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月英雄列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十九级风
“不但他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沐王府的八大铁卫。据消息称,这次沐剑桥前来,还是你父皇的意思。”罗青凤小心翼翼道。
朱九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阴云笼罩:“沐剑桥不但骄狂,而且杀心极重,父皇让他来,究竟什么意思”她顿了顿对萧刺月道:“萧公子以后若遇见这人,能忍则忍,竟量小心一些罢。”
萧刺月呵呵一笑,转身洒然道:“我现在关心的,只是我义兄曾白虎的下落,还有白虎楼的一众兄弟。至于其他的什么皇子与王爷,萧刺月一介草民,又怎会有什么交集”
朱九默然半晌才道:“萧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如萧公子这般义薄云天的英雄豪杰,在朱九眼中,正是国之栋梁,定然不会在乎些浮云虚名,却也是朱九最钦敬的人。更何况,此时朱九不是萧公子,如朋友般在一起么”
萧刺月转过身子正色道:“公主言重了,萧刺月哪里敢当?”
朱九突然软声道:“萧公子不要一口一个公主好么就把我当成以前的朱九,或是叫一声九妹可好”这一刻她眼波流动,似羞似涩,看着萧刺月,竟让萧刺月有些无所适从。
他忽然想起覃青青,那个他喜欢,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大眼睛,风风火火的姑娘。
“青青,这些天来,你怎么样了呢?”
覃青青这个时候,也在想着萧刺月。
覃青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大大的眼睛好似已钉在了天花板上。
这个一直活泼风火的姑娘,近些日子忽然变得有说不出的安静。
房内的桌子上,还摆着贴身丫鬟春娇送来的早点,看起来也是一点未动,显见得也是凉了。
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春娇在外面小声呼唤道:“小姐,小姐。”
覃青青眨了眨了
第四十三章 一发而动
春娇惊讶的用手捂住张大的嘴,表情也显得有些夸张。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覃火狐进得门来,阴沉着脸,扫了眼开门的春娇,冷声道:“春娇退下。”
春娇慌忙应声退出,顺手拉上房门。这个时候她连头都不敢抬起,心中更是如十五只吊桶打水,忐忑难安。刚刚自己好像还在埋怨老爷,要是让老爷听到,可怎么得了,自己还不得挨板子。
老爷可没有小姐的好脾气。
覃青青自顾慢慢的梳理着长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覃火狐看着覃青青,眼中柔情渐浓,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青儿,这几天怎么见瘦了”
覃青青忽然感觉鼻子发酸,作为她的父亲,虽然这段时间禁止她外出,但这发自内心的关怀,的确也是血浓于水。
但心中怅然的她,并没有说话。
覃火狐也感觉黯然,无趣的在桌旁坐下。这时他才发现,桌上点滴未动的早餐。
“青儿到底怎么了,为父暂时不让青儿离家,也有为父的苦衷,青儿何必又要这样糟践自己的健康你这样也让为父心中实在难安!”覃火狐看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爱女,柔声说道。
覃青青再也忍不住,亢声说道:“父亲还是把心思多花在你争地皮的赌场大业和杀人大计之上,至于青青,就不劳覃大帮主的关心了。”她心中抑郁,脾气瞬间爆发出来,但这话一说完,已情不自禁的掉下泪来。
覃火狐并不以为意,相反脸上竟然有惭愧之色,又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又站起身来,正色道:“青儿不要跟为父耍小脾气,为父有正事要对青儿说。”
覃青青还是不冷不热道:“父亲自然有父亲的正事,但与青青何干!”
但她的称呼已从覃大帮主变成了父亲。
覃火狐脸上渐渐露出悲哀之色,语调也变得有些落寞:“徐州恐怕就要变天,我火狐帮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青儿,你是我覃火狐的孩子,定然会受到牵连,为父这几日,真是寝食难安!”
这句话说完,覃火狐竟然如释重负。但他的脸上,也忽显苍老之色。
覃青青虽然心里怨愤,但覃火狐这番话,也让她大大的吃了一惊。
她急问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关切之情已溢于言表。
覃火狐终于露出笑容,但也是苦笑。
女儿对父亲,毕竟还是关心的。
他慢慢踱步到窗前,望着天外。他挺拔的腰身,这时也仿佛变得佝偻。
他的语音充满感慨,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覃火狐本就是个工具,为别人敛财的工具。这些年来,仰仗着霍天仇,在徐州叱咤风云,外人又怎能得知,覃火狐只是别人养的一条狗。”
覃青青望着覃火狐,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覃火狐顿了顿又道:“现在天天逼老夫拿命去拼得南城,什么狗屁特使也要压老夫一头,还真拿老夫当马前卒,敢死队。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来,老子为他霍家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攒了多少不义之财。”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好似忘了他在覃青青房中,自己的女儿还在一旁。
覃青青瞪大了双眼,好像被覃火狐的怒火吓住了一般,轻声道:“父亲。”
覃火狐回过神来,已感觉自己有些失态。
他换了个语气对覃青青道:“青儿不要怪为父激动,父亲确实心中有些压抑。那个什么狗屁特使已有几天不见,为父有种忽然要出大事的感觉。”
覃青青恨声道:“就算他死了,也是活该。”
覃火狐摇摇头,似在仔细斟酌:“这几天为父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霍天仇让我一统西城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可近来先是他儿子,然后又派来特使,着着紧逼,意图南城,这些事的背后,决不简单。”
覃青青突然懵了,她一个毫无江湖经验的大女孩,怎么能够理解覃火狐话中的意思。
覃火狐继续道:“为父这几日来,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唉,为父年纪大了,已不作他想,只是青儿,为父想暂时送你到城外避避,青儿觉得如何”
这次轮到覃青青斩钉截铁的说:“青儿与父亲相依为命多年,在这种关头,绝不离父亲而去。”
覃火狐眼眶差点湿润,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自己女儿的一句话戳中。他努力让自己张开笑脸柔声道:“傻孩子,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你在家里闷了那么些天,就当出去散散心如何”
覃青青倔强的道:“父亲有事,正是该孩儿鼎力相扛之时。青青虽非男儿之身,但也明白上阵父子兵的道理。”
覃火狐猛然转过头去,他生怕自己在女儿面前掉下眼泪。
第四十四章 阳光,阴影
那被称做“夜影”的黑袍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司马绍坤,他深邃而空泛的眼神也没有半丝波动,黑色面罩下,也看不到一点表情。
司马绍坤也不着急,他仿佛很有耐心,就连看着黑袍人的目光,也没有移动分毫。
那黑袍人沉默良久,才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说道:“太师,事情莫非有变故”
严格说来,他不是在回答司马绍坤,而是在反问。
司马绍坤收回凝注在黑袍人脸上的目光,脸上竟浮现一丝忧虑之色:“夜影兄可能有所不知,二皇子和沐家小王爷,已动身前往徐州。”
“哦,”夜影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那又如何太师莫非还担心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我倒不担心这个。”司马绍坤露出深思之色:“这次两人的徐州之行,朝中无一大臣知晓,就连我这当朝太师,也被瞒住。”
“但太师还是知道了。”
“哼!”司马绍坤重重哼了一声道:“狗皇帝想要瞒住本家,哪有这么容易?”这天下之主,在他口中,不但毫无尊崇之意,还被骂成了狗。
“太师是否多虑了,以至于有些草木皆兵?”夜影并没因司马绍坤的发怒所动,还是语音淡然的说道。
司马绍坤沉静半晌,似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肃容道:“二皇子与沐家的人这次徐州之行,连本家都不能知晓,特别是沐家小王爷,更是狗皇帝秘密亲点,狗皇帝如此作为,是否是在警示些什么呢这才是我真正所担心的!”
“哦!”夜影的声音还是平静得如一镜无风的湖水:“徐州是霍天仇管辖的地盘,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这次二皇子与沐家人到了徐州,恐怕也会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霍天仇?”司马绍坤的语气忽然加重,甚至还有疑问的意思:“这个人老夫已渐渐看不透他。这一年多的线报,都显示霍天仇与松岛家的秘密联络,非常密切,甚至已超过了老夫。并且,他已将万阴门牢牢抓在了手中。他如今手拥重兵,好似已渐渐不将本家放在眼里!”
“嗯!”夜影古井不波的眼神中,忽然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语气仿佛也有了些许震动:“太师的意思莫非是,霍天仇已有了其他的什么想法?”
“哼!”司马绍坤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他的一切,尽在本家的掌握之中,老夫若要他小小一个直棣总督落马,只是反手间事。”
夜影道:“但绝不能让他得到曾白虎!”
“哈哈哈,”司马绍坤忽然纵声狂笑:“凭他也想要曾白虎,真是自不量力!”
夜影的眼中也流露出笑意:“有乾少爷做太师的暗影杀手,霍天仇就算有万千反水大计,终究也是逃不过太师的五指山。”
司马绍坤的眼中,此时已涌动冷冷的杀意,就连夜影,也感到丝丝的寒意,他一字一句道:“老夫已下了密令,七匹狼只要拿到曾白虎,立即秘密送回太师府。并侍机剪除霍天仇的羽翼,要他孤掌难鸣,只得死心塌地为老夫甘做马前小卒!若不是他对老夫还有那么一丁点利用价值,以他近年来的作为,老夫早就要了他的贱命!”
夜影想了想道:“莫不如,让夜影往徐城一行?”
司马绍坤眼中精光闪动,哈哈笑道:“知我者,莫若夜影兄也。夜影兄也可顺便去探探我们的松岛好朋友,你觉得如何”
夜影的身影忽然气化般开始朦胧,转瞬即消失不见。但他低沉而沙哑语音却在书房中凝久不散:“太师尽管放心,夜影必不负太师重托!”
司马绍坤轻轻挥手,房中夜影的声音散尽,书房门也自然打开。
司马太师抬足出户,看着满世界绚丽的阳光,自语道:“好,真是好天气!”
他仰着头,任凭明媚阳光沐浴在他的脸上,他甚至都没眨一下眼睛。
只是没有人知道,阳光下的司马太师,会有怎样一颗暗黑的心。
山东,齐鲁大地,一样的阳光灿烂。
官道上,一行十人,高头大马,在急促的蹄声和漫天飞扬的尘土中,风驰电摯,如凭空卷起的一股沙尘暴。
在这股沙尘暴中,似乎还有一股浓浓的冲天杀气混合。
马上的十名骑士,至少有九人的身上,都散发出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狂暴之气。
这种气势,只有在杀人无算,两手血腥的人身上,才能散发出来!
只是其中的一人,虽无其他人的狂暴杀意,却有一种傲视天下,睥倪众生的王者之风。在这九股狂暴杀气中,稳如泰山。
这自然就是当今二皇子,还有沐家小王爷和他沐家的八大铁卫一行。
沐剑桥紧跟在二皇子的马后,除了有浓烈的杀气外,更有一股桀
第四十五章 斩尽杀绝
那说话的匪徒也被这一个滚字震得机伶伶打了个寒战。
但己方上百人,对方才十人,还加上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迂腐书生,在众多兄弟面前,怎么说也不能失了面子和威风。
所以他刚从那个滚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开始发怒了。
他举起手中的马刀,叫嚣一声,一夹马腹,就直直向二皇子冲了过来。
他心中想的是,不给你点下马威,你不会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像你们这种故作姿态的过往客商,老子见得多了,还不是老子的马儿一冲,马刀一举,就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奉上全副家当。
只可惜这一次他错了,简直就错得离谱。但这样的错误,他只犯一次,就足以让他粉身碎骨。
就连二皇子,也为他这样的错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也露出怜悯的目光。
他的人和马在离二皇子还有五步,但这五步,他的人和马永远也走不过来了。
一道璀璨得比阳光还夺目的剑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闪电般从他的头顶降落。
他一丝反应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甚至只感觉到刺眼的光辉一闪,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人和马,已经在一瞬间,被劈成了四片。满地的人和马的内脏,散发着腥臭之气,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几要中人欲呕。
沐剑桥就站在阳光下,马儿和人被分开的尸体前,连眉头没皱一下。他的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一柄至少五尺长,手掌宽的巨剑,被他当成手杖一样,杵在他的身侧,宽阔的剑身上,似乎还隐隐散发着血光。
没有一个匪徒看清楚沐剑桥这一剑,是怎样发出来的,直到沐剑桥身形落地凝实后,众匪才知道,自己的兄弟死于这人的剑下。
这一剑之威,足以震慑住大多的响马。更何况沐剑桥此时挺立如巨柱般的身形,冷眼厉芒,杀气飞扬,如一尊降世杀神。
二皇子微皱眉头,似对那股中人欲呕的腥臭之气有些厌烦,还以袖做扇,轻轻扇动。
他身边的沐王府八大铁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
沐剑桥又冷声道:“滚!不然,死!”
响马群中一阵骚动,忽然有人大声喝道:“杀我兄弟者,必以血偿!”
他们虽然只是一群一起在刀尖舔血的江湖草莽,也会有兄弟间的深情,也会在自己的兄弟被杀后,激荡起体内的热血。
毕竟,他们至少有一百多口刀。
呼哨声,狂乱的叫嚣声从一百多人口中发出,“诙律律”的马嘶声中,马蹄溅得烟尘四起,一百多响马,铺天盖地般向二皇子十人围扑过来。
杀戮就要开始,热血也要开始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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