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要逆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客舟昏罗帐
寒轻歌屏住呼吸,待大纛从她面前过时,她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一只手从薄纱中伸出来,骨节分明肤色苍白,对着她点了一点,又收回去了。
立时有四个小人和两盏灯笼朝着寒轻歌蹁跹过来。灯笼照着亮,小人抱着她的腿使劲往上拔,奈何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白衣小人朝着大纛哼哼几声,那只手又伸了出来,手掌向上轻轻一抬,寒轻歌自己飞了起来,四个小人欢欢喜喜地将她抗在肩上,凌空虚踏回到队伍中去。
这四个小人扛着她跟在大纛后面,薄纱被风吹起搔动着她的脸和脖子,脸上忽来一阵冰凉,她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顿时全身汗毛都站了起来。
好在对方只是摸了摸就收了回去,再没有别的动作。这一路不知走了多久,因为被人扛着,她能看见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夜,直到这天渐渐泛白,眼前一暗,上方成了切得平平整整的石顶,好像进了一个山洞。
周围的路变得越来越窄,她从一开始平躺着到这会儿头上脚下被倾斜着走,这道变得极陡,抬着她上身的两个白衣小人飞到了半空中将她肩膀抓住才不至于让她滑落下去。
这个奇怪的姿势倒是方便她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只见四面都是削得极为平整的石壁,每行不过百步,左右便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的格子,白衣小人纷纷缩小跳了进去,每次遇到多则十几人,少者几人。
越往下走,人越少,直到只剩下抬着寒轻歌的四个小人时,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这四人将她放在地上,这是件不大的石头房间,墙上嵌着几颗东珠,那个大纛便占据了大半的地方,而那四人将他放下来后,便退到了甬道口,模样一变,变成了四个石佣。四只怪兽身子下压成了四樽底座,将大纛驮在其上。
待他们都归好位后,薄纱自动挽了起来,里面的人露出真面目,只见他身着黑底龙纹长袍,头戴旒冕,竟是人间帝王装扮。
这人斜靠在大纛上,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也瞧着她身上的字,眉头皱了皱,寒轻歌暗想就易潇这鬼画符,说不定他也没认出这是什么。
他看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许是看得累了,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睡了
寒轻歌有些纳闷儿,他把她扛回来干嘛再一想或许他只是把她当成路边一块碑了,而他正好缺块碑。
其实对她而言,在哪里都一样,或许在这里更好,不用日晒雨淋。她只是担心兰微,那个绿皮怪老头对他的翅膀虎视眈眈,他刚断了腿元气大伤,翅膀才接上又用的不熟,他该怎么办
“安静点,你吵得朕睡不着。”他并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但声音却直接在她脑中响起。可她并没有说话。
那人声音又在她脑中出现,道:“你想的东西打扰了朕。”
寒轻歌一阵郁闷,这不说话可以,但这思想却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男子慢慢睁开了眼,声
第十六章 何为窃国?(一)
寒轻歌扑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着,心跳依然很快,心底深处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脑海中又出现了宫殿乐师华池,美妙的乐声皱起,殿外有舞姬蹁跹而来,彻底将她的异样压下。
寒轻歌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方才自己是怎么呢明明意识还在,却似乎成了旁观者,对那突然袭来似有破体而出的杀人的冲动竟毫无办法,这么会这样
她想了一想,终究想不明白。或许是这个地方太过怪异,邪祟入体,才让自己变得怪异起来。
脑中的歌舞渐入佳境,她的心情也终于平静,耳中只闻乐声,眼中只见舞姬蹁跹。将她抢来的人坐在上座,身旁有太监宫人伺候着,难道他还真是一国之君
舞行一半,舞姬中有人旋转而出,手捧酒杯朝上盈盈一跪,男子龙颜大悦,微一点头,身旁的宦官忙替他取过金杯,国主一饮而尽,道:“赏。”
赏字刚出,酒杯还未放下,奉酒的舞姬忽地发难,手持一把短刃割向他的喉咙。宦官大惊,连呼护驾,却被国主一把推开,短刃割破了他的脖子,而美人也被他扣住。
乐声戛然而止,人人惊恐地望着这场瞬间结束的刺杀,国主就着美人的衣袖擦了擦脖子,对下方道:“朕让你们停了吗”
乐声再起,舞姬们却纷纷亮出武器跟禁军们战作一团。禁军显然很擅于处理这样的事,下手干净利落,就连将尸体拉走后也立马有人擦拭干净地上的血渍,不一会儿又有一队舞姬进宫献舞。
“你喝了我的毒酒,又被我的匕首所伤,你必死!”国主怀里的美人道。
“死于你手,朕也甘心。”
“闭嘴,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们本该是一对的。我为君,你便是朕的后。”
“闭嘴!”
国主毫不生气,亲了亲她的头发,头埋在她的劲窝将她抱得更紧,道:“酒我喝了,刺也让你刺了,不恨我了,好不好”
“做你的春秋大梦!”
“做梦你就不恨我就肯嫁了”
“……”
“我饶恕了你一家,还赐你父兄高官厚禄,不够吗”
“我们不稀罕!你弑父杀母,还还杀了…杀了…”
“杀了你的心上人,我的亲哥哥。”他替她续了下去,美人僵硬着头,眼中瞬间溢满泪水,咬着嘴唇不让泪留下。。
“我已是墨南国主,哥哥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
“你不是他!永远不是!”
寒轻歌一惊,脑中画面好似水波般消失,她的脑袋又能思考了。心中却忐忑起来,刚刚的画面似乎并不是这位墨南国主想让她看的,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看到了这些,会不会立刻把她劈了当柴烧
一股幽香绕过鼻尖,她的身体被一双柔软的手扶了起来。
“你真轻。”寒轻歌认得这声音,这不是方才要杀墨南国主的美人吗
声音的主人绕到她面前,对她福了福,道:“上仙安好,我叫华泠。”
“我叫寒轻歌,不是什么上仙,华泠姑娘客气了。”
“方才的景象是我让你看见的。”
寒轻歌一愕,担心地看向格子外,华泠微笑着摇头,道:“他睡着了,不会知道的。”
又听她道:“上仙可否助我将他除去”
寒轻歌苦笑道:“花泠姑娘,我动都不能动,只怕是爱莫能助。”
华泠道:“刚刚你的本事,我都看见了。上仙如此说,实在太过谦逊。”
刚刚
第十八章 我是你夫君
“我夫君!”寒轻歌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两人的距离靠的极近,寒轻歌的心跳急速加快,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他温柔的眉眼中。这到底是哪里下凡的神仙,怎会生的这般好看
“居亦然,你到我这里作何”李昶的声音骤然出现,“你们两个要搂到什么时候”
恩
寒轻歌发现自己竟是被居亦然圈在怀里放在腿上,她像被烧了似得跳起来,没想到居亦然却紧紧搂着她的腰,不让她从自己身上起来。
不过她竟然能动了是谁替她解开了易潇的法术是他吗
“我夫妻二人的事,你管的着吗”
夫妻两字让寒轻歌脸更红了,头垂得更低,她毫不怀疑再这么下去,她肯定得熟了。
李昶嗤笑着讽刺道:“居亦然,这是你第几个夫人”
寒轻歌身旁一空,居亦然已如利剑般射了过去,李昶对他早有防备,身前立时出现九颗铜铃,铃声大作,直荡人心,寒轻歌连忙捂住耳朵。
“雕虫小技。”居亦然以指为剑,横向一划,九颗铜铃从中间被分开,铃声戛然而止。
铃铛破碎瞬间,李昶的剑也已出鞘,挥剑挡开他的指风,道:“拔出你的剑,我们出去打。”
居亦然瞥了一眼旁边的寒轻歌和花泠,爽快道:“好。”
一黑一蓝两条身影从甬道窜了出去,两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很快消失在远处。
“上仙,我们也去。”花泠当先一步,窜出甬道,可四周的白衣小人同时拥了上来,跪倒在地道:“娘娘请回宫。”
花泠一巴掌甩在最前面的人脸上,怒道:“这不过是那贼子的墓,你要我回宫,我回哪里的宫”
墓
寒轻歌看了看,恍然大悟,这真的是座墓。李昶住的地方是主墓室,而这甬道就是墓道,她和花泠呆的小格子原来是陪葬坑。
白衣小人还是一步不让,同时磕头道:“还请娘娘回宫!”
花泠踹到几个,可立马又有人补了上来。这白衣小人的数量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就算跪着挨打,只怕打到那两个人回来也打不完。
寒轻歌还发现自己的身形并未像居亦然和李昶那样恢复,还跟这些白衣小人一样大小。她心头一阵郁闷,看来以自己的修为是没法子自己复原了。
一旁的花泠发疯了般,但凡挡在她面前的都被她踹倒,可这白衣小人多不胜数,她根本不能突出去。
“上仙,快帮我,帮帮我!”
她一定不能放弃,她一定要杀了李昶,一定要逃出这个鬼地方。
寒轻歌发现她的声音不对,再看,她竟已泪流满面。寒轻歌怔住,她是多么渴望逃离这里,逃离墨南国主身边。
可李昶呢
她不由又想起他记忆中的场景,虽然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侵入他的记忆,但她确定那才是真相。
墨南国灭,必不是万国录上记载的那样简单。
“上仙!上仙!”
华泠尖叫着一边不停捶打着面前的白衣小人,似已疯魔。照此下去,她的精神必定受不了。
寒轻歌揽住她的腰,道:“我带你出去。”
华泠泣声道:“好。”
白衣小人霍地站起,盯着寒轻歌的目光就像无数把刀子要把她戳穿。
“死罪,杀。”
寒轻歌看也不看,足下发力,奋力一跃,跳到半空,踩着白衣小人的头飞速朝外窜。但她刚刚奔出不足五尺的距离,一张几乎透明的网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迎面而来。她连忙刹住,急速后退,又落回原
第十九章 抢人
居亦然让寒轻歌和李昶等在主墓室外面,寒轻歌迷迷糊糊地靠着墙壁,忽觉口中冰冰凉凉,还未睁开眼,口中的东西已滑入腹中,一股清凉之气瞬间在胸口荡开,体内郁结之处竟有松动的痕迹,疼痛有所减轻,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你给我吃了什么”寒轻歌道,这东西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耀华精魄。”李昶冷冰冰答道,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室内。
“这是何物”
“废话真多,咳咳。”
她还待再问,一张嘴竟然漏出一口华白真气,李昶一把将她的嘴捂住,道:“闭嘴打坐。”
寒轻歌连连点头,马上闭上了眼。
一闭眼她立刻发现不同了,她竟然能内视自己的灵台!虽然模糊,但她确确实实地能看到!
这可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境界,就连在浩然派“正”字辈的师兄,也没有几个练到这个境界。
寒轻歌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引导着耀华精魄的精气在自己体内运行,可浩然派教给她的是最简单的运行法门,运行一周后,也只是极其粗略地在体内过了一遍,这精魄还剩下很多沉积在她丹田处。
三周过后,她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这么快
李昶问道:“完呢”
“恩,完了。”
“咳咳,暴殄天物。”
寒轻歌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点浪费。
“你既有如此宝贝,为何不给华泠”
“泠儿吃不得。”
“为何”寒轻歌又想起华泠竟然不知黑莲,又追问起此事。
李昶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不知道”
她该知道
这话问得奇怪,她明明是才认识华泠。
可李昶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故意调侃,她不禁更加疑惑。
“啧啧啧,墨南国主,你这儿是怎么呢你引以为傲的石佣兵都去哪里呢”一个沉闷的声音从甬道中传来。
李昶脸色变了变,迅速脱下外袍往石室的方向抛去,黑底龙纹的皇袍在门口形成一张结界,九条金龙活了过来,在结界上四处游走,将里面和外界隔开。
他又对寒轻歌嘱咐道:“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不,你在这里,我去。”
李昶的脖子和手臂还流着血,这说明刚刚他跟居亦然一战受伤不轻。
李昶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轻蔑道:“你”
“我怎么呢”
“主意不错,但你死了我没法跟居亦然交代。”
“交代什么”
寒轻歌话一出口便羞红了脸,难不成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居亦然的谁
李昶没有回答她也来不及答她,因为在门口叫嚣的人此刻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人逆光而立,寒轻歌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出他非常的高大,这小小的甬道几乎被他塞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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