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嗜宠佞毒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陌庭
“啪”地一声,一样东西掉落在地上。他沉着脸色转身,目光下移,看到地上掉落的东西,眸光却顿时一怔,静静地立在原地,愣了许久。
眼里划过些许复杂。
地上一截枯枝上染了些许血迹,一条白头缅蝰蛇被枯枝插穿了七寸,软而无力地落在地上。
这是一条毒蛇。
宁安王心里沉,看着地上的毒蛇,眸光顿时一紧。他沉着眉头看向已经消失的人影,似乎再也无法抓住。
想到方才他的怒不可遏,以及她的平静淡然。一瞬间有些五味杂陈。
心里一处角落,莫名地泛起了一丝空荡,无法填满。若是被忽视,似乎便再也无法弥补。
他握了握拳头,终是松开,迈步远去。
客房外,有人把守。得了允许,慕槿才推门而入。
屋内,一人正披了一件黑袍立在房中。背对着门,身影挺拔,似在思索。
“找本相何事”听见身后关门的动静,他低缓地道。语气沉缓,不见一丝喑哑。
若是宁安王在此,定然想不到云盏的手下会骗他。
慕槿抬眸看向他,也丝毫不讶异他为何能下地走动。径走向前,“昨夜走得匆忙,忘了一件事。让人代为前来,也有些不妥当。”
“哦”云盏闻言,转过身来,幽凉的目光含着几丝深意看向她,似笑非笑,“这么快便想好要与本相兑那三个条件了”
慕槿挑眉,这还真没想过。她也不想把这些条件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不过,既听他说起,那她也想问上一问。
“相爷一诺千金,若是我想要条件,必然不会如此简单。药草的事,你也不必肖想了。”慕槿淡淡道,“不过,我与宁安王的亲事,相爷考虑了几日,不知现在可有结果”
看向面前身穿一件白色中衣,身披黑袍的俊冶男子,她眸光微烁了烁。
云盏闻言眸光不由一深,眼里含着几丝淡定,“自然是考虑好了。”
慕槿静静听着他下文。
“不过。”他继续说着,“这结果,本相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告诉你。”
这意思不就是还没想好吗推脱。
慕槿淡淡一瞥,也不在意,开口问,“相爷,那你的罗盘呢”
听说他不久前便在朝堂上用罗盘算了她与宁安王结姻一事对天圣国运的影响。想来那罗盘也是个好东西。
不过,她可不信他是为了国运着想,纯粹是忽悠还差不多。若不是有个玄乎的师父,哪能轮到他来占算。
“扔了,还是掉了,本相近日琐事烦忧,又受了点伤,不记得了。”耳边传来男子
第140章 酥茶(一更)
“若相爷有法子,那再好不过。也用不着我费心了。”她看着对面的人,淡淡道,“我信相爷乃守信之人,立字据也就不必了。”
若早知道这东西能让他改变主意,她昨夜定要拿它出来。不过今日倒也不算晚。
“相爷连这都答应了,其余的条件想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我还有一事,想从相爷这儿打听一下。”慕槿目光微烁,平静地开口。
他连殷氏一族的事都知晓,又逞论一些小事。
“何事”云盏平复下心里的情绪,又恢复了一贯的幽深莫测。掀了眼帘看向她。
慕槿理了理思绪,径问道,“听闻东陵皇上貌美无双,才华横溢。不知相爷对他有何了解”
一直以来,她也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了解谢青含这个人,即便再了解,有些事她也难以猜测。
云盏这个人性情沉敛,心思缜密,若他对谢青含有所了解,那想必以他旁人的角度,会知道得更加透彻也不一定。
况且从谢青含登基以来,云盏也紧随其后,做了东陵丞相。二者的惊世才能放在诸国,也是受人景仰的对象。
不过,云盏却更为惊艳。
云盏闻言眸光微烁,眸底划过一抹幽深,“你昨夜不是见过了么”
她是见过,还差点忍不住想出去将他给碎尸万段。只是,云盏这样问是哪般意思
慕槿平静地看着他,心里细细琢磨着。
“你一直算计着要本相答应你,退了与秦桓的亲事,莫不是看上了谢瑶,想要做东陵的皇妃”云盏眸光微深,眼眸微眯,盯着她一派淡然的神情,不放过她脸色丝毫细微末节的表情。
慕槿眸色平静,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怯。他这样子,与昨夜的情绪大为不同。语气也没有慵懒戏弄,倒是多了几分试探。
不过,他这么一说,她倒想起了一个法子。勾唇浅笑,“相爷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只是,论智谋论样貌,不论哪一点,相爷怎么说也比他更胜一筹。聪明人该怎么选择,不言而喻。”
若让她使用美人计去接近谢青含,那几乎不太可能。虽说他现在识不得自己的样貌,但她怕自己一靠近他,一旦再看见那张脸就控制不住情绪,露出破绽。
这法子,算不上太好,不过略作改动,试一试也可以。
“是么这还是本相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云盏眸光微深,勾唇缓道,“想要本相告诉你谢瑶的事,不如你先说说,你对他有何了解,看看本相与你是否不谋而合”
老奸巨猾的狐狸。慕槿心里不由一嗤,她本想试探他,却没想他也同她一样,都想先探出对方的心思。
慕槿淡淡地看着他,唇角微勾,“我并不了解,是以才会问一问相爷。既然相爷也不想说,倒也无妨。”
云盏眼眸微眯,眼底流淌过一丝流光,语气低缓,“既如此,本相也只有奉劝你一句。谢青含,不是你能接近的人。若以后你与他同道往来,本相允诺你的条件,便全数作废。”
他周身流淌着一股沉寂幽凉的气息,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眸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让人无从探究,也不能多问。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也对谢青含有所防备或者,另有他想。
慕槿闻言神色不变,依旧淡笑,“谢相爷提醒,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不顾自身性命去招惹不该招惹之人。东西既已送到,那我也告退了。”
她微颔首,转身出门。
云盏看着渐渐走出去的身影,纤细而利落,一袭碧色身影衬出皎若明月的淡漠清浅。分明只一个背影,却仿佛隐藏了许多心事。
他眸色微深,低头看了看怀中颜色退却的荷包,晦暗不明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
在寺里转了一圈,也未瞧见什么稀罕事。这个时辰,她们或许还在前院诵经。
守卫最多的除却谢青含的院子,便是几位宫妃的居处。云盏的客房守卫不多,但不知暗卫有多少。
慕槿往佛寺的寂静之地走着,一路上幽香四溢,芬芳如许。景致不算艳丽,很是雅致,一切布置讲究大气简约。倒不愧为天圣第一佛寺。
地界宽阔,她走了许久也未见着一个人影。前院二娘也不在,估摸着去了房里补觉或者去哪里玩乐了。
想思及此,她也想起来吩咐了莲柚两人去了后山,正好无事,她也择了方向朝着后山走去。
“青含哥哥,这是瑾茹今早特意从花圃里采来的花给青含哥哥做的酥茶,
第141章 不再喜欢(二更)
“嗯,瑾茹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碰它了。”苏瑾茹嘴唇泛白,语气有些小声。心里也有一丝不安。
自从七年前事的发生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他从前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酥茶,木槿花,雪酒,这些通通都不再喜欢了。每次见着,除了远离便是冷漠,除了不理便是视而不见。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连他到底喜欢什么都不清楚了。以前那样温和体贴,那样清润如玉的人,变得越发淡漠,对一切都不上心了。
对她,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想多看一眼。
谢青含闻言,神色越发淡漠,眼底无欲无求之色让人看得胆寒三尺。
“若无事,便下去。”他淡漠地说,又落下一枚棋子。“你背着我做了何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若再做出那样的事,你身后之人也护不了你。我说的是何事,你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的声音,淡若无尘,少了暖意,多了几丝清冷。一袭青衣如许,似乎比冰水还要沉静。
“瑾,瑾茹知道了。瑾茹告退。”苏瑾茹闻言神色不由微变,眼里闪过一道惊讶,随之而来的便是怯怕。
她轻咬着唇,心里思索着那件事,看着面前的人,忐忑不安。
上次她买通了在他身边服侍的人,偷偷去书房拿走了弦月弓。交给心腹拿去毁掉或者藏在一个他永远也找不着的地方。
弦月弓失窃之后,他怒不可遏,身边服侍的人皆被处死。那人分明没有招,他还是怀疑到了她身上。
她知道他不舍得将弦月扔掉,也知道,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只是,本以为他忘了,却没想,他比她所想的更要在意。
那一次,是她那七年来,见到他第一次大发雷霆。就连她也被吓坏了,躲在房中不敢出来。
绕是她再见不惯容不得他密室里的东西,却也不敢再去动上分毫。
她一定会得到他的,她垂着头,心里带着几许不甘和失落慢慢退下。
慕槿瞧着垂丧着头走出去的人,眼里划过些许思索。又转眸看向不远处桌前的人,眸底晦暗不明,覆上一层幽暗。
脑海里,又浮现出很久之前的场景,一如今日。
一座府宅里,鼻尖传来阵阵清香。目光所落之处,是几丝徐徐飘起的薄气,缠绕在眼前,很快又如云雾般变换不见。
沐槿面含笑意地看向面前的茶盏,里面的水雾香气四溢,令人神清气爽。
她支着下巴,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的人,将身前的茶盏推了过去。喜道,“快尝尝,这是我院里你亲手种下的木槿花做的酥茶。”
对面的人闻言放下手里书卷,看着对面一脸期待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宠溺,“好。”
在她满眼期待中,谢青含轻轻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嘴边轻呡一口,眉间微微一蹙。
 
第142章 再无花海(一更)
若不是人为她也决不相信。
谢青含闻言也不禁蹙了蹙眉,心里也有些疑惑。那是他在惜儿生辰半年前便种下的木槿花,算好时辰,她回来之时正好能看见。
却不知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将那些花全都毁去了。一夜之间,不知不觉。
派了许多人手去追查,却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如此想着,就连他也不禁有些阴郁。不过,看着对面的女子不悦的神色,他也微微缓了眉,轻声道,“没关系。惜儿,花没了我再为你种便是。待你下次回来之时,它一定会比今年开得更艳更美的。”
即便让他一直受着寒夜烈日交替折腾也没关系,明年,他一定会给她种出更好的。让她忘了这茬事。
沐槿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神色间的不悦也渐渐退去,心里却还是觉着可惜。
慕槿眸色渐暗地瞧着缝隙间的人,清郁的眸底多了几丝冷淡。
那花海,毁了一片。连带着她眼里的希冀,也一点点地毁去。
待她下次回去,所见的,却是满地尸骨,血海无边,长街之上,冤魂遍布。
至今她也记得。
苏瑾茹,在他身前永远都怯意懦弱的人,却亲手拿了那杯毒酒,笑意盈盈地看向满身伤痕的她,娇婉得意地道,“我们东陵最受宠爱的奉安公主,如今却意图谋反,沦为了阶下囚。”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眸光淡得无色。
“这杯酒,是青含哥哥亲自交给我的,他不想看见你死去之时那副难看不堪的模样。也算是他留给你的最后一丝容忍。”苏瑾茹动着红唇,脸上笑意扩大,“你以为他有多在意你,你在他的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如今可都晓得了”
沐槿的目光淡而至极地看向她,似在看一条恬不知耻肮脏可怜的狗。
苏瑾茹见此眸色不由大变,“啪”地一声,抬手狠狠扇下,将被下了软骨药的沐槿一巴掌扇倒在地,指甲刮过她带了些许泥污的脸,留下几道血痕。
“知不知道,我最见不得你这样的眼神。最讨厌你目空一切,看不起任何人的样子!能打仗又如何再尊贵又如何很了不起吗曾经,你是主,我是仆,我只是你捡来的野丫头。”苏瑾茹几近怒吼道,嘴角肆意地笑着,“现在呢我是主,你是囚,永远只能跪在我脚下,连给我提鞋也不配!”
沐槿闻言笑了,唇角的血丝蔓延,笑得花枝乱颤,却也令人毛骨悚然。特别是眼底那一抹幽寒,让人打心底里恐惧害怕。
她被人钳制着,无法做出抵抗,也自知那杯毒酒非喝不可。
很久之前,她便听身边人说起苏瑾茹,说她整日有事没事便去找他,必定是看上了他。
那时,她也并未多加在意。只想着,若是碰壁了,自然会知道回头。
可是,她错了。平生征战无数,从无败绩,可是,那一次,她是彻彻底底地错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都容不得第三人,更经不起旁人的试探。
“你很伤心,很失望是不是恨不得我现在就从你面前消失”苏瑾茹眼神微眯,语气挑衅,“可惜了。这辈子,你都永远不可能有机会了。他爱的人,是我,从来都不是你。对你,只有利用,没有爱。即便是死,我也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承受最大的痛苦煎熬死去。”
沐槿目光冷静如水,即便浑身是伤,可那双眼,却比任何时候的星光都要明亮,让人无从躲避。
“是么若你还能记着今日的话,但愿你与他,还有造成这一切的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我以万千血魂埋下的诅咒。”沐槿嘴边露出一抹淡笑,笑得蚀骨,笑得寒凉。
想起他,便会想起那片宁静致远的漫天花海。血祭了过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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