧。
“现在我与你何曾的相似,你的尘封,我的出世,都代表着大师兄的陨落。”张奕之竟然就这么一个人在营帐中跟洞玄剑自言自语起来,“大师兄用他的死,为我们带来了新的开始,你可要保持你的锋利,替我披荆斩棘啊。”
洞玄剑自然是不能说话了,终究只是一把剑而已,即便是宝剑,也不能通灵,能与人沟通的,就只有人,张奕之落寞到要跟一把剑倾诉,也算是一种深刻的压抑吧。
此剑见证了龚起的死亡,见证了北唐的背叛,见证了将士们的悲痛,也见证了张奕之的嘶吼,洞玄剑是一个见证的物品,就算他本身没有灵魂,在张奕之的眼中也是有灵魂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张奕之坚信大师兄留给自己的剑,会是自己复仇路上的一个极大的帮助,就像是挚友一样。
张奕之豁然站起,手执洞玄剑,刺向北方,眼神愤怒怨恨,从未有过的戾气攀爬而上,逐渐完全掩盖了张奕之的气质,那股庞大的仇恨和杀意毫不流露的显示
出来,令人不禁冷汗辈出,恶意总是阴寒入骨的,令人恐惧的。
接着他就在这营帐中挥剑,张奕之是空竹宅中武艺最差的人,可是现在居然主动在舞剑练武,或许是勤学武艺增强实力,亦或者是借习武来使心境平静,谁又知道呢,张奕之就是在舞剑而已啊,一把洞玄剑四处挥舞。
一招一式,都是出自空竹宅的本事,也夹杂着一些不属于空竹宅的招式,就比如一些很刁钻恶毒的招式,那是竹居士没有教过的,但是张奕之居然就自己想着做了出来。
他的天赋本来就不低于任何人,杨旷都是自觉谋略和天赋非他敌手,张奕之可以说是空竹宅最有潜力的那个人,甚至可以超过最优秀的大师兄龚起。
一直以来张奕之都委身于大师兄的背后,安心的做着大师兄背后的智囊,即便他知道他在战场上帮不了大师兄多少忙,大师兄已经那么优秀了,可是他还是想要跟随者大师兄,因为大师兄的背后还有很多不老实的人,他无数次的劝说大师兄自立为王,可是大师兄始终都没有那个意思,甚至对此与他针锋相对。后来他也看得开了,既然大师兄不喜欢,那他不强求,但是他还是没有料到来自背后的背叛是那么的巨大,竟然不惜动用本国的军队对付大师兄的军队,用这种自相残杀背后捅刀的方式,将大师兄逼上额绝路。
想到这洞玄剑怒斩烛台,一剑连桌子都一斩两断,恐怖的剑身锋利无比,而张奕之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恐怖,他的恨意达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除了用最残忍的手段报复之外,他找不到任何的方式释怀,除非北唐灭亡,他亲手将那个狗皇帝从龙椅上拽下来,用洞玄剑将其碎尸万段,才算一个了结。
张奕之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俩,因为他知道自己冲动了,于是默默的收起了洞玄剑入鞘,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他仿佛幻听一般听到大师兄死前虚弱的嘱托,他眉头紧皱,无法平息,这一刻,他没有办法,去碰了那本来他不屑一顾的东西——酒。这一壶浊酒,是他带来的,他酒量奇差,一杯倒的境界,如今却随身携带了一壶酒,实在是极大的反差,一个以前杯酒便倒对酒嗤之以鼻的男人突然碰酒,就说明这个男人变了,变成了一个更为深邃愁伤的人了。
张奕之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酒壶,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一口下去,只觉得喉咙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维持了很久的时间,浊酒的烈性让张奕之表情难看,但是他也因为这一口酒转移了内心的伤痛。然后就是晕乎乎的感觉,他的酒量就是一杯倒,猛地灌了一口自然会
变成这样。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张奕之东倒西歪的走着,时不时用着洞玄剑撑在地上保持自己不一下子倒在地上。张奕之是多愁善感的,同时也是无比要强的,他的要强体现在他追求的执着中,就光是一份仇恨,他就可以抛下一切不顾一切,又岂是一口酒就能让他屈服的。
“张奕之,你这个废物!一口你就要倒了!”张奕之就这么凭空的骂着自己没用,更多的是对当时没能保住大师兄的命却眼睁睁看着大师兄死在自己的怀里那样的不甘。
酒始终是喝了进去,张奕之敌不过那一口酒,摇摇坠坠的终于半跪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他的双腿绵软无力,就像是被抽空了那样,脑袋也沉的厉害,根本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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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洗底将至
张奕之就感觉睡了很久很久一样,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太阳透过营帐照在他的身上,才让他逐渐苏醒,随后醒过来他就从脑袋那边感受到一种剧痛。
宿醉是极其难受的一件事情,不胜酒力的人更加会为此煎熬,张奕之咬了咬牙便也忍了过来,他既然敢喝酒,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咎由自取他就不会因此苦恼,头疼就由他疼去吧,他强硬的撑起自己坐了起来,一边扶着额头回忆醉倒之后的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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