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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铁锁即便常年混迹于地下,也同样清楚燕南飞死亡的代价何其惨重,他也万万没想到,杨毅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与他并驾齐驱的大员。

    而他更加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公认是耿直正义的文平王,也会做出如此果断阴险的手段。

    可是很快,铁锁就猜测到这是否是有人在杨毅的背后出谋划策,阿昆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此人带着满腔的仇恨而来,绝对不是善类,或许就是他策划了刺杀燕南飞的事情。

    不管如何,还是被他们得逞了。铁锁看不起燕南飞,不代表燕南飞真的没有能力和作用,起码兖州守备总管的位置能巩固他们在兖州的控制权。

    可随着燕南飞的死,一切都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不单单是他缺少了一个同僚,更是会让守备总管这个位置被朝廷拿去,铁锁甚至都不需要去思考什么补救手段,因为他见识过陛下的实力,守备总管这个位置,必定会是朝廷的人。

    “啊——”愤怒的咆哮响彻着整个酒楼,那些一同跟燕南飞在酒楼厮混的官员以及护卫们都胆战心惊,燕南飞在他们身边被刺,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更没有措施,生怕被铁锁迁怒。

    铁锁当然会迁怒他们,看看这帮人,这些酒囊饭袋的官员也就算了,连那些护卫们都是沾着一身的酒气,怎叫他不愤怒。

    “你,过来。”铁锁冷冷的喊来燕南飞身边的护卫,后者战战兢兢的走来,下一秒就被铁锁直接掐住了喉咙,无力反抗之下,生生被掐断了喉咙。

    尖叫声此起彼伏,没怎么见过血的官员们吓得屁滚尿流。

    “吵什么!都给我闭嘴!”铁锁怒喝一声,再次让场面肃静下来,足以看出铁锁在兖州这边的威望也很高,这边只要是涉及古音一派的人,多少都听过铁锁的恶名,可以说铁锁就是古音最恶毒的一把利器,无论是敌人还是叛徒,亦或是无能之人,最后面临的都是铁锁的制裁。

    恐吓之下,无人敢去反抗。现如今整个兖州的地下势力都牢牢的把握在铁锁的手上,铁锁是古音的亲信,同样也是古音不在兖州时的一把手。

    换句话说,现在的铁锁,有能力铲除任何不听话的人,全凭他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但铁锁并非迷恋权力之人,他只是希望守住州牧的基业,等待古音回来。

    眼下的情况,逐渐恶化,本来只是一个没有实权没有能力的亲王到来,慢慢的,阿昆的介入,燕南飞遇刺,种种迹象都表明朝廷的手慢慢的伸进兖州,而迫于朝廷的强大,他根本就无力去主动进攻。

    铁锁随手甩掉了已经在手中断气的护卫,直接走到了这帮官员的面前,冰冷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非常时期,又出了这种事情,你们最好听话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都宰了。”

    这种话一说出口,即便是再怯懦的人都会有反抗的意识,于是便有一官员不服道:“铁锁,我知道你很厉害,可即便你再厉害,也没有权力处置我们吧,不管如何,我们还是有朝廷命官的头衔。”

    铁锁听得出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无非就是为了自保的宣言,说是顶着朝廷命官的头衔,也就是说随时可以投靠朝廷,反戈兖州,因为他们的确是被朝廷授命的官员,哪怕他们再无能再。

    “哼,我没权力你真会说笑。”铁锁冷笑着揪起了那名官员,直视着对方因为恐惧扭曲的面目,道:“我再说一遍,兖州现在我说了算,在州牧大人回来之前,谁若敢违抗我的命令,我说到做到。”

    没办法,铁锁已经不得不做到这种地步了,他不是嗜杀之人,可的确如他所说,非常时期,要用非常之法,除非让这帮官员产生恐惧从而听话,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止这个势头了,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有更好的办法,铁锁也做不好,他的风格就不是温柔派的。

    地下势力的作风就是阴险恐惧,铁锁自己明白自己的风格,所以也毫不犹豫的采取了这种方式。

    果然在恐惧的作用下,官员们只能臣服,他们也想保命,哪怕局势开始变得动摇了,他们也只能通过这种妥协的方式来达到保命的措施。

    毕竟兖州还是在铁锁的控制之下。数千地下势力遍布于整个兖州境内,在州牧府这边的,更是占了一半,足以想象拥有这批成员的铁锁有多么的强势。

    古音在日,对这片兖州大地的控制是空前绝后的完美,一方面他在明结党营私,成立了私人集团,通过来拉拢官员;另一方面在暗地派铁锁招募人手,以地下势力的形势监督官员,同时也保证外来势力的侵入。

    可惜如今古音已不在,兖州的变化又岂止是明面上的,如果此刻坐镇兖州的是古音,那么他很快就能看出局势所在,并调整他的方略,可换成铁锁就不行了,后者就不是统帅的料,只能是苦苦支撑罢了。

    铁锁平稳了局面后,没有太多的迟疑,马上就想着如何加强对杨毅的监视,他已经感受到了威胁也承担了很大的代价,所以不能再放任这小子随心所欲了。

    之前对杨毅的也不能说是放任,只能说是因为杨毅亲王的身份颇为忌惮,害怕招致朝廷的怒火,危及古音的性命,他考虑的事情太多,所以无法完全出力。

    可今时不同往日,燕南飞的死彻底敲响了他的警钟,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对杨毅采取有效的措施,他绝对会丢掉州牧大人的基业,甚至坏了州牧的性命。

    “来人!”铁锁喊来了几个亲信,吩咐道:“加派两倍的人手,给我死死的盯着杨毅,不要让他有任何脱离的机会,任何人阻拦,一概杀之。”

    “遵命!”这几人也是明白失态的危机性的,当然会更加仔细小心的处理这件事情。

    “还有,注意那个为杨毅出谋划策的阿昆,你们应该都认识,以前跟着姬冉的那个人,”铁锁不会漏掉任何消息,“他是个不小的威胁,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危险人物,有他在杨毅身边,我们会更加棘手。给我留意他的行踪,如果有机会,杀之,不要顾虑后果,再说一遍,不要顾虑后果,天大的事情我扛着,你们办事便可。”

    “明白!”

    “行了,都去吧。”铁锁望着周围人的散去,自己也神情凝重的走到酒楼的栏杆旁,他望着外面的景色,不由的想起自己的主子。

    州牧大人前去都城已有不少时日,迟迟没有归来的他,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冥冥之中,铁锁总有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凶兆一样令他不安。

    古音或许已经死了想到这里的铁锁不禁打了个寒颤,暗自在心底骂自己不忠,比起现实,他第一次选择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一定要守住兖州,知道州牧大人回来为止。

    命运已经开始转动,无论铁锁愿不愿意,他都是陷入了一个悲剧之中,哪怕他真的在朝廷的连番攻势下守住了兖州,也等不到古音的归来了。

    杨旷的棋局,早已布下,兖州这个棋盘的一部分,结局早已是注定了的,最后的结果,必然是朝廷的获胜,而铁锁和兖州残部的下场,也在计划之中。

    “怎么样有没有被发现”杨毅在州牧府等到了归来的阿昆和于小黑,心有余悸的问道。

    “放心,没有人发现我们的踪迹,这次的刺杀,完美无缺。”阿昆自信满满的回答。

    于小黑更是感受到了新的体验,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杀人,还是用如此犀利的手法,足以让他的眼界开阔不少。

    杨毅算是送了口气,别看他刚才在酒楼那么气定神闲,谁又知道他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强装镇定才保持了清醒的头脑。

    成功的喜悦并未维持更久,阿昆明白这只是第一步,随后道:“王爷,我们得安分一段时间了,这次的刺杀造成的轰动是必然的,铁锁定会恼羞成怒,加强对我们的监视,请允许我借住在州牧府一段时间。”

    杨毅自然不会拒绝,若是没有阿昆的策划,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燕南飞的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突破口,于是道:“客气了,本王会安排你跟小黑住一起。”

    “啊”于小黑有些意外,他不是嫌弃阿昆,只是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

    阿昆解释道:“王爷这是希望我能保护你的安全,毕竟铁锁已经警觉,若是他要下手,必然会选择我们二人。”

    于小黑这才幡然醒悟,刺杀了一个大官的他们,当然会被视为眼中钉,阿昆跟自己住在一起,怎么说都会是一个极佳的安




第三百六十五章:节奏
    “陛下,好消息啊。”谢量海一脸欣慰的递来了来自兖州的奏报。杨旷正在批阅奏折,听说是好消息也没能让他紧皱的眉头松弛下来。

    杨旷接过奏报看了看,像是意料之内并无惊讶,点点头将奏报随手甩在了案桌的一侧,继续批阅面前的一堆奏折。

    见到陛下如此,谢量海也没有疑惑,很默契的低着头下去了,他看得出来其实这一步也在陛下的棋局之中。

    不久后,陆平问道:“陛下准备安排谁去”

    “哦”杨旷终于是放下了他的事情,定睛望着对方道:“朕还没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呢,你怎么就知道”

    “在下不需要猜,陛下的行为已经告诉了在下答案。”

    “哼,朕还以为自己已经掩饰的够好了。”杨旷略显失望的笑了笑道:“没错,阿昆帮助杨毅做掉了兖州守备总管燕南飞,这个位置可以由朕的人取代。”杨旷闭目沉思了会,“可是至于派谁去,朕还未想好。”

    陆平却没了声音,相比平时喜欢谏言的他来说,显得十分反常。这一点被杨旷看在眼里,却未明说,只是自顾自道:“科考之后,朝廷的人才得到了极大的充实,有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但若说真正能信任的,朕却没有。”

    科考招进来的官员们的确是真才实学,可正因为是人数太多,杨旷没有时间去来得及一个个了解认识,说不清会不会有敌国的棋子,贸然启用新人,从来都是高风险的选择。

    陆平了解到杨旷的纠结所在,终于开始提议道:“陛下所言极是,可即便是在下也无法确定哪位新任官员值得信赖又有能力,好在兖州那边的情况不是很紧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筛选。”

    “说是这么说,朕不想浪费一点时间。”杨旷表面上对兖州全盘掌控,实际上恨不得早点将这个富庶之州真正的拉进大商的国库中,最近需要的财力和资源,都是空前的巨大,改革的代价便是如此。

    “陛下只能如此了。”陆平给出的提议很有意思,他的提议几乎都是杨旷无法选择的,与其说是给建议,倒不如说是给杨旷增加一点决心罢了。

    杨旷叹了口气,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先将兖州之事放在一旁,想是也清楚急没有作用,将话题引开道:“止嫣和莫邪她们如何了”

    “一切正常,根据野火的说辞来看。”

    “瞧瞧,你跟朕说话就不能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嘛”杨旷拿他没办法,“所以说你觉得她们会出事”

    “非也,在下只是认为可以让她们回来了。”

    “什么”杨旷微怒的皱起眉头,“当初让朕派她们的也有你一份吧,还没去多少天就让她们回来,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陛下息怒。”

    怎能不怒,杨旷的怒意也不是真正的愤怒,只是有些反感。

    陆平解释道:“她们本来便是诱饵,引得的是敌人,可如今外面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并不代表没有敌人,而是敌人异常的谨慎,谨慎的敌人,就不能用这种直白的方法。”

    杨旷稍微冷静下来道:“还能是谁,不只有断念教那帮人了吗”

    “恐怕断念教也不是上下一心,在下能看出这些人的手段和方式还有谨慎程度和之前咱们碰到的断念教完全不同,”陆平这番话瞬间让杨旷醒神过来,“或许断念教萌生了新的派别,只是还没有表现出来。”

    “天师,你可知你此刻所说,非常的关键,容不得一点的错误。”杨旷沉声质问道。

    “不敢说分毫不差,但能有感觉,不离十应该是可以的,陛下不妨想想,断念教以前的风格,都是动用大部分的时间去准备和介入,而这一次,则是有些急了,但是效果跟以前比起来,好像是这次更有威胁性一点。”

    杨旷不得不承认,对方说中了全部的重点,若真是如此,不知是该让人高兴还是该让人担心,不管如何,不能让止嫣和莫邪暴露在完全不了解的对手面前,他当机立断道:“行,朕立刻下令让她们回来。”

    “陛下,南夏还在变强,我们都错了。”陆平露出了那张从未露出的凝重面孔。

    杨旷都差点感觉不到心跳,这是何等震撼的消息,在各个方面已经超越各国的南夏,居然还有能力变得更强,虽然杨旷还不清楚原因,可是他相信陆平不会空穴来风。

    “告诉朕原因。”

    陆平顿了顿道:“南夏的那位皇帝,从来都不是一个昏君,更算得上是一代明君,说句实话,就目前看来,陛下与他的差距还有很大,另外,南夏的断念教出现这种情况,按照在下的推测,为南夏带来的不会只是混乱,还有进步。”

    “进步不乱如何进取,你是这个意思。”杨旷逐渐明白了陆平的观点,转而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道:“那么朕就非要不信这个邪,朕要亲自对他们动手。”

    陆平愣了愣,道:“陛下认真的”

    “不要误会,朕所说的亲自动手,并不代

    表朕会亲自前去,而是朕亲自策划,断念教比起老太傅,差的不是一点点。”杨旷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经让他无比棘手的老头,根据以往的经历,他有这个资格口出狂言,“我的野火,不会输给这个断念教。”

    “怎么说呢,陛下的话总是那么让人有信服力啊,好吧,在下也愿意在陛下这里赌一把。”

    “赌为何用这个词”

    陆平笑着说道:“陛下可知赌徒为何嗜赌”

    “他们想赢,自然会赌。”

    “可若是逢赌必输的那种呢为什么他们明知自己手气差还要继续的倾家荡产的赔进去”

    杨旷思索了片刻,突然会心一笑道:“先不说朕手气好的不得了,就是不好,朕也同样享受。”

    “没错,正因为享受,才会赌,我们只是在享受那种刺激的过程,期待万分之一的结果,这才是赌的乐趣所在。”陆平言及赌,根本不像是一代宗师所言,“陛下要赌,在下便跟着赌,这样赌注更多,赚得更多。”

    “你可小心,朕有时也喜乱来,你别给赔的倾家荡产了。”杨旷邪笑的说道。

    “不用陛下操心了,在下的命,足够去赌了。”

    杨旷放声大笑道:“到了这层面,还有谁不是拿命来赌的,不过若是命硬的,笑到最后也未尝不可啊。”

    杨旷与陆平不像是君臣,也不似主仆,更不是友人,而正有点像他们刚才所说的那样,像极了两个在赌桌上同下一注的缘分而已。

    可那种默契感,却胜过了君臣、主仆与友人,命运的指引,让两人找到了他们的方向。他们没有一上来就孤注一掷,而是静静的赚取小利,等待着时机去赚庄家一个大的。

    “陛下,魔星闫克宇他们该回来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在下想去为陛下取来一个人头。”

    杨旷将双眼眯成一条缝,好奇道:“究竟是谁的人头,值得天下第一 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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