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皇家饭碗不好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疏雨江舟
她倒不是什么依仗着自己的上客身份作威作福,而是害怕可能还会出现的神秘人,再潜云水阁。
那夜的事,关乎她的清誉,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是娘亲,也不可以。她不能让娘亲感到什么不对劲,决定让娘亲搬到云水阁附近的另外一间客房,这样,也能让娘亲置之危险之外。
方清浅迫切地想知道,那夜的神秘人到底是谁,而他伤害自己的意图,到底又是什么。预感告诉她,神秘人很有可能还会出现。若有几个丫鬟替她值夜,或许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就算神秘人不会再出现,她买几个可靠的丫鬟帮衬她左右,也是极好的。
这些天,徐义都没有再来过云水阁,今日避免不了要见上一面,徐义却也只是把这些外人带到云水阁就告退了。整个过程里他对方清浅客客气气的,却来去匆匆,一刻都没有停留。不知是刻意躲避着自己,还是他有什么要事得去忙。
云水阁外的丫鬟站了两列,均是二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子。
卖丫鬟的嬷嬷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待方清浅收回目光,才开始与方清浅交谈。
嬷嬷巧笑着对方清浅一一介绍每个丫头的来历,脸上堆起的层层褶皱,每一层都写满了对方清浅的阿谀奉承。做她们这一行的,要的就是伺候好买主欢心!
挑选丫头这种热闹事,怎能缺了翠柳!
方清浅柳眉淡扫过这些丫头的神态,并且牢牢地记在心里。待嬷嬷介绍完毕,她随手指了几个丫鬟:“你、你、你、还有你,出列,站到西边去。”
第116章 受人指使
嬷嬷上前一步,扬着俏笑,定定地指着人群里一个姑娘,“小姐,你看看这丫头,生得眉清目秀的,要论起机灵来,她可是嬷嬷手下最机灵的丫头了。这丫头不仅绣得一手好女工,更是精通医术药理,有她陪侍在小姐身边,小姐肯定能少几分忧虑!”
方清浅顺着嬷嬷指出的方向望过去,那被点名的丫头确实生得好看,身段婀娜,一双眼睛如含秋水,眼波流转,看上去就是十分机灵聪慧的模样。
方清浅笑意盈盈地点着头,却并不指名要了嬷嬷举荐的姑娘。这可让嬷嬷一瞬间有些慌乱。莫非这小姐在介怀她介绍的丫头长得太好看嬷嬷转而又提起笑容,更加卖力地介绍下一个丫头。
“小姐,你看看这个丫头,虽然长得普通了些,可她的心思最为细腻,琴棋书画都算得上精通,有她帮衬左右,小姐来日肯定飞黄腾达!”
方清浅仍是看过便点点头,可是也没了下文。
“小姐,那您再看看那这个丫头……”
方清浅和翠柳迟迟不表态,却看着每个丫头都聊了几句,说说笑笑,让嬷嬷和一些丫头慌乱了阵脚。
殊不知,方清浅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一旦她吊着人的胃口,心里有猫腻的人,就会不自觉地露出破绽,当然,也可以如法炮制看出一个人的品德。
最后,方清浅指了三个丫头出来。她转头朝嬷嬷笑了笑,“嬷嬷,我看这三个丫头就挺不错的,我就要她们了。”
翠柳一脸满意地看着方清浅,明明涉世不深,怎么通晓得心如明镜!难道,是她投胎投得好
嬷嬷有些急眼,仍是不死心地在方清浅耳畔说着:“小姐,嬷嬷我卖丫鬟这一行干了十几年了,知道买主最需要啥样的丫头。刚才我给您介绍的几个,肯定都是对您有用的!您放心,像您这样头一回在我这买丫鬟的新买主,嬷嬷都会介绍最好的给您的,这也是赚我自己的口碑嘛!”
方清浅嫣然一笑,继而反问:“那嬷嬷的意思是,我眼瞎,一个对我有用的都没挑到还是说,你这儿卖的丫鬟良莠不齐,我挑到的,都是次等了嬷嬷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
方清浅说着,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三个出列的丫头。
在让她们三个出列的时候,她们的脸上没有什么喜悦,饶是听到她略为带刺的语言时,她们面上仍是一脸清冷,一副宠辱不惊的气派。
嬷嬷心下一惊,深知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不是好糊弄的。可是她不能就此罢休!
“小姐,您多虑了。您的眼光肯定也都是没错的,只是别人一买就是一二十个丫头,你只买三个,嬷嬷我也不好交差啊……你要不再看看,多买几个吧这几个丫头讨嬷嬷欢心,肯定也能让小姐您欢心呢。”嬷嬷面露苦色。
“你这儿丫头的价格都是按人口算的,别人买一二十个保不准要找你还价,我买三个,数量是少了些,难道我还会少你的钱吗”方清浅提起唇冷冷一笑。
嬷嬷愣在原地。
方清浅串语连珠,继续道:“嬷嬷你那般苦口婆心推荐给我的几个丫头,是不是受人指使,让你把她们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
嬷嬷面上一白,仿佛被人漫不经心地戳穿了心底的秘密。暗里的人是她惹不起的,可眼前这尊大佛她也未必惹得起!嬷嬷思来想去,只恨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为了些银钱,就答应了暗处人的命令,然而她仍是嘴硬。
“小姐真是多虑了,嬷嬷我知道您是将军府的贵客,就算将军大人入了狱,我这等草民,也不敢造次啊。您放心,这些丫头都是身世清白的好姑娘,我亲手严查的。什么监视,什么受人指使,都是绝不
第117章 精神有疾
这三个丫头都未冠以名字,因她们皆是奴籍女子,在未被买走为奴之前,她们无法拥有自己的名字。方清浅稍加打量她们的外貌特征,给三个姑娘分别取了名。
春华、秋水、皓月。
春华便是刚才指认嬷嬷居心不良的那个丫头,此刻她跪倒在方清浅面前,谢道:“多谢主子赐名。”
秋水和皓月也同样跪谢。
四下并无外人,方清浅扶起她们三个,微微颔首,举手投足之间却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之气息,笑道:“以后没有外人,你们就不用这样行礼见外了。其曾经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奴籍女子,只不过因缘际会有幸摆脱了那层身份。我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你们这般叩拜我,我当真不自在。我和别人不一样,我要的不是礼仪上的尊卑,而是姿态上的平等。”
无论俯视还是仰视,都难以看清他人的全貌,只有身居平等位置的人们之间,才会有真情实感可言。
顿了顿,她又道:“你们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丫头,就意味着,你们是我认为可用可靠之人,今后,你们也是我的人了。我相信我的眼睛,也相信你们的眼睛告诉我的信息是正确的。我希望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相互依靠,相互信任,我任用你们,不仅仅是为了方便;你们听命于我,也不仅仅是为了银钱。”
短短几句话,却字字撼动人心。
三个丫头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方清浅,眼里满是踌躇和感激。
秋水是三个丫头里最腼腆的那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根本藏不住心事,她福了福身,小心翼翼道:“主子赐给秋水那么好听的名字,秋水实在是太开心了!我们好多姐妹被买走之后,这一辈子就只能被人唤为阿猫阿狗,没想到,我能拥有这么好听的名字,秋水,秋水……”
方清浅眯着眼笑,她可是贫民窟里挣扎出来的人,她怎会不清楚,命苦之人,就算和皇帝同名,也是个惨痛的下场。阳寿只有十年的人,就算起的名字再好养活,也活不到十一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既然如此,何不让她的丫头们被人唤得好听些
“皓月多谢主子赐名。皓月一定会本分做好身为丫鬟的职责,就是给主子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她们都是与方清浅一般年龄的女子,却个个手指粗糙。同样是奴籍身份,方清浅曾经做的活儿,都是些轻巧不费力的,而她们,不仅什么活儿都得干,忍受嬷嬷的打骂指责,到最后,更是会被嬷嬷当成货物一样卖掉……
同样是奴籍身份,方清浅实在是幸运太多了,她不免一阵感慨。
“这两天我的娘亲会搬出云水阁,去另外的客房住下。云水阁里只我一个人住,我难免会感到害怕,所以需要人值班守夜。而我一介女子,多半是信不过男人值夜的,所以,你们的职责,就是替我轮流值夜。白天你们大可以尽情地休息玩乐,一切衣食起居,我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们服侍我。”
三个丫头皆是定定地点了点头。
“值夜的地点就在你们住的云水阁侧苑,透过西侧的一扇窗,刚好能看到我寝房的大门。你们要留意有没有什么鬼祟之人意图接近云水阁,但你们只要看准他的外貌特征便可,千万不要有任何动静,绝不可打草惊蛇。”
如果神秘人迟迟不出现,就证明她的预感是错误的,也没有必要让三个丫头继续值夜。
第二日,第三日……夜里都平静无波,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到了第四日,皓月值夜的当头,她看到了主子口中所说的鬼祟之人,那人一身白衣,长发未挽,生得也俊,皓月咋舌,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怎么就当了采花大盗呢!
皓月牢记着主子的告诫,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拿来纸笔,将他的轮廓画在纸上,也记下了重要特征,只等天明了交给主子过目。
让皓月有些惊讶的是,这个采花大盗又不像她认知里的采花大盗,他明明都那么接近云水阁了,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可他终究只是站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天隐约要下一场夜雨了,他才离去。
第二天,方清浅满怀激动地接过皓月的画作,听着皓月的描述,她无语了。
“皓月,你确定你没记错吗”
皓月定定地道:“主子,皓月这一晚都没敢合眼,那人的模样已经印在皓月心里,绝对不会出错。”
方清浅蔫了一般坐在凳子上,许久,才在皓月疑惑的目光中抬起头,叹笑道:“他是不是就站在门口,无论多久,也不推门进来”
皓月眼里放着光彩,好似在惊叹,她为什么会知道!
方清浅在心里郁闷,她当然会知道了!这种事,自从上一回跟他在夜里碰到之后,她就没少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在夜里“散步”,散着散着就散到自己房门外了以前是散到下人们住的院子,如今,就散到云水阁来了
如果那晚的人是他……
不可能。
这里好歹是将军府,如今姜琦将军入了狱,姜九渊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他在自己家里,对她做这些事,就不怕被人看到,传出去为世人所笑话吗更何况他心里爱的是霜迟,就算她再怎么像霜迟,他们的关系也只是止于主仆,再没有什么其它——因为谁也没有主动。
相比之下,姜九渊主动与否,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方清浅无法左右。她是府中的奴婢,而他是她的主子。他若真想得到她,大可以用更直截了当的方法。要知道,自古多少奴婢都是因主人的疼爱,摆脱奴籍,成了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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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心虚证据
这些天,惊澜出乎意料地没有来找过她一回。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她的焦灼忙碌,他非常自觉地选择避开找她的麻烦。可人总归是有些混蛋的,她一边不希望他来打搅自己,却又时不时在发呆的时候,想起他的痞笑,和他在自己耳边厮磨时,耳畔温温润润的气息。
她知道今晚就是久盼来的河灯节了,心里居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好似在庆幸这一天终于来了。
方清浅换上一身鹅黄色绣白玉兰衣裙,春华在她头上挽了当下最新式的发髻,一支流苏发簪斜斜插,双耳侧上方别了两支白羽毛边夹,羽毛轻飘因人而动,流苏摇摇晃晃,加之她眼波流转的双眸,整个人灵动飘逸得如同不染尘烟的仙子。
春华如同欣赏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感慨道:“河灯节的时候,出去参节的女子个个都是争奇斗艳的,她们去参节,不仅为了祈愿,更为了给自己争光,咱们主子也不能落后啊。主子天生丽质,稍一打扮,能甩她们多少条街啊。”
正在想惊澜什么时候来接她的方清浅一下子从思绪中挣扎出来,被春华一顿猛吹,她都不好意思了:“春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实话,”春华拿起胭脂水粉,在手指上沾了点,正要在方清浅面上下指的时候,她一怔,眼里满是艳羡,转而为她描眉:“不仅长得好看,生得也白,我看这水粉就不必打了,主子素面示人,不见得比别人浓妆艳抹的逊色。”
方清浅愣了一下。
春华说的是心里话,可到了方清浅耳里,这句话宛如扎入心头的钉子,让她心口一阵窒息,一瞬间想要呼吸都难。一时间,所有人有意或无意的话又飘入耳廓,从背脊骨窜出来的凉意渐渐发散至周身,她握起了拳头,以克制自己的不适。
“春华,我是不是,白得太过分了”方清浅抬起水眸,定定地望着春华。
春华被问,一怔,反应得倒也快,“不会啊,主子白得刚刚好!怎会过分呢春华给你扫点胭脂吧,脸颊红润些也更好看。”
春华的话让方清浅提起的心镇定不少,望向铜镜里扫过胭脂的脸,果然多了几分生气。
正值此时,秋水慌慌张张地跑进云水阁,脸上还漂浮着两抹意味不明的红晕。她眼神略有些躲闪,声音也支支吾吾:“主子,外面来了个男子,在、在等你……”
话音一落,秋水的面颊更红了,荡漾着小女儿家的娇羞。方清浅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透过铜镜,看到放在桌上的莲花河灯,轻声问:“是穿着黑袍子的男人吗”
秋水咬唇点头:“是……”秋水回想起那人的绝美天颜,他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眼里的危险让人只知落荒而逃。可回想她看到他的那一眼,心里如有小鹿在乱撞。
将秋水的表情收纳眼底,方清浅心头有一把无明业火烧了起来。她思来想去,得出她气恼惊澜的根源。
她一直知道惊澜是个调戏人的老练手,自己到了适嫁年龄,又有祖传单身的诅咒在身,让他调戏一下也没什么。本以为他的调戏是分人而来的,他调戏她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连秋水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狗……改不了吃屎!
怪不得他那般熟练,原来是此人逮着机会就能练上一番。昨天是方清浅,今天是秋水,明天是不是就该轮到皓月春华了!
方清浅咬着牙恨恨地想。此刻的惊澜仿佛就被她咬在双齿间的一缕空气,她狠狠地咬,直到这缕空气完全被逼出牙缝中,才缓了愤怒,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莲花河灯,如一缕幽风,消失在云水阁。
秋水一双明眸盈盈地望着某一个方向,好似能透过墙壁,看到黑袍男子俊美隽逸的身影。她望穿秋水一般,等着那个黑袍男子转身,终于等到他转身看她,自己的身体却如被人钉死,打入他一双如万年不化冰山的黑眸中,让她动弹不得,通体发寒。
回过神时,主子已不在云水阁里。
皓月轻轻拍了拍秋水的肩膀,低声道:“有些不该痴心妄想的,就不要再想了。”
秋水咬了咬唇,方才自己遐想出来的场景,让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主子的情郎怎么看上去比土匪还可怕,她被他一个眼风一扫,立马就腿软!主子可要当心安全啊……
她猛地甩了甩头,想把一切都甩出脑袋。“皓月姐姐,你放心,我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从没见过那样好看的男子,才会这样……我知道他一定是主子的情郎,我绝对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发誓。”
皓月满意地看了秋水一眼,便走开忙活自己的去了。春华只是低眉笑了笑,兀自收拾着有些凌乱的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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