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雨落未敢愁
齐王乃是逆贼,我等是王师,便是在道义一方,焉有不胜之礼?
其二、速决者胜。
兵书有云“故兵胜,不贵久”,“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只要我等在筹划作战时,快速决战,力求一击制敌,不与齐王过多牵扯,则此战必胜。”
裴行的第二点,王生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齐王的问题,不仅仅在于豫州。
还在于雍州,在益州,在邺城。
在豫州拖得时间越长,洛阳的态度便会越摇摆,这后勤保障,便越难支持。
毕竟去岁冬日才打了一场大战,现在又打一场,还要打持久战。
没有新土地税给司马遹捞钱,加之去岁各地灾患,能拿来打仗的钱粮便更少了。
出征豫州,速战速决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而裴行的话,并没有停下来。
“其三、伐谋者胜。
《谋攻》有云“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而“伐谋”的重点是清晰作战规律和制胜机理,使用不同军种、攻城器具、战场环境、敌情弱点等取得战场优势,为赢得战场主动提供保证。
而在伐谋这一块,主帅已经是有了计策了。
其四、善算者胜。
《军形》有云“是故胜兵先胜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此话说明了“度”“量”“数”“称”“胜”的关系—“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结合地形、兵力等方面细精算总的军力,制定应对之法。
其五、谋势者胜。
《兵势》有云“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用“势”的紧要之处“奇”“正”之术。
要有大局观,不得只思绪短期的得失,应站在全局的高度筹谋,才能在此处出征中取得胜利。
.......
其九、严法者胜。
《行军》有云“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便是说明了文武兼用、赏罚分明的治军之法乃是行军作战的重中之重。
《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中记载,吴王阖闾给孙武宫中美女“百八十人”以“试勒兵”,孙武以王之宠姬为两队队长,刚开始,纵使孙武三令五申表明会执行军法,众宫女皆不理会孙武号令、不用心操练,于是孙武怒斩吴王两名爱妃,尔后令起众宫女“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
南征军中,军规军纪,五十四斩已经是非常明确了,这也是此战的制胜点之一。
.......
其十二、明察者胜。
《用间》有云“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
齐王势众,然则别有用心之人也多,我等便可以在其中挑拨,还有豫州乱民,也可利用,让所有可利用之人皆成为我等手上棋子,此战必胜。”
说完了这十二点,裴行咽了一口口水,嗓子都觉得有点干了。
而卢皓听完裴行的话之后,眼神变幻许久,但却是不知道该从那方面来反驳。
这十二点,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包涵其中了。
而且...
这还是援引了《孙子兵法》,并且多有用古事来验证裴行话语的正确性。
这该如何反驳?
卢皓想了许久,最后只得是站起身来。
“阁下这制胜之道,卢皓佩服。”
佩服是佩服。
但卢皓佩服的却不是裴行。
在他看来,以裴行这样的名不见经传,如何有本事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定是广元侯要这个裴行如此说的。
目的便是要他这个世家子弟被区区军监所败。
被广元侯击败,这倒不是丢人的事情。
但是你广元侯的话,给一个小卒击败我,这就说不过去了。
要说卢皓心中不愤怒,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
在这个时候,愤怒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卢皓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不与王生对着干。
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的。
现在在军中,王生是主帅,与王生对着干,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这是其一。
而其二,你要让一个军监来击败我,达到你广元侯的目的,那好,我答应你,我也不反抗了。
当然,实际上是反抗不了。
但卢皓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我随了你的意,那你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卢皓这是要与王生交易。
“不过是些许薄才而已,不值一提。”
接下来,世家子弟一个个上,王生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命题,但世家子弟十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是这个裴行的对手。
看到这里,卢皓心中的怨气也是消散了大半了。
原本以为,这个裴行是没有任何才能的,他的话语,不过是转述广元侯的罢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家伙是有真材实料的啊!
就单说这十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能分析得非常仔细,让后来者哑口无言,或者让先说的人自愧不如。
这个裴行,是有点东西的。
到这个时候,卢皓才明白广元侯为何敢如何算计他们世家子弟了。
原来是账下有人才啊!
军略兵术一轮过去,居然没有人能够将裴行打败的。
“诸位,看来你们的才德,却是不太过关,连我账下的军监都不如,焉有自信可说一万大军荡平豫州?少年人志向远大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自娇自傲,便是愚蠢至极。”
王生发表了演讲,也对今日的比试结果做了表述。
“卢皓,胡远箭术精湛,二人调任门牙将,分别统领两千人,裴行军略兵术胜优,有帅才,便暂领偏将之职,戴渊,张宾等人协助裴行,领一万精兵。”
裴行所领的一万,自然就是司马扈之前领的那一军了。
现在还是没有人领的,王生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吞下去了。
“至于其余人,箭术过关者,提升一级,非优秀者,则再加勉励,日后这比试考校,也是会有的。”
王生的话说出来,来围观比试的士卒不少人都露出了惋惜后悔之色。
他们很多人不来参加这个比试,是不信真的有赏赐,或者说王生真的会赏赐。
但是现在看来,主帅做到了!
而且那胡远对世家子弟的态度可是十分恶劣的,结果主帅还提拔了胡远,丝毫不将世家子弟放在眼里。
这是一个不怕世家的主帅!
不少人心里发誓,日后一定要来参加这种比试,相信主帅的话。
而这一点,也正是王生想要的。
这便是信任,这便是主帅的威仪。
汉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欲擒故纵整军威
这军中比试的事情之后,王生也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卢皓也是获得了自己要的东西。
像是那些来参加骑射比试的军中士卒,自然也是得到了晋升的机会。
不过像是郑豫这些世家子弟,完全就是来参与一下的而已。
他们没有收获,虽然心里憋屈,但还真的怪罪不了王生。
这个原因也是很简单的。
你自己水平不够,那只能怪罪自己了。
回到营帐,王生看着裴行说道:“这统领一万人的事情,你可有信心?”
裴行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
虽然聪慧,虽然读的书多,虽然能够出口成章。
但统领士卒这种事情,从来都不简单的,尤其这统领的士卒人数还不少。
裴行被王生这么一问,脸上虽然有些迟疑,但很快就被自信取代了。
“裴行能力或许不够,但是有主公在上面兜着,有两位先生照拂,想来也是没什么做不到的,遇到难题,大不了多来请教就是了。”
王生轻轻点头。
“你不怕就好,今日你在台上表现,加之有我的声望扶持,想来士卒之中,即便是有微言者,越是不敢直接表现出来的。”
裴行轻轻点头。
“先生。”
王生目光定个在张宾身上。
“军中监管之事,你还是需要多加注意的,一经发现,便下雷霆手段,以做杀鸡儆猴之用。”
这五十四斩出来,除了刚开始,现在还没有斩过人啊!
这样即便是军规严格,但是没有人出事,没有人流血,便没有人会真正的将这规则放在心里。
或许之前在南营被砍掉的人头,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王生便是要告诉这些人,并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便是,这三把火烧得也是很久,很久。
“这事情,张宾还是明白了,现在军中,僭越之事也常有之,之所以不管,便是这种程度还没有到杀头的地步。”
王生看了张宾一眼,脸上也是露出深以为然的笑容。
“那我便放心了。”
不先让别人疯狂,如何能够灭亡他们呢?
张宾这完全是先不管,等这些士卒跳起来,然后再用血淋淋的教训,让全军士卒皆是惧怕。
论起手段与腹黑程度来说,张宾比之王生,甚至都要强不少。
.......
“恭喜卢兄。”
“恭喜卢兄。”
卫雄王聿两人连忙上来恭贺。
见到卫雄王聿两人的恭贺,卢皓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侥幸而已,算不得什么。”
“卢兄之前的骑射,确实技高几筹,我等皆不如之。”
卢皓站在原地帐中与卫雄王聿两人吹吹水,而他随军下人则是开始收拾随身物件了。
既然已经是在军中做到了门牙将,也是有了自己专属的营帐了。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卢皓笑了笑。
“卢兄,这个广元侯却是不将你我世家高门放在眼里,那个胡远,不过是贱民而已,却能够与你同列,卢兄不觉得脸上无光?”
卢皓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这脸上无光倒是没有多少,既然是到军中做事,这身段自然是要放下去的。”
军中士卒的地位,原本就不如在朝为官的。
哪怕是最清闲的官吏,地位也是比军中丘八要高太多了。
到军中了,还在意面子,那还要不要功勋了?
“那卢兄请便罢。”
卢皓有所收获,但他郑豫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
这个广元侯,丝毫不将他郑豫放在眼里。
原本想要与他父亲一起给广元侯找难堪,在粮草辎重方面为难。
结果他的父亲却是直接否定了。
广元侯现在的权势,即便是荥阳郑氏,都不想要直对其锋芒,只敢避其锋芒。
但是,广元侯,便真的以为我为难不了你了吗?
你不是有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吗?
便看你斩不斩得下去。
“去,让白曲尉过来。”
荥阳郑氏,在军中也是有自己的人的。
这个白曲尉,之前便是在荥阳郑氏的。
他的话,广元侯可以不听,但是这个白曲尉,可不能不听。
不过...
以广元侯的嚣张程度,此事,还是要将自己撇出去为好,而且,要好好的找一个替死鬼。
听说广元侯与卫阶相善,那么,这个卫雄,就是不错的人选了。
不杀卫雄,军中威仪不再,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也就形同虚设,但若是斩了。
且不说河东卫氏会不会找你麻烦。
广元侯你心里总是不好过的罢?
现在郑豫心中有一口气憋着,是不吐不快的。
........
“主君,门牙将胡远求见。”
胡远?
王生愣了一下。
“让他进来罢。”
“诺。”
这个胡远,能力不俗,又是平头百姓,若是自己能收服,自然也是可以直接为自己所用的。
王生现在最缺的就是猛将。
尤其是在王弥去了东海郡收人之后,这猛将,便是更少了。
原本是可以见见石勒的,不过这次出征,要见到之后的大赵天王,便得是这仗打完之后的事情了。
胡远缓缓走了进来。
“末将拜见主帅。”
王生笑了笑,挥手道:“坐罢。”
“谢主帅。”
王生脸上带着笑容,先开口询问了。
“将军见本帅,所谓何事?”
胡远对着王生抱了抱拳,说道:“今日末将去与世家子弟比试,不过是想要出一口恶气而已,并没有晋升的意思,主帅还是将末将的晋升令收回去罢,世家子弟最是跋扈,主帅提拔我,便是狠狠的打了这些世家子弟的脸,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是为陛下出征,这军中能少一点事情,便少一点事情。”
胡远知道王生也是寒庶平民,不是世家子弟。
即便是主帅,但是没有好的出身,平白无故得罪世家子弟,那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既然同是出身不好,胡远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王生。
好汉子。
王生对这个胡远,也是越发喜爱欣赏了。
“无妨,本帅倒是想要这些世家子弟做一些事情,不然本帅的这个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倒是没有地方可以施展了。”
胡远愣了一下,没想到王生的想法比他想的还要大胆。
“只是主帅,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如何?我们平民寒庶又如何?都是人,只要见识能力不比他们差,那便比他们强,本帅从来都是不看出身的。”
“只是世家跋扈,尤其现在还在荥阳,若是荥阳郑氏给主帅下绊子,事情就有些难以预料了。”
“这里的事情,就不要你多想了,胡远,回去罢,以你的能力,不该是曲尉门牙将,好好回去想想之后该如何表现罢。”
胡远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点头。
“诺。”
汉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是夜。
月明星稀。
郑豫在营帐之外叫来了白曲尉。
“白曲尉,吩咐你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这个白曲尉,原来就是荥阳本地人,也是荥阳郡的州郡兵,不过在晋武帝司马炎裁军的时候,他是在裁军之列,吃不了军粮,又没有土地,遂卖身于荥阳郑氏,为荥阳郑氏看家护院。
白曲尉在荥阳郑氏家宅,也是待了许久。
因为他一身好武艺,加之对荥阳郑氏绝对忠诚,在荥阳郑氏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统领着原来荥阳的州郡兵,为荥阳郑氏解决明里暗里的事情。
之后朝堂征召,荥阳郑氏耐不住压力,便让白曲尉带着两千人并入南营,征伐齐万年。
之所以让白曲尉回去,自然也是因为白曲尉忠诚的原因。
类似像白曲尉这样的人,在这支军队中很是常见。
这也是王生对收服这支军队并没有多少信心的原因。
这支军队,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千疮百孔的,即便是收服了,明面上可以用,但暗地里,却是什么成分都有,也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最基本的忠诚度都保持不了。
“小郎君,事情是办妥了,但是,现在在军中,非是在本家,这个广元侯看起来并非是可以随意招惹的,这事情,小郎君若是不做,最好还是别做了。”
在本家中,郑豫是太常郑默最小的儿子,自然是用小郎君相称的。
“无妨,现在还是在荥阳,我倒是不信这个广元侯敢拿我如何?再者说,这事情又不是我做的。”
我可是已经找了替罪羊了,最后怪罪,也是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唉!”
白曲尉叹了一口气,眼色微暗,但还是勉强提起精神。
“既然小郎君心意已决,那小的这就下去做了。”
郑豫重重点头。
“记得,手法要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其实,留不留下把柄,又有什么区别的?
当然,白曲尉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对着郑豫点了点头。
“小郎君,小的明白。”
“嗯。”
郑豫轻轻点头。
他在荥阳郑氏,虽然是以聪慧著称的,但也是以跳脱著称的。
他的父亲,也是一直拿他没办法。
当然,其实在郑豫心中,并不觉得是他的父亲拿他没办法,只是他父亲单纯的不想管而已。
毕竟他的兄长才是长子,才是正室所出,他即便是再聪慧,也只是庶子而已。
想到此处,郑豫对广元侯的怒火便又多了几层。
我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便一定要好好争取,好让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你这广元侯,若是不给你一些教训。
哼哼!
倒真以为自己寒庶出身算得了什么?
中军主帐,王生并没有睡下。
自从从洛阳出来了之后,王生的身体也是好了不少。
这女人,有的时候确实是让人沉迷间,但是沉迷完了之后,便会觉得全身的虚弱。
好在王生现在还年轻,身体还受得住,是个合格的时间管理者,但若是再过个一二十年,那还真就要节制了。
坐在王生对面的,是张宾。
“主公,差不多是时候了。”
王生轻轻点头。
“你先去罢。”
“诺。”
张宾起身,对着王生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中军主帐。
这个郑豫,还真是把人头给送过来了,该说你的聪明呢,还是自大呢?
夜深人静,却是有一声惨叫响起,惊起了一阵阵吊在枯枝上的乌鸦。
接着便是一阵阵骚乱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人了,杀人了!”
“快去通知军监。”
.....
一阵慌乱之后,张宾戴渊两人带着几十个监兵缓缓而至。
来得可谓是非常及时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场间发生的事情,张宾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但是要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够的。
“启禀军监,右营帐有士卒暴起,杀了人。”
张宾轻轻点头,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杀人者可擒住了?”
“擒住了。”
“是何人?”
“这个...”
张宾看着面前这个士卒畏畏缩缩的样子,语气也带着些许不悦。
“如何?还说不得?”
“不是。”
见到张宾发火,这个士卒也瘆得慌,马上说道:“是从军司马僚属卫雄的随军。”
“哦?”
卫雄?
“将杀人者与卫雄一同带过来。”
“诺。”
卫雄是在睡梦之间被叫起来的,此时脸上还有疑惑不解之色。
“发生了什么事情?深夜唤我起身?”
“郎君,你家随军杀了人,军监召见你过去了,还是好好与军监去说罢。”
随从杀了人?
卫雄头脑顿时清醒起来了。
一想到军中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
即便是卫雄,心里也是有些发毛了。
以广元侯的性子,他的人头,他还是真敢摘下来的。
“卫雄,此人可是你的随军?”
卫雄刚到,张宾的质问便到了。
“确实是在下随军。”
卫雄仔细端详了那人一眼,重重点头。
“是。”
他现在都来不及生气,脑中疯狂思考当前的局势。
“那他杀人,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我没有要他杀人,此事我不知。”
“可他是你的随军,莫非是他自己起意杀人不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卫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这杀人的是他的随军,他现在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该如何解释?
该如何解释啊!
“被杀者何人?”
“启禀军监,是从军司马僚属郑豫随军。”
“那便将郑豫唤来。”
片刻后,郑豫缓缓而至。
将事情简单与郑豫说了之后,张宾问道:“这被杀的人,可与卫雄又什么过节?”
“这个...我便不清楚了。”
“我知道。”
郑豫身后一个随从站了出来,说道:“入夜不久,在下便看到这小四顶撞了卫雄,看来便是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不错,我也有些印象。”
围观的士卒议论纷纷。
而卫雄的心却是沉入谷底了。
这一环扣一环,是有人故意要害他。
但是他在军中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谁要害他?
卫雄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会害他的人。
但是现实告诉他,这军中一定是有人要害他的。
这事情,太蹊跷了,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根本无法解释。
“军监,此事真的非我指使,即便是他冲撞了我,给他一个教训就好了,何至于到要害他性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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