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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玄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归云山

    “哎哟……”品剑一拍额头,叹道:“我这是发了什么病,为了一个还未入门的师弟而开罪地府……难道是最近没睡好之过地府武判官皆有晖阳境修为,一个两个也还罢了,可是地府足足有二十位武判官,这可如何是好”

    地府有一帝十王四十判官,一帝是清虚大帝,十王则是十位阎君,每位阎君又有四名文武判官做下属,分别掌管阴律司、巡查司、尚善司、罚恶司。每司又辖二十二台,各台主事也算好手。至于各路鬼差更是难以尽数,更莫说各阎君还掌控有数量更为惊人地阴兵……这庞大地势力,与人间整体相较也不落下风。比起蜀山派来,如同大象之于蝼蚁。

    “寻常鬼差小灵子应付起来绰绰有余,即便是罚恶司与巡查司地将佐恐也不是他对手。”品剑暗自盘算:“若我介入过早,反而会将武判官早早地引了出来,还不如等这小子自行应对,只需在面对判官之时出手保下他的性命便可!只是这样一来,小灵子免不了要吃许多苦头……也罢,这小子如此张狂,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品剑拿定主意之后,心情顿时宽松不少。他寻了家酒楼偷了壶酒,远远地缀着业途灵一行车队,向彭泽县进发。

    钱有余在知秋县做了近十年的捕快,多少还是有些人脉,即便天色未明,也很容易就寻到了一辆双辕马车与三匹好马。而且还带回了两个帮手,正是与业途灵曾照过面的林开泰与曾有理二人。

    “你二人来凑什么热闹”业途灵一脸不满地道。如今惹上了地府,他已然没什么把握护住钱有余母子二人平安,如再多两名捕快,业途灵觉得定然会出乱子。

    “嘿,小仙长可别瞧不起人。”曾有理道:“我听人说男子阳气壮,鬼怪不敢近身。我等多少会些武艺,对付一般的鬼怪还是可以的。”

    “你又懂什么鬼怪了”业途灵嗤笑一声,不再言语。林开泰与曾有理二人,明知钱有余地对头是鬼差,依旧自愿前来相助,这份义勇之气倒是让业途灵颇为欣赏。

    曾有理人如其名,总是喜欢与人争辩,他道:“我确实不懂什么鬼怪,不过却也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此乃人间,还轮不到鬼怪逞凶。”

    林开泰也道:“不错,我等既身而为人,自然不能坐视鬼怪在人间肆意妄为。”

    “也罢,跟着也就跟着吧。反正小爷只负责刘钱氏安危,你三人且自求多福吧。”业途灵骑在马上,一脸无奈地道。

    曾有理大笑道:“我二人自打听到狄大人被贬彭泽县地消息,就动了投奔于他地心思。只是平白上门如何能让狄大人高看一眼如今有这鬼怪上门地好事,斩了它,正好拿来向狄大人夸功。”

    业途灵鄙夷道:“就你这稀松平常地身手,即便再来三五个,也伤不到鬼差分毫。”

    曾有理浑不在意地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我二人既求一身荣华,些许风险自然不在话下。”

    林开泰也道:“知秋县有太多豪门,整日里小心翼翼地讨好上差非是大丈夫所谓。狄大人乃实心任事地好官,能在他手下办事,方不负林某一生所学。至于鬼怪一事,我等与小仙长就各安天命,死不尤人。”

    这两人嘴上说得豪迈,但一路上都是战战兢兢,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搞得业途灵烦不胜烦。

    但出乎业途灵意料的是,一行人居然一路太太平平地走到了浔阳县。只要在浔阳雇艘渡船,扯帆沿大江东下,两个时辰便可至彭泽县境内。

    眼见日头还早,几人计议一番便让林开泰前去雇船,业途灵等人在江边等候。

    这几日间,刘钱氏虽然在不停地奔波当中,但身体状况却是一天好过一天。业途灵等人怕她担忧,没将鬼差索命之事告知她,是以刘钱氏充满了劫后余生般地喜悦。

    眼瞅着刘钱氏在马车中休养,曾有理小声道:“眼见彭泽县就要到了,却始终没鬼怪上门,这可如何是好”

    钱有余微怒道:“有什么不好一路上平平安安的怎么就不好了”

    曾有理白了钱有余一眼,叹道:“没抓个鬼怪做手信,怎能入狄大人法眼他老人家名满宇内,手下还缺了能用的人手不显显我三人本领,凭什么到他手下当差就凭你会耍嘴皮子么”

    对于曾有理地不知天高地厚,业途灵早已见识过多次。如今已经麻木地业途灵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不就是到狄仁杰手下当




第六章 征蓬
    业途灵闻言大喜,心道:“正好小爷有气没地撒,来个妖物出出气再好不过!”随即起身朝着船尾方向望去,只见依稀地星光映衬之下,一道漆黑地身影在江面快速奔走。

    这人奔行速度虽快,却未在水面带起一丝涟漪。业途灵暗自评估道:“举重若轻,灵力控制得恰到好处,无论他是人是妖,修为至少是琴心境顶峰。”

    曾有理与林开泰也从船舱之中抢了出来,他二人目力较差,好一阵子之后才看清江面人影,于是颤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大江之上一旦动起手来,不是都得喂鱼么”

    业途灵讥笑道:“你二人不是要捉鬼怪做手信么如今有‘水妖’送上门来,岂不是正合了你们心意”

    曾有理颤声道:“若是白日里在陆上遇见鬼怪,我二人不是没有一战的胆气。如今在大江之上遇上了水妖,一来这是它之地盘,二来我水性欠佳,打将起来,终归是凶多吉少。”

    业途灵运转灵力,五感陡然间增强数倍,仔细体悟片刻之后没察觉到一丝杀气,于是放下心来。不过他有心让曾有理受些惊吓,也不点破来者并无恶意,好整以暇地等着‘同道’上船。

    来人一个翻身跃上了船,看着战战兢兢屎尿齐流地船夫,忍不住掩了掩鼻子,气道:“船家,爷在岸上唤了你几十声,你也不愿过来载爷一程,莫非嫌爷的银子臭么”

    船夫看着这人不似妖怪模样,心头惧意去了一半,涩声问道:“你是人”

    “废话!”来人怒道:“青天白日之下不是人难道有鬼”

    这人一句‘青天白日’说得理直气壮,让业途灵等人忍不住齐齐抬头看了看天色,群星与下弦月交辉之刻,哪来的什么‘青天白日’

    钱有余提着盏油灯从船舱中出来,照映着来着脸庞,再仔细看了看来着身后,才道:“有影子,是人!”

    船夫闻言也往向来人身后,见昏黄地灯火将来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由得长出一口大气,怒骂道:“杀才!吓得老子尿了一裤裆。”

    来者回骂道:“脓包!快滚去换了衣衫吧,臭烘烘地贼他娘恶心。”

    船夫骂骂咧咧地进了船舱换衣衫,将一脸茫然地刘钱氏从舱中赶了出来。钱有余赶紧脱下外袍给刘钱氏披在身上,干笑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这黑灯瞎火的冒着老大风险上船是为何”

    来者拱手道:“贱名‘征蓬’,上船当然是为了搭船赶路!浔阳一带河沟纵横,大晚上的不坐船怎么行。”

    业途灵心知此人在随口敷衍,不过也不拆穿,指着刘钱氏道:“船上有年老体弱的妇人,我等且在这船头休憩一阵子吧。”

    征蓬道:“月色当空,江风袭人,如此良辰美景,即便是舱中有上好宴席,爷也不屑一顾。你这小鬼人小嘴老端是有趣,却不知将往何方”

    听得征蓬将自己称做小鬼,业途灵也不气恼。他坐回船头淡淡道:“老鬼,小爷上哪何用向你交待”

    征蓬皱眉道:“大丈夫行事俯仰无愧,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

    业途灵撇嘴道:“小爷不过是小鬼而已,说与不说全凭心情。”

    征蓬哈哈一笑,道:“嘿,你这样一说倒也有理。既自承是小鬼,爷再追究便是失了风度。这样吧,爷便将自己要去何处告知于你算是赔罪。”

    业途灵心中一凛,暗自凝神戒备,嘴上却哂笑道:“老鬼要去何处,小爷没兴趣知晓。”

    征蓬根本不理会业途灵地话,自顾自道:“爷受人之拖,去寻一个如同你一般大的小鬼。据说这个小鬼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嘴里边总是喜欢以小爷自称,而且人小嘴老特招人讨厌。哟,小鬼,爷要寻的小鬼与你挺像的嘛。”

    业途灵早就料到征蓬来意不简单,所以也不意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装疯卖傻。

    见业途灵不答话,征蓬又转向钱有余道:“还说这小鬼同行有个四十出头的捕快,为人唯唯诺诺,一脸没出息地模样。哎哟,这位老兄与他也是非常神似啊!就是没穿号衣,一时半会之间没法确认。”

    随后征蓬又瞅了刘钱氏一眼,道:“唔……还有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妇人,说是病恹恹的



第七章 风波恶(一)
    “赚你”征蓬也嗤笑一声,道:“爷的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不管怎么算,在这天下间逍遥一世却是够的。如你这般招人厌烦地半大小子,赚去了也换不得一盘牛肉钱。闲话修提,听爷细细道来。”

    说到此处,征蓬忽然愣住,似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业途灵冷笑一声,讥讽道:“继续编啊,不要停!小爷正好闲的慌,学学怎么当骗子也是不错的。”

    征蓬一脸颓丧,叹道:“这千头万绪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吧。”

    业途灵依旧冷笑不止,道:“那你先说说,城隍是谁”

    征蓬叹息一声,道:“要说这都城隍,也是一个苦命人,他名唤张若虚,与我是总角之交。我自幼随异人修行,他则一心一意读书求功名。二十七岁那年上元夜,他于扬州二十四桥赏灯晚归,意外撞见了鬼差押解生魂入地府。其时鬼差跋扈,凡是见到鬼差之人,不论阳寿几何,一律被拘魂入地府。于是,若虚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

    当时我多少有些修为,察觉到他的死因并不单纯,于是恳请恩师出手将他的尸身护住,再设法入地府救他还魂,哪知却连三途河都过不了……”

    征蓬神色黯然,叹道:“辛苦修行多年,在好友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无能为力……这种苦楚你小小年纪是体会不到的。”

    听到这话,业途灵不由得联想到正在与当世最凶恶之敌人争斗的义剑仙,他有心相助却年幼无力,这份苦楚不是与征蓬所遭受地一模一样么。

    于是业途灵也叹息道:“小爷如何就不懂了当年名士嵇康受权臣钟会陷害,嵇康之好友阮籍,策动了三千太学生请愿却依旧无法挽回‘广陵散’成为绝响之命运,你之遭遇不就如此么”

    征蓬愣了愣神,轻笑道:“倒也不至于此,阮籍没能救得嵇康,不过张若虚却最终得以还阳,说起来爷比阮籍又幸运多了。”

    业途灵喃喃道:“希望师父也能如同张若虚一般能够平安无事。”

    念及往事,两人一时之间都没了说话的兴致,一旁一直竖着耳朵当听众的曾有理顿时不乐意了,嚷嚷道:“我说两位大爷,都等着听下文呢,你二位倒好,老神在在地坐着,一点也不顾及听众的感受。征蓬大爷啊,这张若虚得脱死噩,又是如何当上了城隍的而且还是最高等级的都城隍”

    征蓬萧索地叹息一声,哂笑道:“怎地将爷之挚友的遭遇当做演义故事听么也罢,这些事情本来就要讲给这小鬼听,你们跟着听听也是不妨,不过,润嗓子的酒水都没一点么”

    林开泰笑道:“我等一路上赶得甚急,酒水是一点都没准备。待会下船之后,定然少不了请征蓬大爷到彭泽县吃喝一场。”

    征蓬白了林开泰一眼,道:“张若虚还阳是还阳了,但这已是四十年之后的事情。这四十年中,若虚为了还阳一事



第八章 风波恶(二)
    业途灵当然不会因为征蓬一席话就改变自己的初衷,如今离义剑仙等人行蒸北海之事已过半月有余,hb、河东、关内三道降雨已毕,剩下的安北都护府、安西都护府都是地广人稀之所,降雨进程势必会大大加快,那些仙族手下之人必然会抓住最后的机会展开攻势,北海之战已然一触即发……此时的业途灵只愿立刻赶往北海助义剑仙一臂之力,地府之事他根本没任何心思去计较。

    征蓬并不知晓义剑仙之事,也不明白业途灵心中的焦虑,见业途灵一上岸便急匆匆地催促众人,不由得笑道:“哟,爷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也有着急的时候。不过看在你做出了正确选择地份上,爷就不嘲讽你了。”

    业途灵白了征蓬一眼,却不答话。他转向钱有余等人交代道:“待会见了狄仁杰后,小爷便要离开。若狄仁杰认为那什么都城隍没问题,臭捕快就带着老娘跟征蓬到都城隍处暂住。鬼差要的是刘钱氏性命,以及跟小爷算算揍了鬼差这笔烂账,所以你们没有性命之忧,可以大胆地去琅琊山寻梅氏。至于在狄仁杰手下当差这件事情,小爷自会安排妥当。”

    钱有余与林开泰连连点头,曾有理默不做声,征蓬却若有所思地道:“找梅氏么定然是要求药吧!每年找梅氏求药的人不下千名,你猜他们会不会一一满足了”说罢便目不转睛地盯着业途灵,脸上地表情写满了洋洋自得。

    看到征蓬那似笑非笑地脸,业途灵就知晓他定然有门路求得丹药,不过求药乃是为刘钱氏续命,该钱有余操劳才是。于是业途灵嗤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瞅着钱有余,看他如何处置。

    钱有余却如同没听懂征蓬言外之意一般,一脸茫然地扶着刘钱氏。

    曾有理实在看不过意,狠狠地踢了钱有余一脚,见钱有余更加茫然,不由得气道:“烦请征蓬大爷指教,让这头蠢驴有个尽孝的机会。”

    林开泰也暗地里拉了钱有余一把,钱有余会意,噗通一声跪下,嘴上叫道:“求征蓬大爷指教”,心头却在琢磨到底要让征蓬指教个什么

    征蓬嬉笑道:“传说琅琊山是东岳大帝之女用天庭仙露种植仙药之所!虽然没人在琅琊山见过仙姑,不过灵药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年梅氏发现这片洞天福地之后就曾说过,灵药是属于天下人,自己只不过是代为照料而已。梅氏后人遵守先祖之诺,对上门求药者无不有求必应。”

    或许是钱有余关心则乱,没听出征蓬未尽之意里边包含着的转折。他喜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业途灵以手抚额,颇为无奈地道:“征蓬老鬼,你一把年纪了说话还大喘气!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直接一气说出来,磨磨蹭蹭地让人厌烦。”

    业途灵地言语十分无礼,不过却十分对征蓬胃口,他大笑道:“梅氏所居之庄园名为‘同乐园’,乃是取‘无病无灾,普天同乐’之意。二十年前,同乐园为梅长恭掌管。他精研丹道与医道,常年在同乐园内钻研药物的君臣佐使,要找他是再容易不过。可如今嘛,同乐园换了主人,正是梅长恭的嫡亲兄弟梅永敬。这梅永敬好读书,喜游名山古迹拓写碑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当中倒有三百六十四天不在同乐园。你猜,这个小捕快气运是否足够,能够遇上梅永敬”

    业途灵略微皱眉,心道:“这人显是有办法能够寻得梅氏,不过却不知有什么为难的条件在等着我若求他,便是落了下风,只能任他漫天要价!不如以退为进……”

    计议停当,业途灵便大声道:“既如此,那便找狄仁杰求助吧。他乃儒门前辈,要寻个人还不是信手捻来。”

    说罢一把拉起钱有余,大声吩咐林开泰寻人问明县衙所在,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赶路,再没人看征蓬一眼。

    征蓬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一脸云淡风轻地跟在几人身后。

    pz县不大,一行人只花了盏茶功夫便寻到了县衙所在。其时入夜已深,pz县早已家家关门闭户,连县衙也是大门紧闭。

    林开泰与曾有理二人扯着嗓子大叫了一阵,又将县衙大门拍得震天响也没个门子出来问询,无奈之下,钱有余只得抄起肺石敲响了县衙门口的登闻鼓。

    登闻鼓这东西本设于朝堂,由匦使院管理。普通民众可击鼓申冤明屈,或向朝廷提建议,或对政策提出异议。凡是从朝堂贬谪到地方的官员,莫不在地方立下登闻鼓以示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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