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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玄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归云山

    有人道:“看来真是个呆子。”

    还有人对这邻座窃笑道:“你是否有留意他之坐姿他居然盘膝而座,莫非是要在这精舍内成佛悟道么”

    那教谕也颇感头疼,重重地咳嗽一声止住众人谈笑后,温言向业途灵道:“既是新来生员,本师当考校一下汝之学问进境。我且问你,四书五经可通读否”

    四书五经在儒门来说已算是高级的通用文化课程了,这教谕还算是看得起业途灵。

    但业途灵注定要辜负教谕的看重,他努力装作一副无辜地模样,很茫然地摇了摇头。

    教谕轻叹一声,又道:“可曾开蒙《仓颉篇》、《急就篇》、《博学篇》汝可曾学过”

    见业途灵茫然依旧,教谕又道:“《太公家训》、《开蒙要训》呢”

    业途灵依旧摇头不止。

    教谕无奈道:“《千字文》总该读过吧”

    业途灵默然不语。

    一众书生闻言尽皆捧腹大笑,这新来的连《千字文》都不曾读过,莫非真是蛮族之人

    一书生讥讽道:“这般不学无术之途居然也与我等为伍,看来这书院迟早要完。”

    另一人接话道:“小声些,这人说不定有什么天大的来头,否则凭他这般基础,如何能入得书台书院”

    一众书生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惹得业途灵大怒。他喝道:“小爷熟读一百七十卷《太平经》,《皇帝内经》与《神农本草经》可倒背如流,宫中秘藏的《金匮玉函要略方》以及前朝医家贤者巢元方的不传之秘《诸病源候论》也多有涉猎,本朝贤者孙思




第四十一章 白头翁入少年场
    教谕跪坐于书案前,将屈原生平之遭遇娓娓道来,说到动情之处还要声情并茂一番;业途灵跪坐于精舍角落处,执笔在昂贵的宣纸上边画圈圈。

    教谕以天问当中的问题来向众书生提问时,业途灵执笔将这些日子以来所遇之人的名字一一写下,偶有那么一两个字不会写,依旧以画圈圈替代。

    一堂《天问》终了,教谕大声总结道:“但凡儒门以天问为本经者,无不是留名青史之大贤,诸生员定要多读之多思之。凡有所得,任何时候都可来寻本教谕探讨。”说罢抖抖身上并不存在地尘土,径自向精舍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又折返到业途灵跟前。

    看着业途灵书案上画得乱七八糟地宣纸,教谕皱眉道:“业生,听完本堂课,可有什么心得”

    业途灵一个激灵,蓦地回过神来,强笑道:“教谕讲得好!当真是妙语连珠发人深醒,学生甚为佩服。”

    教谕轻哼一声,道:“那你且说说,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众书生发出一阵哄笑,都等着看业途灵地笑话。

    业途灵皱眉道:“当然是人宗羲皇了。”

    教谕颔首道:“那么羲皇所传之道又从何来”

    “谁知道呢”业途灵摊手道:“或许是他自己所领悟的。”

    “嗯!”教谕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既是羲皇所领悟,那这‘道’在他之前定然已存在!我且问你,这大道却又是何人创下”

    业途灵抠抠脑袋,颇有几分不耐地道:“屈子所问是谁传道吧教谕此问似乎已超出了《天问》范畴。”

    “不然!”教谕不为业途灵恶劣地态度所动,淡然道:“屈子著书乃为启发后人,你既言‘道’为羲皇所传,那便该思考‘道’从何来。否则寒窗苦读几十年,结果却最多学个与前人不相上下,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说罢教谕冷眼巡视精舍一圈,寒声道:“凡我书院子弟,当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若是好读书却不求甚解,本教谕定然奏明山长,将之逐出山门。”

    “诺!”包括业途灵在内,所有精舍书生齐齐起身行礼应承,目送着教谕离去。

    教谕刚刚走远,顾纯阳立刻就抱住业途灵地大腿哭嚎起来,叫道:“小师兄,快快招道天雷劈了这群熊孩子吧,师弟已经要被他们折腾疯了。”

    “嗯”业途灵奇怪地看了顾纯阳一眼,又冷眼扫视了众书生一番。见书生中有不少人瞪视着自己,一脸挑衅地模样,业途灵不由得轻笑一声,道:“他们待你如何”

    听闻业途灵有此问,顾纯阳一扫先前杜鹃啼血一般地惨状,站起身来冷冷讲述了自他入书院以来地遭遇。

    原来顾纯阳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年纪而起。在顾纯阳入读之前,黄字班出现过的年纪最大地学子不过弱冠之年,如顾纯阳这样已入而立之年者,再差地都已入读玄字班了。于是顾纯阳免不了要遭众少年嘲笑。

    顾纯阳其实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他出身钱塘世家,自幼就有神童称谓,什么四书五经早就滚瓜烂熟,莫说是夫子之言论,便是诸子百家,顾纯阳也是了如执掌的。单凭在经纶上地水平,顾纯阳入天字班也是够格的,但却因没有修行地机缘,沦落到了黄字班,若假以时日,顾纯阳有信心远超那些嘲讽他之人。

    顾纯阳对一众少年地嘲笑浑不在意,这种无视彻底激怒了那些精力无处释放地学子。自顾纯阳入学以来,这些个书生每日都要寻个由头痛揍顾纯阳一次,时不时地还要折辱他一番,更在修为课程上多番阻碍顾纯阳。顾纯阳怒而反击,但却哪是那些较他入学更早已有一定基础之人地对手

    业途灵哭笑不得地听完顾纯阳讲述,心道:莫非这臭道士天生就是招人欺负地命么上次见他时,他被酒楼打手欺负,这次见他,他被书院同窗欺负……罢了,好歹他也算是小爷朋友,就传他两手真本事吧。

    既已拿定主意,业途灵便冷眼瞅着众书生,寒声道:“这人以后由小爷罩了,谁若敢再动他,即便是小爷同意,但小爷的拳头可不会同意。”

    书院学生都是些心高气傲之辈,何尝被人这般威胁过业途灵这简单地一句话,就已然挑动众少年地情绪,当下就有人狞笑着向业途灵围上来。

    那似乎是头领地少年冷笑道:“本说先探探底再决定行止,既然你如此跋扈,那就只能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教你个乖了。”

    “反派死于话多!”业途灵轻声念叨一句之后,儒门秘技‘流云万变’瞬间就使了出来。他乃腾云境修士,而这些少年都是连浩然之气都未修出的普通儒生,实力差距之大,就如同蚂蚁之于巨象。

    众少年只觉眼前一花,头上所戴地儒巾就被摘落。正仿徨间,就听得业途灵得意洋洋地道:“



第四十二章 花妖
    业途灵不愿对病梅先生述说自己对北海之战感兴趣的原由,病梅先生同样不愿过多谈及北海之战,毕竟他的好友青云道人在此役舍身取义。

    两人如同神经病一般地相互试探了一番之后,业途灵好奇道:“北海一战你丢了全身修为,沦落到与一群小鬼为伍,可曾有后悔过顾纯阳这臭道士就因为年纪大而被众小鬼欺负,你不害怕么”

    那病梅先生也不知从哪掏出把折扇不停地把玩着,嘻笑道:“这简直是求之不得之事,有何后悔之处如今我修为尽毁,又能赖在书院当上几十年学子,再也不用为被人逼迫着当教谕而头疼,岂不美哉

    小子,教你个乖,修行路上有三大劫,归返之劫正是其中之一。这一劫么,熬过去了自然修为大进,熬不过去么……要么受昔日因果牵连而亡,要么天年用尽老病而死。

    你家病梅大爷如今应了这归返之劫,但既身在书院之中,就没有被昔日对头干掉的道理,即便是熬不过此劫,也能得享天年,较之那些缠绵病榻至死之修士,好过太多。”

    “你怎知身在书院中就不会被昔日对头干掉”业途灵哂笑一声,道:“我听说儒门跟蜀山派宿有仇怨,小爷不才,正是蜀山门下。如若你将北海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于小爷听,小爷便饶你一回,今后就权当看不见你。”

    病梅先生嗤笑一声,道:“儒门跟蜀山派之间怨是不少,仇却是没有的。这些年两派打打闹闹常有,人命债却是不曾欠下。我不信你小子有胆量犯下两派禁忌!不过就算你小子有这胆量,也没有在你家病梅大爷头上动土的实力。”

    其实业途灵根本就没有继承两派恩怨地心思,更加不会对病梅先生这样一个修为尽失之人动手。跟病梅先生胡扯了一阵之后,初入书台书院地兴奋劲已经消耗殆尽。他懒洋洋地道:“看你还算顺眼,小爷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些了。这书院之中实是太过憋闷,小爷欲去探望故友,若山长问起,你帮我遮掩一二。”

    说罢也不管病梅先生是否赞同,捻着剑诀就要御剑而行。

    顾纯阳见机得快,一把抓住业途灵,奇道:“小师兄要去探望谁”

    业途灵瞥了顾纯阳一眼,淡淡道:“拍你的病梅老大马屁去,少来烦小爷,小爷要回别云观探望一条比你更有风骨的大黄狗。”

    非是业途灵搪塞,方才经筵课上,业途灵在宣纸上写出的第二个名字就是大黄。

    顾纯阳讪讪一笑,道:“小师兄说笑了,一条狗而已,哪值得着小师兄置课业不顾况且遂州离知秋县何止千里,即便小师兄能施神行法术,这一来一回也定然劳累不堪。”

    “有这话,终不枉小爷与你相交一场。”业途灵满意地点头道:“不过小爷已掌握御剑飞行之术,飞到别云观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顾纯阳摇头道:“但是下堂课业乃是数术,其教谕最是严格不过……”

    业途灵叹道:“管不了那许多,当初钱有余将大黄托付给了他之邻室,但上次我回别云观时却发现大黄在别云观闲逛,想来是没得到妥善照料。小爷此番回去,总要给大黄找个合适的主人才是,实在不行,就将它带回蜀山去,书院熊孩子太多,大黄在此太危险了。”

    “谁还能比你更熊……”顾纯阳腹诽一句,面色不由得变得有些怪异。犹豫再三,顾纯阳终于道:“小师兄当真非回去不可”

    “当然!”业途灵拿起不落尘,笑道:“莫非你还能阻止不成”

    顾纯阳摆手道:“那倒不是,若小师兄当真要回别云观,且帮师弟我到花圃中的梅树下,将我埋在那的金子挖出来。师弟也不平白劳动师兄,咱们对半分如何”

    “你要金子作甚”业途灵一脸好奇:“莫非书院不给你提供吃住”

    要钱做什么业途灵这个问题让顾纯阳头皮发麻。他思虑再三,才苦笑道:“小师兄,不是谁都能有如你一般福缘,接触地尽是些世外高人。师弟为这书院弟子的身份吃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不学成一身本事又如何能够甘心这书院中卧虎藏龙,高官显爵的嫡亲子弟在此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又何况我这



第四十三章 金屋藏狗
    这个白裙女子就是当初惶惶然托庇于义剑仙的白牡丹,她得古月仙之助,迅速稳定了濒临溃散地元神,连本体也重新凝结,可以说是修为大进。

    大黄狗与业途灵交好她是看在眼中的,出于对义剑仙的感激,她在大黄狗遇险之际多次出手相助。黄狗多少具备了些灵性,一见到白牡丹就摇着尾巴一脸幸福地傻样,于是白牡丹甚至连根骨头都没用,就把大黄狗给拐走了。

    业途灵自修为迈入腾云境起,就知晓了白牡丹的存在,只是彼此之间未有交集。如今得知白牡丹救了大黄的狗命,他心中颇为感激,只是身无浮财,拿什么去报答一个花妖

    那白牡丹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地神色,道:“道长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可这黄狗跟道长没什么关系吧救助它地恩情自然要找你来讨要了。”

    “如此说来也是有理。”业途灵挠挠头,为难地道:“小爷身上就一把佩剑以及一套书院的衫子。这把佩剑即便给你,你也受不住它的罡气,迟早要完。至于身上这套儒衫就更不能给你,否则小爷还穿什么”

    白牡丹轻啐一声,皱眉道:“谁要你的臭衫子小小年纪怎能说出这般不知羞的话!”

    业途灵纳闷道:“小爷怎地就不知羞了”

    白牡丹再呸了一声,道:“你在别云观周遭闲逛良久,想来是要到观中取物。这别云观房舍之中的物事虽皆有道官守着,但依你之修为取来应不甚为难。迟迟不动手,所为难者无非是众目睽睽而已。能为众人所见之物莫不是在庭院之中,想来想去,嘻嘻,你要取的定然是埋在梅树下的黄金吧。”

    “哟呵!”业途灵夸张地叫唤一声,道:“你倒是个聪慧的妖精。”

    “好说,好说!”白牡丹假意鞠了一礼,绷紧面容道:“当初道长说我乃是‘钟天地之灵秀地花妖’,既钟天地之灵秀,聪慧不过是理所当然之事。”

    业途灵冷笑一声,道:“我对师父的品味一直有所怀疑,如今这种怀疑更加重了几分。你既知梅树下有黄金,总不能还给小爷留着说吧,你打算怎么分”

    “分”白牡丹瞪大了眼镜,疑惑道:“本姑娘要着那黄金有什么用”

    “难不成你还能将黄金全数交给小爷”业途灵冷笑连连。

    “当然不能!”白牡丹一指大黄狗,道:“本姑娘不需要黄金,可它需要啊!实话告诉你,二十七锭黄金,已经为它花得差不多啦!”

    业途灵冷笑一声,蹲在大黄狗面前,轻抚着它的脑袋,道:“大黄,你吃金子”

    黄狗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反正就是一个劲地摇头。业途灵见状冷冷地瞅着白牡丹,道:“那些金子可不是小爷的,你若取一半,小爷无话可说。但你若想全部吞下,修怪小爷不客气了。”

    白牡丹微微一笑,道:“本姑娘乃是牡丹花所诞化之精灵,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天地之灵气而已,黄金于本姑娘与泥土无异,我要它何用可这大黄狗却是需要的。本姑娘既收养了它,总要有收养它的所在。于是就花了十三锭金子在回洛城给它买了座大宅子。那宅子乃是致仕的户部员外郎所售,端的是气派无比。”

    虽然给狗买豪宅有些荒诞,但毕竟是个花妖所为,业途灵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他叹道:“那还有十四锭金子呢”

    白牡丹理直气壮地道:“买宅子总得有户籍文书吧本姑娘乃是妖精,自然不会有那东西。于是用了五锭黄金买通官员,弄来了一张户籍文书。”

    说到此处,白牡丹忽然对业途灵行了个万福,正色道:“神都洛阳治下回洛城孤女白牡丹见过小道长。”

    业途灵茫然地拱手还礼,道:“那想来剩下的九锭金子也被你糟蹋得剩不下多少了”

    “那倒不至于!”白牡丹轻笑道:“大黄可不是什么挑剔的狗,员外郎所遗的陈设没见大黄嫌弃,所以也就没去置换。只是未免大黄寂寞,又给他买了几十条狗作伴。大黄如今才两岁,至少还有十年好活,区区九锭金子,养活大黄以及它的同伴尚且有些捉襟见肘,不过若是小道长需要,本姑娘这就将大黄的活命钱给你取来”

    九锭黄金足足四十五两,折合铜钱有四百五十贯之多。钱有余那般的捕快一年工食银子也不过十贯,用来养家以及给老母亲治病都差不多够了,但白牡丹却说四百五十贯不够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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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经屋藏娇
    自见到江采萍起,业途灵就明白了白牡丹将他骗来的用意。这个看不出本体是什么的妖精,很明显是身体出了状况,需要自己出手相助。

    帮不帮业途灵心中暗自琢磨,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些犹疑神色。

    白牡丹毕竟是做过歌姬的妖精,察言观色地本事还是有的。她一见业途灵地面色,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轻轻啜泣一声之后,白牡丹面色惨然道:“舍妹受你藏金之祸而伤了根基,又遭别云观扩建所累,不得不匆忙迁移本体,以至于如今遭了重创。如今眼见要香消玉殒,小道士……这责任你负是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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