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你愚不可及。”
“我没有你这样的灵魂,我当然愚不可及。”诗人大哭。
“你难以教化。”
“我难以教化。”诗人放开塞万诃德哭泣。
“你不要挡住我的路,我和我的公主要去圣都。”
“我不会挡你的路,但是,如果你不为星落城留下诗歌,我不会放你走,如果你坚持要走”诗人停止了哭泣,他抓起一把泥土三两下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那你就接下我的白手套。”
塞万诃德面对着神情严肃的诗人说,“我知道了,你在三流作家的小说中学习过骑士的行为,但是,你学得太纸面,你以为白手套只是一个概念?你的手上哪有手套?”
诗人看了看手,再一次掩面大哭。
塞万诃德把头盔里面的钱部倒在地下,“梅菲斯特,抱歉,我没有辨认出他是个疯子,在他身上耽误了好些时间,我们走吧你,如果你饿了,捡一些足够晚饭的钱,不要拿太多,学会知足,你要知道,有比你更饥饿的仍在星落城艰难的生活。”
“你要走了?”
“我现在就走。”
“以你的才华,骑士!”诗人从花俏的帽子上取下另一支鹅毛笔,塞到塞万诃德手中,“完可以在今年的比武大会中夺魁!”
“我不需要无用的荣誉。”
“获胜者将成为圣杯骑士团的团员!”
塞万诃德一下子被触动,“他们守护着贤王古斯塔夫的圣杯?屠龙者的圣杯消失好久了。”
“据说有关系,骑士!”诗人握紧了塞万诃德拿住鹅毛笔的左拳,“这就是入场,伟大的骑士,有你参加,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包括准备了数年的我,我把进场的资格交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塞万诃德还没有询问,诗人就脱口而出,“让我当你的侍从,让我呆在你的身边,聆听你的智慧,让我朽木可雕,教化我,让我开明,鞭打我,让我克己。”
圣杯骑士团,这对于塞万诃德而言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如果赢得比武大会就能加入,那比书本上记录的条件放宽了太多,这样的机会成本让书斋骑士的双眼熠熠生光。
塞万诃德看着梅菲斯特,在收纳侍从之前,这位骑士要听听她的意见。
然而,梅菲斯特,她正用难以形容的眼光注视这两位难以形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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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伊利亚:我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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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利亚解绑又捆绑的人把火把立在土地中,伊利亚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
他们的脸部特征都很有特点无一例外的平平无奇的面孔中,都镶嵌着一个不能忽视的特征:
一个人的下巴大得像扣上了一个半截水桶,这就是故意让伊利亚难堪的那个,还有就是这位中年人,他的鼻孔中呲出的两撇浓密的鼻毛。
“只不过你的举动确实很怪异啊。”和大下巴比起和蔼了很多的鼻毛人说,“我们习惯了以松鼠尾巴作为识别同伴的标识,所以看到你紧握不放的骨头,总感觉你是别处的间谍。”
骨头?
被一提醒,伊利亚才发觉手上确实握着什么东西。他看了看,就是那根骨头,在神侍沃尔西的领地,他用这根骨头作为武器,威逼着那条总是想和自己做游戏的黑蛇。
“而且啊,就像受到过专门的训练一样,即便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取不掉这根骨头。”
伊利亚突然想起了父亲,在父亲教他战斗时,善耕的伊利亚总是故意漏出一个破绽引导儿子进攻,再用各种方法将儿子击倒,以此来教导孩子的防身技能。
此时的伊利亚的思维也在被鼻毛人引导,他下意识的松了松拳,发现骨头和握拳牢密相连,根本就伸不开掌。
捆绑着他的粗绳很配合的只捆着膀臂,足够让伊利亚活动手肘。他不断在地上捶打着握住的骨头,试图让它撕开皮肤后脱手,可是这一阵阵敲打反而让伊利亚确定了另一件事情这根被握住的骨头,已经与他手骨相连。
不远处,鼻毛人正在以差不多的方式折磨着倒掉着的大下巴。
火把再一次捶向了即便是最勇猛的战士被击打后也会弯腰的吃痛的地方注1:此处指脖子上凸出的喉结,大下巴嗷嗷的叫痛。
“是不是团长一走,你就以为没有人能把你怎么样?你算什么?你不过有两块乞讨牌。”鼻毛人说。
“两块!比你们大多数人都多。”
鼻毛人又举起火把,大下巴夹起了腿,火把攻击到了肚子上。
“真是好笑,谁都知道你是奥诺玛默的私生子,天啊,他的私生子都快组成一个王国了,毕竟他的侍女这么多,他认私生子唯一的方式,哈哈哈,就是给乞讨牌,你说,在我们松鼠团,还有谁在没有为罗德城付出的情况下就得到这个荣誉的?只有你,小杂种,你看你下巴,和奥诺玛默一个样子。”
“我是罗德的钥匙,只有我们这种有钥匙的人才能走进主城,只有我们才能放下城墙上的吊桥,不然你以为你可以骑上天国的骏马跳上护城河?”大下巴倒挂着夹住腿,捂住喉结,谨慎的咆哮道。
火把这次悬停在了空中,鼻毛人像是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了,他的举止很落寞,火把羞愧的下滑,最后是大下巴声嘶力竭的哀嚎,以及鼻毛人歇斯底里的大笑。
火焰烧起了大下巴的头发。大下巴的私生子不断的嘶吼,不断的拍打的头。
鼻毛人把说话的节奏放得缓慢而温和,娓娓道来的样子像是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比起其他的钥匙,你加入松鼠团的目的更让人生疑,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透露我们的情报,万一你把我们的动向,给你那个仁慈到让你当乞丐的父亲,然后踩着我们的头爬上高位呢?你知道我的人生经验嘛?深夜中第一个喊捉贼的人,必须立马制伏,因为他一定是担心被暴露,无论遇见谁,都要在第一时间反咬一口。”
鼻毛人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完忽略了大下巴的惨叫,只有伊利亚在一旁听得耳朵发。
一声切割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落地的声音。
私生子在被灼烧的时候就急中生智,脱掉了上衣裹住了头,他捧起一把泥土往头上盖,想缓解阵痛,一搓他就停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因为他搓掉了一层头皮。
“你真该死。”私生子恶狠狠的说。
“以你父亲的标准?那我们都该死。”
鼻毛人大笑着。
“你以为我能像老钥匙那样畅通无阻的进行乞讨?我是最自私的奥诺玛默的儿子,任何一个与奥诺玛默相处久了的人都会被他的精神污染,一个比一个的贪婪!变成行走的私欲!
“你知道我是怎么得到乞讨牌的?他给了我母亲两个选择,第一,他选择承认我是他儿子,但是母亲必须回到奴隶的身份,第二,母亲依然是服侍他的侍女,可以生活在罗德城的主城,但是,母亲必须当着我和奥犹朵拉的面称呼我为野狗!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宫殿,面对那个肉山,我一时间想象不到眼前就是领主。‘你看那是什么?’奥犹朵拉这么问我的母亲。母亲看了我好久,眼睛越来越陌生,我感觉她像看到了一坨狗屎一样的厌恶着我,我记得清清楚楚她是怎么回答的,‘那是狗屎?&039;我亲耳听到母亲这么说的。&039;那怎么办?’‘我来打扫。’‘不,他们来就行。’他们给我套上狗链子,拳打脚踢把我赶出了主城。
“我的下巴,所有看到我下巴的人都会知道我父亲是谁,你以为我有乞丐牌就乞讨到食物了,他们把对奥诺玛默的怒火部发现到我身上,我给你讲,我比被冤枉成小偷的你痛苦十倍不止!
“我比谁都想毁灭这个早就烂透了的罗德城,我是间谍?我为什么要当间谍?我为什么还要去维护那坨大狗屎的统治?我比团长乔劳尔还要担心间谍偷偷藏进了松鼠团!”
大下巴半怒半哭的说完话后,愤怒的向鼻毛人吐了泡口水,鼻毛人没有躲,也没有擦拭,更没有因为冒犯再一次发动攻击。
“你该早些讲的,在我们拿这件事情笑你的时候。我之前一直觉得你的偏激值得收拾一顿。”
“只有狗屎才把痛苦拿出来讲。”
“我可能就是狗屎。”鼻毛人的这句话好像在道歉。
“你是大狗屎,还长了霉的那种。”大下巴跪起来抢了鼻毛人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喝。
“是长了毛的那种。”长鼻毛吹了吹气,鼻毛飘扬。
这两个人好像是和好了?被绑住的伊利亚惊讶于松鼠团之间的情谊重修于好的速度,这简直,是一处荒诞的戏剧。
“你还能动吧?”中年的鼻毛人问。
“本来是能的,喝了酒之后,头皮痛得像在流血一样。”
“谁让你喝酒的。”
“我必须让你有损失。”
“那今晚你休息,我来完成你的份额,团长这次怎么要求砍伐这么多的树木?”
树?
伊利亚感觉自己找到了获得松鼠团认可的方法,他大声喊起来
“喂!你们砍树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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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塞万诃德:愿意用智慧的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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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侍从是什么?”即便梅菲斯特在喋喋不休的谈论中被忽略,但是她把两人发疯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下来。
“侍从啊,侍从就是他。”塞万诃德指了指诗人,“喂,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即将成为侍从的诗人,正了正身体,停止一段时间后,在手舞足蹈中手足无措,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骑士礼怎么行?
诗人在脑海中搜寻着诗歌中相关的记录。
啊!不行!诗人突然打住了发散的思潮,不行,我不能行骑士礼!我还不是骑士,我甚至还没有获得成为侍从的资格,我在想些什么?
那主仆礼?对,我应该行主仆礼啊!不对!我还不是侍从,而且,仆人包括的对象中,绝对没有侍从这个角色。该死,我懂得的太少,我现在该怎么办?
“嗯,我叫”诗人在搜索礼节的知识时,一下子忘记了原本的名字,一会儿,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彬彬有礼的高个骑士邓肯,一会儿又以为自己是那个具有反抗精神又总是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行为的侍从伊戈,“我叫”
浪漫的诗人脑中思绪和被打湿的石灰板一样,浆糊成了一团。
“不,塞万诃德,我是问,侍从是什么,不是问谁是侍从。”梅菲斯特发现诗人处在停摆的状态,似乎另一次疯病蓄势待发。
“侍从啊,就是他。”塞万诃德固执的不去理解梅菲斯特的问题,“主要工作是喂饱马将军,梳理好马将军的鬃毛,打磨我的盔甲和武器,为我穿戴防具,必须的时候,和我一起走上战场,最重要的是,做一个石头,在听到一切,看到一切的同时,要做到缄默,石头一样的忠贞和缄默,对了,他叫桑丘。”
“呃呃呃,对,桑丘。”诗人把自己代入到了角色,他是桑丘,矮胖敦实又寡言的桑丘,“在遇到塞万诃德先生之前,我仍旧是一辈子都将碌碌无为的农夫,连鼻屎都是泥土丸子的味道,现在我走上了伟大的道路,而且塞万诃德先生还许诺过我,待他完成他的使命,我将成为一个郡守的主人。”
塞万诃德被桑丘的语言点醒,感觉自己老早就认识他。
“对,没有错。”塞万诃德的回答,更像是他跳跃的思想首次被更跳跃的思想控制后说出的答复。
“不行,塞万诃德。”梅菲斯特用兜帽把脸庞遮了遮,“我不同意他的加入。”
“可是”塞万诃德指着侍从,“这是桑丘!梅菲斯特,曾经有位骑士战胜了风车巨人,战胜了默多克的羊群,战胜了祸害大地的狮子怪,他的侍从就是桑丘。梅菲斯特,伟大的骑士需要一位伟大的侍从,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侍从听到塞万诃德讲述暗自窃喜,啊,他想,我终于摆脱与泥巴丸子,以及田头杂草为伍的生活了,伟大的侍从,听一听!看一看!命运让我和什么相遇!
“不是,塞万诃德,我不是拒绝他成为你的侍从,我也觉得确实需要有个人在你没有战斗的是帮你扛盾,帮你拿长矛,我是反对”
梅菲斯特的声音渐渐放低,像做错事时,慢慢不能为自己辩解的小孩。
“你说,我的公主,我们虽然是一个团体,但是最重要的,更首要的,我们是以你为核心的团体,我们虽然会相互迁就和包容,但是其中的重中之重,是遵守你的意志。”
“我是有点反对你的条件,我认为有些苛刻,他桑丘?这明明是你突发奇想给他取的名字,无所谓了,桑丘不用刻意保持沉默,沉默与否是他的自由。”
“自由。”塞万诃德庄重的说。
“梅菲斯特,你又一次用智慧化解了我的愚钝。曾经西蒙公爵封我为骑士时,他用他的长剑碎喉拍打了我的右肩,告诉我要正直公正。”塞万诃德回味的拍了拍右肩。
“然后,碎喉又拍打了我的左肩”塞万诃德在左肩做了同样的动作,“告诫我要锄强扶弱。”
“接着,他的剑来回拍打,告诉我,要有坚强的信念,要不计回报,要有无私的心,要尊重他人的意志,要公正,要克制,要智慧,要谦虚,要仁慈,要果断”
塞万诃德重复着被受封时的场景,双手在两肩之间来回拍打,越来越快,动作都赶在了说话之前,看起来像在驱赶困扰自己的跳蚤。
“梅菲斯特,因为我在旅途中越来越强大,我甚至能闭着眼睛战胜狮鹫,因为这份自信我开始膨胀和偏执,如果不是你的这句话,我完认识不到我险些走向黑暗骑士的道路,我竟然自作主张的,邪恶的,强横的,夺走了桑丘的自由。”
“桑丘!”塞万诃德郑重的拍打着侍从的肩膀,“你随时都可以说话,也随时都可以不说,这是你的自由,你要感谢这位公主,唯有她看出了我的高傲占领理性的苗头,也唯有她,愿意用智慧的妙语点醒我,也唯有我,能够听懂妙语中的禅机,正是所谓的响鼓不用重锤,利剑不用猛挥。桑丘,我向你保证,你随时都可以开口像我提问,我保证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你得到无限接近我的智慧,但是,你虽然获得了自由,也同样不要忘记你是侍从的身份,当我向你提问时,无论你想回答或者不想回答,你都必须回答。”
“桑丘。”诗人与侍从早就沉浸在幻想中,他已经成为了郡主,恰好他的家乡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乡下那位他爱慕很久的姑娘此刻终于愿意睁着眼睛瞧他,她会用温柔又寓意非常的语气呼唤他,“桑丘大人。”
“桑丘大人?”塞万诃德目瞪口呆,“我要的是侍从,你应聘的是侍从,还有,你刚才的语气,没有道德的女人才把别人的名字后面加三个缭绕的飞音,你的陋习很多啊,你急需一段旅途来磨砺你的性格,卑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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