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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姬

    便点头对着一脸紧张的罗嬷嬷道,“好。”

    车上挤,便只带了天巧和齐玳贴身的念柏。

    罗嬷嬷看着两人坐车走了,一阵欣慰。

    这两个丫头,终是慢慢和睦起来了。能一道儿出行,以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夫人知道必定高兴的不得了。

    益庆和的缎子是花色最新最全的。

    齐瑶陪着齐玳看了一会绸缎样子,两个人各怀心思,草草看了一看就又坐车往九芳斋去了。

    齐瑶心烦的是,到了九芳斋,怎么打发齐玳走

    她跟母亲说,今日是去给父亲的药铺送些新制的药,天巧此时手边就拎着一个大药箱子。

    “姐姐,你取了账册子坐车回去,我自己走路去瑞兴。”

    瑞兴大药铺就是齐思远自己的生意。

    齐玳看了她一眼,瑞兴离这里不远却也不近。哼了一下,算是答应了,看着齐瑶带了天巧往南边走了。

    齐瑶转了一圈儿,看见大车往回走了,这才折身回来,上了九芳斋二楼。

    哥哥已经在旁边小屋子等她。

    几天前,她去找爹爹齐思远:“父亲,哥哥这几日该回来了吧”

    哥哥齐璋,跟齐瑶并不像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

    齐璋不爱读书,却极爱骑马游荡,呼朋唤友。前世,齐瑶极其看不惯哥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是前世,也是这个哥哥,在后来,为她挡了致命的一箭。

    齐璋这回也跟母亲去庄子里走了一圈,他还有父亲交待的要事——买正宗的五味子和红果。

    这两样都要去山里采办,于是就晚回来几日。

    “大约明日下午就到。怎么,瑶儿你,,,”齐思远狐疑的看着她。

    齐瑶跟齐玳不合,是性情不一样,为的是母亲。

    可是跟哥哥齐璋,却是水火之势。

    齐思远知道,她最看不惯哥哥什么都不懂,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不像个伯府后人。

    见父亲吞吞吐吐,齐瑶展颜一笑,“父亲,瑶儿是有事要哥哥相助。哥哥最是个富贵闲人,瑶儿要他半点正经事,父亲可不许心疼他。”

    齐思远一听,这才放心。又追问道,“你不是最看不上他办事,他又哪里办得了正经事,只怕你看不上的。”

    大姐退亲的事,自然要靠哥哥才能打听出来究竟。

    于是,她微微一笑,道:“从前看不上,如今,倒非他不可呢。”

    。。。。。。。

    走进小屋,发现跟隔壁那个吃酒的大房子是连着,隔出来的暗间。为着备喝酒时谈事用,平日并不开。

    齐瑶打量了一遍,很满意。看来哥哥办事其实很细心,也周全。

    “东西你带来了”齐璋低声问道。

    齐瑶塞给齐璋一个纸包。顿了顿,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能不用,可是最好不用。”

    齐璋答应着接了过去。安顿好齐瑶,看看时辰差不多,自己便下去等孙华南去了。

    孙华南这时已经下了马,一脸肃穆,向九芳斋而来。

    未来的大舅子约他吃酒,也不说有何事。

    齐玳的这个弟弟为人,他有所耳闻。大舅子名声在外,交游极广,三教九流的,成天呼朋唤友。是个混不吝的。

    想想近来为了要跟齐府退亲,跟父亲闹气,心里就烦躁。将来齐璋这里只怕更要闹。孙华南暗自嘱咐自己沉住气,今日万万不能跟他闹僵了。

    孙家是行伍出身,但孙华南看起来也是一个俏公子,他今日穿得素净,一身银丝素蝠纹劲装,腰间只缀着一枚白玉佩,简单干净。只是身上偶尔会散出一缕惕栗气息。

    可是齐璋跳过孙华南一眼看见的,是他身边那位微笑自若的公子。

    这位年岁不大,身上的衣着也不打眼,却看得出质地不凡。齐璋脑海里搜了一遍,京城的贵公子里,好像没有这样一位人物啊!

    小公子长身玉立,面容清俊。只在那儿微笑着,就让人感觉满目清辉,从容淡定。

    孙华南是有些肃穆的,带有一种慑人的气质,凛然不可冒犯。可他跟小公子旁边那个长随比起来,相貌极普通的长随,眼神却更冷峻,让人不敢直视。

    约好就两人浅酌,齐璋自己没有带人,这孙华南却带了这么一位!

    齐璋心里嘀咕着,脸上笑呵呵的远远迎了上去。

    这会子已经箭在弦上,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试出孙家的底细来。再说,齐璋从来不是个怕事的。

    三人见了礼,一路说话一路进了房间。

    桌上已经放了酒菜,都是拣时令新鲜备着,简简单单几样,其实做起来很需要一番功夫。

    齐瑶在小屋的隐秘洞口盯着来人。

    孙华南她隐约有点印象,今日看着,面色有些过于白净了些。

    后面那个公子笑吟吟跟着走进来,只站着听齐璋他们张罗,虽不说话,一屋子人却都被




第十章 人比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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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璋举起手里的狼牙棒,吓唬的冲地上的人又挥去,可是到了眼前才发现,地上的人真的昏过去了。

    哼,真不经打。一口恶气没出,人已经昏倒了。齐璋意犹未尽,盯着孙华南,有点犹疑。

    小公子的长随瞪眼注视着暴怒的齐璋,若是齐璋对小公子动手,他手里的长剑便随时挥出。

    跟孙华南的人并没在这里,刚才齐璋找借口把随从都支了出去,只小公子的长随纹丝不动,不肯离去。

    长随附身检查了一下孙华南,回头对主人道,“晕过去了。腹部有血渍。”

    齐璋见状,喝道,“你给我起来,咱俩接着打。将门不是都是虎子吗这么不经打!”

    小公子听了急忙俯身,掀开孙华南身上的外衣,里面,正慢慢往外沁着血渍,血渍乌黑。

    回头问,“可有药立即叫孙世子的人进来。”一面让人将孙世子挪到屋里的榻上躺好。

    孙华南贴身长随进来,见世子昏过去了,面色一紧。

    “怎么又犯了”一面熟练的从随身布袋里取出一丸药,塞进世子嘴里。

    又取出了一块细布,撕开衣裳,缠在孙华南腰间。

    “九公子,世子不能在这里久呆,必须送回府。”

    “世子这样多久了到底什么毛病”

    “回九公子的话,府里一直在请人瞧,只是十个有九个都说,,,不好的。如今,我们侯爷已经派人往北陲那边寻访名医。只是,,不知道世子能不能捱到那时了。”

    片言只语说了个大意,九公子也有些吃惊,“倒是从来没听侯爷说起,。。。那为何不请太医”

    长随此刻不敢隐瞒,他也知道九公子的身份,这时便哽咽起来,

    “这是一年前在北地征战时落下的病根。反反复复,总是不能好。回京城后,明里没说,暗地里也把全京城的名医都请了来,可是。。。九公子,我们公子是好人,还请公子出手,救命啊!”

    九公子微微皱眉,这是什么话

    “为何暗地请人延治,这里可有什么隐情你从头细细说来。”

    长随不敢也不想隐瞒。

    “公子是征战北离时受了箭伤,因战事紧,拖延了诊治,后来,箭伤也好了,只是落下这个病根,反反复复的发作,每次发作,血和脓浆不断。开始时,不过三五日就愈合了,可是后来,时间越发长了,要十余日方能好。”

    齐瑶在一边偷听,眉头越来越皱。

    听起来,这是腹部箭伤后,伤势没有及时医治痊愈,竟留下了病根儿。

    只是,这病根儿到底是什么,她虽是上一世国手,也须得要亲自看了才知。

    怪不得今日见孙华南面色苍白,常日这样溃脓,人自然好不了。

    看来,今日哥哥那一击,并不是击倒他的原因,如今,孙世子的身子已经不堪一击了。

    那边长随又道,“我们,,,我们公子在北地就吩咐,不许对外说去。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了京城,公子倒是十分在意,到处请人来瞧。可是都没有好法子。说是拖延至今,已经没有法子了。

    呜呜。。。。。呜呜。。。

    公子前段日子开始,,,开始。。。”

    孙华南在多方求医无用后,也彻底失望了。

    他苦苦挣扎,就是为了回京城,希望求得高手,治好自己。如今,半个天下的医士看过,虽未明说,自己也知道不是个好病。

    前段时日,侯爷不肯罢休,又最后去请北离的一位高人,据说是前朝的国师圣手,只是那人却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齐璋这时在一边哼道,“就这样的身子骨,竟然还要悔亲!”

    他本来以为长随是跟孙华南唱苦情戏,到后来听着像是真的了。

    如真是这样,大姐的亲事,倒真的该退了。

    他这样嘀咕时,九公子的面色越发黑下来。

    “



第十一章 一团乱麻
    “越是技艺高超的人,就深藏不露。叫来看看吧。”九皇子突然开口。

    他总觉得今日之局不简单,听说齐璋的父亲齐思远连世子的爵位都不要,偏去杏林混迹。也说不得齐璋背后真有高人。他才不信是什么游医。

    再说,九皇子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齐璋摇头道,“都说了,这神医古怪。他诊治时,屋内不得有他人,病者要蒙上面巾子,不得偷看。”

    这是要他们出去,给神医腾地方。

    “哪有这样看病的,不是望字为先”孙华南道。

    齐璋冲他梗脖子瞪眼。

    “。。。。。你说了算。”孙华南今日感觉掉到浆糊罐里,跟齐璋一说话就头疼。这未来的大舅子,真是一摊浆糊。

    于是,一会儿之后,孙华南脸上被盖了一个黑布巾子。

    气都喘不匀,快憋死了。

    其余人都被请到隔壁,听兰香院头牌唱小曲儿,都请来了,不能白花银子。

    屋里只留下齐璋和孙华南的长随,他不放心,坚决要跟世子一处。

    一会儿,小屋门打开。那长随横了齐璋一眼,心里道,真是被算计了,隔墙有耳啊。

    一个带着帷帽的黑衣人进来了。身边一个婢女,也戴着黑色面巾。

    齐璋已经在榻前放了小凳。

    黑衣人坐下。婢女将手里箱子打开,取出一个手枕。齐璋将孙华南的手放上去。

    听了脉,那婢女闷哼着,“哪里溃烂”

    齐璋将他外衣掀开,揭开缠着的布。黑衣人仔细看看,手里拿了一根小棍,轻轻按压。

    一会儿,黑衣人点点头。婢女道,“病人闭眼。取下黑巾。”

    孙华南依言照办。反正看得郎中太多,早习以为常。让他闭眼,自然是不想别他看见郎中面貌。他是军士,一诺千金。

    只见黑衣人打开箱子,取出一个小瓷瓶和一些干净的布条。然后,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溃口之处,孙华南倒抽一口凉气,略微有些冰凉,然后,便觉得本来疼痛的伤口慢慢舒服一些,疼痛减了,烧灼感也没了。

    黑衣人放上布条,又倒上一些黄色药水。再盖了一层布条。

    这才从箱子里又取出长长的布条,扔在孙华南身上。

    随后,倒了几例黄褐色药丸,要齐璋给喂下。

    等齐璋跟长随给孙华南将伤口包上,留下一个天青色小瓷瓶,带着婢女走了。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齐璋也跟着出来了。

    。。。。。。。

    那屋的九皇子不放心,听到齐璋出去,马上过来。

    一会,齐璋回来了。傲然的说,“孙世子,郎中说了,你这病,稀松平常。”

    长随差点没喷出血。

    家里请了那么多太医,都没法子。一个江湖游医,口气不小。

    “就问你,想不想治好”

    九皇子阴郁着脸道,“齐公子,这是怎么个意思”

    从孙华南神色看,确实好多了。看来他已经相信了这个所谓神医。

    “九公子,救他前,我得知道救的是谁不是”

    九皇子呼吸都不匀称了。

    难道说不是你家姑爷,你就不救

    齐璋一看,就知道他误解了,不是姑爷,我们才救!先退亲,再救!

    。。。。。。。

    齐瑶刚把了脉,又仔细看了腹部的伤口。

    这孙华南的病并不是绝症,他是在北地受了风寒,加上腹部伤口没有痊愈,耽误到后来,竟成了“漏”。

    上一世,治这“漏”可是他爹的一个绝技。正是借助了那麻沸水,才能将“漏”切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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