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传奇:华都幽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落葵
漓风含笑转脸,下意识地顺着露台往楼下的街道看,忽然间笑容便凝固了。
姬影甚觉奇怪,探身道:“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正说着,他便看到一个美貌少女,姬影眯眼:“那是我小侄女幽梦啊。”
凤栖梧将手揽在幽梦肩上,两人并行至一辆马车下,凤栖梧扶着幽梦上去车里。
漓风望见此情此景,眼神冷了几分:“她旁边的是春陵君?”
“是他。”看着马车驶走,姬影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见漓风已是霜凝的脸色,赶紧劝道,“哎你可别多想啊,凤栖梧和我皇姐颇有交情,一来二回的也就和幽梦熟了,他们只是朋友。”
漓风依旧望着楼下,自顾自地说:“公主她近日是不是很忙?”
姬影犯难地和玉绍对视一眼,生怕说错话:“幽梦的情况我也不甚了解,可能是吧。”
“我很好奇,她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那你去问她呀。”
漓风旋即朝他看过来,姬影从容自若地笑:“你既然关心她,就该让她知道。”
漓风缄默,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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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将幽梦带至祁妙一座隐秘的园子,推开房门,幽梦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里头,头上裹着青灰色的布。
“丹桂?”幽梦怔在门口,回眸疑惑地看栖梧,“她怎么会在这?”
栖梧压低声:“我也不知道,是祁爷派人通知的我,我就带你来了。”
幽梦正推测是不是祁妙将人找到的,忽听丹桂颤声问:“你们抓我来这,到底想做什么?”
幽梦望回她,径自走上前:“我问你,关于严府大夫人的死,中间是不是有猫腻?”
丹桂紧紧抿住嘴唇。
幽梦又道:“我们希望你把实情说出来,大夫人待你恩重如山,你也不想她枉死,对不对?”
“我什么都不知道。”丹桂一脸漠然。
幽梦深呼吸,暗示自己要心平气和:“恐怕你还不认识我们,所以对我们心存怀疑。”
丹桂抬起好奇的目光,幽梦示意自己与身边人:“我是小公主,这位是春陵君。”
丹桂显然是被他们显赫的身份惊到了:“你们……为何查大夫人的事?”
“因为我们想证明她的死,与现在这位夫人,还有冯尚书和敏妃兄妹有关。”幽梦开门见山。
“……”
“我知道你一直害怕这几个人,因为他们位高权重,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幽梦微俯身,殷切凝视丹桂的眼睛,“你现在不用怕,因为有我们做后盾。”
丹桂嗫嚅:“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可以。”幽梦沉下脸色,“不怕告诉你,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要铲除冯氏兄妹,还有卢氏。”
丹桂蹙眉,眼底流转着心思。
一番交谈之后,幽梦承诺栖梧会保证丹桂在这里的安,并嘱咐她好生歇息。
走出房间后,二人漫步游廊,栖梧问道:“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幽梦敛眉:“这是严宗正的家事,不宜我们出面。”
她这么说,栖梧便心领神会了。
这时,祁妙迎面走来,幽梦笑逐颜开:“祁爷,这次多亏了你,帮我们找到丹桂这么重要的证人。”
祁妙语气没有温度:“那女子是被人丢在门口的,我也不清楚对方是谁。”
“不是你?”
幽梦愕然地转侧,与栖梧交换眼色。
她心下惴惴打鼓:“那到底是谁,卖这么大的人情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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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会是谁呢?多明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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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沉13┇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婊里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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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眼底有了闪烁之意,似乎想说出答案,但看了看祁妙,又咽下去了。幽梦不再纠结此话题:“现在丹桂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栖梧说道:“我去查查严宗正近两日的行程。”
幽梦点头,他便先行离开,留下幽梦和祁妙相对站在回廊上。
祁妙一眨不眨,眼神像一片幽深的湖水,幽梦渐渐感到浑身不自在:“祁爷你这么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啊?”
他面无表情:“你成天往我这跑,有些人没意见?”
她直说道:“沐世子并不了解我每日的行程,他还不到过问这些的时候。”
祁妙犹如一座冰雕:“我说的不是沐漓风,是夜渊。”
幽梦窘然一愣,“哦,他啊……”她心虚的小眼神飘离,“他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也是很难得才见面啊。”
祁妙凝视她,让她越来越有压迫感:“为什么当我问你,你本能先想到的是沐漓风?”
他还以为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幽梦故作淡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他刚定亲,外面人都把我和他想得如胶似漆,整日都黏在一起。”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当他成功换回幽梦的注视,他冷眸浮现一点笑意,“婊里婊气。”
幽梦歪着脑袋,一副想要他有种再说一遍的狠劲。
他嘴角隐隐暗勾,几乎不留痕迹:“你玩着这么多男人,真不怕有天后宫的火烧起来?”
幽梦平了平气息,冲那面瘫的男人说道:“祁爷,我如何对待他们,那都是我的私事,您能别过问么?我来你这,是办正事的。”
祁妙声寒:“如果不为了正事,你就不会往我这跑这么勤快了?”
“谁让你我都不是什么清闲的人呢?即便我来了,你也不太爱搭理我,对我总是冷冰冰的。”她郁闷地垂下眸子,好生委屈,“在你嘴里,我落不得一句好,谁喜欢自讨没趣呢?”
“我说你的那些话若是难听了,你都不必当真,唯独一句例外。”
她抬起头:“哪一句?”
他身形傲岸,周身散发着寒冬腊月的气息,冷傲墨黑的瞳孔掩藏着某些情绪,“你走的这条路会越来越黑,有心有能力帮你的人不多。”可他看她,却是如此笃定,“而我会是那个人。”
幽梦着实怔了好大一会,可她分辨不出他话里的含义,不只是宣告着他的力,似乎还在渴望着取代什么,占据什么。
最终,她清醒过来,缓解尴尬地笑说:“祁爷今日挺反常啊,和我说了不少话了。”
祁妙还是望着她,语气不见起伏:“没事,你当我抽风。”
幽梦又是一怔,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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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严宗正的轿子经过东市,路边突然冲出个女子,不由分说地跪在地上,扑在轿子前哭哭啼啼。
严宗正掀帘探出半个身子,喝到:“何人拦轿喧哗?”
那女子抬起哭花的脸:“老爷,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是大夫人的贴身大丫头,丹桂啊……”
“丹桂?”严宗正一惊,暗自生疑,“夫人不是说大夫人一走,念在你劳苦功高,烧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发了银子,让你回家乡去了吗?”
丹桂噙泪,不屑地冷笑:“不,那些是假的,老爷,求您为奴婢伸冤呐!”
“你有什么冤情?”
丹桂悲痛袭来,顿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老爷,奴婢为已故的大夫人伸冤,您的发妻,大夫人……她是被人害死的!”
严宗正一听,好似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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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渐渐,严宗正的震惊转为愤怒。
丹桂声泪俱下:“奴婢没有胡说!大夫人死不瞑目在天上看着,奴婢怎么敢胡说!”
“你说大夫人是被人害死的,又是被何人所害?”
丹桂泣声道:“大夫人一走,对谁最有好处,老爷你想想就明白了。”
“不可能……”严宗正显然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只是他难以置信,在他眼里的卢氏,一直是那么温顺听话,柔弱得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女子啊,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他怒视丹桂:“你有什么证据?”
丹桂目光决然又充满恳求:“老爷只要请出大夫人的尸骨,找人仔细查验,必然能发现证据!”
严宗正狠狠皱眉:“人都已经入土一年了,怎能再去打搅大夫人的安宁!”
严宗正是唯一的希望,丹桂必须说服他,她重重往地上一伏,哭天恸地:“老爷……奴婢所言句句都是真话,你就算不为奴婢做主,也不能眼看着大夫人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她可是您的结发妻子啊……”
严宗正眼底倏忽一动,陷入沉默之中。
隐藏在人群中的凤栖梧,悠闲自得纵观这一切,桃花美目敛住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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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一日便是太子妃的初选仪式。太子选妃本是大事,理应比公主招婿办得更隆重,但因太子近来实在不讨皇帝欢心,太子本人对选妃一事也没什么兴趣,所以早就请示皇帝,要一切从简。
皇后心里不痛快,但也没办法,便找了个由头,邀请待选的佳丽及嫡母至琼琳苑赏花,她得亲自为儿子把第一道关。
盛装而来的贵妇名媛被陆续引向宴台,皇后凤仪万千地坐在主位,侧边首席是留给咲贵妃的,不过她有事处理,要耽搁一会才来。其他妃嫔的席位则依据位分高低,沿两侧依次排开。
司礼太监宣:“鸿胪寺卿季承之女,季芷卉觐见皇后。”
随后便有云鬓花颜的贵女跪地请安。
兰莹在婶婶紫涵的陪同下走入琼林苑,紫涵一路上都心神不宁,不住地整理衣裳:“兰莹,你看我头发乱不乱?”
紫涵这样就仿佛是她自己来选秀一般,自打诏书送到府上,她前前后后操心的太多,毕竟选秀是大事,她觉得侄女平日穿戴得都太素净了,怕她到了今日这场合撑不出名门闺秀的体面,所以还特地拿出不多的体己钱,给兰莹置办了一身行头。
想到婶婶对选秀之事是如此重视,兰莹就特别不是滋味,她握住紫涵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慰她:“不乱,婶娘你很好,别这么紧张。”
紫涵展颜不得:“怎么能不紧张呢?今日是正式选秀,婶娘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就连累你选不上了。”
兰莹苦笑:“选不上也好,反正也没几个人支持我来应选,不过是走个过场,给别人当陪衬罢了。”
说这话,她心里想的便是幽梦,她总有种感觉,自从她执意要来选秀,幽梦对她就不那么亲近了。
紫涵不知这对密友有嫌隙,不喜欢她这么妄自菲薄,在她眼里兰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谁说没人支持了?贵妃娘娘就很看好你啊,她对我们上官家颇为照顾,人要懂得感恩图报,你可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兰莹勉强笑了笑,无端感到心累,也就不说话了。
待内侍将她们引至宴台之下,司礼太监宣:“巡防营统领上官啸武之侄女,上官兰莹,觐见皇后。”
兰莹便与紫涵双双跪地,恭行大礼。
“臣妇紫涵。”
“臣女兰莹,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吉祥。”
名儿一经念出,皇后的凤眸不由一眯,虽说在八月十六那日晚宴上已匆匆见过一面,但当时人来人往,并不似这般正式,皇后坐席离得也远,也就并未对兰莹留下什么印象。
身侧的敏妃似是瞧出了皇后的疑虑,垂首,笑得不胜伪善:“她就是贵妃推荐来的人选?”
皇后冷傲凝视台下的兰莹:“抬起头来。”
兰莹缓缓抬首,仪态端庄,可眼里带着清晰可见的敬畏。
她穿着一件白底千叶海棠的刺绣华服,皇后看清了她的容貌,虽然清丽脱俗,可在她眼里就成了寡颜淡色,不禁讥诮:“贵妃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嘛。”
兰莹就这么被下了脸面,怔愣着垂眸,不敢言语,而她身旁的紫涵也是极难堪的。
这时瑞嫔和颜悦色地解围:“依嫔妾愚见,贵妃娘娘许是想得更长远些了,相比于秀女的相貌,她更看重女子的才德。”
皇后听得心中一声冷笑,“想得长远”?瑞嫔这话可就说得太有水准了,明是在夸咲贵妃,实则便是在说她想借兰莹这丫头打东宫的主意。
敏妃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称赞:“是啊,听说上官家的这位千金可是个大才女呢。”
兰莹眉眼低垂,心中甚是不安,那些女子如此鼓吹她的才名,便是有意想激发皇后的攀比心,皇后看重自己的侄女归媛,归媛又是以才学见长,以皇后的偏袒之心,她只会看兰莹更不顺眼。
果然,皇后皮笑肉不笑地道:“起来吧。”
兰莹和紫涵各自起身,垂首缦立,只觉皇后寒气逼人:“多大了?”
兰莹从容不迫地答话:“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年十六。”
皇后嘴角一弯:“呵,与小公主同岁呢。”
兰莹敏感体会着皇后的意味,心想她的潜台词必是:和小公主一样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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