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姬
便加了绿幺来。
绿幺在漫天大雪中,轻抚瑶琴,那远离人世,绝尘之姿已经让郭解一见倾心。
更不要说琴音。
经过前番惊吓,绿幺再抚琴,便多了几分沧桑和悠叹。
郭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府里那些,不过都是凡夫俗子罢了。
众人饮酒酣然。郭解沉浸琴音,不能自拔。忽然眼角湿润。
琴音里的沧桑和惧怕,跟他的心境如此合一。
身为副相,他如履薄冰,颤颤巍巍,在内阁里事事谨慎,怕同僚们倾轧,他是无根之木。比不得那些靠着祖上荫封,背景深刻的人。
可是既要处事圆滑,还要在皇上那里显露头角,实在是处心积虑,十分艰难。
好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能吏之名还是有的,皇上又是需要平衡的,所以,他尚且能保住自己位置。
但立储之事,朝廷中各种力量暗流涌动,他被宁王示好,也觉得如今并无其他人可选,但谁知道呢,帝心莫测,皇后突然又回宫了。
宁王他也不能得罪,再说,无事之时,他也没什么立功机会,如此投靠,只怕也不被重视。
因此他便试图保持中庸。
今日被宁王强邀,说是赏雪,已经推脱过几回了,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
谁知道,宁王府上果然是藏龙卧虎。
这样的琴音和女伎,世上能有其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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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郭解之礼
“大人,你累了,歇息一时再走。。。。大人,大人,这边。”
这时候的郭解,哪里还能动弹半分。任由女伎招来人,扶着他离去。
待郭解再睁开眼,一时没有明白身在何处。
他一身洁净杭绸糙色里衣,躺在。。铺陈豪奢的床上。
身边的女伎正睡的香甜。
自嘲一下,他索性将女伎拽进怀里,狠狠揉搓起来,一会儿之后,那女伎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儿了。不过,依旧挂着泪,笑着迎合他。宁王要强送,怎能不受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个暗疾,所以素来不肯在外留宿,怕外人知晓。今日自己忍的这么苦,就是不想让宁王发觉。
可是那酒显见是有问题的,现在他自觉一股野性在体内狂奔,他越想控制自己,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伎鲜美不已,就越是想将她压在身下。
这个女伎面目青涩,虽然猜不出年岁,看外表并不大。
洁净的床上,堆着藕粉、浅粉、肉粉各种粉色丝垫和薄被,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引枕靠枕。居然,还有一条长长粉嫩丝绦。这一切,活色生香的刺激着他,逼他发狂。
屋内,一股幽幽的花香扑鼻,他终于崩溃了。。。。
好在第二日是休沐日,不用上朝。郭解累了一宿,天明时才睡了一会儿。睁眼见天已大亮,自家的长随已经候在外面,他穿了衣裳出来扬长而去,不告而别。
回到自家府里,管家带着侍婢跟上来伺候梳洗。他在净房泡了一会儿,才起身。管家躬着身立在外面,问一句,答一句。
“送回来一个人”手里正在擦拭的布巾停来下来。
他皱眉。
昨晚身边的女伎,他记着,,倒也美貌。但是,还要把人送来,这算什么
管家素来怕他,连忙低声答是。今天老爷回来,阴沉的脸,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抽,他就知道,老爷在生气。
郭解把布巾狠狠扔进木盆,水花将跪地拖着水盆的侍婢脸上衣领全溅湿了。
一夜风流,他此刻一点都不高兴。
遭人暗算,自己隐藏极深的嗜好被人探的如此明白。昨晚,自己竟如一条狗,被人牵着鼻子,用药挑逗,耍弄,最后他不能自控,兽性大发。
那个女伎,他好像记得后来下身都浸出了血,开始还春色迤逦的哼着,后来咬着牙,又不敢呼叫。他走时,还不能起身。
他当时就知道,至少还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发泄,而宁王,一会儿之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的怒气,也都发在女伎身上。
宁王这招,也不怎么高明。他只觉得自己被激怒了。
想要老夫就这么认栽,手段还嫩吧。
不过就是好色。还有一点残忍。不过,汉东方朔每日上朝都要行房事,还日御数女。
为臣子,有的毛病,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今的疑心有多重,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幼女的毛病,皇上一定知道,偶尔流露提点意思,也正好让他表表忠心。
宁王,想用一个酒后失德拿捏自己,想多了。
可是这个女伎,留不留呢,他有些踌蹰。
送回去昨晚自己都享用过了,这会儿要拒绝,怎么也感觉有些装模作样。
留下来,可真是日日提醒自己好,送给老夫的,老夫一并收下。
吩咐管家将送来的女伎收到后面,郭解连回帖都没有。
有天酒后忽然想起来,让人叫了女伎来伺候。
那女伎在门外立着,扭扭捏捏又不肯进来。
他怒了。进了郭府还立什么贞节牌坊难道自以为是宁王的人,就自持身份
叫来管家要行家法才发现,门外的女伎,是雪中抚琴的绿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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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痘症来了
清河说完,眼光闪了一下,用手将袖边滚的葱绿色边捋了又捋。
这个动作,齐瑶眼睛晃过去,没有接话。
清河在说漏嘴时,想要掩饰时,就会用一只手去反复捏揉袖边。
看来,郭解的大礼,真的是大礼。以至于清河虽然说了,但因为这个大礼也是一个她不想让人知道的机密,所以,还是不能告诉她。
绿幺落入郭解之手,结局不问也可想而知。
眼波一转,清河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原来,今年入冬,京城外三百里一个庄子,已经发现一例痘症。庄子里开始以为是热症,未引起重视,也未向上报告。谁知后来家人发现脸上出痘,人已快不行了,就悄悄等到后半夜埋了。
只是很快,家里也有好几个开始发热,实在撑不住,请了大夫看,一看之下,除了一个儿子,家里都已染了痘症。
庄子里慢慢一家家的开始,几日内便传遍了,几无幸免。
很快,染病之人就一个接一个离世,后来埋都埋不及,眼看着留下来就是死,家人为了留一个后,能走的都带些包裹出外求生。
等官府知道,最后到太医署,已经过去了月余了。
“太医署可派人去看了,确实是痘症”
“是,派了人去瞧了,那庄里也没人了。这才想起来禁路。”
齐瑶连连摇头,“虽是来不及,也要赶紧封了。一旦传开,可是不得了。”
“好在今年大雪多,一时也走不远。现在已经给各州县打了招呼,一旦发现,各州县立刻封路,禁止人流入京城。”
“想必郭解给宁王的,是这个消息”
清河目光中怒气闪过。
这个消息也是严令太医署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泄露。
可是郭解不知怎的打听到了。
恰好郭解这时已准备投靠宁王,因此,这些消息都没有隐瞒。
齐瑶不解道,“还好没有传开,自然现在在京城布防还来得及。”
清河沉默一会儿,“这就是皇帝失望的地方。本来疫症还未成气候,严加防范,或者可以借助严寒,减小影响。谁知宁王不知何居心,竟把随后几个村子也发痘症的消息给藏了下来。”
痘症在此时,还没有提前防备的种痘之说。
上一世,也是经历了这次大瘟疫,太医署和胡不离大师才试着推行种痘防备。那时,皇室子孙都会在幼时预备一次出痘的经历。比如九公主。
宁王为了筹粮沽价现在疫情还没散开,这时就动手,未免过早吧
“长公主可是已经有了疫症的最全消息”尽管宁王刻意隐瞒,可自己提醒过清河,清河的风卫消息灵通,她一定是知道的。
“是。”清河这时神色沉重。
“情形到底有多坏呢”
“最近一例已经离京城不足百里。而且,这次,是半个村落的人都染上了,比之前更加快,更加猛烈。从染病到去世,不过数日!”
这不是病症有多猛,而是得的人太多。只怕数字也不一定准。
齐瑶正色道,“长公主千万别忧疑,如今情势,封路恐怕已经来不及。京城百里,大户人家如果得了,一日内就能赶到京城求治病,现在必须得让皇上决断!”
清河也是昨日得到消息,毕竟是风卫奏报,她虽然已经立即密报送到宫里,只是皇帝刚刚得到消息,要跟众臣商量应对,怎么也要到下朝。
见长公主犹豫,齐瑶开始着急。
上一世,连救灾都商量了半个月,没有应对此事的经验,加上皇帝本来做事就不果决,现在危险逼近京城,只怕满朝文武对此并没意识到严重。
“你是说,什么决断”清河不疾不徐的问。
“封城!”
“封城!”清河重复一遍。“你可知封城不是简单的事,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自然有。”
齐瑶迅速在脑海里回想上一世此时有何事发生如果要封城,就必须是军国大事。
她记得,当年瘟疫发生前,曾经在长安以东发生过地动!
 
第149章 户部二郎
大周国君在立嗣上一直十分艰难。
这是因为关外的痘症一直未断过,总是不时传进关内。开国初,太祖皇帝立了两次太子,就因为第一个太子正在盛年染了痘症而亡。太子可是国家根基,于是不得不再次遴选扶持,费心竭力,只祈祷不能再出岔子。
到了太宗,也是慎之又慎。是以身体健康也成了入选太子的一个必要条件。
原来,宁王幼时出过痘,这对他已经是十分有利,齐瑶知道,安王和皇子澈是没有经历过痘症的,因为后来有了种痘法后,给他们是接过痘神的。
而宁王说,他是皇帝,上天庇佑。再说种痘还是有风险,对于皇上来说,即便没有意外,那十几日不临朝也会于国事不利,因此坚决不种。
那一世,她还为此暗中担忧,但因为宁王的一番话,心下即敬服又愧疚。
宁王虽然想做皇帝,也是为了天下安定,天下安定,就是百姓之福啊。
原来,自己被骗的体无完肤。
还有什么宁王没骗过她
一世深情,结发相持,儿女福缘,她为了宁王倾尽心力,用尽一切力量,哪怕将母亲哥哥都赔进去,也没有眨眼睛。
可是,连出痘这个事,都在瞒她。
皇子身子康健这些秘事,本来也是国家的秘密。加上出过痘的皇子争储又更有实力,在这场瘟疫前,一直都被做为秘密封口。直到后来开始出现种痘法,这才没有那么忌讳。出过痘也就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优势。
但是,她是他枕边人,他连这个都不告诉她。
是了,就因为对付安王。
他让她一直以为安王有意储君之位,一直跟他暗中较量。
若是她知道他出过痘,而安王没有,她还会帮他吗当年,卢斐龄被九皇子酒后猥亵,她虽然觉得疑虑很大,但还是三缄其口。因为那件事,九皇子被皇帝彻底厌弃。只要她当时洗清安王的嫌疑,宁王立太子未必一帆风顺。
所以,宁王顺利登上大位,是自己助力的,自己最终被宁王废弃,也是必然的。
因为她知道宁王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长公主。想来宁王定然有许多不得已,”齐瑶苦笑道,皇家是非,清河说的,她只能做一个默默旁听者。走出清漪园,她就得忘记这些秘事。所以她话题一转,“只是安王还在明山书院,皇上就是准了他,也得要立即接他进京。疫情紧急,耽误不得。而且瑶儿这些筹划,也需跟安王仔细商量一个可行的办法。”
“唔。那个无需你担心。。。只是,你同小九毕竟有一层隔着,又怎么日日商量呢”
这是说,风卫自会去接回安王。清河说话素来不入耳,只听表面意思吧。
第二层,是说她跟九皇子一是不熟,二,是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疫症防备事务繁重,琐碎耗时,总不能让他们两个日日呆在一处,就是九皇子不计较,齐瑶的清誉也会有损。
“是,长公主自然比瑶儿考虑周全,可不是,安王殿下到时幕僚属下一堆,瑶儿总不能成日去露面,这可不妥。
”齐瑶连连摇头。
怎么说,一个闺阁女子都不适合出面。
就连清河长公主,也不能插手太多。
“你这个东西留下,安王那边,再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齐瑶只好答应。
她心里有一个人选,可是,今日清河对她已经有许多疑窦,她不能主动提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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