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不管怎样,这个变故是个转机。
巷子中的武者部队被迫退出了巷子,寅虎当然明白不是野火所为,确切的说是刚加入战局的第三方人。
“来者何人为何要多管闲事”
巷中野火的增援与另一对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矮小的蒙面人,像极了孩童的身形。
闫克宇沉闷的说到:“敢卷进洛阳的争斗,又能击退我的人,全城恐怕只有一个势力能做到。”
矮小之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到:“在下暗香阁小阎王,特来会会鼎鼎大名的闫首席。”
寅虎送了口气,暗香阁果然与他们统一了战线,虽然不知其中细节,但此刻用不着多想,合力对敌便是。“野火寅虎感谢暗香阁相助。”
“用不着谢,盟友罢了。”小阎王口气不善,寅虎到也不在意,现在生死关头口气算得上什么。
“暗香阁历来不问世事,如今要插手我们的事,不怕引火烧身吗”
“轮不到你说。”
“那就是没得谈了,阁下不会以为合两派之力便能令我们退却,未免太小看崔氏的底蕴了吧。”闫克宇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再加上暗香阁又如何,他手下的武者比两派加起来还要多,早已是胜券在握了,又何惧与他们。
小阎王与寅虎也摆好了架势,准备接下来的血战。
“上!”闫克宇一声令下,无数的武者冲向了他们,小阎王无视武者直奔闫克宇,寅虎则率领两派人员正面与冲来的武者交战一片。
小阎王身法
第三十三章:帝怒
杨旷一路快马加鞭,想起刚刚城门发生的种种,除了对杨毅的一反常态有些奇怪外,其他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按他的想法本以为会有崔氏的人前来为难他,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想了,也不知道野火那边有没有成功绑走崔云逸。
思索之中,宫门已经恍然出现在面前。
宫门禁卫军全部伸手示意杨毅停下,进宫前必须出示能够进宫的信物,例如诏书之类的凭证,这是规矩。
杨旷策马依旧没有减速的样子,反而更快的挥动马鞭抽打着加速而行。禁卫军见此人不停,便要下令迎击,待队长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时,顿时大惊失色,慌张的命令手下收起兵器让出道路允以通行。
“小人参见武成王殿下!”队长这一跪,所有人都跟着齐刷刷的让开道路跪了下来,兵器都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头。洛阳之中别说他们宫中,就是市井小民都清楚武成王进宫无须请示,来去无阻,队长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力,险些酿成大祸。
策马而来的杨旷根本没时间睬他,径直的奔向宫中,一路上尽是禁卫军的跪拜,从宫门到后宫没有一处受到阻拦。
后宫是皇帝与妃子居住的地方,到这即便是尊宠集于一身的杨旷也不得不下马不行,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太过明显的不把规矩当回事。
杨旷下马后喊来一个值班的太监,吩咐了下去,太监便熟练的牵着马走向圈马的地方。
杨旷安排了马匹后,第一眼便见到了禁军总管汪宁远。碰上这人,其实他心里是不悦的,从他认识这位汪总管一来,此人便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给他看,以他所学阅人之术,汪总管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露骨的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敌意。只见汪宁远稍稍弓背行作辑礼道:“臣参见武成王殿下。”
他到没在乎,这么多年脸色都看过了,不差这一茬,于是准备打个招呼直接去见父皇:“汪总管这么勤快,这个点还在四处巡视,本王受父皇召见,就不多说了。”
“殿下且慢。”
杨旷皱眉盯着对方,感觉到语气中的不对劲,问道:“汪总管有什么事吗”
“殿下是不是忘了什么”汪总管挺着一身的甲胄靠近了一点,沉重的神情有些阴沉。
“那就请汪总管指教指教。”杨旷强露着笑脸说的这句话,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怒意,看来此人今日是要来找他的麻烦了,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下的针对。
“指教不敢当,臣只是提醒殿下卸下佩剑。”
腰间的佩剑按理确实是要在进宫时卸下,可是杨旷一次都没有卸过,商帝默许了他剑履上殿的特权,只是没有明说,这是人人尽知的事,即便你禁军总管再怎么不问世事,在宫里这么些年总不可能不知道吧。以前从没卸过,汪总管也没提醒过,非要在今日提醒,这麻烦找的也太明显了。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笑的却更灿烂,杨旷就是越生气越喜欢笑,笑到最高处,也就是最怒的时刻:“汪总管,本王好像不需要卸下佩剑吧。”
“殿下有陛下的允许吗没有吧。”汪总管反问一句,丝毫不让。
“的确没有,不过汪总管,若本王今日不愿卸剑呢”杨旷开始了挑衅,不能让这家伙在这事上压住他,不然今日便会因为自己的退让成就他的威望,到时候会成为一个隐患。
汪总管双目一瞪,一只脚跨前,作势道:“那么臣唯有斗胆强行为殿下代劳了。”
“你试试。”杨旷一只手放在了剑柄上,气势也不差。
后面传来了马蹄声,原来是谢公公与杨毅随后赶到了宫中,正巧碰见了两人的对峙。杨旷没有因为有人来放下握在剑柄上的手,汪总管倒是换了张面孔一样恭敬的对着赶来的两人行作辑礼道:“参见文平王殿下。”
谢量海淡然的扫了一眼,立马就清楚了其中过程,他在扶杨毅下马后迈着小碎步来到杨旷身旁,有意对着汪宁远道:“陛下有命,准许二位殿下剑履上殿,不得阻拦。”
凭着商帝的话哪怕汪宁远在不情愿也得妥协,在场没人敢质疑谢量海口中所说的虚实,也就是这位太监,日夜跟随着商帝身侧,是商帝最为信任的人。
“既是陛下所命,臣必定遵守。”汪宁远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有些失望的伸手请三人直接过去。
杨旷却在对方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中察觉到了些端倪,在汪宁远视线落在杨毅身上的一刻,嘴角有明显的上扬,再转到自己时又变回了严肃不善的神色。
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这分明又是一个杨毅的追随者吧。自己的这位弟弟虽然无心权谋,可身后愿意舍命追随的人遍布洛阳,全是因为他的仁德贤明,这份最耀眼的特质是众人心中的理想君王,或者是杨旷没有往下想,答案可能很残酷。
于是他这才松开了剑柄,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汪宁远一字一句的说到:“汪总管恪尽职守,实在是我大商的良臣,本王日后,定会多多留意汪总管的。”这份露骨的威胁算是对他的回礼。
“臣谢过殿下,不过还是保持距离为好。”汪总管依旧不客气的回应着。
两人三言两语间的闲话,刺出的锋芒连站在后面的杨毅都感觉背后发凉,这一刻他并没有为汪宁远为难皇兄觉得有优势感,他对大哥还是有了解的,担心的其实是汪总管的安危。
杨旷并没有打算就此了结,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但无法忍受一个隐患在他眼皮子地上成长,唯一的念头就是当下给对方一个教训,一个大的惩罚。
“汪宁远,跪下。”
杨毅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不敢相信皇兄居然提出如此要求,看向汪宁远的神色,已经由惊变为怒。
“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再者殿下也没有让臣下跪的职权吧。”
“最后一遍,跪下!”杨旷刚放下的手猛地抓住剑柄一把抽出佩剑,指向汪宁远的胸口,不过一拳的距离。这是完全强迫的下跪,下一秒若是汪宁远依旧不跪的话,杨旷必定会刺出这一剑,不是冲动,而是有着绝对的把握不受商帝的惩罚,毕竟是对方先挑起的事端。其一自己得胜还朝,有功在身;其二商帝绝不会因为汪宁远的死而太过惩罚自己,父皇恐怕早就对汪宁远的心思有所了解,涉及党争的人,本身就已经触了帝王的忌讳。
杨毅站出来想缓和矛盾便说道:“皇兄,汪总管是禁军总管,万不可如此啊。”
回应他的只有杨旷嘴中一个冷漠的“滚”字,深深的气到杨毅的心里,又无能为力。
汪宁远见杨毅为了自己被杨旷侮辱,更加的怒不可遏,职责的束缚使他不能有忤逆之意,可也不能把命送在这个人的手上,所以他有了自卫的念头,他可不认为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弟能取走自己的性命,禁军总管的这个位置也不是白来的。
谢量海并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表现的很惊慌,甚至一点点的惊讶都没有,反而把目光放在宫门的方向,然后在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后露出淡淡的微笑。
“旷儿!毅儿!”亲昵随意的喊叫,除了他们的父皇,恐怕也只有老王爷了,二人一齐看去,正是一路蹦蹦跳跳走来的老王爷,他笑嘻嘻的,好像根本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王叔。”
“侄儿拜见王叔。”同样是招呼,杨毅的话就显得更加的尊敬有礼,高下立判,却无人对此敢说什么。
老王爷嬉皮笑脸的来到两人面前,一把捏住杨旷的剑身娴熟的将其收回杨旷的腰间,一把搂住杨旷一把搂住杨毅,便头也不回的往里走,还不忘回头对着谢量海眨了眨眼,作为回应谢量海也点头示意。
“公公费心了。”汪宁远晓得是谢公公提前请老王爷过来结尾,便识相的退下了。
谢量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汪宁远离开的背影道:“太刚易折,面露死相。”
另一面老王爷一手一个侄儿带进了商帝的书房之中,大手大脚的喊着:“陛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商帝放下手中的书籍,见到眼前此景,会心的笑了,尤其是看到杨旷安然无恙,更加的欣慰。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商帝大袖一挥亲自上前扶起了杨旷,牵着杨旷的手带着他来到茶桌前,一旁跪着的杨毅显得很是多余,心里有些不好受,好在后跟进来的谢量海上前扶起了他到了茶桌前。
父子三人加上老王爷,一起坐下。
商帝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握着仍未松开的手
第三十四章:未雨绸缪
谢量海与老王爷一起出了宫门,第一眼便看见杨旷站在外面等候,目光灼灼的盯着谢量海,估计是有事找他。
“谢公公,本王先走了,你跟旷儿好好聊聊。”老王爷粗中有细的察觉到了什么,巧妙的先离开了。
“恭送王叔。”杨旷作辑送别了老王爷,转面对着谢量海道:“不知谢公公可有时间陪本王说会话。”
谢量海微微一笑道:“既是殿下吩咐,奴才岂敢不从,但烦请殿下从简诉说,奴才刚刚奉了陛下的口诏,赶着去办呢。”
“好,那本王便直说了。”杨旷觉得对方的谈吐很得自己的胃口,接着道:“谢公公觉得本王适合那个位置吗”
除了龙椅值得这位皇子惦记,恐怕找不出第二个答案了。忌讳的话题问向了充满着忌讳的内官,得到的答案也只有敷衍,谢量海久居深宫,对于这种话题也是接触过,于是谨慎的回道:“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位置”
“最好的位置。”杨旷直勾勾的盯着谢量海不放,眼神锐利的像一把刀子,能刺透一个人的心思。
“殿下,您认为文平王殿下如何”谢量海突然将紧张的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本以为会挑个轻松的话题,没曾想又是个紧张的话题。好在杨旷不觉得越界,便回答道:“他贤明有礼,像极了父皇,是个称职的皇子。”
谢量海又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吗”杨旷问道。
“奴才只是觉得殿下说的是实话,如今宫里说实话的人不多了,奴才很高兴。”
“谢公公在宫里过得不开心”
“并不是,宫廷盘根错节,着实令奴才费了好一番心思整顿,所幸基本上完成了陛下的嘱托,管的还算不错。”
杨旷眼睛明亮起来,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回答,抓紧时间再说道:“公公常年陪伴在父皇左右,比起我这做儿子还要体贴,有公公在真是父皇的幸事。本王最后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瞧殿下说的,奴才伺候好陛下那是职责所在,本就应该,能伺候陛下才是奴才的幸事。殿下贵为亲王,有话但说无妨,奴才洗耳恭听便是。”谢量海的言辞找不出一丝毛病,可以说胜过了许多自诩学富五车的文人,也难怪此人能在皇帝身边多年恩宠不减。
“若有朝一日,本王需要公公的帮助,不知公公可否站在本王的身后。”杨旷说出了最想说出的话,目光灼热。
有了一段沉默,谢量海没有回避敏感的话题,头一次抬头回答着杨旷的问题:“别说是殿下,就是任何皇族的请求,奴才都应该尽微薄之力。”
杨旷重重呼吸了下,转身离开,谢量海也绕道走开,两人刚刚对话完再走一起略显尴尬。
路上杨旷一直在思考方才的对话,以他的思路目前没办法解读一些言语中的细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谢量海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不是因为常年受宠才得出的结论,倘若一点城府都没有,是绝对不会令自己感到压迫感的,他推测这位公公必定掌握着宫中的一些势力,极有可能是在父皇的授意下接管的。
他等着太监将他骑进宫中的马送来,正巧又瞥见汪宁远亲自将马牵给杨毅,目送杨毅离开良久。当下他便径直走向汪宁远,明显的脚步声惊动了这位禁军总管,回头看见杨旷,脸色控制不住的压了下来。
“你,”杨旷伸出手指对着汪宁远的胸口,道:“最好小心一点,本王别的不敢说,光是报复心就胜于常人。”话中尽是威胁之意,处处紧逼对方。
汪宁远不做声,就算他反驳又能如何,杨旷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天下闻名的亲王,别看他位居禁军总管一职,在皇族面前永远无法抬头,这,便是不可攀越的阶层。
而杨旷心中,除了对此人满腔的杀意,还保留着些许的理智,汪宁远是必除之人,至于报复根本不重要,之前他便想清楚了,隐患才是他所憎恨的,一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对方。
太监小心翼翼的将马牵来,杨旷翻身上马,对着汪宁远说了最后一句话:“汪总管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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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在宫外等到了杨旷,自己也上了马,问道:“怎么样,又有什么奖赏。”
“不过是些金银财宝,但赏赐下来的一个职位,相信暗香阁会明白自己没有选错盟友。”杨旷对着莫邪爽朗的说道。
“不就是个大将军吗”莫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杨旷诧异的望着这个丫头,正想什么时候头脑转过弯来了,顿时茅塞顿开,笑道:“肯定是你们阁主早就料到了,凭你的脑袋,给你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放——”屁字还没出音就被杨旷佯做抬手要打的样子给吓得憋了回去。
“哼!”杨旷得意的笑着,接着问道:“这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还没有谁能蠢到直接在宫门外监视你,现在的崔氏集团比以往更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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