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北方冰儿
“我把棺行算是彻底的交给你了,有事也别来问我,我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带着你妈去,一年半年的。”
“拜访朋友要一年半年的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说,我的事你不用管了,棺行的事我也不再插手。”
我真是理解不了我爹。
我爹第二天就带着我母亲走了。
他去什么地方也不说,真是让我无奈。
棺行完全就由我来管了,说实话,这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
我招了两个人,在铺子里,我有时间去铺子,棺行还是要有人坐守的。
棺行的记事我没有看,锁起来了。
说实话,我真的是害怕,有一些东西也许是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些是我接受不了的,有可能会这样,我爹一直不让我看,一直到这个时候,看到我还能撑起这个棺行,才交给我的,而且他说去看朋友,事实上不一定去了什么地方。
我去后院,天津的四个师傅在忙碌着,刘师傅是把活儿拿家做。
天津的四个师傅话也很少,似乎打棺人的话都很少,而且都阴沉沉的,是不是阴气过重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回到前院,坐在院子里喝茶,想着马老太爷将来会怎么样做,将来要怎么发展,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没办法预料到。
刘婉来了,穿得是我喜欢的那样子,淑女的样子。
刘婉跟我聊起了浑河老行街,她说,现在就是虚假的一种繁荣,我们所做的,已经是太老套了,一些东西适合不了现在的市场经济了。
我承认这一点,每一行都有守着老规矩的想法,而且都在做,想把行发展,确实也是不容易,转行更别谈了。
马老太爷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他的目的何在,现在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刘婉突然就提到了刘家的下院,她说,她拿到了钥匙,但是只能是她和我进下院,她一个人也不行,这是她爹说的。
“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让我也十分的奇怪,吃惊,想不明白,想不出来,我爹肯定是有我爹的道理。”
“就我娶你,或者是我到你们刘家,这个暂时是提不到,只有看着来,我得给我爹一个交待,给善爷一个交待,给善小书一个交待,这是义字,情放在后面。”
“这个我懂,我不急,但是进下院,我爹的意思,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恐怕就是另有用意了,我问我爹了,他只是说,进去就知道了,但是绝对只有我们两个人能进,而且不能是单独的进,是两个人。”
刘婉强调。
我不说话,想着,这刘大地主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在想什么呢
马老太爷分我一半的家产,这刘大地主让我入赘刘家,这就奇怪了,道理上来讲,刘大地主是一个讲究着门当户对的人,这个全城的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这样,刘婉也许是就嫁出去了。
事实上,这样的好事也论不到我,突然就砸到我的脑袋上,我就不得不考虑了,这里有什么道道儿,我一时也想不清楚。
当然,刘婉的眼睛告诉我,她是单纯的,不会有其它的,她如果知道一些事情,也会和我说的。
我和刘婉定好,明天早晨过去,我去刘家。
我知道,死活的也要走一步,不走,你看不出来,下一步是什么。
下午我去了趟棺铺,人依然是很多,看热闹的多,买东西的,花钱的,很少,就现在看来,棺行到是还不错,一口巴掌棺三百到五百,每天都有二三十个订的。
河心的商业圈到是玩的透彻,他们主要是娱乐,吃喝玩乐的,民以食为天,老行是被限制住了,一行不跨营,死守一行,精做精制的原则,所以已经是不适应这个市场了。
我呆了一个小时后就走了。
我在街上走着,脑袋其实很乱,我钻进了一家小酒馆,坐在哪儿喝酒,我总是感觉到不安,我爹一走,我就感觉到没依靠了一样,平时他不管事,但是他在似乎就不一样。
宁小红发短信,开行会,又开行会,不知道又玩什么把戏,晚上八点开行会,一般的情况下,没有急事,是不会在晚上开行会的,宁小红就是一个精神病。
晚上八点去行里,除了巫行的人没来,所有行的人都到了。
宁小红竟然晚了半个小时,这个让人不痛快,这么多年来,行会从来没有行首来晚过的。
宁小红穿着一身红,进来的,冷不丁的,有点吓人,纯是有毛病。
宁小红虽然这样,也有三两个行的执首跟着她,出于什么心理这是不清楚的,有可能是自保,世界上这样的人很多,随势而势的人。
这次没有巫行的人,有可能是马老太爷不知道。
宁小红上来开说,最初是听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后来才听明白,她的意思是,谁是行首不知道吗有一些行,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是指巫行,都沉默,千百年来,没有人喜欢惹上巫行的,只有巫
第25章 刘家街
刘婉说,我能不能娶她,这很重要,进下院,一定要先进刘家的祠堂,刘家的祠堂,外人还进不了。
那我就是外人。
“不过有一个办法,私婚。”
我一愣,私婚我不知道是什么婚,没听说过,没见过。
刘婉笑了一下,解释说,就是我们两个在祠堂拜婚,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当然,这种拜婚,只是一种形式,没有夫妻之实。
我愣了半天,这不是要命吗
我不懂这个,别上了刘婉这丫头的当。
张驴儿都说了,她想卖我,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到底是真的喜欢我不”
我冒出来这么一句,把自己也吓了一跳,看来我对刘婉是真的喜欢了。
刘婉说真的喜欢我,她不会拿自己的幸福来开玩笑的。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怕什么了,就现在看来,老行之间的问题,恐怕和刘家也是扯不清楚的关系。
当年养觋师,这觋师就是巫行的,这里面就有着不断的事情。
巫行硬是不敢来刘家找这个觋师。
刘婉带着我往刘家后面走,青砖的路曲折,走过出廊,绕过圆门,穿过过门,走了有二十多分钟,一道门前,站住了。
门是上着锁的。
高高的院墙,门两侧是砖雕,人抬棺往高台,是一幅,另一幅是棺坐人,都是有寓意的,我也许只能是从表面上来了解,具体的我不知道,我紧张,冒冷汗,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过。
我是棺行的,每天睁开眼睛是棺材,闭上眼睛也是棺材,但是见到这砖雕壁画,我还是紧张,说不上来的一种什么感觉,就感觉头发根都立起来了,手心冒汗,心发悸。
刘婉拿出钥匙开锁,那锁有一个小盆大小,她打开了一侧的,这锁竟然是两侧的锁。
“这个你来开。”
刘婉把另一把钥匙递给我。
“你开就行了。”
“阴阳锁,一定是一男一女开。”
对于刘家祠堂,我是心生敬畏,因为听过太多的传说。
我开锁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锁打开了,推开门,门槛高有半米,跨过去,就进了院,院中摆着一口石棺,应该是死棺,中间是实心的,这是征棺。
两侧是二层的祭祀台,摆着各种各样的祭祀品,中间是通廊,进通廊,两侧有两个狰狞的铜像,高有三米多高,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叫出来。
出通廊,是一个阔院,水池中间,往水里看,有一口棺材,这是水棺,水棺做起来讲究很多,要达到遇硬则坚,这种木头是阴沉木,水藏自古以来就有,在南方有水冢,而北方是极少见的,在刘家就见到了。
水里阴沉木的棺材看着吓人。
“这是刘家老祖的棺材,里面有老祖的尸骨,算上镇棺。”
我看着二层楼,还有那石牌坊,牌坊上下都有石痼,石痼是一种兽,狰狞可怕,上面六个冲天吼,下面六个冲地嚎,看着不禁的就打了一个哆嗦。
那刘婉的表情是十分的严肃。
进小楼里,牌位有几百个之多,摆在前面,有四尊石像,那应该是先祖,其它的没有石像。
我冒了冷汗。
“跪拜,磕头,我说什么你跟着说。”
我跪下了,道理上来讲,不是我的祖先,我不应该跪的,可是我马上就和刘婉成为了私婚者。
“祖先,刘婉今天在这里和张三私婚,以保刘家祖业,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着就有点不对,但是已经是在这儿了,我感觉我不是自己的了,一切都由这种诡异的气氛控制着。
十几分钟后,我们出来,刘婉拉着我的手。
“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我还在蒙逼装态中,那刘家的祠堂是真的大,真的豪华,我见过一些,但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祠堂,可见刘家在过去,应该是实力不一般了。
就这种建筑,恐怕不是民间百姓力所能及之事,肯定有官所在。
下院过桥,门打开,那锁头生了锈,半天才打开,门打开了,一条长街就在眼前了,这显然不是正门。
“这不是正门,应该有正门,下院不应该只能从这儿进来。”
我说完看着刘婉。
“确实是这样,但是封正门,以善天下,这是封面的原因。”
这条街有十米宽,两边都是门房,门房上面的门牌都在,布店,杂货店,米店,酒店……
一侧至少有上百家之多,这让我是目瞪口呆。
刘婉在前面走着,我跟着。
所有的店铺都十分的精致,体验出来自己的特色出来。
“这是刘家街,这里的店铺经营有三百多年的时间,最后关闭了,关闭的原因就是假货在十年间里,在各店铺出现,关闭以善天下,从此就没有再开过。”
“这都是刘家的”
“这店铺所有权是刘家的,但是在这里经营的商户,刘家是不拿一分钱的,所有的店铺都是白用,这里老十八行,都存在。”
我看着刘婉,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走过这条街,就是九九八十一条街,七七四十九个胡同,错综复杂。
“这八十一条街,四十九个胡同,都是刘家人在经营着,旅店,杂营,五花八门,看着挺乱,实则并不乱,刘家管理是极其严格的,关闭以善天下,就是因为正街的196家铺子,假货横行,控制不住了,老十八行守着自己的规矩,生意自然就不好了,也慢慢退出去了,就关掉了。”
原来刘家有这样大的生意链接,196家铺子白给人家用,还给免费的修葺,招来客户,来供养81条街,49个胡同刘家在经营的人,这招真是高明。
在下院转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出来,和刘婉去吃西餐。
刘婉告诉我,下院的正门要打开。
我一愣,在这儿时候
那可是和马老太爷叫上板了。
我这样说,刘婉摇头。
“马老太爷浑河商圈,本是想形成一个北商,但那是虚假的,用不了多久就完了,北商是在刘家,马老太爷弄的商圈,目的也不是赚钱,而是拖死宁小红。”
“马老太爷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马家的财钱是太多了,宁小红是空架子,这是耗财,财多压命。”
这种理论我是不太懂,也不清楚,但是刘婉这样说,应该是有道理的。
如
第26章 开街
晚上和我刘婉说了这件事。
“这个不用管,明天就找各行把合同签了,你过来。”
第二天,找各行签合同,都非常的痛快。
我去了酒行,宁小红真是发疯了,竟然大骂我。
我从酒行跑出来,出了一身的汗,一行的执首,会这样,真是没见过。
我的意思是,礼到别怪人,到时候再想进刘家街,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拿着合同去刘家。
刘婉告诉我,后天就把那道门打开,吉时已经选好了,打开后,老十行就可以进来选铺子。
我有点乱,这一切进展的是太快了。
那天我回家,给我爹打电话,他说挺好的,不用总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他不说,我本想说这件事,听他的语气,我也不用再说了。
这夜,我又见到了那个觋师,我问他,我要怎么办
这觋师就不理我话头,给我讲其它的,那是觋技,我现在能听懂了。
我不知道,我学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我不听也不行,不学也不行。
早晨醒来,我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似乎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事情,什么地方开了窍一样。
我过去,请来的工人已经在砸了,存在后院的大门也抬出来了,砸开青砖之后,门挂上,这就开街了。
我打电话通知各行来选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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