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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死回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火焰蜻蜓

    唰……唰……树叶与树叶被不停摩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密林里穿梭而来,夹带着扑面而来的阴深……

    佃农们还一头雾水的,为何那两个人一脸鬼叫地逃窜。只是当他们看到那时的瑾言那般模样——胸膛上血淋淋的洞骨瞬间消失痊愈,只是粗麻衣上还留下一道烧焦的口子。他的脚开始缓缓地离地,整个人浮立起来。特别是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透过遮阳帽,迸射了出来,像极了一只幽灵,而在他的眉宇间隐约闪现出一朵黑色莲花。这朵莲花充满了妖森死灭,那是纯粹的亡者之气,一种无限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压来……

    那些曾经被戮杀过的生命,尸体被无情地随处抛撒。有在臭水沟里、在路边、在山岭、特别是那鬼窟乱葬岗里,都开始发出阵阵久违地反常地动静。

    肥头鼠眼男似乎也警觉般立直了身体,长耳朵轻佻了一下,眼皮也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一股来自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在他的胸膛乱窜起来。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强烈地自我安慰道:“一具死尸,装神弄鬼……那我就让你尸骨无存!”

    他把恐惧化作了狠毒,脸上满是狰狞的怒!他发狠地推开怀里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抬轿子的轿夫腿脚已经发软,主子的猛然发力,就让他们人仰马翻。

    轿子里两个女人更是直接摔倒落下,砸在地上,顿时发出阵阵哭天喊地般的疼叫:“啊……!”

    这股惨淡的叫声,穿过空气,透过人心,莫然让人更加惊颤!

    肥头鼠眼男也是心猛然颤抖,扭头一看,碎碎念道:没用的狗东西……大惊小怪!”

    没想到那些人却好似被他的话吓到了一般,还一脸惊惧得说不出话来:“少……宗……大……人……鬼……有鬼……好多好多鬼……”

    只见那些轿夫两腿战栗抖颤起来,一股足刺鼻氨味味沉厚弥漫,也不理会直接甩开轿子起身就跑。至于那两个女人,更是简单明了,两双白眼一翻,即刻就能晕死过去!

    就在肥头鼠眼男,想要转身去探个究竟的时候,一具半腐烂尸体从高空直接跳向了他喉咙,露出嗜血獠牙,张牙舞爪……披头散发,肉脸上满是腊黄的尸蛆穿来穿去,脑袋里还有肉黄的虫蛆从糜烂的鼻子、眼睛里钻出来……而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密密麻麻的尸骨……有断腿的、断手的、脑袋缺了半边的……腐烂掉的、没有腐烂的、腐烂了一半的……就那样魑魅彳亍地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肥头鼠眼男见到这个诡样,心里早已经吓得半死不活的,哪里还敢再停留下去。只是莫名地腿脚也徒然不听使唤。

    转眼之间,那具尸体就来到他的面前,依稀记得那是半月之前他打死的一个佃农。那是他一次偶然路过,遇到了这人的妻子略有几分姿色,就想霸占调戏。没想到这人,刚好务农归来,一时气不过,疯一般就向他扑来。就像现在这个样,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只是当时这人带着怒意,而现在却是毫无情绪的死人脸,不过却让他瘆得慌。

    “摧花掌……”他一边退着,一边推出一道火掌。

    火掌穿过那具半腐烂的尸体,剥开了它肚子,黑臭的肠子窜了出来,拖拽在地上。可是那具尸体全然不顾,只是更加疯狂地向眼前这个人撕咬过去。

    “啊……”鸭嗓子地惨叫,没想到他在惊慌失措间踩到了一颗圆石。“扑嗒……”一屁股就倒坐在了地上。恰好,他刚倒在了轿子边上,顺手就把之前晕死的两个女人扔向了尸堆里。

    砰……随着尸体一声落地,顿时血涧横飞,浓烈的血腥,使得阴尸也变得更加暴躁起来。一阵撕咬啃食之后,转换成更加疯狂的魔鬼……

    鸭嗓肥头鼠眼男,还想继续伸手抓其他的躯体扔过去,不过早已没有。留下的只是刚才那些轿夫留下的骚鸟,可他全然不在乎。而他也是很不争气地流出那股东西,之前那双恶霸的眼睛里,此时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忽然之间,一只血淋淋的尸手,插进了他他的右肋。他挣扎着,痛苦恐惧地惨叫着。不过这只能激起更多的疯狂。他想逃,脚刚好迈出了半步。就被无数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挥动着拳头,没想到却被阴尸直接咬住了手。他用力地扯回拳头,手臂上已然少了一块肉。周围黑压压的都是尸体,全都是尸体……他还想继续挣扎着逃命,直到呼吸停滞的那一刻,他也才真正的放弃!

    那些佃农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热锅上的蚂蚁!那些轿夫已经远远地惊瞥到他们的主子正在被无数的尸体……一个化气境界的高手,就这样无奈地尸骨无存。他们想到了自己,也会逃不了这样的命运。那种惨状,光是一想,就可以让他们死上千百遍了!

    此时瑾言悬立在高空,不为所动,温眸里尽是冷漠,随着那些轿夫付出最后的一声惨叫,他才终于有了动静。

    “阴尸索命,不死不休……”瑾言缓缓而落,眉宇间那朵黑色莲花再次闪动起来,拂手一挥而就,叹道:“冤有头,债有主……虽然大仇得报,不过却不能死而复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兴师问罪(一)
    鸡冠庄的北山白云里,十三青峰白雾弥漫,像是裹了一层绸靡。在半峰腰缠绕着许多宫殿,朦胧诗一般的感觉。而山峰之下倒是建造着些许金碧辉煌的楼舍,耀武扬威的立落在那里。这里已然分为了三个层次鲜明的阶层。住在北山白云青峰上的仙宫殿銮上的是北山宗的修神练气者,而在北山底下的富丽宏园的是一家庞氏地主富豪;至于远在十里开外的就是鸡冠庄里的几千佃农庄了。

    在北山底下的富丽宏园里,一座历久弥新的泓屋祖堂,一个富态的富贵冠衣老人正跪在蒲团上,狒红的脸上满是认真虔诚。这老人大概六十余岁,肩膀宽宽的,肚子垂落下来险些贴在地上。这头倒是有几分之前那个鸭嗓子男的模样,都是一脸肥头鼠眼。不过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了鸭嗓子男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些岁月留下的老谋深算。这个狒红脸、大肚垂腩的老人名叫庞傅,是这个鸡冠庄的庄主。他是一个有手段有狠劲的人,他是从祖辈里传接下了这份家业,也不知道他的祖辈积了什么德,作了什么善。反正就是刚好与这北山宗的宗主庞海一个姓氏,然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番强拉硬扯、胡编乱造之后两人就扯上了宗亲关系。这旁氏地主愿意为北山宗压榨佃农百姓,而这北山宗也给这旁氏地主一些庇护甜头。两者一拍即合,就这样狼狈为奸起来。

    庞傅别看才六十多岁的模样,其实已经一百九十三岁。因为早年的时候,纵欲过度,糜烂不堪,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不过可能也是造了孽,在传宗接代这件事情上,一直让他心疲力竭。起初的时候也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随着年纪的上去,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就开始袭上心头,越想就是越急,可越急也就是无果。终于倒了他一百六十七岁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寻得了什么药,豁出了老命进行无数次耕耘之后,这才有了一个儿子——庞祖安。就是那个被称为少宗大人的鸭嗓子男。他对于这个宝贝儿子甚是疼爱,哪怕自己的儿子仗着家里这份庇护,如何在外面胡作非为,他都可以兜揽下来。况且自己的儿子只是去那些贱民佃农那里耀武扬威而已,肆意祸害几个女人,偶尔打死几个男人,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这些佃农就是能生。

    今天庞傅自己的儿子又如往常一样出去鬼混去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是去睡一些女人,打杀一些人而已。他认为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这样才能让那些不安分的贱民老实本分。每年他都要给北山宗交纳许多灵食材,当然还要搜罗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必不可少的任务,也是获得北山宗庇护的基本筹码。

    这北山宗其实也是在一千多年前创立的,当时的庞海已然到了虚神境界,不过这却是他拼了无数次生命危险才换来的这般成就,为此也身上也留下了不少暗疾,想要继续突破已经无望了。所以他也想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他可不想奔波劳碌一生,到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化作了一抔黄土,魂归九天万里。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们总会寻求一些生存下去的意义。而至圣鸿儒圣人,为这些迷茫的众生立下了生命的意义名言警句,即是著名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他也想学习那些圣人门贤,开宗立派。可是奈何中洲之地,都是强者林立的宝地,那些好的天山仙谷,大都被那些家族势力、其他宗派驻占了。也只有这些流民百姓的生活的贫瘠之地,才不会被人看上眼了。恰好这鸡冠庄的北山一带,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于是这北山宗就在这里扎根立足发展了起来!

    这北山宗在早年立派之时也做过许多利民便民的好事,当时的鸡冠庄还没有这般安适,山中多有一些小妖小怪。这庞海就派遣了几个刚收的弟子,自己也是亲自出马,进行了一些降妖除怪的事。由此他的北山宗的名声开始大噪起来,那些普通百姓也是对他感恩戴德!安闲自在就会让人忘记之前的患难与共,民众们开始对这北山宗不满起来。不过也不知到哪里跑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应该是庞氏的祖先。由此庞氏财主也就这样诞生,那些普通民众的噩梦也由此开始,一直绵延不断,愈演愈烈!

    其实瑾言把老人放下之后,就想转身离去,继续他的修心之旅。这里的人都很是可怜可悲,但这却不是他为之停留的缘故。这叫田老的老人已经是快要行将就木之人,可以说是身子已经埋在土里半截的活死人。之前也只有他一个人为自己留下一些恻隐之心,剩下的只是麻木不仁,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看热闹。瑾言并没有埋怨他们的意思,人性泯灭人性,世态炎凉生炎凉!

    这奇域大陆,经过荒古时期的创世之争,被割裂、破碎分成了五大常域,而这五大常域又经历多次的上古圣战、众神之战……这无数次毁天灭地的力量,也导致这里的天地命脉破碎不堪。人们对于大自然的肆意妄为,终于也化为各种天灾**降罚到他们的身上。修炼资源本来就少,而且多数是被那些家族、宗派夺占。占夺到的资源可以停供他们修炼了突破,力量可以为他们继续占夺更多的资源,底蕴就此越积越深。不过一切并不是那样一帆风顺,在夺占的过程中,也常常伴随着衰败与陨落。至于那普通的百姓只能永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兴师问罪(二)
    湛亮的夜空,仿佛还没完全有褪去白天的蔚蓝。特别是在皎洁的月光抚爱之后,大地之上的遥山远水也变得格外的安静娴熟。

    在鸡冠庄的十里之外,翻过数十座青山雄岭,荡过四五条浅溪河廊。那处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名曰北山。只见此处泗水环绕,仙峰回转,雉鸟鹤鸣。

    在北山浮云里,隐约依稀可见在十三青峰阔场上,缠绕建造着许多銮宫崎殿。那些宫殿就如同飘在云雾之中,阁楼飘忽不定的云雾,穿过刚好被推开的云窗,恰似雾阁云窗。不过这些宫殿虽然修得高高在上,不过却不是刻意地去远离人间烟火,因为十三主峰被一条盘旋缠绕着的阑珊璜灯的琉龙般的山栈道廊衔接起了北山底下的辉煌繁华祀楼。而在祀楼对位三面是高楼林立排列整齐,而在一座湖滨边岸倒是卧落着错落有致的老房。

    这老房子的确有些岁月了,木头也是有些朽白。不过这几间老房倒是被保养得极好,就连这道避朽朱漆也是被刚轻涂不久,脚下的方石也被打扫干净。

    此时已是夜晚,老房子里也泛起了昏暗的光,不过倒是那老房的中堂上倒是火光明皇。静风里确切地飘飘洒洒着香烛的味道。

    果然在那老屋中堂上就有一个人影,那人穿着宽敞富袍泽,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跪在蒲扇团上。这人是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头,透过他脸上的几绺皱纹,仔细一看之后,倒是发现他与之前那个鸭嗓子男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鸭嗓子男的嚣张跋扈,也看不到任何的嗜血狂毒,岁月堆积起来的皱纹和色斑隐多少也隐没了他的肥头鼠眼。

    这位老者名叫庞傅,看起来也就六十多岁,其实今年已经一百九十有六岁。他庞傅早年的时候,为人也是嚣张跋扈,整天花天酒地,糜烂的生活过得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对修神练气没有多大的兴趣,加之也没有那个天赋,不过生长在这个富足的家庭,他始终摆脱不了不得不为的命令。也不知道他的祖上积了什么德,居然和这北山宗的开山鼻祖庞海扯上了关系。这个关系一拉扯下来,就是持续了一千年之久。庞海早已经升天,而这庞氏家族和北山宗的关系已然确立了起来。

    庞傅早年并不在乎那么多,得过且过地胡作非为着。可是随着时间岁月地流逝,他不得不成了家,接下了庞氏家族的权力接力棒。也不知道真的是年轻的时候做的缺德事太多,惩罚的灾难终于降临到了他的身上——那就是他无法传宗接代!他不是一个相信什么善恶因果报应的人,因为他们庞氏家族一开始就是压榨着鸡冠庄里的那些贫穷、苦难、可怜的佃农们。不过他并不认为他们家族的所做所为是什么所谓的恶行,一切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支配而已。不过是奴隶主对奴隶的合理使用而已,哪怕是剥夺了他们的性命,也绝不是一件什么过分的事情,更是算不上什么为恶的事情。然而他的年龄越来越大,头发也由黑变白,肥厚的脸肉也被时间挤掉了脂肪水分,变成了松瘪的皱纹。他的心思开始由不在乎、无所谓变换成了急切、慌张、甚至是想是不择手段地去完成一个使命——传宗接代。

    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用来装住女人的楼院建了一栋又是一栋。他也是几乎每天都光顾着这些女人,然而一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声讯。

    终于有一天,他突然特意建了一栋别苑,接来了一个臃肿肥胖的村姑娘。那一年他刚好一百六十有三,然后频繁地往这臃肿村姑那里跑了一百个日夜之后,他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迎来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欣喜若狂,为此他为这个儿子取名为庞祖佑。故名思意,就是祖上安佑,香火续燃。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百般呵护,几乎所有的一切都由着儿子庞祖佑的性子。一个肆意妄为地放纵溺爱的豢养方式,当然也是助长了一个嚣张跋扈狂少的长成。

    夜已然降临,之前那些渐渐模糊仍留有依稀轮廓模样的树、山……最后都融为了一体,全然是一片混浊般的黑色。

    庞傅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庞祖佑肯定又去找那些佃农的乐趣了,而他也派遣了一些暗哨悄悄地跟随着儿子,定时地把儿子的行踪向他禀报。他对这个儿子是非常疼爱的,所以也寄予厚望于他的儿子,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由此他也在这些岁月极力地压榨着这些佃农,用他们的无数血泪换得那么一些机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尽心竭力换来的也不过是北山宗的小恩小惠。不过对于此他也没有多少怨言,毕竟是能够使用那些低贱的佃农就可以换得一些碎小初品灵石,甚至是一些黄阶灵技……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神恩浩荡。

    庞傅在那间祖堂上跪虔拜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前插过的香烛已经烧到了梗根,他睁开了浑浊的老眼,松垮地站起身来,缓缓地重新点燃一些香烛。他再次肃穆虔诚地双手托着香烛,一番三拜九叩之后,这才起身徐徐地把香烛依次插落在香台、烛台里。终于做好了这一切,也是到了晚膳的时间。于是他便是随口一问:“少主人回来了吗?”反正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就是爱折腾,经常往外跑。

    “回禀主人,没回来!”这是一个恭敬从命的声音。

    “那派出去视察少主的暗哨呢?”庞傅还是补充问道。

    “杳无音信!”

    “看来真的是出事情了!”庞傅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他终究还是老谋深算,沉得出气,不过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那就另有其说。他即刻发出命令:“派遣一些人到鸡冠庄去查探到底有什么异常,还有……以保护少主人的安危为先……还有如有异常……最好不要请举妄动,还有……算了,就这么多!一有什么消息即刻禀报!”

    “诺!”

    这时祖院里闪现一个黑影,他全身一身黑,就连脸色也被夜给抹黑,唯独那双空荡飘虚的眼睛被遥远的烛光摇曳出两滴惨弱的光。然而这光被莫名地映入这双死虚的眼帘,恰似被突然禁锢染上了这人的冷陌,这般冷陌夹杂着骨子深重的奴性。其实这样的杀奴在庞氏里还有许多,而这些杀奴也是维护他们庞氏在这鸡冠庄的统治地位的绝对武器。

    这些杀奴都是从鸡冠庄的佃农之中挑选出来的,而且还是在他们还很小的时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善之缘
    鸡冠庄,三更五更无鸡鸣狗吠,劳钟楼御,响彻云霄。东边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渐渐地变黄,呈现出红彤彤的脸。而这脸颊却是无光,一层山里飘起的纱雾就能遮住它的全身。

    田老从伞棚屋舍走了出来,微凉的冷珠水雾扑身而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思索和纠结了一个晚上的脑袋,蓦然就被股凉意透醒。他抬起惊醒的眼睛,寻觅着瑾言的仙姿神态。

    恰时,只见瑾言盘坐在一处空旷丘地。此时的他心情已然没有离开的时候那般沉重,也把要做的捅破天地的豪言壮语深埋心底。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到与许多普通人不一样的普通人。他庆幸自己的经历,更庆幸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尽管这些人和事都不是那般称心如意,不过能够在这么多的人和事中,粗糙细选出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件事,总会有拎不清的美好与感动。瑾言他是来自于穷苦人家,很早就深知明白穷苦人的不容易。关于穷苦,他也埋怨过,咒骂过天,也嘶吼过地。可一切不是任凭他的絮叨咒骂与嘶吼就会有所不同的,要说唯一不同的是发泄了当天的不满,为的是去承受明天、以后的太多深重苦难。

    这个世界这么大,他不肯无所不为地去拯救所有人,而现在的他只一个变得稍微有点不普通的普通人。而恰恰有人的地方总会有许多的不公,人性的东西有时候是那样简单又复杂。硬要要说有对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偏偏在奇域这个世界又是一个实力至上,权力至高的地方,这些即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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