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六龙无相
士仓朝身后一挥手:“抬上来。” 却见几人抬着两个笨重的箱子放到了台上,打开看时,满满的金饼子格外耀眼。 范睢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赞叹道:“嬴傒公子在仓老师的教导之下,真是秦国的栋梁之才啊!嬴傒公子有这份心意,我范某又岂能辜负,自当收下便是。” 士仓一摆手:“丞相怎得也唤我老师呢我可是愧不敢当,还是唤我士仓罢了。” 两人正在客套着,士仓一斜眼:“诶这位公子面生的很,怎么也会站在这里,面前还让人举着一个大喇叭呢莫非方才那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怪话出自这位公子之口” 范睢用手一指陈政:“哦~,这位是吕不韦吕公子,只因他从三晋而来,深知三晋尤其是赵国对我虎狼之师的惧怕,故而让他为我秦军鼓舞一下士气。吕老弟,还不快见过仓老师” 陈政心里既憋着气、又想笑,移步来到士仓面前:“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仓老师,久仰久仰!” 范睢一愣:“吕老弟莫非听过士仓先生的大名” 陈政一笑:“仓老师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可是门生学子遍布天下呀!” 士仓拱手道:“不敢,不敢。老夫平生只有嬴傒公子这一个学生,何来门生学子遍布天下不知这位吕公子对秦赵之战有何高论,我等可否有幸受教一番呢” 陈政心想,你个阴险歹毒的老家伙,在楼缓府中借刀杀人不成,今日又跑到这里假装不认识,还想看我当众出丑,休想! 为了刹一刹士仓的锐气,也为了看看这位仓老师的底细,陈政一脚把球踢了回去:“在这位老先生面前,我岂敢有何高论呢还请仓老师站到这里讲上几句,如何”说完,陈政摆手指了指话筒前的位置。” 范睢尴尬地看看士仓,怎知士仓也不示弱,迈步走了过来,轻蔑地看着陈政,一笑道:“既然这位吕公子让老夫讲几句,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待我讲完,老夫可要听一听公子的高论喽” 不等陈政回答,士仓站在话筒前轻咳一声,语如洪钟道:“秦军将士们,赵国经长平一战,赵军已被我秦军坑杀殆尽,此时邯郸城中只剩了些乳臭未干的娃娃,这正是你们立功封爵的大好机会,待灭了赵国,秦王、太子还有嬴傒公子在咸阳为你们庆功。等你们拿着赵王的人头回来,没婆娘的找婆娘,没娃的生娃,没爵位的升爵位,好不好” 下面的秦军哄然高喊:“好…,好…!” “下面,请这位吕公子给大家讲几句,好不好”士仓对着喇叭补充了一句。 秦军中隐约传来:“不好…,听不明白…” 陈政心里这个气,眼看着士仓在这儿给那个嬴傒公子拉人气,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成不好了现在总算看明白了,这个士仓抬着金子到这儿来,分明是帮着嬴傒收买人心来了。 士仓往后退了一步,咧着嘴角看着陈政,在他的眼神中,陈政仿佛渺小的不存在了一般。 陈政的小宇宙升腾了起来,走到话筒前思索了一下,朗声道:“sive yourselves to brutes,men who despise you,enslave yiment your lives,tell you what to do,what to think and what to feel,who drill you,treat you like d use you asfive yourselves to these meh mads mas。you are not maes,you are not ehe love of humanity in you。” 台下的秦国大兵们当场全部栽倒。 士仓也是傻了眼:“吕公子,你说的这是哪国语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陈政扭头来了一句:“八嘎牙路!仓老师对这句应该比较不陌生吧!” “八嘎牙路什么意思” “八嘎牙路就是士仓的意思,你的名字翻译成西域语言就是这四个字。” 士仓还是晕头转向:“你方才呱唧呱唧说了那么多,究竟说的什么” 陈政一笑:“我说的是,我有一个梦想,将来有那么一天,世界和平,天下太平。i have a dream。你懂不懂” “方才你说了那么长,就这一句就完了不对吧”士仓拿眼瞪着陈政。 “哈哈哈哈!”范睢大笑着走了过来:“方才二位所讲的都很精彩,我看不如这样,让蒙骜将军在此继续操练,我带各位去个地方,如何” 士仓拱手道:“老夫还要回去向嬴傒公子复命,就此告辞了。” 陈政和王翦、巴清跟着范睢走下阅兵台,再次登上了马车。 士仓临走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瞄了陈政一眼,那眼神中似乎透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味道,只有陈政的心里感到了一丝杀气。 看着士仓登上马车,陈政还不忘调侃一下,挥手道:“仓老师,洒呦那啦!” 马车离咸阳城越来越远,拐来拐去,缓缓驶进了一个神秘的山坳。 陈政向车外望去,却已不见一丝人烟。 再向里走,猛然间出现一处空旷的地方,在周围的 第九十章 天生戏骨 “红中。” “碰。南风。” “西风。” “白板。” “碰。幺鸡。” “吃。九筒。” “吃。一万。” “九条。” “碰。三条。” “哈哈!对倒三六条,糊了。”华阳夫人得意地看着陈政,把面前摆成一排的黄金麻将齐刷刷地推倒,伸出一只手来:“吕公子,又是你点的炮,金饼子拿来。” “夫人今晚真是赌神附体呀!”陈政掏出一个金饼子放到华阳夫人手中,心里暗自庆幸,若不是出门前从巴清给的那些箱子里拿了十几个金饼子,自己在这儿早就输得脱衣服了。 芈家大姐面带醋意道:“吕公子,我们姐弟三人同时跟你学会的这个什么麻将,怎得今晚只有我二妹赢呢咋每次都是你点炮呢” 芈宸在旁边一笑:“只要二姐高兴,大姐和我就高兴。再说了,二姐今日有大喜事,赢几个金饼子算个啥!” 四个人、八只手在桌案上推动着麻将,又分别在面前垒起了城墙。 陈政笑道:“二姐的赌技简直就是解放前就练过的水平,一进门就说谢谢的那种。” 华阳夫人一愣:“一进门就说谢谢什么意思” “一进门就说谢谢嘛,就是空手套白狼,哦不,是空手赢金饼子,而且,打麻将的高手都喜欢别人叫他对倒三六条。” 华阳夫人一笑:“真的假的吕公子可真会说话。” 此时的陈政虽然困意渐浓,但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出乎意料的是,今晚华阳夫人竟在芈宸的府里等着自己,而且她已经说服了太子嬴柱,异人已经成为太子夫人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话说芈宸和芈家大姐先后进了太子府,姐弟三人嘀嘀咕咕的密议了一番。经过排除法的推演,眼下也只有远在赵国当人质的嬴异人最可怜、最无助,其他那些公子哥儿都在各自母亲的呵护下东倒西歪的疯长着,拎着鸟笼子在咸阳的大街小巷摇晃着。 陈政替嬴异人说的那些肉麻的话在华阳夫人听来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每天在这位太子夫人面前献殷勤的人太多了。一个人对自己已经适应了的热闹生活有多依赖,他或她对将来可能面临的寂寞生活就有多恐惧。保住未来可以预见的幸福,并将其放大;规避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并让其消亡,这就是每一个走在路上的人所为之奋斗的。活着,就永远在路上。 所以,一个真正的战略同盟,也许远在天边,也许素未谋面,也许相差悬殊,但只要是自己最需要的,它就是无价的,哪怕它在别人的眼中一钱不值。 经过对自己未来处境的展望和权衡,华阳夫人的焦虑感升级为焦灼感,本来只是偶尔泛起涟漪的湖面,此时里面的湖水沸腾起来,一艘在湖底沉寂多年的希望之船被翻滚的气泡托到了水面上,船上一面“芈”字大旗正迎风飘展。 大姐和芈宸走后,华阳夫人招呼手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然后对着铜镜涂脂抹粉了一番,待补妆完毕,华阳夫人和嫦娥姐姐的区别就只差一只小白兔了。 嬴柱哼着小曲儿来到华阳夫人的房间,一开始还以为走错门儿了,准备转身离开时感觉哪里不对,正在摸着脑袋踌躇疑惑之际,听到夫人的亲切呼唤,这才从幻觉中醒来。 当见到丰盛的晚餐和娇滴滴的华阳夫人,嬴柱反而战战兢兢起来:“夫,夫人,这是啥,啥意思这是” 华阳夫人走过去拉住嬴柱的胳膊,撒娇道:“别害怕!我问你,今日是啥日子” 嬴柱心中一惊,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情人节已经过了,结婚纪念日还早,夫人的阳历生日还有79天,阴历生日还有55天,丈母娘的生日还有103天,这会是什么日子呢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没忘,我连礼物都准备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说是啥日子” 嬴柱一摆手:“夫人别闹!有你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你说对不” 华阳夫人把眼一瞪:“今日是我闺蜜的生日,你准备礼物干啥啥意思呀你你怎么就这么花心呢怪不得咱俩认识之前你有那么多女人,当初你是不是也这么哄她们来着” 嬴柱急得一跺脚:“这能怨我吗!认识你之前找一个不是你、找一个不是你,你知道我找得多辛苦吗!” “讨厌!来,坐下,我给你倒酒。”华阳夫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脸转眼间变得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嬴柱长出了一口气,套路害死人呐! 在嬴柱喝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华阳夫人似乎不经意间随口道:“太子,我问你个问题。” “啥,啥问题”嬴柱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走出来。 “你说,就在你二十多个儿子里,你最喜欢谁” 嬴柱蒙了,放下酒樽道:“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当然是嬴…” 刚说到这儿,嬴柱见华阳夫人的眼神不对,急忙改口道:“夫人说呢” 华阳夫人也不客气:“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我从赵国来的人那里得知,如今在邯郸有个秦国公子可是贤能的很,别看秦国杀了赵国那么多人,可赵王和平原君待他都是奉若上宾,各国的宾客也是赞不绝口。” “赵国邯郸秦国公子”嬴柱摸着后脑勺努力回忆着,从记忆深处隐隐浮现出一个人来。“夫人所说,可是夏姬的那个儿子他可是父王当年在渑池之会后,从夏姬那里夺走送到赵国去的,如今也该长大成人了吧” “亏你还记得自己在赵国有个儿子。” 嬴柱嬉皮笑脸道:“若不是夫人说起,还真把他给忘了。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华阳夫人怒目道:“你方才一口一个夏姬的,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她!” “夫人有所不知,当年父王将她唯一的儿子从她身边夺走,还送到与秦国连年交战的赵国做质子,这个夏姬便整日以泪洗面,没过几年就哭瞎了眼睛,见了谁都是一脸惨笑,我也只好把她安置到了外面,说起来,我和她也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嬴柱说到此处,竟唏嘘惆怅起来。 华阳夫人酸酸道:“人家夏姬就是再可怜,还有个儿子在赵国,而我呢没人家命好啊!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如今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将来老了依靠谁呀!”说着便梨花带雨的抽泣起来。 几乎所有女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戏骨,那就是真假难辨的说哭就哭,而几乎所有男人都有一个与生俱来的软肋,那就是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伤心落泪。这当中有两种情况是最让人不能释怀的,一种是女人带有欺骗性的眼泪唤起了男人心底的善良,一种是女人是真的很伤心、很痛苦,而男人却毫不动容、无动于衷。 看着华阳夫人哭哭泣泣的样子,这位秦国太子已是有些乱了方寸。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你虽然没生儿子,可我那二十多个儿子不都是你的儿子嘛,将来我看他们哪个敢不认你。” “都怪你!王宫里的太医说了,生男生女都是老爷们儿的事,你就是偏心,为啥别人跟你就能生那么多儿子,到了老娘这里就只能生丫头片子”说完,华阳夫人又是一阵号啕大哭。 嬴柱心里这个气,这是哪个作死的太医说的,花盆儿里长不出庄稼能怨种子不! 看着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得没完没了,嬴柱也是无奈了:“夫人,那你说咋办吧” 华阳夫人拽过嬴柱的大长袖子就擦起了脸,擦完后把脸一扬:“我就想要个儿子。” &n 第九十一章 巧舌如簧 当陈政从驿馆悄悄出来赶赴阳泉君府的时候,咸阳城里的一个地方坐着两个人,这个地方是楼缓的府邸,至于这两个人,除了楼缓之外,另一个便是满嘴漏风的赵郝了。 只见楼缓和赵郝相对而坐,面前的桌案上摆着酒肉,在他们身旁,分别坐着一个侍者。 在青铜油灯的映照下,两个侍者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用手中的短刃将煮熟的肉切成碎末状。为什么呢因为楼缓的牙已几乎掉光,只剩下几个苟延残喘、摇摇晃晃仍赖着不走的老蛀牙坚守着各自的岗位。至于赵郝就不用解释了,也许,他的牙早已在一颗充满仇恨的心中被烤化了。 两个人将切好的肉末抓起一把塞进嘴里,用还算灵敏的味觉器官享受着美食的欢愉,表情甚是陶醉。 侍者端起青铜酒壶,往酒樽里倒上酒,楼缓和赵郝用袖子遮挡着酒樽一饮而尽。 “此次邯郸之行,见到楼昌和郑朱两位大人了”楼缓放下酒樽,幽幽地看着赵郝。 赵郝面露惊慌之色看了看那两个侍者,却是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楼缓大笑起来:“赵大人自从遇见那个姓吕的之后,变得愈加拘谨了。放心吧,他们是自己人,打小在楼府长大,赵大人不必疑神疑鬼,但说无妨。” 赵郝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见…到了。” “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说…赵王和平…原君也在备…战,待秦军…到时,他们自会…接应。” “只说了这些还有什么”楼缓的神态明显对赵郝的回答很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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