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驱鬼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一夕
“这可是家父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祛疤膏。家姐之前烫伤过手臂,用了之后发现对疤痕效果奇好,便让人再带了一盒回来。这个比家姐用的那个效用更好呢。”
任虞听到后,提起一侧的嘴角,缓缓点头:“到底是邢师弟了解我。”
邢烨容的父亲邢岱曾和任虞一同在左煞堂修行,后来,邢岱离开玄阴圣院成家立业,平日只偶尔做一些驱鬼捉妖的事务,任虞则被挑选留任了左煞堂的堂主。
邢岱知晓任虞心头之一痛便是脸上的伤疤,所以特意捎上这份精礼。
任虞拿起那铜盒,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深吸了一口气。
“不错,闻起来就是上品。”
“师父喜欢就好。”邢烨容敛目笑笑,他又提起另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家父要我转达,就是……那件事他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从未忘记。目前,还没有大的进展,望师父稍安勿躁。”
任虞呼出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一时,让邢师弟好好地、慢慢地调查便是。”
邢烨容应声是,便告退了。
留下任虞,看着那已经凉透了的茶,笑出冷意,笑得诡谲。
……
正是因为偷听到了那些话,邢烨容才能有这么大的底气,在噜噜做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后,又说噜噜不一定是好东西的话。
就算全圣院的学生都庇护杨昭七和他那死黑猫又怎么样,圣院里的长老们其实并不看好。
看着走远的杨昭七,邢烨容才压下了心头的不快,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莫浅嫣。
他的不快又蹿了上来,沉沉道:“浅嫣,你近来和他走的倒是蛮近。两人有说有笑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那种人来往太密切,不是好事。”
莫浅嫣笑着欠身:“多谢邢哥哥教诲。”
“走吧。一会儿要上课了。”
邢烨容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去,莫浅嫣在他转身之际就抹去了笑容。
她和邢烨容实际上是远房堂兄妹。
莫浅嫣年幼时丧父,家里没了男人,那可是塌了的天。
莫浅嫣的母亲邢氏一个妇道人家拉拔女儿长大不易。
邢氏的生父是伯伯邢宗祺的弟弟,邢宗祺是长子,他的嫡子邢岱在邢宗祺走了之后顺位成为邢家掌家人。
邢家祖上历来都是玄阴师,所以邢家最喜爱男子,因为男子多数命阳,不似女子那般娇弱,男子可以从小培养成优秀的玄阴师苗子。
邢氏是庶出的,却是最大的女儿,在重男轻女的邢家更是上没人疼下没人爱,相貌又不是很讨喜,还好从小就学习女红,手艺不错。
等年纪一到,就随便找了人家嫁了。
结果嫁过去才八年,孩子刚满六岁,便做了寡妇。
邢岱的母亲,邢氏的伯母,年纪大了的,心性越来越顺和,最是喜欢家里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聚成一堂,就把邢氏、以及邢氏的女儿莫浅嫣接了回去。
莫浅嫣六岁那年,是她第一次回伯祖父家,也就是邢氏的堂弟,她堂叔父邢岱的家,邢岱有个儿子和她年纪相仿,只大了她一岁,便是邢烨容。
邢烨容自小骄奢傲慢,目中无人,一开始对莫浅嫣的到来是极不待见的。因为他听闻母亲说过,邢氏当初几乎是被赶出了家族,所以她女儿莫浅嫣也不会是好东西。
至于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他只要知道自
第八十六章 布阵大法
杨昭七笑着给他捶捶肩膀:“哪里哪里,耶罗医师您的医术连院尊都要敬让七分,而且您说要九分,他都不敢说要那一分呢!我只是看着它心疼,平时上蹿下跳可不老实,最近蔫得比兔子还不如。就怕不止是身体受到创伤,而是心灵受到创伤啊。”
耶罗仰头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想法真多。噜噜就放我这吧,你下了学堂后再来带回去。”
“好呢!小七谢过耶罗医师啦。”杨昭七遵照耶罗说的,蹦跳着去了伏爻堂。
闹了这一大出下来,课程还耽误了不少。
先前因为蛇妖的事情还停了课,当时师尊们让大伙都呆在寝庐里,不要出门。
现在,一切回到正轨,自是要继续开课行讲了。
之前学习了采砂、磨砂、画符,接下来要继续学习的课程是布阵了。
如果说,符纸是攻击为主,防守为辅。那布阵就是防守为主,攻击为辅。
符纸便携,使用起来也灵活。阵法则不然,需要提前做功夫,准备工具,像是桃木盒子、符纸、狗血、灵台、铜钱、白酒等等。
自王定守成立圣院以来,历代历年玄阴师们在实践中开创并累积了许多的阵法。
其中,驱鬼阵法中锁魂阵、傀儡阵、地煞阵、八阳阵最为出名,使用也相较最多。
因为阵法的学习需要,最近上课的时间较之以前有所不同,就是都是在夜晚上的。
等大家吃完晚膳后休憩一会儿,就要开始上课了。
杨昭七和崔莲廷吃完饭后直接去了伏爻堂,没有回寝庐,他们二人在近伏爻堂的大门时,听到来自左煞堂的一些哀嚎声。
是左煞堂的弟子在入门的迷宫里失去方向,最后被任虞拎出来才得救的学生。
那学生已经连着三次没能走出迷宫,现在正在领教教鞭二十下的威力。
只听到凄凄惨惨的一声声:“啊……啊……啊……”从另一头的左煞堂里传来,幽怨绵长。
良久后,左煞堂那边终于停下了哀嚎,那个被惨罚的弟子,前一夜才抄了《玄阴符箓》一整遍,整整抄了三天三夜,悬梁刺股马不停蹄才赶了出来,手因为用笔用力过度,都有些抽筋了。哪知道旧伤还没好又添上新伤……
“太惨了。”杨昭七不禁有些可怜他们。
“惨什么惨,左煞堂的人就该这样。”崔莲廷捏着扇子哼声道。
杨昭七笑道:“话说,某人曾经也是左煞堂出来的。”
崔莲廷耸耸肩:“反正我是伏爻堂的。”
见他快步走了进去,杨昭七也嘿嘿笑着跟了上去。
江璃来的时候,伏爻堂的诸位学生都到齐了。本以为来教他们阵法的,自然又是甄义谦,毕竟他说过,不是重要的内容,他不会来教授。
阵法怎么说也是重要的吧再不济也是赵婉芝授课,怎么会是安明堂的江璃
大家还是第一次碰到其他学堂的师尊前来授课,个个面上都是惊诧,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还是崔莲廷反应快,大喊一声:“江璃师尊好!”
后面的人才跟着大喊:“江璃师尊好!”
江璃扫视大家后温柔一笑:“好。”
许昌问道:“江璃师尊,怎么今天是您过来授课咱们师父和师姑呢”
江璃笑着将一抹发抚到耳后:“你们师父受院尊之令下山办事了。赵师姑有些事要帮院尊处理来不了,所以她委托我来教授今天这堂课。”
大家在底下
第八十七章 星宿轮回
杨昭七睁大双眸,扭头看向他:“子婴,你懂的真的好多啊!”
余子婴在她扭头瞬间收回了视线,看着地上那些铜钱,淡淡说道:“当你看过和我一样多的书,你也会懂这么多。”
这话一出,杨昭七浑身猛地抖了几抖。
说的很对,但就是很想笑,她也确实没有忍住,就笑出声了。
噗“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愣住,看向她,连江璃也直起身子,看向她。
杨昭七抬手摇摆:“抱抱歉”
好不容易她停下了笑,用手捂着肚子。
余子婴被她莫名的笑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天已经黑透了,一定会看见他微微发红的耳朵。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崔莲廷,忽然冷不丁地冒出句话:“子婴,你的耳朵都红了。”
突然被人戳破窘境的余子婴,耳朵更红了。
江璃笑着走过来:“发生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杨昭七拍了拍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淡定下来:“没有,师尊,是我突然鼻子痒痒想笑。”
一阵淡淡清幽的香味飘入她的鼻间,有些熟悉,是之前在树丛里闻到过的特殊香味与那个和任虞在小树林里痴缠的女人身上散发的味道好像。
杨昭七摇摇头:“师尊,我错了。别管我,继续吧。”
大家都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有余子婴和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小插曲就这么过了去,江璃继续教授。
只是,刚才的香味,是错觉吗那味道自杨昭七来了玄阴圣院后,只在那一次闻到过,不,应该说来到大唐后都是第一次闻到。
那天晚上,和任虞在沁心草木园偷偷做着苟且之事的女人。
杨昭七再一次正视这个看起来温婉文静,待人有礼亲切的女人,江璃。
她的言行举止中,无形中流露出一股清高与贵气,并不是那种会做出作践自己身段的烟尘女子。
应该不是吧而且,江璃不是和何清风是夫妻吗。
何清风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虽然比之任虞不足但也不会差太多,更何况任虞的脸上还有那么一块大疤。
所以,江璃和任虞怎么可能,一定是巧合,或者她记错了。
杨昭七看着江璃的嘴唇一启一合,那些从她嘴里吐出的字眼,都似乎变得温柔。
“夜空中,除了月亮之外,最重要的还有一样便是星星。二十八星宿,按东南西北分成四组,每一组有七宿,分为南方朱雀七宿、北方玄武七宿、东方青龙七宿、西方白虎七宿,每一宿代表一天,二十八天一个轮回。”
“布阵必须与当日值夜的星宿一致,所以摆阵之前,必须要观当天值夜的是什么星宿。观星宿最好的时机有两种,一是昏见,二是晨见。昏见即在黄昏日落后、夜幕初降时,观测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星宿。晨见即在黎明之前、夜幕将落时,观测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星宿。”
“像今夜,在上课之前我用的方法是昏见。通过昏见,观察出今夜的星宿是南方朱雀七宿的鬼金羊,俗称鬼宿。朱雀七宿还有井木犴、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其他六宿。这些都需要大家在课堂之后自己百万小!说研习。”
“布好阵后,再用桃木枝沿着轨迹画上一圈,通过引魂符将鬼魂引入后,便能将鬼魂锁死在这由数枚铜钱虚构出的星宿中,这便是锁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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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都是做戏
左煞堂每日的迷宫修炼法,练的就是运用阳气,运用阳气最重要的是屏气凝神。怪不得那里会培养出优秀的玄阴师,其他两个学堂相较则平平无奇。严师出高徒,是有道理的。
今日,江璃演示了一遍布阵的重点,但学生们要走到下手布阵还是有段距离的,即使今天让他们亲自下手了,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如果不能亲自做到观天象,只要换一天,他们就会碰到瓶颈布不出来阵来。
“大家先回去仔细研读一下玄阴布阵籍吧。”因为夜色渐深,亮光不足,也不好再继续教学活动,江璃让大家先回去,之后再慢慢学习布阵的奥秘。
等大家都散得差不多时,杨昭七凑到一个叫孔幼恩的学生身边,她在伏爻堂是出了名的八卦,最喜欢收集小道消息,再散播给学堂里的其他人。
像昨天,孔幼恩说师父甄义谦最近估计都不能给大家上课时,有部分弟子还不信的,哪知道今天上课就碰到了江璃,江璃还解释了甄义谦不能来的原因。
原本不信的弟子这才信了孔幼恩说的话。
其中不信的弟子就包括杨昭七,她一般是不会轻信流言蜚语的,可能受到自小生活的环境影响,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总是那么多,亲人的疏远与歧视,被视为不详的人的体会。
如果这些流言蜚语,她都信了,都去在意了,大概就活不到今天,早吓死在恐惧之中了。
虽然不喜欢这种善于收集和散播小道消息,恨不得将全局偷偷掌握在手中的人,但是,有的时候他们还是能发挥重要作用的。
“幼恩,你有没有发现,江璃师尊的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呢。你有闻到吗”杨昭七说道。
孔幼恩微微吃惊,这还是她入院以来第一次和杨昭七说话呢。
自从上次杨昭七他们成了拯救圣院弟子,与蛇妖大战的红人后,大家对杨昭七由一开始的标签诸如阴命、不详、开小灶云云的,成了英雄、勇敢之类的。
所以,现在能被杨昭七主动勾搭聊上天,她还是蛮高兴的,况且,杨昭七在男弟子里算样貌出色的,很得女弟子们的关注。
孔幼恩语气里带一点点激动地说道:“是啊,江璃师尊私底下有一个癖好就是研制香水。”
“你有了解到她是调的是什么香吗我觉得那种味道特别好闻。”
“那可是秘密哦,江璃师尊从不外传她调香的方法,听说,连对她丈夫何清风师尊都有所隐瞒呢。”
孔幼恩像是将什么隐藏的宝贝托出一般,还故作神秘地踮起脚尖将身子凑到杨昭七耳边小声说:“还听说啊,江璃师尊的香水味有个外号叫诱色,因为闻到那股味而就想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杨昭七故作诧异:“哪会呢,这话可别乱说!”
孔幼恩反省后觉得确实不妥,又说:“这个你就当笑话听了过了,我也就说笑而已哈。”
再和孔幼恩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后,杨昭七回了寝庐。
一回到去,发现寝庐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去了哪了
哦,对,今天上的晚课,估计都去洗澡了。
那她今天可以在屋子里换好衣服再去河边清洗了,不用忍受在冷风中换衣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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