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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塘鸦影
寇娄敦自一块大石上跃下,将粮车拦腰截断,这一次没有带他的大刀来,一把弯刀在手,同样如猛虎下山一般,连杀数人。
汉军见有魏军埋伏,人困马乏,全都弃了粮车四散逃走,寇娄敦马上下令放火将粮车烧毁,一时间山路之上青烟滚滚而起,弥漫山谷之中。
寇娄敦边命士兵放火边退,看到前方粮车全部火起,心中大喜,正走到一半路程,前方士兵忽然来报,后面有十辆粮车中尽是兵器铠甲。寇娄敦忙赶去检查,果然车内摆满了长枪刀剑,晨光之下寒光闪闪,这等精良的兵刃,恐怕只有司马懿的亲兵才能配备,幽州军中能拥有如此兵器的至少也是百夫长以上
了。
见到这些好东西,不仅寇娄敦舍不得放弃,就是毌丘俭的那两名心腹也双目放光,各自先挑了两把刀别背在身后。此时寇娄敦有些后悔刚才放火烧粮,此时浓烟已经飘出山外,恐怕汉军哨探已经发现,正往这里赶来,要想将这些车辆推走必定会拖延时间,但眼睁睁看着这些好东西留
在此处,实在肉痛。
犹豫一阵,寇娄敦大喝道:“来人,你们五百人将这十辆车运出山谷,往来路撤退,俺亲自带兵断后。”
那心腹人忙道:“将军,山谷中车辆塞满,要想将它们推出去必定耗费时间,只恐汉军已经杀到,我们有五千人,可教每人分拿一些兵器铠甲,便可弃车而走。”
“嘿嘿,还是你聪明!”
寇娄敦挠挠头,马上吩咐各队依次上前拿起兵器铠甲,抱在怀中向山外狂奔,他则挑选五百精锐士兵,将运粮车的骡马解套带出山谷,准备当做坐骑。
魏军大包小包,各自抱着军器闹哄哄向山谷口撤走,后面的车辆也来不及放火了,只是寇娄敦带着断后的士兵草草点燃了几辆。
就在魏军收获满满将出山谷的时候,猛然一阵梆子响过,只见大路上出现一彪人马挡住去路,黑压压一大片,足有三四千人。
寇娄敦在后面看到,急忙来到谷口,翻身跨上一匹还算高大的骡子,将挑选来的大刀横在手中,大喝道:“儿郎们,劫粮成功,将多余军器扔掉,随俺来!”
魏军虽然被堵截,短暂的慌乱之后,在寇娄敦的大喝之中冷静下来,近一月的时间,寇娄敦与汉军交战,没有对手,军中盛传他的威名,只要跟着寇娄敦,必会立功。
此时虽被围住,但几乎每个士兵都换了新取的兵器,又有寇娄敦开路,个个信心十足,毕竟人手一把上好的兵器,都急不可耐地想试手。
哗啦啦一阵乱响,魏军将多余的器物全都抛掷在地上,纷纷结队在寇娄敦身后,身陷绝境,反而士气更盛。寇娄敦一声大喝,催赶着胯下的骡子舞刀向前,他身后的士兵紧随其后,这些拉粮车的骡马自然无法与战马想必,速度慢且不说,奔跑的时候还连蹦带跳,颠簸不已,看
到前方肃然而立的士兵,竟有些畏惧。
但寇娄敦艺高人胆大,他本就是乌丸人,骑术精湛,即便胯下的骡子胡乱蹦跳,他依然能够安然而坐,紧握大刀,直冲敌阵。
“放箭!”
两军靠近的时候,汉军阵前一员大将一声令下,箭雨扑面而来,但这些都无法伤及寇娄敦分毫,将大刀舞成一道光幕,滴水不漏,不但保护自己,连坐骑也毫发无伤。身后惨嚎声传来,但寇娄敦丝毫不做停留,他只需要一个冲锋杀透敌阵突围即可,后面的士兵能冲出来多少全看他们的运气和实力,两军相交,这时候唯有勇者可活,战
场之上没有人会顾及其他了。
“寇娄敦,可认得本将么?”
就在寇娄敦即将冲到阵前的时候,猛然从阵中闪出一员年轻小将来,拦住了去路。
寇娄敦抬眼一看正是胡奋,面露狂傲之色,大笑着拍骡向前。“哈哈哈,小娃娃,你这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613章 有去无回
深陷重围,寇娄敦却怡然不惧,仗着武艺高强准备强冲汉军,舞刀拍马直取胡奋,他们先前在营外交手过,寇娄敦知道胡奋绝非他十合之敌,只要将胡奋斩杀,则汉军自
乱。虽然坐骑不适,兵器也是新换的,但这对寇娄敦来说并不算什么,些许的劣势并不妨碍他杀敌,眼看两人逼近,寇娄敦铆足全力一刀便斩向了胡奋,毕竟关乎生死,此时
他绝不会有半点留力。
当——啪——
两人兵刃接触,只听一声脆响,寇娄敦手里一轻,手里的大刀竟然断成了两截,这一下出乎意料,惊得寇娄敦一声怪叫。
他这一刀没有斩出去,想顺势挡住胡奋大刀的招式也落空,此时胡奋的刀刃已经呼啸而至,到了眼前,寒光如流星一般闪过。
仓促之间,寇娄敦双手各拿半截刀柄,本能地向后仰身,一个铁板桥功夫贴在了坐骑身上,刀刃便贴着头皮刮过,冷风嗖嗖,头盔被磕飞出去。
“哎呀——”
寇娄敦躺在骡子背上一声惨嚎,原来他虽然躲过了要害,丢了头盔,但肩膀还是被刀刃刮中,半边铠甲和着鲜血飞在半空之中。
胡奋见一刀果然得手,眼中发亮,坐骑交错之间,反手一刀便向着寇娄敦的腰腹斩下来,此时寇娄敦仰面躺倒,已经避无可避了。
肩头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寇娄敦左手无力,手中的半截刀柄已经脱手,再看到对方又一刀斩下来,咬牙用力,右腿晃动,便翻身从骡子背上转下来。藏身马腹或者躲在马背一侧,这本是他们草原男儿驾轻就熟的骑术之一,主要为了对付那些凌空扑来的野狼,在赛马打猎中捡拾猎物也常会用到这一招,在草原上长大的
人,几乎在十岁左右便开始练习这项技能,对寇娄敦来说,这本不算什么。
但只听噗通一声,寇娄敦山岳般的身体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飞起一片尘土,那匹骡子怪叫着连蹦带跳冲到山中去了。这本是寇娄敦的绝技,但他忘了他的左肩已经受伤,根本无法用力,而坐骑也并非战马,而是一匹拉车的骡子,何曾受过这些训练,肚腹更是其敏感之处,突然被碰到,
便胡蹦乱跳,不受控制,将他甩了下来。
“啊——”
在地上连滚好几圈之后,寇娄敦爆喝一声站了起来,手中只拿着半截刀刃,看起来像一把长刃的斧子,右臂挥动,便将围上来的几名汉军杀死。
此时的寇娄敦披头散发,左边身躯被血染红,比那日阵前斩王祚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着神色往来冲突,汉军围着他前后涌动,还是有些忌惮。
“放箭!”
胡奋在马上看得清楚,断然下令,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那只会让士兵白白送命。
汉军听令,包围圈瞬间向后扩大,一百名弓弩手早已准备就绪,向着场中乱箭齐发。
面对密集的箭矢和连弩,寇娄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躲过,更何况他手中兵器残缺,一只手臂受了伤,破绽百出。
一轮箭雨过后,寇娄敦庞大的身躯便轰然倒下,浑身上下插满了羽箭,连面门上都密密麻麻,活像个冬日里扎着油蜡的草把!此时山谷中喊杀声震天,前来偷袭的魏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厮杀之后,他们发现那些精美的兵器竟然都断为两截,长柄中间居然是用半截拇指粗细的木棍穿连,那个位
置正是吃力的地方,一用力便轻易折断。
刚才为了拿走这些兵器,魏军将自己的兵刃都扔在了山谷之中,此时全都拿着两截木棍簇拥在一起,面对张弓搭箭的汉军,脸色惨然,这仗根本没法打了。
“降者不杀!”
胡奋指挥弓箭手将寇娄敦乱箭射杀之后,命人将其尸首抬到一块大石之上,在马上举刀大喝。
魏军见寇娄敦已死,前有敌军,后有大火,手中兵器连自保都无力,个个面面相觑,迟疑片刻之后扔下兵器纷纷跪地,汉军向来不杀俘虏,暂时还是保命要紧。胡奋见轻易便收服了魏军,在马上哈哈大笑,姜维定下这等妙计,连兵刃都做了手脚,魏军果然上当,这一场仗赢得很是轻松,杀了寇娄敦,除去一个大患,真是大快人
心。
这边胡奋命人押送俘虏,收拾战场,魏军中趁乱逃走的士兵穿越树林,翻山从小路逃回魏军大寨,毌丘俭闻报大吃一惊,手中的茶碗摔碎在地上。
他昨夜一夜也不曾睡好,寇娄敦去劫粮,他也想过可能是姜维之计,心中隐隐担忧,今日一早便在辕门等候,日上三竿依然不见回来,便觉得心中发虚,眼皮狂跳。
这才刚刚回账喝水平复心绪,逃兵便陆续回营,没想到果然是姜维之计,听逃兵禀告经过,毌丘俭便知道寇娄敦此番必定是九死一生了。
“将军,劫粮失败了?”常林也闻讯急匆匆走进帐来。
“姜维在山中设伏,兵器也做了手脚,只怕……有去无回了!”
毌丘俭一声长叹,迈步走到帐门口,看着西面绵延起伏的大山,草木苍翠,那里面隐藏着重重杀机。
常林急道:“若寇娄敦被杀,如何与汉军对敌?”
“即刻传令撤兵,在后营点火,留下营帐,连营交替退走。”
愣了片刻之后,毌丘俭猛然走回帐中,抓起桌案上的头盔,将挂着的铠甲兵器拿在手中,大步走向帐外。
“是,是……”
常林一怔,也反应过来,寇娄敦已死,如果不及时退兵,等姜维得到消息领兵杀来,再也无人能挡汉军锋锐。
中午时分,魏军在后营假意埋锅造饭,烧火起烟,全军轻装撤退,过了下一个营寨之后,这座营寨才拔营后退,全军交替掩护,退回章安去了。
随着败军不断逃回,寇娄敦被斩杀的消息在军中风一般传开来,全军一片哗然,加之毌丘俭紧急退兵,军卒个个心惊,仿佛失去了一层保护伞一般不踏实。没有了寇娄敦,接下来谁能挡住汉军?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614章 连得三郡
汉军大营中,姜维和陆凯以粮草为诱饵设计除寇娄敦,毌丘俭果然上当,在双石崖大败魏军,乱箭杀死寇娄敦,俘虏三千余人,一扫半月多来交锋不利的颓势。
胡奋回军交令之后,姜维长出一口气,即刻传令全军出发,直奔魏军大营来,路上便见魏营烟尘滚滚,弥漫营中。
姜维在马上笑道:“此必是毌丘俭听闻败军禀告,已经退兵了。”
阎宇问道:“将军何以知之,此时正当中午,魏军未尝不是埋锅造饭?”
姜维言道:“若是毌丘俭不肯退兵,此时当死守营寨,与吾再来交锋,哪里还有心思起火造饭?”
阎宇将信将疑,领先锋兵冲到营前,寨中没有任何反应,派兵进入其中查探,果然只剩下一座空营和几十座燃烧的湿柴火,方知姜维之言不虚。
见魏军果真退走,姜维传令将兵马分作五队,交替前行,追击魏军,沿途之上毌丘俭设下的连营全部人走一空,不多时探马回报,魏军已经先一步全部退回章丘去了。
姜维叹道:“当断则断,毌丘俭明大势,知进退,真乃良将也!”
傍晚时分,汉军全军开至章丘,就在城外依济水安营扎寨,呈扇形对章丘形成合围之势。
毌丘俭兵退章丘,折了大将寇娄敦和许多人马,张特也被困死在历城,如伤左右臂膀,大军压境,心中烦闷不已。正在此时,探马连夜来报,历城守将王平并未出兵东平,而是继续向北派兵,将济水以北漯水沿线的高唐、漯阴、著县等地占领,整个济南国北部尽被汉军占去,大有进
攻平原之势。毌丘俭没想到姜维会分兵取河北,吃了一惊,赶忙找常林来商议,常林言道:“平原在大河以北,王平虽取了高唐港,却未必会渡河北上,将军只需与姜维交锋,只要守住
齐郡及以东之地,则王平必不敢分兵北上。”毌丘俭轻呼一口气,自嘲一笑:“军师所言极是,今日损兵折将,是某心绪有些乱了,姜维有谋略,不可与之力敌,只宜高壁坚垒抵御,此时唯有如大都督所言,待其杀破
刘封中路兵马,威逼洛阳,则青、徐二州之危自解。”
常林凝重点头,皱眉道:“大都督与刘封大战于淇水,胜负未分,鲜卑军又难以驾驭,只恐这一路,也不好取胜。”
毌丘俭叹道:“刘封身经百战,智计百出,麾下猛将如云,大都督虽谙熟兵略,要想胜之,确实不易。”
二人正在忧心之时,忽然探马又来禀告,陆抗领淮南大军攻入下邳,夏侯威兵败退至琅琊郡,泰山郡闻风而降,徐州南部的广陵郡被水军攻入,不敌降汉。
毌丘俭闻报大惊,前几日他还专门派人打探,徐州两军都在对峙,怎会一夜之间连失两郡,将徐州南部失陷,连泰山郡也被汉军占去了。
“混账曹家,我们待他不薄,竟做了汉军内应!”听闻探马禀告之后,毌丘俭一脚踢翻了桌子,勃然大怒,夏侯威领兵守下邳,本来固若金汤,但想不到下邳曹氏的曹寅兄弟竟做了内应,里应外合打破城池,夏侯威猝急
不防,兵败逃走。下邳一失,徐州以东便无险可守,广陵又被汉军水军从邗沟攻入,本来兵力无多,无力防范,泰山郡守眼看大事不妙,主动请降,胡遵已经领兵进入嬴县,自此兖州尽归
于汉军,徐州也岌岌可危。
常林言道:“将军,今泰山郡已失,徐州南部不保,这泰安和济南之地也难守了,倘若陆抗从泰山以东出兵,截断吾军归路,将会背腹受敌呀!”
毌丘俭气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沉默片刻之后言道:“先将泰安兵马退回,吾等先退守东平。”常林无声叹息,这东线之战,汉兵两路大军并进,魏军一退再退,只剩青州和徐州北部那一片海湾之地,已经退无可退了,姜维能文能武,那陆抗更是曾经江东的栋梁之
才,实力也不容小觑,只怕夏侯霸也压力不小。
思索片刻之后言道:“将军,退守齐郡之后,便与徐州琅琊郡相接,何不派人与夏侯将军联络,将两路兵马合在一处,互为唇齿,同心破敌,方为长久之计。”
“某正有此意!”毌丘俭咬牙一阵点头,“今汉军被分与泰山南北,各为一路兵,某与仲权却能合兵一处,共商大计,彼此救应,足以抵挡他任何一路兵。”
常林道:“军情紧急,如此还请将军速速写信与夏侯将军联络,以退为进,静待其变。”
毌丘俭微微点头,准备派人送信,常林也吩咐人去往泰安报信,叫毌丘秀退回章丘之后,大军便撤离章丘,于东平一带布置防线防御汉军。
毌丘秀闻报,连夜引兵退出泰安,汉军到第二日才发现,姜维意识到毌丘俭有退兵之意,第二日一早便派人前来搦战,这一次轮到魏军不敢应战,死守城池。汉军此时正需要重新调拨粮草,安置兵力,前后已经收编降兵万余人,不好好安置,将来必成隐患,此时倒也不急于进兵,只叫王平将济水以北、大河以南的地区尽数扫
平,增派兵力去各城防守。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这是刘封对他们这两路兵马的唯一要求,不求进兵有多快,但一定要稳住后方,这也是刘封长期征战以来的政略。
如今魏国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汉军收复的地区更要体恤百姓,安抚人心,如此每到一处,方能尽快安定内治,步入正轨。泰山郡和广陵郡主动归降,便说明汉军如今是人心所向,非但百姓们苦苦盼望,就是那些大小官员,也暗怀二心,毕竟如今局势对魏国大为不利,朝堂之上乌烟瘴气,而
大汉的政令则要清明许多,科举制也让许多有志之士跃跃欲试,苦盼明主。
陆凯带来了淮南军的消息,慨然道:“幼节一月之间连得三郡,吾与将军还需再接再厉呀!”姜维笑道:“吾素闻陆将军胸藏韬略,与其父不差分毫,果真是青出于蓝。”




三国之蜀汉中兴 第1615章 擅离职守
毌丘俭在章丘整兵御敌,派人与夏侯霸联络,一并叫人送信给东平的钟会,叫他提早布防准备,等大军到来,也好及时接应。
未料第二日还未传令,天色微明便被亲兵绞刑,却原来是钟会亲自从东平赶到了章丘,毌丘俭大惊,赶忙到中军帐中来见。
只见钟会正在翻看地图,毌丘俭不悦道:“军师坐镇后方,东平乃是三军退路,粮草辎重皆在此处,何故擅离职守?”
钟会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像嘲讽又像是轻蔑,淡淡说道:“将军尚能轻易便放弃城池疆土,区区东平又算得了什么?”
“放肆!”毌丘俭勃然大怒,两步冲到钟会跟前,盯着他冷声道,“军师,你这是何意?”
“别无他意!”钟会却对毌丘俭的怒气视若未闻,笑道,“敢问将军,可是因泰山郡归于汉军之手,担心被徐州兵马两路夹攻,便有退兵之意?”
毌丘俭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如今之局,军师有何计可破之?”
“唉,可惜呀——”钟会一声轻叹,缓缓道,“若非张特走漏消息,反被王平算计,此时拿下历城,局面又何至于此?”
“钟士季,你血口喷人!”再提起张特,毌丘俭气得浑身颤抖,面色通红,怒吼道,“若非你用计不当,叫他们冒险入城,那三千兵马,又怎会全军覆没?”毌丘俭唾沫横飞,钟会蹙眉向后退了两步,轻轻地将铠甲上的唾沫擦掉,反问道:“吾此次出兵十分隐秘,事后据细作来报,王平已经命全军准备出城来劫营,未料半个时
辰之后忽然改变主意,必是有人走漏消息,难道是我自去告密不成?”
毌丘俭脸色难看至极,沉声道:“哼,张特枉死,此事与汝有莫大干系。”
“同是为国效命,张特身死,自有其过错,又怎能怪罪于我?”钟会冷然一笑,“将军,若是历城被攻下,张特立下大功,难道他的功劳也会分我一半么?”
“你……”毌丘俭一怔,被钟会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想不到反驳之词。
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消息泄露全仗泰山三杰与绿林中人的监视,这些人无孔不入,任凭张特做得再隐秘,也会被当地人发现异常,这都是他们意料之外的。
钟会认定是张特带兵不当,走漏了消息,毌丘俭却认为是钟会用计不高,才让张特失败,以张特的谨慎和带兵能力,很少会出现什么纰漏。
二人互不相让,大眼瞪小眼顿了片刻之后,毌丘俭终于吐出一口气,张特已死,此事也不必追究了,无奈问道:“军师凌晨便来军中,有何指教?”“指教倒也不敢!”钟会见毌丘俭为了大事如此忍让,也暗暗为之心折,语气便缓和了许多,叹道,“将军与姜维交锋,虽有小胜,却因折了寇娄敦便避战退兵,传将出去,
岂非叫天下人以为,将军之能,全仗那胡人之勇?”
毌丘俭眉头微蹙,冷然道:“某退兵乃是局势使然,非因寇娄敦也!”
钟会却摇头道:“将军虽如此说,只怕天下多浅见之人,定会取笑将军无能,反显得那胡人本事强大,吾深为将军惋惜。”毌丘俭连失两将,本就心中烦闷,此时又被钟会屡次提起,更加不耐烦起来,挥手道:“军中大事,岂能因他人之论而枉送三军性命?为将者,当断则断!某之虚名尚在其
次,但那些与某出生入死之军卒,却万不能因此叫他们白白送命。”
钟会深深看了一眼毌丘俭,忽然抚掌赞道:“将军之见,实在令诸多人汗颜,以此观之,将军镇守幽州北部,纵横辽东,绝非运气使然也!”
毌丘俭冷哼一声,缓缓道:“若是军师劝某与姜维在济南一绝死战,还是免了吧!”
钟会笑道:“吾来军前,非为劝将军死守,而是助将军退兵来。”
“哦?”毌丘俭倒有些意外,挑眉看着钟会,“某领军数十年,纵然进兵不利,却也颇知退兵之法,必叫姜维不敢来追,安然退回东平便是,无需军师劳心。”
钟会摇头笑道:“吾非是叫将军安然退兵,而是反叫姜维来追,以退为进,助将军败汉军,若能败汉军一阵,保证他姜维不敢轻易再来矣!”
毌丘俭将信将疑,沉吟道:“军师有何妙计?”
钟会却问道:“此番失了泰山郡,将军便有退兵之意,吾料姜维也已发觉,必定暗中监视,将军打算如何退兵?”
毌丘俭答道:“兵分三部,徐徐而退,姜维必不敢来追。”钟会点头道:“前番将军与姜维交锋,互有胜败,汶水岸边背水一战可谓绝妙之策!那姜维对将军必定忌惮,若寇娄敦尚在,即便不必如此谨慎,就算全军弃城而走,吾料
姜维也不肯来追,但如今局势却不同了……”
毌丘俭微哼一声别过脸去,却未反驳,以他这一段时间对姜维的了解,极有可能会是这个结果,现在寇娄敦和张特都身亡,只能将大军分作三队,交替撤退,以防万一。
钟会又道:“此时人人皆看济南不保,将军必会退兵,姜维既斩了寇娄敦,必有追兵之意,但此人承诸葛兵法,用兵必然谨慎,严防伏兵,将军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毌丘俭闻言心中暗惊,想不到钟会在东平,却对与他阵前相对的姜维如此了解,甚至还超过了他自己对姜维的了解,不由生出了几分希望:“军师方才说以退为进,莫非便
是此意?”
“不错!”钟会双目微缩,点头道,“姜维先前在汶水败了一阵,必定心中不服,此时大军撤退,定要伺机来追,其既防伏兵,便可将计就计。”
毌丘俭此时只想退兵,沿途防备,没想到钟会又说出这许多道理来,终于转过身来,抱拳问道:“请教军师妙计。”钟会神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转身走向案几边的地图,他这一次亲自来到前军献计,就是要向毌丘俭证明,历城之败,并非是他用计不高,而是张特带兵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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