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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驱鬼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一夕

    站在床边的她摆着一张无可恋的表情准备更衣。

    还未等她自己动手,玉儿就噌噌跑来给她脱衣裳,她连连后退,“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玉儿不肯,硬是要给她更换衣裳,“昭七小倌,这是玉儿该做的。小倌是嫌弃玉儿吗呜呜呜呜。”玉儿说着竟哭了出来……

    杨昭七不禁屏住气,这厮哭的速度堪比影后,不带酝酿的啊,眼药水都是多余。

    她只是不习惯换衣服还让别人来伺候,在现代,腿脚不便的还奋发弹钢琴写毛笔字呢,何况是双手健全的,更加要自力更生,所以不是嫌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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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贵客来访
    那声猫叫正是噜噜发出的,杨昭七看到噜噜跳向女鬼后,女鬼就跑了。此时,噜噜跳到了窗台边。

    她掀开了帘帐,看向窗台。

    噜噜的脸背光而侧,如一头雄狮站立在山岗顶峰,俯视着山下的群居蝼蚁,英勇威武。虽然逆光,但能清晰看到,那明黄眼白内的瞳孔又大又圆,勾人心魄。

    它看了她一眼后,一跃而下,消失在这迷离的月色之中。

    杨昭七徐徐呼了口气。

    隐约记得,那年她五岁,正是在鬼煞的七月,全家上下都为了她的身体情况忙得不可开交。

    她一到夜半就冒冷汗,叹哀嚎,爹娘都拿她没办法。

    七月十五日子夜时,杨府的大门竟然有敲门声,是像用小石头砸门一样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这般的夜晚,令人心悸害怕。

    敲门声不断,杨家夜巡的仆人只好打着红灯笼,穿过暗夜里的回廊,来到杨府大门后。

    他颤着嗓子小声询问:“外面的,来者何人”

    无人应答。

    仆人皱眉,再问了一次,依旧没人应答。

    他只好放下灯笼,拍着胸脯舒了口气,似是给自己壮壮胆子,才打开门闩,就在那夜半时分推开了杨家大门。

    门外,空荡荡,无人。

    仆人碰到这种邪乎事儿,心惊不已。

    他连忙准备再把门关上,就在门口的阶梯,看到了什么。

    仆人拾起灯笼,发现那是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猫,那双黑瞳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啊哟一声叫,灯笼都跌到了地上,黑猫傲然瞥了他一眼后,步姿曼妙,不疾不徐地从大门走了进去。

    仆人站在门口看着走远的黑猫,久久不能回神。

    他竟然错乱的认为,刚才敲门的就是这只猫,而它敲门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人开大门让它进来,而不是像别的野猫那样低调偷摸地飞檐走壁,攀墙穿洞。

    它给那位仆人的感觉,则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贵人,既然是贵人,当要主动迎接。

    黑猫穿过厅堂、回廊后来到东厢房,房里留着微弱的灯光,能听到低低的哭喊声。它抬爪顶开了门,有个仆妇正坐在床边哄里面哭闹的孩子。

    仆妇是杨昭七的乳娘。

    黑猫跳上了床沿,钻到乳娘和杨昭七中间的地方趴了下来。

    “天啊!哪来的黑猫!”乳娘惊叫。

    杨昭七停止了哭闹,愣愣的看着钻到自己怀里的猫。

    “喵。”它张嘴叫,露出两颗尖牙。

    还是孩子的她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露出甜笑,伸手摸黑猫的头,它乖顺地趴在她身边。

    家里的大人听说有只黑猫闯进了少爷的房间后,都聚了过来。

    “七月十五日,家中现黑猫,这……”杨夫人掩嘴轻泣。在他们看来,这不是好兆头。

    “孩子好像好了许多。”杨大人呢喃。

    “那也不行啊,快把它赶走!”杨夫人使唤道。

    乳娘听到夫人的指令,扑了上去抓猫,杨昭七死死抱住黑猫,大声哭嚷起来,“不许碰它,呜哇哇哇……”

    “夫人,这……”乳娘为难道。

    “算了吧,这猫和孩子有缘,就让它留下。”杨大人道。

    “老爷!这会害了孩子!孩子本来就是阴命,再让这样的凶物呆在一旁,更加会吸她的阳气啊老爷!”杨夫人悲切万分,抓着丈夫的衣角。

    “好了燕秋!都散了吧。孩子有孩子的命数,强挡也没用。”杨大人长袖一甩扬长而去。

    杨夫人啜泣,“唉……我的儿啊。”

    自那之后,黑猫就常伴杨昭七左右,没有离开过,成了杨昭七幼时的玩伴之一,因为它睡觉特别爱打呼噜,平时一蹭她也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她就取了个小名,“噜噜”。

    噜噜来了以后,每年七月,杨昭七的病情反而有了好转,才终于



第八章 耍阴之人
    “啊!你离我那么近干嘛!”杨昭七喊道。

    玉儿傻笑:“昭七小倌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呀”

    “没什么……”杨昭七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外面一阵脂粉香味扑面而来。

    徐三家一共三层,第一层是会客厅,中间有个舞台,站在二三层的木栏杆边可以直接观看舞台上的表演。二层的左右两侧的房间是给家里小倌住的,三层是给客人们住。

    “昭七,你终于好了。”董柳成含笑徐步走来。

    她点头。

    徐三娘正在楼下指挥着大茶壶、账房先生们干活。

    “老四,你去把梅花阁、牡丹阁、荷花阁、杏花阁的床铺被子拿去洗晒好了,过几天大人们都要来住。”

    “是!”

    “老五,你去后厨看看做元宵的馅儿还够不够,不够赶紧到东市菜摊子买些五仁干果馅回来备着。”

    “是!”

    “老六,到马老先生那儿看看上回托他做的花灯做好没,我特地选的绫绢做灯皮呢,今年得把曹六家上年的势头给夺回来。”

    “是!”

    “王先生,上个月的账本子梳理好没”

    “好了,马上拿来。”

    指挥间,她看到站在木栏杆边的杨昭七,呼喊:“小七,出来啦!”

    徐三娘迎了上来,“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意味着她的摇钱树要恢复出场了。

    “今日好了许多,这几天小七让三娘担心了。”

    “没事,饿了吧。玉儿去拿点点心上来。”徐三娘道。

    杨昭七施礼,“多谢三娘关心,三娘接着忙吧,昭七去练……练一下字。”

    “哦,好啊。”徐三娘知道杨昭七历来有雅兴,所以不用接客时,“她想做什么都会由着她去做。

    新的一天,新的忙碌,大家按部就班的在这馆子里进出。

    杨昭七瞟了瞟四周,不着痕迹地往偏门走去。

    门口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当她看向他们时,他们绷着脸,眼神凶恶地瞅着她,下巴上的肉因为太厚挤了出来,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肉夹馍。

    “噗嗤……”没忍住。

    “嗯”两个彪汉更加怒目横眉,竟然有人在他们面前笑好笑吗有人可是把他们俩比喻成地府门神郁垒和神荼呢!

    见俩人面色挂不住了,杨昭七赶紧收了笑,压了压嗓子。

    “二位兄台,失敬了。”

    其实,她是想看下这里的出入口布局,看看能不能谋划谋划逃跑路线。

    如此看来,想从偏门硬闯是绝对不可能了,这两个彪汉一身横肉,被逮住还不得打成爆米花。

    还是折回去练字吧!

    杨昭七转身,刚来到楼梯边,就遇上了扭着腰从另一边走来的红倌刘畅。

    今日依旧是浓妆艳抹。

    他谄媚笑道:“昭七弟弟终于出来了,官爷们每晚都翘首以盼的等你呢,望穿秋水两眼欲穿,哥哥们到底是比不上弟弟呀。”

    哟……刘畅这话真的是,酸得她牙疼。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虽然矮了人家一截,但她扬起下巴说:“官人们翘首以盼,当然是因为弟弟出色了。哥哥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改变命途的,说不定哪日就飞黄腾达做了宫里某位大人的娈tong呢,哦!不对,是男宠。论栾童,哥哥还是偏大了,所以说啊,出名得趁早。”

    就在她眉飞色舞间,刘畅的脸慢慢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之前不善争辩,文静内敛的杨昭七,竟然也会开始反驳了!

    死一次还会变个性子吗

    正当杨昭七迈出步子想下楼时,一只脚偷偷伸了出来,恰好绊到了她的脚尖。

    靠!小崽子使阴招!

     



第九章 以牙还牙
    被江约轻薄的那天,古代的杨昭七怀着悲痛的心情入睡,梦到了自己在天上的父母。半夜醒来,因为口干舌燥想喝水,竟看到桌面上如此适合上吊的那醒目的红绢,尤是生起寻死之意,思及自己无父无母又身陷娼馆,孜然一身了无牵挂,活着却只能平白受尽委屈,倒不如一了百了的好。

    因而悲愤过度一心寻死,根本无暇思考红绢的来历与出现的时机。

    万不是有人早料到她会寻死来个助攻

    红绢啊。

    想起来了,刚才楼梯上被她攥在手里的衣角,刘畅的红衣裳,和她上吊时用的红绢,是同一种衣料的手感。

    看来,这里有人很希望她死呢。

    “玉儿。”

    “是。”

    “你过来。”

    “是!”玉儿放下磨锭和砚台。

    “我上吊那天用的红绢去哪里了”

    玉儿瞪大杏眼,“昭…昭七小倌,你不会是又想寻死吧!”

    “没有,我只是要查证一些东西。你告诉我,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那天,大伙都在照看昭七小倌,玉儿没注意那红绢去哪了……仔细想想好像不见了。我去问下洗衣婆,看看是不是她们拿了。”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里。”

    玉儿不解地望着她。

    杨昭七笑,肯定在某人房间里。那红绢披帛,和他的红衣裳是一套的,还是他最仰慕的侯爷送的,他自是舍不得白送给她上吊了。

    那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杨昭七上吊的事上,谁还会注意一条看似普通的绢子。

    她带着玉儿走出了房门。

    刘畅,谁让你又是送红娟,又是绊脚的,这般费尽心机地置我于死地,我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大概是算不到,杨昭七还会活过来,更算不到,曾经那温顺的杨昭七已经死了。

    杨昭七来到站在柜台边的徐三娘身边,委身道:“三娘。”

    “小七,怎么了”

    “我有话要说。”

    徐三娘见“他”语气如此认真,也认真的看向“他”。

    “怎么了小七,有话就说嘛,弄得这么紧张呢。”

    “我上吊用的是红绢,不是白绫,您还有印象吗”

    徐三娘努力回想了下,“好像是的。”她那会儿还很奇怪,一般上吊都是白绫,再不然是白布或麻绳之类物什。

    “那红绢,是有人蓄意准备好的。只是,怎么恰好在我悲痛欲绝时,出现了一条适合自尽的利器呢。我平素房里从未放置过这种娘子才用的物品。”

    “蓄意小七此话怎说,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我想,我知道是谁,因为那红娟我见过。”

    楼上,刘畅身着一袭红衣,恰好从楼梯上信步下来。他面目倨傲看着杨昭七,当是不知道他就是杨昭七要提之人。

    杨昭七勾起一抹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她跨了一大步上前:“刘哥哥,你平日里最爱的那条红绢披帛呢不是每次穿这红裙都会配上那条披帛么。”

    刘畅脸上闪现异样,很快镇定道:“哦,那披帛不见了。”

    “哦不见了吗弟弟还想着再借来用一用呢。对这些娘子之物弟弟到底没哥哥熟练,上次用的方法不对,应是披在两臂之间才是。”杨昭七道。

    “说什么胡话!”刘畅突然怒了。

    杨昭七躲到徐三娘身后,“刘哥哥,我就是说借来用用,怎么就是胡话了呀!之前难道不是借给我用了吗弟弟用的时候万分小心,生怕沾上污迹和血迹呢。”

    “你瞎说什么!没脏,没有血!不信你自己看!”刘畅不顾一切地反击,当话从



第十章 逗猫妙计
    平康坊分南、中、北三曲,其中南、中曲多是出名的红牌艺妓,而北曲则是些低贱娼妓,一间破落草屋子可能就是交易场所,通常交易价钱不过就十几文钱,有的甚至是以物易物,给些大米、鸡蛋、布匹等。

    南、中曲的名牌艺妓就不同了,随便耍耍就要一两贯钱。一贯钱等于五百文钱。

    所以,刘畅会沦落到什么地步,也能略估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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