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水之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杰克不太逊
布鲁文抽泣着,道:“先生能否确诊”
大夫颔首,道:“适才老朽摸得首领的腹部,能感觉到一囊肿物块,故老朽断定……”
夫人摆手,道:“别说了,你下去吧!”
大夫深鞠一躬,向外走去。
“等一等,”夫人又道:“此事,万不可说出去。”
大夫喏了一声,便径直离去。
又过了一会,布班雄终是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道:“水!”
一个丫鬟端着一盅水走了进来。夫人接过水盅,扶起布班雄,给他喂水。
布班雄猛地喝了一口,被水呛得咳嗽不止,而后,吐出一口浓血来。
夫人与布鲁文忙是抚着他的后背。
布鲁文抽泣着道:“父亲,今时我热域真是多事之秋啊!三弟刚出事不久……大哥又……”
布班雄又吐出一口浓血。
“父亲,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布鲁文为他擦干净了嘴上的血,又道。
布班雄又咳嗽了几声,渐渐缓了过来,怒地看着布鲁文,几乎使劲了全身力气,道:“阿文不可如此怯弱,本首的病,不用你们说,我自己清楚。”哀叹一声,接着道:“事已至此,待我走后,你便是首领,你这番,如何能治理天下”
布鲁文听罢,忙是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却仍然控制不住心里那股委屈的气息,抽泣不止。
布班雄握着夫人的手,道:“夫人,你我夫妻数十载,如今,我已不能起床,日后的事,还请夫人帮忙着打理。待我死后,再传位与阿文吧!”
夫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道:“不言生死,你我早有誓言,白头到老。如今还未到白头,怎能留我独活大夫说了,首领这是劳累所致,并无你想得那么严重。”
布班雄微微一笑,沉默不语。
客堂里的大臣早已在门口探头探脑。
夫人步出卧房,微笑着道:“诸位爱卿,都请回吧!首领不过是劳累所致,休息几日便可。”
大臣们面露疑惑之色,交头接耳地走了出去。
夫人叫住了文官镜玄良。
这镜玄良,和达赫尔一样,已在朝中任官多年,资历颇老,职位仅次于达赫尔之下。
他满脸堆笑地道:“夫人,首领到底是犯何疾啊”
夫人面色凝重,道:“镜大人勿要多问,我只问你,达赫尔老师可有回来”
镜玄良摇头,道:“按理说,达赫尔老师也该回来了,会不会……”
“镜大人但说无妨。”
“会不会遭遇了什么不测”
夫人道:“莫要胡乱猜疑,立刻派出速兵,前去天原州找寻达赫尔。”
“这……”
夫人瞪着他,道:“镜大人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镜玄良微微一笑,道:“这难处倒是没有,下官只是觉得,达赫尔老师能做的事,下官也能做。”
夫人想发火,又碍于病重的布班雄,便和言细语地道:“镜大人,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个,怕是不大好吧!”
镜玄良尴尬地笑着,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安排速兵前去天原州。”
夫人颔首,道:“记住,定要寻得老师回宫,如有任何差池,我便拿你是问。”
镜玄良一愣!“这……”
“别这了,下去吧!”
……
武官著鞠
第三十六章 佛性之人
事实上,著鞠刚并非是要造反,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另起炉灶而已。
这不是调侃,是真的单纯。
要说热域有姓氏的那些名门望族,其姓,均是皇家所赐。
著姓,开国先帝布则赤所赐。著鞠刚的祖先,便是同则布赤一并打下江山的开国元勋。
著家之后,但凡稍有能力的男人,都留在了朝中为官;其余的,均有封地和赐财。
世代享受荣华富贵,照理说,著家人也该知足了。可著鞠刚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受够了这朝野中的勾心斗角,又不甘于沦为山野村夫。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对热域八个州均由布家人管辖的规矩很是不满,曾多次进言布班雄,要求成为其中一个州的统领。
虽说布班雄也对这个规矩感到不满,这涟儿便是个例子。都是布家人,为什么就你布班雄做首领,我们却只是一个州统领而已这是个陋习啊!不过,这规矩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布班雄也不敢破先例。
著鞠刚打定了主意,既然你不让我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那么我就自己来争取。
现在布鲁杰灵魂移位;布鲁威死了;布班雄病倒;达赫尔老师失踪;梅砻立疯了。著鞠刚手下有两万兵力,趁此良机,攻破它个一两个郡,占山为王,远离朝野的喧嚣。就目前宁宁宫这乱子,估计得让夫人等人缓上好几年了。所以,就算他是造反,自己也会有个五成把握。而自己不过是举家迁走,短时间内,夫人应该不会过问。
打定好主意,著鞠刚便带着亲信和两万大军出了宫。
宫内,早已炸开了锅,人们的心思都在布班雄和布鲁威的身上,见这著鞠刚倾巢而动,也没有心情过问。
著鞠刚一行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宁宁宫,目的地——天原州,临海之地。只因彼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那里做个土皇帝,想一想,著鞠刚都觉得心里美美哒!
……
一日后,早朝上。
夫人正坐在铁座椅上,手持着白铁权杖。
布鲁文则站在一旁。
堂下大臣窃窃私语。
铁座椅上,不单单是坐着个女人,而且还不是布家的人。这是有史以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奇景啊!
夫人将手中的白铁权杖往地上一杵,堂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今番首领因劳累病倒,卧床之日便由本宫暂且打理朝中事物。”
堂下再次骚动起来。
夫人再次举起白铁权杖,刚想使劲往地上杵去,堂下却安静了下来。
这白铁权杖,便是历代首领手中的戒尺,只要与地面一接触,堂下的大臣便如听到一声惊雷,“蹬!”这声音,足以让他们胆战心惊。
夫人见状,只得将白铁权杖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噔!”白铁权杖落在早已塌陷出来的一个凹坑之中,这声音,虽不大,却仍是震人心悬。
“众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的。女人本来就是老虎,而夫人,失去了两个儿子,确切点说,是一个半儿子,如今,自己的夫君又病倒在床。这个时候去冒犯她,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沉默片刻,夫人道:“既然尔等均无异议,那便开始议事。
镜大人,可有寻得达赫尔的踪迹”
镜玄良出列,道:“速兵昨夜已回报,说是四处找寻了一番,并没有寻得半点老师的音讯。”
夫人面色凝重起来,轻叹一声,道:“增派人手,定要寻回达赫尔。”
镜玄良笑着,道:“下官立即安排,只是这……”
夫人摆手,道:“在达赫尔尚未回宫之前,便由镜大人暂且代理老师的职务罢!”
镜玄良喜上眉梢,说了一大堆废话,大概就是好好工作,不负众望……之类的话。
事实上,夫人是很不喜欢镜玄良这个人的,可目前的形势,让她别无选择。众多大臣中,镜玄良本就是资历最老的一个,如果安排其他人上位,势必遭致流言蜚语。虽说夫人不喜欢他,可对于他的能力,那是不可置否的。不如就他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通废话后,镜玄良又道:“夫人,还有一事……”
他半抬起头,胆怯地看着夫人,似乎不好说出口。
夫人有些不耐烦地道:“镜大人
第三十七章 逃
著鞠刚带着家眷和两万兵力马不停蹄地向天原州走去。
浩浩荡荡地穿过几个郡,一路,十分顺利,并未遭遇任何的阻拦。
“如此看来,热域真是命数已尽啊!吾如斯而为,竟然不闻不问!”著鞠刚哈哈大笑着,内心,却掠过一丝惆怅的情愫。
虽如此,这话,绝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三天后,便抵达了天原州境内。
绕过州府,接连穿过了好几个郡。
一路向北,地势愈显平坦,景致也越来越好。放眼望去,满目苍翠。略微起伏的地面上,满是茵茵绿草。各色花朵争相绽放,点缀在苍翠之间。碧蓝的天穹上,飘着朵朵白云,犹如棉花一般柔软。万道金灿灿的阳光,便从白云间穿过,照射到大地,一丝一缕,若虚若幻。
这,便是天原州名字的由来罢!天堂上的草原。
著鞠刚陶醉了,此景,以往只是听说,如今亲眼见到,便顿觉不虚此行!
一些曾经反对过他的亲信,此刻也是心情大好,满脸堆笑。
又是三天,抵达目的地——启原郡城墙下。启原郡的地形,呈锥形,似一根粗针插入大海。传说中,此地是整个热域文明的起源之地,故取名为启原郡。
一道五公里长的破旧城墙,与海岸线呈一条直线,便是启原郡和海原郡的分界线。城墙之后,整个延伸至大海的锥形部分,便是启原郡。
城墙之上,每隔百米便有两名手持长矛的守卫士兵,各向着大海和内陆的方向。守卫士兵见到著鞠刚大军的到来,便问明了来意。
著鞠刚道:“启原郡,日后便是我著鞠刚所有。”
士兵们听罢,忙是跺下城楼,至城内,通知了郡守。郡守二话没说,携老带幼,乔装打扮一番,弃城而逃。城内千余名士兵,也纷纷赶至码头,欲要乘船逃至天原州府。
著鞠刚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占据了郡府。
……
这几日,热域的著家人乱了分寸。这著鞠刚一反,其罪当诛九族啊!他们无奈,只得放弃了家业,从各地纷纷搬迁至启原郡。
当然,也有少部分著家人没有搬迁,他们是打着小算盘的。这安代紫,也是著家人之后。她可是首领的夫人,一国之母啊!如要诛九族,岂不是连布班雄一家也要一并诛掉
……
几日前,著老三站在宁宁宫的阶梯下,踌躇不定。如今他已和著鞠刚决裂,自己又是后者的弟弟,该何去何从
著老三徘徊着,良久,才决定前去海阔州,寻找爱郎布鲁杰(柳逸)。当初,柳逸在出手想要伤他的时候,他很是疑惑,于是四处打探,这才知道了布鲁杰已移魂柳逸的事实。尽管如今的三公子已不像以前那样对他有爱慕之情,可他,还是觉得放不下。
随即,他便快步行至首府郡,来到城东郊区的一片空地上,前方不远,就是马市。
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早已被马儿践踏得泥泞不堪。各色的马儿嘶啸着,大的小的胖的瘦的。一股刺鼻的马粪味扑鼻而来。
“客官,买马否我这的马可都是好马,就连宁宁宫那些达官贵人都是我的常客。”一身着稍体面的马贩远远地瞧着著老三,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有钱的主。他冲着著老三大声嚷嚷道。
著老三捂着口鼻,望着眼前的一片泥泞,不敢靠近。
“喏,把你的马都牵过来给我看看。”著老三冲着那马贩挥手。
那马贩一愣,随即满脸堆笑,牵了三匹最好的马走了过去。
随着马贩的渐渐走近,著老三忙是向后退去。
“离我远点!”
马贩懵了,道:“这位姑娘,远点怎么看得见我这马那强健的体魄呢”
著老三怒了!
姑娘
“这几匹马我瞧不上,把那几匹牵过来。”
马贩喏了一声,转身走去。
著老三又道:“还有,我乃七尺男儿,你若再称呼我为姑娘,我便让你血洒满地。”
马贩一愣,刚想发火,却又想到对方是顾客,为了钱,忍一忍吧!
“七尺男儿还踏玛说话像个娘们一样。”小贩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转过头来,谄笑道:“公子勿要见怪,小的狗眼看人低。”
说罢,轻轻扇了自己一耳光,摇摇头,便走回去,将剩下的五匹马牵了过去。
照例,著老三还是躲得远远的。一眼扫去,直摇头,道:“没一匹好马!”
马贩道:“公子,我这马可是整个马市最好的马了,这您要是都瞧不上……”
“客官,看看我这马。”这时,另一名衣着破旧却干净的矮个子马贩牵着一匹瘦弱的马走了过来,问著老三道。
著老三一看,这马虽不起眼,可比起刚才那些马来,却要干净得多。随即面露欣喜之色,道:“就这匹了,多少钱”
刚才那马贩原本堆笑的脸顿时狰狞起来,对衣着破旧的马贩喝道:“你懂不懂规矩你该知道,在这里得罪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后者嚅嗫着道:“各做各的生意,如何能当个欺行霸市之徒”
前者拧起了后者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在了地上。
著老三道:“本人就相中了这匹马,虽瘦弱,却干净。你等不要再为此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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