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娇:宠妻莽汉是只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雀春深
“啊……来客人了啊”
那阿婆瘦骨嶙峋佝偻蹒跚,说起话来因为没有什么牙齿有些吐词不清,而那老头更是杵着一根木棒,跛着腿。
“你说你这孩子,”老头说,“有客人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你两个哥哥都下地去了,赶……赶紧的,把人请到屋里去坐。”
说着,就先要驼着背把人往他们以前躺的那个堂屋里领去。
“不……”
“不用了。”喜如的话刚到嘴边,身边的男人却比她快一步出声。
以为是他看出了什么,喜如跟西施这一刻都紧张地朝他看去,那两位老人也都看着他。
荣猛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他只淡淡地看了看那出来的两位老人,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什么客人,说完事就走。”
一贯的简洁,但说完后他在停顿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老人家别折腾了。”
喜如刚悬着的一颗心忽然就被这句话暖到了,甚至忍不住勾唇笑了。
“对对,不是啥客人,”喜如也赶紧跟着说,“西施,你给阿公阿婆说清楚咱是来干啥的,别麻烦招待了。”
这样最好,免得在这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漏破绽,至于这到底是咋回事,回头问问西施就知道了。
“诶,好,”西施也在这会儿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随即简单地把荣猛两口子的来意大致说了说。
“哦,记起来了,”那阿婆说,“这……这就是你跟你哥哥说的要一起……一起卖面的那两口子是吧”
西施连连点头,“是,刚我才带他们去看了地方,一会儿买完东西就往咱这放。”
“好,好……”老头欣慰点头,在荣猛面前看了两圈,然后居然突然抬手在荣猛的胸膛上捶了一拳,“好小子,身板挺结实。”
喜如汗颜,心说就她家荣大哥这样儿的,走哪儿不是被人夸的。
从西施的“家”里出来,喜如故意落后荣猛一段距离,装作跟西施有小话要说的样子把人拖到跟前,小声问:“你快给我说说咋回事”
西施得意一笑,看了看前头走着的男人的高大背影,“就知道你要问,嘿嘿。”
喜如搡她,“快说。”
西施嘿嘿笑,随即就说:“讨了这么多年的饭,没点儿本事咋养活这大大小小的一家。”
边说,她边缓缓抬手,而后出现在喜如面前的就是她原本严严实实放在上身小袄内衬袋子里的荷包。
“你!”喜如大惊,一把从她手里把荷包抢回来重新放进怀里抱得紧紧的,然后有些不大确定地问:“你……你偷的”
西施抹了一把鼻头,不屑道:“你可别跟我来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套说法,咱不吃那套,这么多年,你不会真以为光靠要饭就能活下去吧”
那她跟那群人早就饿死了。
喜如有些懵地拧了拧眉,“啥爱财有道的,这不就是你的道么你拿的应该不是不该拿的人的吧”
“你咋知道”西施大惊,“我不是还啥都没说么”
喜如松了口气,轻轻笑了笑,说:“不用说我也知道。”
一个能为了她在外头冻上一晚,能为了那宅子里的人继续在这条路上走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西施看她是不打算说她知道的原因了,“切”了一声后说:“别看这地方不大,有钱人可不少,天天大鱼大肉的,看上哪家姑娘就得弄回去做丫鬟做小的,那些个肥头大耳的,偷他个三五两都算少的。”
要不是不想给大伙儿惹麻烦,她能进到那些人的家里偷他全家!
喜如明白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西施说:“没人做坏事会想让自己亲近的人知道,我是你也是,所以这不,收拾收拾还是能看的,反正外头又看不出来啥,那地方早就成了乞丐窝,是个人不会往那去,对付对付你家那位得了。”
喜如突然明白过来,“难道…
…你是因为我们要过来,所以才……”
“嘿嘿,”西施没形象地咧嘴笑,说:“你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这么一说喜如就更明白了,这人,是真的为了她才……
“那……”喜如又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反正都是那些人的银子,之前你咋把干脆把那地方收拾了,让大伙儿跟自己把日子过好些”
能在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取走人钱袋子的,那也是一门本事啊,而且也不是拿的好人家的。
说起这个西施就无奈了,“我也想啊,大干一场就走人,多好,可我不能啊……”
喜如:“”
西施:“我婆说的,偷蒙拐骗是只有恶人才做的,咱从小就得做个有良心的人,对得起自己的,不能学那些恶人做些不入流的事,后来我婆走
第一百七十九章 对小崽子的愧疚(一更)
“十八的话,”喜如在屋里等他收拾完之后进来,琢磨着说:“那就只有五天了,得再抽个时间去镇上一趟。”
荣猛关上门,坐到自己做木雕的地方,“嗯,去。”
他现在就是阿如说啥就是啥。
喜如听到声音朝他看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荣大哥,这真是先生说的么他不是只是个教孩子们念书么,咋连这个都会看而且你咋知道的”
如果是会看这个的,应该像白老头那样村里的人都知道吧,而且还是赚钱呢。
荣猛手上动作没停,应道:“他不想让人知道,张阳说的。”
哦,那这就解释得通了,顾先生本来就是低调的人,如果是故意不让人知道那别人也就无从得知了,因为张阳跟两边都走得近,所以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喜如不疑有他,这段时间的同床共枕比起第一晚来她已经习惯很多也自然很多了,见他还有事要忙,就自发地脱了鞋子上床钻进被窝。
“那荣大哥我先睡了,你也早些……嗯啥东西”
喜如才刚钻到一半,被子里的一团软乎乎就让她产生了疑惑,掀开一看。
“喵……”
二十公分左右的小黑猫,正以卧着的姿势抬着头看着她,白天圆溜溜的眼睛此时此刻明显处于半睁半闭的状态,看上去好像很瞌睡的样子。
哦,原来是只猫啊。
不对!
喜如在怔愣片刻后忽然反应过来,头皮也在这一瞬间发麻,甚至连这个身子都僵硬了。
猫……还是黑猫……
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因为过于震惊反而没有叫出声,而是在怔怔地盯着那黑猫看了片刻后僵硬地抬头看向荣猛。
“荣……荣荣荣大哥,它为啥会在这”
之所以说“它”是因为喜如将床上的这只误认成她上两回在神像山上见到的那只。
不怪她误认,而是这猫的样子本来就跟那只一模一样,而做成这样的,正是她现在询问的荣大哥。
荣猛面色无常,看了一眼后丢下手上的东西起身过来,高大的身影一来,床上就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将喜如跟那只明显被殃及池鱼的猫——顾箜一并给笼罩到其下方。
他很是冷静地在炕边坐下,大掌一伸将被他变成这副模样的顾箜拎起来放到腿上,淡淡地说:“天冷了,没去处。”
六个字,简单易懂地解释了这猫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被窝里。
喜如心跳加速,抓着被子的手下意识收紧,目光谨慎地盯着那只猫,没有说话。
荣猛以余光观察,将其严重的小心看在眼里。
前两次的见面,加上这一次的,总共三次的反应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阿如并非是因为黑色的猫在人类中乃不祥的象征而畏惧,而是在她心里本身就藏着畏惧他的事。
离过年不过只有三个月,过了年四月的生辰一过他就必须回到族中继承大位了。
分明都已走到今天这步,他如何能舍得将她放下,既然不能放,那就想办法让她接受,如此一来,那么现下的第一步就是让她接受他本体的模样。
不想自己被她的举动所伤,所以才找了顾升那倒霉弟弟来代替,这种原因他不想承认。
“怎么了”见她半天没反应,荣猛侧目问。
比起第一次跟第二次的反应,阿如这回的反应明显要比前两次来的镇定的多,是因为习惯了么
喜如一惊,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连忙摇头道:“没……没事,那啥,冬天没去处的话,荣大哥你会把它养在家里么”
“嗯,”荣猛颔首,大掌地那小小的猫头上薅了一把,立马就能听到面前的猫用传音之术传到他耳朵里的话。
“轻点轻点!疼疼疼……再薅就秃了!”
“好歹一条命,”荣猛无视耳中的声音,状似自言自语,实则却是对听不到这个声音的喜如说。
好歹一条命……
短短的五个字,像锤子一样狠狠敲击在心上,让喜如就这么看着他怀里的黑猫想起了前世那险些被她弄死,却又在后来于心不忍地将其捞起来的小猫崽。
好歹一条命,当时的她也正是这么想的才没让自己成为杀人害命的凶手,才没让那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可怜小家伙继续活了两个多月。
可两个月之后呢
临死前他害怕的叫声,惊恐的眼神,颤抖的小身子。
按照她跟他在一起的那两月的习惯,他睡醒后便会变成人,每回都是如此。
那晚她照样在吃过饭后不久就哄着他睡了,那些人找上门的时候他该是醒了,可从头到尾,从他被找到再被阮喜珠塞进水里淹死,他都不曾变成人的样子。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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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是在保护她,不想她被人说成生了个怪物么是不想让她在众人的眼里罪孽更深么
忽然间,那个梦也越来越清楚。
“娘,孩儿可以唤你娘么你可以不讨厌孩儿么”
“对不起,孩儿没想让你哭,你别哭了好不好”
“孩儿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娘抱抱孩儿,孩儿就不疼了。”
心里猛然一痛,痛得她几乎当场侧躺在了床上,捂着心口处大口呼吸。
“阿如”荣猛面色一僵,心中陡然一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猫不猫的,当即将顾箜一把扔到地上,长臂一伸轻易把喜如捞进怀里。
“怎么了阿如阿如说话,哪痛”
怎么回事方才看她就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为何好端端的突然就……
“荣……荣大哥……”喜如狠狠按着心口,再抬眼,脸上已然一片冰凉。
 
第一百八十章 娘,给我做个爹吧(二更)
“娘,娘!你看,下雪了!”
软嫩的声音雀跃地响起,雪地里,身穿深棕色小衣裳的孩童在那片雪白里蹦跳着。
他面上白嫩,大大的眼睛如上好的黑曜石珠子,转眸之间倒映着所见之物,包括那从屋内出来拿了笤帚准备扫雪的女子。
“娘,我帮你!”他奶声奶气地过来,用戴着手套的小手拿起屋前那个特意为他做的小扫帚,先一步从屋前的坝子的一角开始扫起雪来。
女子欣然一笑,左脸上那巴掌大的灰斑看起来明媚了不少,“阿桦,你不是说要堆雪人么扫了可就堆不了雪人了。”
孩童闻言抬头,小小的嘴儿里呵出一团白气,他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思考,随即说:“不堆了,娘冷,不扫地就冷,不让娘冷。”
女子轻笑,放下笤帚走到他面前,随手就捡起一团雪来。
“啊!”孩童惊呼,扔掉扫把用下手一把抱住女子的手,说:“快扔掉啊,冰冰的,手手会难过的!”
三岁大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受伤,只会说些自己知道的词。
女子笑了,在他额头上吧唧一口,笑着说:“娘不冷,堆完雪人才冷,娘跟阿桦一起堆好不好”
阮白桦,是这孩子的名。
白桦是一种喜光耐寒,对土壤适应性强的树,不管是在沼泽里,还是阳坡或者湿润的阴坡,它都能生长。
这孩子生于那年的冬日,出生时瘦瘦小小,几度她都以为养不活,可他却出人意料地一天天茁壮成长,到如今是又白又嫩,个头大得不似寻常的三岁小娃。
所以她给他取名白桦,希望他以后也能像他们家门前的这几棵白桦树一样坚强成长。
“是这样吗”他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仔细一看,那上头竟然沾着水珠。
女子点头,“是,娘来做一个跟阿桦一样的小雪人。”
小孩闻言抬头,一双眼亮晶晶的,“那阿桦就做一个娘!”
女子失笑,说:“好啊,我们来比赛,看谁先把雪人做好,晚上谁就能多吃一个南瓜饼。”
“好!”他喜欢南瓜饼,一听这话后干劲十足,抓起脚边的一团雪就开始团。
“娘……”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女子,问:“你能做一个爹么”
“咔”,不远处的小树枝被雪压断了。
他说:“我们家为什么只有阿桦跟娘两个人阿桦没见过爹,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娘见过,娘给我做个爹吧。”
娘见过,娘给我做个爹吧……
于是后来,屋前除了一个雪娃娃外还有一个不成形的“娘”,而他们身后,站着的便是一个身形高壮人身猫头的奇怪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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