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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不,伯兰特,让我自己来。”伊夫拉姆喘着粗气,制止了前来帮忙的伯兰特,他看见伊夫拉姆吃力的样子一阵心痛。

    最后一次,伊夫拉姆拔出了他的佩剑,他凝视了剑柄上圣殿骑士的纹章,上面是漫天的星辰,代表着散布在世界各地的骑士团。

    伊夫拉姆吻了吻剑身,郑重的和伯兰特交换了素袍。

    而伯兰特端着剑,把它交给了医师乔纳森。

    一件事物的功能,归根结底取决于这个事物的持有者,在伊夫拉姆手中,这把誓约之剑是能斩断恶灵,象征着胜利的圣物,在乔纳森手中,它一下就苍老了,锈迹斑斑,是一个勉强能支撑起他身体的拐杖除非他用这把剑来做手术,否则它永远见不到敌人的血。

    誓约之剑,传递到了医师乔纳森手中。

    骑士们都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刚从木门前转身的两位骑士慢一拍的重演着两列骑士的表情。

    奥纽斯的圣殿骑士团,变更了任职安排,骑士团团长,从狮子心的伊夫拉姆变成了刀伤药膏的乔纳森。

    “抬”医师用咳血的咆哮来掩盖弥漫在喉咙处,想要哭泣的苍茫。

    伯兰特拖着一个巨型的木架摔倒两列骑士前。

    果然他们在心里说。

    不止如此他们在心里说。

    果然,骑士团更换了一位团长,不止如此,因为,驱逐骑士时,最后一个羞辱性的命令被下达了。

    巨型的木架,是背誓骑士终生背负的墓碑。

    在两列骑士中央,力大无穷的伊夫拉姆扛起了木架。

    “伊夫拉姆!”乔纳森庄严的说着,“你要背负着这个木架,承受拷问,任何认为伊夫拉姆有罪的骑士,都可以捶打这个可恨的背誓者!”

    医师双手放上了剑柄,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这上面。

    它的铁锈爬满了剑身,越来越像个拐杖。

    “伊夫拉姆接受了马奥琉斯的财产,并把它存为私用。”医师乔纳森念出伊夫拉姆的罪行。

    有罪。最前排的两位骑士这样判断。他们在伊夫拉姆的腹部和肋骨处,分别打上了一拳。

    “他!用暗中用这笔钱来组建自己的队伍!”

    有罪。另外两位骑士在伊夫拉姆脸颊和下巴上用重击回应。

    “他!在圣殿之外,有了私生子!”

    有罪。伊夫拉姆迎来两个兄弟的膝击和肘击。

    “他!甚至在挑拨伯兰特,让兄弟离心!”

    罪恶滔天。两位开门的骑士跑了上来,打肿了伊夫拉姆的眼眶。

    前任团长颤颤巍巍走到了门口,木架斜横着支着地,他靠着木架残喘。

    医师乔纳森虽然见惯了死亡,然而他对于临近死亡的生命一直有些惋惜。

    现在负罪的伊夫拉姆,看上去要终生扛着墓碑,寻找救赎的道路,一旦停下,那里就是他的墓地。

    乔纳森涌起拯救的本能,然而团长这个新的称谓,压制着他的本能。

    那你,乔纳森心痛的想,伊夫拉姆,你扛起团长这个责任时,你又被压制了多少天性?

    可能吧,这可能是我最精湛的一次手术,现在没有东西还能压抑住你的心,我为你摘除了名为荣誉的毒瘤。

    伯兰特缓步走到了门口,他扶起了伊夫拉姆,握紧了背誓者的手肘,自从成为见习训练长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和伊夫拉姆行兄弟礼。他看着兄弟疮痍的脸,帮他抗起了木架,一起走出了圣殿。

    “还有没有骑士要追随背誓者!”乔纳森大吼着质问。

    没有人反应。

    除了那把剑。

    乔纳森很明确的感觉到,他在用尽力,去对抗着这把想夺门而出的骑士之剑。

    “关门!”

    还是那两位开门的骑士,怒气汹汹的关了门。

    这一次关门,反而不费力气,没有阻力和沉重感,和推动餐盘一样轻巧。

    木架将会在圣殿外放置七天,七天,足够让奥纽斯人都知道,圣殿中有骑士被驱逐,污秽正在被清洁。

    七天,足够使一个谣言变成真相,也足够让事实扭曲。

    巨大的树,会被藤蔓遮盖,看不到树的本体。

    伊夫拉姆被驱逐这件事也会在谣言中衍生出无数的版本,但无论如何它的内核不会变,它的内核一定会被小蜘蛛捕获,贤王马奥琉斯,教皇康茂德,大学士泰穆,伊丽莎白,还有小王子安格劳斯都会知道,圣殿骑士伊夫拉姆已被驱逐。

    乔纳森独处在诊室,用崭新的手帕擦拭了誓约之剑,剑像一个小孩,不断的抽搐,直接泛出了泪。

    誓约之剑别离的哭声,很像拍打着石板路的秋雨。

    医师不断擦着剑身上的泪,不断的安抚它。

    “不要哭泣,终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iishu)是,,,,!




第三十七章 格萨尔与卡兰:坚硬的马裤
    【】(iishu),

    ()绝望的卡兰被救起。

    海洋挤压着身子的感觉仍在卡兰身上回荡,他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他感觉,身上的海盐在吮吸他的水分,让他更加焦渴。

    卡兰没有看到巨龙阿兹蒙迪亚斯,他感觉到奥犹朵拉的戏弄,亡灵之神用黑蛇把他捆绑,用太阳把他烤灼,用海盐和汗水当做配料,要夺走他的肉身。

    他听见奥犹朵拉的询问:

    “像一个海民?”

    “是一个海民?”

    “孤岛的海民?”

    “溺水的海民?”

    “流放的海民?”

    一桶被太阳晒得有些温热的海水打醒了卡兰,他看到模糊的影子,他以为这是亡灵之神的枯骨宫殿。

    “我死了吗?”卡兰问,他以为现在的自己也是这个模糊的形态。

    “几乎是死了。”模糊的影子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影子。

    “你是奥犹朵拉的引路者赫伯尔斯?请你带走我,我是强大的战士,把我带到奥多那里。”

    “看来你在死亡前徘徊了很久,给他些好东西。”

    一口远比麦芽酒辛辣的酒灌进了卡兰的胃,寒冷的身体被塞进了热铁,卡兰的身体不能适应,一边享受着温暖,一边忍受着寒骨在高温下的爆裂。

    “这是什么?”

    卡兰认为,这个口感不是奥多的麦芽酒,让他在不幸和庆幸之间找到了平衡点这不是奥多的酒,这说明,可能我还活着。

    “朗姆酒。”

    “我还要。”

    这种不断灼烧身体的酒精感,给卡兰带来了些生命的蓬勃感。

    “哈哈哈哈,你们听,果然是海民,这个时候了,都还在想掠夺。”

    “哈哈哈哈。”

    “好,我给你。”

    卡兰的胃和肺都被灌上了酒,他咳嗽,呕吐,明明被牢牢捆绑着,却感觉踏步在海水上。

    酒精跑到了脑袋,卡兰头部沉重,疼痛得快要爆炸。

    “认识泰格维森?”最显眼的影子拍了拍卡兰的脸。

    “他应该去了奥多的宫殿。他光荣的战死。”

    “现在的孤岛之王是谁?”

    “格萨尔。”

    “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是我的王。”

    船上满意的笑声炸开来找到了,这种意料之外的巧合,就像命运中既定的相遇。

    “我听说,沙特阿卡人为自己儿子取名时,会模仿大海的音节。”

    “是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

    “卡兰。”

    “你知道吗?即便是你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时候,当你念出&039;格萨尔&039;这个名字,我依然感觉到滔天的大海翻滚到天城,但是听到你的名字,我感受到的是一滩死水。”

    “都这么说,都说得没错,当我出生时,我父亲听到的海洋就是这个声音。”

    “我一直很好奇,我能念出你们的名字,但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了名字中关于大海的气魄,不管是昂扬的,还是衰微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只要你出生在贫瘠的岛,只要你一出生就被海风吹拂,你就能学会。”

    “我被大海折磨,和你们一样的被浸泡过。”

    “引路者都是直接在虚空中行走。”

    “哈哈哈哈。”船长转身对着船员大笑,“这个人到现在为止,都还是认为自己死了。”

    “我没有?”

    “你没有!”船长捏着卡兰的脸,“我了解一些沙特阿卡的习俗,这叫做什么?大海的试炼?你通过了,我曾经也通过了。”

    “你也是沙特阿卡人?”卡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被格萨尔杀死的哥哥说话,努力睁开了眼。

    “不是。”船长回答。

    卡兰看清楚了这个人,不是,他心里也在说。

    “我曾经和泰格维森战斗,我的队伍战败了,泰格维森想要夺走我的妻子,成为他的奴隶,我向他提出了决斗,泰格维森说,沙特阿卡人从不拒绝战斗,只要我战胜他,我的妻子就能自由我战败了。”船长嬉笑着说。

    船员哈哈的笑起,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船长讲起自己的故事。

    “但是,泰格维森欣赏我的武技,他主动说,&039;你的妻子会登上我的船,你也要在船上’,我们一起回航,他答应,只要在回航的途中,我能通过大海的试炼,我的妻子就依然是自由的。”

    船长静静的讲起了这个故事。

    他被绑到了船头,任凭风、浪,还有妻子哀嚎的拍打,他奇迹般的通过了试炼,但是妻子没有通过,在回航的途中,她感受到泰格维森这一位孤岛之王的魅力,她留在了孤岛,成为了王的妻子。

    “我一点都不恨她,你知道吗,一点都不,她提出留到孤岛时,提出成为泰格维森的妻子时,我反而更加强烈的感受到,她依然是我的妻子,从始至终,无论身旁的人是谁,她永远都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命悬一线的我,绝对得不到之后救助,也就是说,我不可能得到回航的船和物资,我都还记得她故意疏远我的眼神,里面都是在说,等你强大,接我回去。”

    船长又笑了笑,他的笑很突然,总是在严肃的面孔上突然换一个表情,而且极难捕捉到。

    “我也不恨泰格维森,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该恨他的。我不知道你们的感受是什么,当我听到他的名字时,我感受到的是一片平静的地中海,把所有的情绪放进去,都会变成毫不起眼的波澜。”

    “格萨尔呢?”卡兰故意在问,“你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你感受到了恨意吗?”

    “如果用你们的腔调来念,我感受到的是接纳和排斥,只有勇敢到敢和他一行到风口浪尖的勇士,才会被他视为手足,而大浪下,是他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浪沙,你就是一颗浪沙。”

    “我是。”

    “但是以我们的语言来说,格萨尔,简直就是个可笑至极的名字。”

    “为什么。”

    “哈哈哈。”船长转身,面向了船员,“格萨尔,坚硬的马裤。”

    哦,卡兰垂在了桅杆上,格萨尔,坚硬的马裤。

    格萨尔听到卡兰的讲述也大笑起来,原来在另外的文明中,相同的发音会有这么大的分歧。

    “那你呢?”格萨尔问,“你的名字在那个地方寓意着什么?”

    “我好想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记不太清楚了,似乎和风暴有关。”

    格萨尔沉默了下来,他摸了摸小腿,不得不说,外面的世界对他的形容还是准确的,虽然没有马裤,但是他小腿上的肌肉是真的坚硬无比。

    孤岛之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身子,以此来掩盖试探斧头是否带在身边的举动没有,进入卡兰的宴客厅时,就放在了墙面的挂钩上。

    他暗暗的在地面上摸索,探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整个过程都伪装成格萨尔在寻找最舒服的地方躺下来。

    “你带他找到了孤岛。”

    “没有,他自己找到的。”

    不可能,格萨尔心里说,大海这么广阔,同时能在大海上熟练的使用航海技巧,准确的找到方位,还能让船员不离心的航海士,格萨尔只认识两个,自己,还有喝醉后的自己。

    “格萨尔王,你忘了么?他经历过大海的试炼。”

    “他被绑在船头。”格萨尔想起了这个外来者可能找到航路的原因,“所以记住了航行的路。”

    “记住了一部分。”

    “什么意思。”

    “他对孤岛的路线很模糊,因为被绑在船头时,他哭泣过,昏迷过,绝望过,哀痛过。他对于痛苦的感觉明显要强于航路的记忆。”

    “不可能,没有我这样的航海技术,不可能有人找到沙特阿卡的位置,你一定是做了引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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