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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落葵

    “父皇!……”幽欣见他对母亲下了重手连忙也跪在了母亲身旁,万般恳切道,“父皇不要责罚母妃!是儿臣做的!都是儿臣自作主张……小德子也是儿臣指派出去的,母妃并不知情……”

    姬舜转过冷冽的目光,十二分的不信:“你以为你帮她求情,把罪过一人揽去,她就脱得了干系了”

    “骊山公主还年轻,少不更事,怎会冲动想到用这么拙劣的法子,煽动百姓的舆论攻击皇室”姝贵嫔故作纳闷地和身边人面面相觑,“又安排这么一场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的证明,来构陷自己的亲妹妹呢”

    听了这话,晋璇公主颇觉在理,望着幽欣思索道:“若说无人怂恿,无人在旁出谋划策,妾身可是真不敢相信,这丫头竟能有这份胸襟!”

    “母亲是女儿最好的榜样,若是为了争宠,借陷害小公主来打压她的母妃,倒是合情合理了。”姝贵嫔微笑着,眼神有意往咲妃那一瞥,众人皆意会,只是咲妃不动声色。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幽欣情急拉住姬舜龙袍的下摆,无力地辩解着,“父皇……煽动百姓是不对,可儿臣若不出此下策,您又怎会足够重视而严查此事呢……”

    皇后气得一个白眼翻过去,暗想她倒是聪明,可惜,是自作聪明!

    “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和谁作对么”姬舜沉沉吸了口气,怒气难平,“不是和幽梦,而是和父皇!和整个皇室作对!




【七】蜚云蔽33┇春陵君入殿面圣(4更)
    幽欣捂着半边脸撑回身子,唇角有鲜红的血珠沁出,脸颊的灼痛竟让她毫不退缩,只抬首含着热泪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父皇!……你为什么只信她,就是不信我……”

    闻得她声泪控诉,姬舜本来愤怒的眼神骤然一软,夹杂着伤痛、愧疚、同情、怜惜……复杂难言。而跪在不远的幽寂则是冷睇她一眼便不愿再看。

    幽欣立直身板,并起两根手指竖在脸旁,发了狠劲道:“儿臣可以对天发誓!《载驱》里说的都是实情!九皇妹她真的和长皇兄有奸情!……”

    “你还胡说!……”姬舜忍无可忍又抬起手掌,被敏妃适时地拉住。

    “陛下!”敏妃焦灼如焚郑重劝道,“事已至此,断不是责怪骊山公主的时候,幽欣有错可以容后再罚,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么平息民间的流言啊!……”

    瑞嫔也耐不住站起身,满眼忧虑:“是啊陛下,不管是真相不胫而走,还是有人故意散播,《载驱》里所暗讽的公主私通太子,这样的流言都已经传开了。皇室……眼下是必须给臣民一个交代了!”

    姬舜恍如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住,她们提醒得不错,这丫头闯出来的祸,的确得由他这一国之君来收拾烂摊子。

    气氛正是僵持如冰,众人皆是始料未及,只是忽然就听见殿外响起了嘹亮的歌声——

    “昆仑皓曜,天地羲皇;女希清歌,浮川苍茫……”

    虽是男人所唱,嗓音却着实轻柔婉转,如晨露滴落枝头伴着黄莺的清啼,那般悠扬空灵,带着一种别致的韵味。歌声在空旷的宫殿楼宇间流转,既动人心魄,又荡气回肠。

    吐词也



【七】蜚云蔽34┇臣为小公主鸣冤不平(5更)
    姬舜甚觉难堪,漠然清咳一声,震住身后那些叽叽喳喳的麻雀,才目视凤栖梧道:“你为何不与皇姐入殿,而独自在外悲歌”

    凤栖梧坦然淡笑。“微臣卑贱,非我主传召不敢入殿。适才听闻殿内有人痛诉小公主**不伦……”他顿了顿,余光轻然滑向跪在旁边的幽欣,怅然叹息道,“微臣有感而发,便情不自禁高歌一曲,为小公主鸣冤不平……”

    幽欣自然听懂了他在含沙射影地针对自己,却不敢与他对视,只能怔忡地瞪空双目。

    姬舜顺了顺紧蹙的长眉:“你所唱的曲子是哪支怎会让你联想到小公主的处境”

    凤栖梧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双手呈上:“微臣这里正好随身带着一份辞稿,陛下愿否过目”

    这是他自己默书的一份,当初的那张原作已被撕毁,他只从幽梦手中看过一次,旋律他也只听宫女们唱过一次,他就铭记于心了。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如同他的姿色,也是他得天独厚引以为傲的天赋之一。

    姬舜伸手接过的一瞬,幽寂定格在那张辞稿上的目光灼热得仿佛要燃烧一样,他真的想把它烧成灰烬!他的心愈发忐忑,恍如心底最深处埋藏的**和自尊,正在被人一点一滴地暴露……

    姬舜拿至手中,蹙眉轻念起来:“昆仑皓曜,天地羲皇;女希清歌,浮川苍茫……”只念了一句,便陷入思索的沉默中。

    “这是歌颂伏羲和女娲两位人祖的歌谣。”凤栖梧将他的神色变化收入眼中,唇边清浅的笑意叫人捉摸不透,“陛下觉得和《载驱》相比,哪首更为动听呢”

    姬舜看回了他,想了想说道:“《



【七】蜚云蔽35┇朕知道幽梦是无辜的(6更)
    凤栖梧垂眸笑容更甚:“殿下谬赞了。只是微臣觉得奇怪,《诗经》中讽刺襄公兄妹**的诗作,也不止《载驱》这一首,其他多是讽刺齐襄公和鲁桓公为主,例如《齐风南山》有言:「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再如《齐风敝笱》里也有提到:「敝笱在梁,其鱼鲂鳏。齐子归止,其从如云」……”

    诗句被他信手拈来,姬舜和幽寂安静听着,也都知道他的话里大有名堂。

    “唯独此篇《载驱》,倒像是被人精挑细选来专讽文姜一人,而对襄公之过有意避重就轻。”他迟疑,仔细思量着,“微臣设想,若是今日流传市井的并非《载驱》,而是微臣唱的这首曲子,恐怕现在众口大肆抨击的也就不是小公主,而是那一厢情愿,对妹妹有非分之想和觊觎之心的太子了吧”

    幽寂惶然瞪住了他,那目光狠厉得,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放肆!”皇后勃然大怒斥责道,“您怎可在皇上和本宫面前口出狂言,侮辱太子的贤名!”

    凤栖梧愣了愣,不慌不忙地以笑容化解尴尬:“微臣只是做个假设,打个比方,并非有意要使太子难堪,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瞄了眼皇帝的脸色,他似乎并未动怒,只好把怒意又强自压下了。

    姬舜耐人寻味地看着他:“你拿着这首辞给朕看,是想要告诉朕什么”

    他不惧与天子的威严对视,说道:“律法不外乎人情,有些事的确于理不合,却也是情有可原。”

    姬舜眸光倏而一散,恍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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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蜚云蔽36┇杜鹃“死而复生”?(7更)
    她怒视凤栖梧忽然就阴恻恻地冷笑起来:“连你自己都搅和在她的脏水里洗不干净,避暑时甘泉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她与你私会,看到她勾引长皇兄!”

    “当真是看到了”凤栖梧云淡风轻眉目一扬,“公主您确定,不是你私下随便问了这几个宫人后,从她们破碎零散的记忆里找出您认为有价值的线索,再结合您编故事的能力,牵强附会、拼凑而出的妄想么”

    “……”他流利的口才和犀利的措辞,句句说到了点上,直叫幽欣咋舌语塞。

    “让我来想想……”凤栖梧装模作样地思索着,“唔,记得去年盛夏避暑之时,骊山公主似乎并未伴驾前往吧”

    他言语里的轻蔑使幽欣无言以对,毕竟从避暑一件小事就能看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位分亲疏。

    “那公主又能如何分辨其中虚实”凤栖梧眼光似寒风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镇定落于君前,口气莫名变得意味深长,“那时甘泉宫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也只有当时在那里的人,心里是最清楚的。”

    说出这话时,凤栖梧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他无法带着任何不庄重的情绪,去暗示那样一个残酷的真相。

    而在他的提醒下,心中有数的皇帝、皇后、太子、咲妃四人皆是心惊胆寒,都不由揣测起他今日来的目的,是单纯想洗刷幽梦的冤屈,还是要把当时的真相揭露出来,把疮疤撕裂得更彻底一些

    “微臣这里倒是带来了一位证人,她所知道的‘实情’,可比骊山公主找来的这几位,要详实可靠多了。”凤栖梧预感到了自己正被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几个人深深忌惮着,可他毫无惧色,坦荡正视姬舜,“陛下,您不想见见么”

    听到“实情”二字,皇后和幽寂犹如谈虎色变,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



【七】蜚云蔽37┇是谁把你伤成这样?(8更)
    凤栖梧垂目俯看那楚楚可怜的杜鹃,眸色清冷如雪。

    此刻他心里十分记挂那在内殿里昏迷不醒的幽梦,杜鹃的出现又不期然地令他回想起去年避暑的那场惊雷暴雨,他在玉镜楼下苦等一夜,都未等到她回来。

    再见她已是两日之后,霏雨方歇,天尚阴霾,她在通往玉镜楼的一座石桥上缓步走过,两眼无神失魂落魄,丝毫不觉他在身后跟了许久。

    “公主。”

    桥上的她被叫住,木然回头,见那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的凤栖梧,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心:“这几日你去哪了”

    她顿时惊慌后退一步,像一只高度戒备的猫儿怒喝道:“你别过来!”

    他不由愣住,不解她对自己这份莫名的紧张和敌意:“怎么了公主……”

    “你又要说一些好听的话来蛊惑我了是不是!”她狂躁地举手捂住双耳,在她撕心裂肺地尖叫中,宽大而轻盈的衣袖随之滑落,“我不要听!……不要听啊!……”

    他目光一沉,见她嫩藕般纤细的手臂上竟显出了几道醒目的淤青,令他触目惊心,不由分说就大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借着更近的距离把那些伤痕看得更清,错愕的眼底渗出疼惜:“公主,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头一次用这么严肃凝重的口吻和她说话,她猝然一怔,很快又被更大的慌乱和焦躁笼罩,歇斯底里想要挣脱:“你不要碰我!……”

    她越是这样强烈抵触的反应越是加剧了他的敏感多疑,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极



【七】蜚云蔽38┇心有猛虎,细嗅蔷薇(9更)
    直到夜里他都心烦意乱难以入眠,索性去清露苑幽静的湖边待了会。刚下过雨的夜晚释放出近来难得的凉爽,空气里弥漫着雨后草木的清香,乌云亦逐渐散去,皓月星辰悬在清朗的夜空,澄澈如洗。

    他就这般长衫轻盈青丝飘逸,遗世而独立,美得恍如自月宫而来的谪仙。

    本是出神沉思,忽然草木窸窣起了怪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惹他警觉回眸:“谁!”

    声响戛然而止,可并不能打消他的疑虑,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一步一步走入密草深处,奋力挥手一拨——

    一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顿时失声尖叫,月光映透了她眸底的恐惧:“啊!……别杀我别杀我!……求你不要杀我……”

    他怔了怔,冷静了自己的思绪,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是谁”

    她觳觫不安地望着他:“奴婢……是流觞洲的宫人杜鹃……”

    “太子的人”他眉头一跳,心想这事似乎有点意思了。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凤栖梧像狼对待猎物一般,犀利而阴狠地盯着她,通过观察,他发现女孩全身是湿透的,头发散乱着,像是刻意躲藏此处,“有人要杀你”

    她瑟缩地夹紧双臂,握拳于唇边重重点了头。

    “是谁要杀你太子么”

    “不……是皇后娘娘……”

    恐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清楚记得皇后身边的掌事太监是怎样带人过来传旨,将流觞洲的一众宫人全部抓住,带到一处无人之地施以绞刑。她在挣扎中无意对视上了香栀绝望惶惑的双眼,她心知肚明,想到身边不乏像香栀这样的,到死都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死的可怜宫人,她就愧疚不已,她应该听香栀劝的,她不该拿依兰来冒险,进而惹来这杀身之祸的,还害得这么多无辜宫人一同被连累了……

    她流下悔恨的眼泪,被白绫勒住



【七】蜚云蔽39┇只有我能救你(10更毕)
    她支支吾吾,眼神不安地飘忽四处,心跳也愈来愈快:“因为这个秘密,皇后要将我们杀人灭口……流觞洲所有的宫人都已经被处死了……”

    他的笑容似在流云蔽月的瞬息被风拂去,心情愈发地复杂起来。

    她害怕到再度崩溃,一边哭诉一边给他磕头:“我不想死!大人……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不要将我没死的事说出去……”

    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只隔着一扇门,目色凉如冷月:“是什么样的秘密,值得皇后娘娘下如此毒手”

    杜鹃痛苦地埋下脸,显得难以启齿:“是……”

    “这件事是不是还和小公主有关”

    她愕然抬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这样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他的耐心将被消磨殆尽:“你快说!”

    她的哭腔猛烈颤抖着,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艰难挤出:“是太子……太子他强暴了小公主!……”

    一丝怔忡自他眼底轻掠而过,许久地,他静立如石,那是一种猜测得到验证后却还是锥心刺骨的震惊。

    太子强暴了小公主……

    他想他终于能确定了在幽梦身上看到她那些伤痕的来源,也终于明白她为何会那般失心发狂地排斥自己去碰触她,她之所以心伤欲裂说着她很绝望,她声泪俱下地质问他“男人是不是能以感情之名为所欲为”,说什么“身体的取悦让她恶心”……

    透过她身体和言语,这种种隐晦的表达,难道不都是在暗示她的身子被男人给无情侵犯过了么

    今日见她时他便已有预感,只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自己也算是风流好色的人了,可连他都舍不得侵犯的女子,侵犯她的,竟会是那个在平日里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



【八】子规泣残红,风露立中宵1┇她们不会放过我的……
    “你说你是在流觞洲服侍过太子的人”

    那西方的主位上坐着仪态万千的皇后,一声阴冷的问话发落,惊得杜鹃后背狠狠一抽,怯弱地抬起眼来。

    “本宫提醒你好好看看今日这里是个什么场合。”她见皇后的纤纤玉指弯曲着抵在颌下,指节上戴着三只镶嵌翡翠的纯金护甲,玉色通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得仔细掂量着,一旦说错了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脑袋一掉,想改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后微凉的瞳孔像覆盖了薄薄的秋霜,配上她森冷的语气和神态,映得那些水汪汪的翡翠亦生出凛冽的寒意。

    杜鹃似是被她冷怕了,畏怯地移开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正要收回却不经意被凤栖梧的视线擒获,他眼底流转着精明的深意,便如在无声提醒着她昨日在密室中二人交谈的场景——

    “大人,您要我进宫面见皇上和皇后”当时她吓得魂不附体,一边躲避地往墙角后退一边摇头,“不……不行啊大人……如果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立马下旨处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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