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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龙无相

    这个嘛,也许十日,也许二十日,我们也说不准。白将军走之前交代了,好生侍候吕先生,好吃好喝招待着,只是不能离开这里。

    陈政一听,好吧,我不离开上党,我去外面驿馆里看看跟我一起来的人总可以吧

    不可。这里指的是这间屋子,可不是指的上党。吕先生放心,你那几个朋友也有我们的弟兄们招呼着呐,管保他们没事儿。

    陈政也是急了,你们白将军去哪打猎了,这就带我去,我倒要跟他评评理,哪有这样对待我们的,我们还急着回邯郸有事儿呐!

    那卫兵一笑,嘿嘿,是不是急着把白将军和王陵将军的攻赵计划传到邯郸去呢死了这条心吧!等白将军察看完地,哦不,是打猎回来,你们也别想离开上党。白将军说了,等打下了太原、武安和皮牢,秦王派来的大军打到了邯郸城下,再考虑你们几个的事儿。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哈哈!等到什么时候听说现在咸阳那边儿的范丞相正忙着呢,又是征调兵力,又是赶造兵器,还要制作不少云梯,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吧!

    啊!三五个月陈政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了门框,我能等,赵姬大姐可不能等啊!

    陈政弯腰就要从两支长戟下面钻过去,却被两个卫兵抓了个结实,推搡着回到了房间里。

    “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捎个口信儿”陈政把希望寄托在了外面的韩非和李牧身上,也许他们能想到脱身的办法,来这里解救自己呢!

    不能!白将军说了,你这儿是你这儿,他们那儿是他们那儿,不准传递消息。

    哎呦我去!你们白将军还说啥了

    就说了这么多,没了。

    好吧!看来我跟你们白将军还真是有默契,只要是我问的、就是他说过的。

    陈政气愤地关住了房门,寻思着对策,怎么出去呢

    环视了一下房间,只有房门一个出口,两扇窗户就在门的两边,窗外闪动着卫兵的影子。

    天杀的白起!算你狠!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陈政真是度日如年!

    在这两天里,陈政用尽了所有办法,找那两个门神喝酒吧,人家不喝。假装去洗手间想着翻墙跑吧,人家形影不离拿大眼瞅着。趁半夜偷偷溜走吧,人家是三班儿倒。

    到了第三天,陈政索性不跑了,反正也跑不了,把衣服一脱,给我弄盆水来,我要洗澡。

    还别说,人家这两个卫兵的服务态度还可以,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了陈政,要把那件写着“差”字的制服扔掉。陈政硬是夺了回来,我要留个纪念,万一哪天穿着它回到两千多年以后呢!到时候就把它挂在教室里,谁考试倒数第一就穿上它走两步。当然了,老师可不能真的这么干。不放弃每一名学生,给每一名学生以人格的尊重,平等相待,这才是师德,对吧!

    可是,有的老师把自己弄得跟个多大的领导似的,动不动就找家长们开开会、过过瘾,一讲话就这个那个的滔滔不绝、奔流不息,真是讲台放声止不住、太阳已落饿小肚。何必呢!

    要说战国的木盆也不小,陈政关上房门,独自躺在里面泡着澡,那叫一个舒服,在安邑的心理创伤和身体创伤仿佛瞬间康复了。

    其实穿越以来,最让陈政不适应的是那一头不长不短的头发,每次洗头又没有洗发水,洗完还得梳理老半天。有时陈政拿起铜镜看着自己的披肩发时,真想唱上两句: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不必在乎许多,更不必难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或者跟韩非和李牧在战国组成个乐队,都甩着长头发,韩非就别开口唱了,当个鼓手,李牧当贝斯手,陈政拿着吉他当主唱: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开巡回演唱会,网罗粉丝无数,岂不美哉!

    陈政大白天躺在澡盆子里,甩着长发哼着粤语歌:为何在这里,疲倦像半醉,曾在这空间,跟你相拥抱……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woo……仍然在这里,无力像半醉,谁令我的心,此际多冰冷……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陈政猛地坐起来一看,我靠,只见门外的半空中一架直升机盘旋着,从上面悬下来几根绳子,门口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特种兵,在螺旋桨的嘶吼和气流中,正挥手招呼着自己:gogogo!当然,这只是陈政的错觉。

    真实的情况是,房门确实是被踹开了,那两个门神倒在门外的地上,门口处站着四五个蒙面人。什么情况!

    一个蒙面人喊道:不准唱我偶像的歌!麻利儿的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陈政一想,我在这儿虽然是被关着,毕竟生命还是有保证的,谁知道这帮人又是谁呢万一是楼缓和赵郝派来的,我的头盖骨可就不保了。你们说走我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那几个蒙面人一下子冲进来,几把剑架在了陈政脖子上:穿衣服,快着点儿!

    不穿不穿我不穿,妈妈没回来。我不上、不上、我不上你的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讲,我不上、不上、我不上你的当,我怀疑你是传说中的大灰狼!

    其中一个蒙面人对另一个说到:百夫长,咱们弟兄跟着你已经砍了三千多个人头,就差三个便能全部升爵一级了,不如把这三个都砍了

    另一个厉声喝道:放屁!你咋不把你家婆娘和娃砍了去充数滴嘛!咱们老秦人能杀老秦人滴嘛!你小子想升爵想疯了是咋地!

    陈政一听,原来你们没把那两个门神杀了呀!咦你们俩陕西口音咋这么浓呢

    那个百夫长两眼冒着凶光瞪着陈政,仍是一口的秦腔:真是倒霉透顶了,这趟活儿一个人头也摸不到,自己人不能杀,连你小子也要活着带回去,还不如让老子们一路摸到赵国去,也好让弟兄们都升升级。

    升级原来你们喜欢玩儿升级,一副牌还是两副牌升级可没有斗地主好玩儿呀!

    百夫长一愣:啥叫升级俺听不懂。俺们只知道砍人,把人头拿回去凑数。三千五啊!俺们弟兄砍了几年了,才砍了三千四百九十七个人头,再有三个就能升级咧!你说滴斗地主是啥东西砍了人头升了爵位,俺们弟兄将来都能当地主,还用斗你这小子说话奇怪滴很。我说,你小子赶紧滴穿衣服,穿上好赶路。

    赶路赶什么路

    陈政刚问完,百夫长向其他蒙面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陈政就出水芙蓉般光着身子被拎了出来,这下把陈政给冻的,身体缩成了一团,上下牙颤抖着、磕碰着,抓起衣服就穿了起来,穿的时候还不忘把那件“差”字制服穿到了里面。




第六十五章 蒙恬出世
    陈政仔细回味了一下车厢外两人的对话,心中突然一惊,这哪是黑白无常,分明是在长平遇见的那两个范睢门客。

    怎么这么倒霉!这次从邯郸出来后,被困安邑,被困上党,这又被捆着去咸阳,万一在咸阳被范睢关个三年五载,回到赵国时,陈小政都会打酱油了!

    想到这里,陈政暗自使出浑身力气,绑着自己的绳子却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马车在暗夜中前行着,陈政疲弱的身体在车厢里挣扎着,渐渐地,天就亮了!

    “哈哈,哥哥快看,前面就到函谷关了,咱哥俩也能睡上一会儿了!”

    “睡什么睡还是继续赶路吧!范丞相在咸阳可是等着心急呐!”

    “就睡一个时辰,如何咱可是赶了一夜的路,一个时辰不打紧吧”

    “你要想睡就到车厢里跟那个姓吕的躺着去,哥哥我赶车。”

    “跟那小子躺在一起哥哥,你就不怕我一时冲动把他给宰了别忘了,咱哥俩先是在长平被他喝得天旋地转,又在韩国被他戏弄了一番,本来好生生的把这小子塞进了棺材,结果死了那么多人,还被韩王赶出了韩国。哥,你说咱俩是不是跟这小子很有缘”

    “嘿嘿,你说的这些事儿哥哥我咋能忘了!眼下在咸阳可不只咱家范丞相等着这小子,楼缓和赵郝早就摩拳擦掌、磨刀霍霍了,就算咱家范丞相饶了他,这小子也得被楼缓和赵郝装进棺材里,等着看好戏吧!”

    “听哥哥这么一说,小弟我咋这么兴奋呢!哈哈,那咱就一路驶过函谷关,等着看这小子在咸阳被玩儿死!哈哈哈哈!”

    “你他奶奶的别哈哈了,把这小子给哈哈醒了,不定又要出什么故事,把你的嘴闭上!”

    “闭上就闭上,我就不信,这小子已经成了马车里的瓮中之鳖、咱哥俩的网中之鱼、范丞相的囊中之物,还能出啥故事。”

    车厢里的陈政听了个真切,不觉冒出一身冷汗,无奈身体虚弱,仅有的力气也用尽了。

    既然绳索挣脱不掉,陈政便向车厢后面一点一点挪动着,看来只有中途跳车了!

    正当陈政移动到车厢边儿上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

    “什么人大清早的,不知道此时还没到开关的时辰吗!”从高处飘落一个声音。

    “放肆!还不麻利儿的给老子开关,老子可是范丞相的门客,耽误了范丞相的大事,你们就是长十个脑袋也不够被砍的!”

    呀呵口气不小!要是提一提范丞相就放你们过去,那干脆把函谷关拆了得了,也好让东边儿六国的人一拥而进,岂不痛快!

    范睢的门客也是乐了:我看你是新来的吧老子在这个城门儿来来回回的,还头一回遇见你这么横的。我说你个守城门儿的下来看看,我们可是有金饼子孝敬各位。

    “早说嘛,等着!”

    城墙上的几个大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瞬间打开城门,出现在了马车跟前。

    “金饼子呢”其中一个大兵一伸手。

    “没有。”

    “没有好啊!你敢戏弄我们,弟兄们,把这两个尖嘴猴腮的绑了,带回大牢里,我就不信从你们身上打不出金饼子来。”

    这时只听一个门客说到:老子没有金饼子,可是我有这个。

    “除了金饼子,有啥也白扯。要想通过,再等两个时辰吧!”

    “你们看看这个,也不好使吗”

    那个领头的大兵一抬眼,哎呦我个活祖宗,原来二老有秦王的黄金路牌儿,膝盖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起头来:小的有眼无珠,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算你小子有眼力,还认得秦王的路牌儿。我再问你,此时到通关的时辰了吗”

    那大兵一愣:没有啊!

    “嗯没有”

    “咦就是没有啊!”

    旁边一个大兵捅了捅这个不开窍的,然后对着两个门客嬉皮笑脸道:到了,到了,按规矩是巳时开关,现在就是辰时四刻了。

    陈政一听,我靠,辰时四刻不就是巳时已到嘛!你咋不说现在两点六十了呢!

    “那还啰嗦个甚赶快给老子开关!”

    那个领头的还在掰着指头喃喃自语着:辰时四刻巳时现在明明是卯时三刻嘛!

    一个门客实在按耐不住,跳下马车冲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左勾拳加右勾拳:我让你再掰手指头!我让你再算时辰!老子赶了一夜的马车,只等着回咸阳补觉呐!遇见你个不开窍的。

    一个体格健壮的秦国大兵,就这样被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打出了两个黑眼圈儿,谁让人家手里有委员长签发的特派员通行证呢!

    所以说,猴子如果带上了王冠,狮子、老虎、大狗熊也得俯首帖耳,这种等级观念似乎是自然界的天然产物,不但存在于人的世界,也存在于人之外的动物世界,即使是个蚂蚁窝。

    只听外面一阵沉重的大门开合之声,陈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天呐!救救我吧!

    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函谷关的东门,随即传来了沉闷而厚重的关门声。

    “范丞相给的这个路牌儿就是好使,这要是化成金饼子可没它用处大呀!”

    “那是!这可是秦王亲手给咱范丞相的,就冲这份信任,咱范丞相能不肝脑涂地嘛!”

    两个门客驾着车正聊着,突然一个急刹车,陈政差点儿随着惯性回到刚才的位置。

    只见前面一个秦国小将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在他身后黑压压二三十个秦国恶狼。

    “停!此时未到通关时间,你们怎么进来的若不是我巡查至此,岂不让你们溜了过去!”那小将说着就拔出剑来,指着两个门客。

    两个门客无奈的相视一笑,又拿出黄金路牌儿晃了晃,你看看这是什么,还不赶快让开我们可是范丞相的人,不想死的就边儿待着去!

    那小将见到路牌儿也是一愣:既然你们是范丞相的人,手里又有路牌儿,那就通过便是。

    “嘿嘿,早知这样,何必拦路。让开!”两个门客得意的笑起来。

    “且慢!”那小将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嗯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既然有路牌儿,只管通过便是。只是你们的马车里装着什么,我要查验一番才是。”小将拿手中剑指了指马车的车厢。

    “你敢!反了你了!连我们的车厢你也敢查!识相的麻利儿让开,老子没工夫跟你磨牙。”

    “我看你们手里拿着路牌儿真是无所忌惮,可你们不要忘了,这可是函谷关,你们若是带着东边哪国的奸细过去了,那我们这帮弟兄岂不是跟着你们连坐!”

    “放肆!我看你年纪不大,胆子却是不小,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往返这里多年,怎么没见过你你放我们过去,兴许我们一高兴,在范丞相那里给你美言几句,也好把你小子调到咸阳去,岂不美哉!”

    那小将轻轻一笑:呵呵,就凭你们手里拿着路牌儿就想三言两语收买我你们越这样说,就越是可疑。只要你们让我的人查验一下,自会放你们过去。如何

    那两个门客气得头发都快烧着了,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小将面前: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还想查验我们的马车我用秦王的路牌儿亮瞎你的狗眼!且不说这马车里没有什么奸细,里面就算是装着一头死驴,你小子也没资格看一眼!

    陈政在车厢里心中暗骂,你们俩才死驴呐!正在此时,车厢后面的小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什么情况!

    陈政惊愕的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秦国大兵蹑手蹑脚的站在车厢外,两只眼睛被打成了两团淤青,正探头探脑向车厢里张望。

    当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是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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