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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兰舟

    意思是说,郭子兴死后,继承者不能服众,大家跟着他打败仗还吃不饱,于是洪武帝临危受命,“秣马厉兵,东征西讨”,最后“终成帝业”。

    历史,掌握在胜利者的手中,他写了什么就是什么了。洪武帝的碑文是要记入史册的,五十年后,当年历经此事的死就基本死绝了,人们再去了解洪武帝的发迹史,只会觉得洪武帝宽厚仁慈,郭子兴后代无用,在众望所归中掌控全局。

    碑文一出,天下传诵。马皇后对胡善围说道:“重赏了死人,高度评价了郭子兴的功劳品德,可谓是仁至义尽,就不用给活人封赏了,郭惠妃已经出局。”

    “啊”胡善围没想到生有五个孩子的郭惠妃这么快就出局,“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前朝的事情却能影响到后宫,几乎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前朝一个碑文,就堵死了郭惠妃的贵妃之路。”

    马皇后露出欣赏的神情,“对,就是这样的,后宫和前朝,其实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互为影响。要想在后宫立足,就必须了解前朝的规则。其实论理,郭惠妃杀本宫的理由最为充足,当年她差一点点就取代了本宫的正妻之位,成为第二个郭圣通,可是现在她在前朝的力量偏偏是最弱的,别人一招出奇制胜,郭惠妃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本宫觉得可以排除郭惠妃的嫌疑,她不是不想,是不能。”

    胡善围眉头深锁,说道:“这是谁在对郭惠妃出手稳准狠,都是借刀杀人,一招致胜,有些像制造蚕室刺杀事件的风格。可是上书立碑的小御史毫无来历,微臣竟一点头绪都没有。”

    马皇后说道:“你要冷静,有耐心,诱饵已经放下,鱼儿开始试探鱼饵。本宫只要掌控着六局一司,在后宫里是可以保证安全的,你在钓鱼台上要稳住。”

    蜀王朱椿高高兴兴的去给外公造碑,他接受的皇子教育当然抹杀了血淋淋的夺权真相,他所了解的,就是洪武帝碑文的内容。他觉得父皇对外公简直太好了。

    对于还没成年的皇子,无知是最好的保护伞。郭惠妃看着感恩戴德的儿子,只得暂时熄灭了追名逐利之心。贵妃的位置没有儿子们的前途重要,儿子们若因揭开郭家往事而对洪武帝生了怨怼之心,失去帝心,那就是灾难的开始。

    郭惠妃将住在东五所的长子召到景阳宫,提前给他吃个定心丸:“你这次去给外公造碑,长这么大第一次单独出行,必定有人在你耳边进谗言。”

    皇十一子蜀王朱椿只有十一岁,还有些天真,“知道了,儿子必定亲贤臣,远小人。”

    照本宣科,郭惠妃只得好笑,问:“什么样的人是小人”

    朱椿说道:“说谄媚之言、讨好儿子的人就是小人。”

    “你说的很对。”郭惠妃先鼓励儿子,再纠正儿子,“除此以外,小人还会说些挑拨离间之言,用来离间兄弟、父子、母子。若有人对你说类似的话,你先不要斥责他们,等他们说完,喜怒不形于色,等造碑之事完成,回宫复命时,告诉皇上皇后这些小人们的名字和言语,到时候皇上皇后自会替你料理小人。”

    朱椿不解:“儿子叫人把进谗言的小人拖出去打板子就行了,何必回宫劳烦皇上皇后。”

    郭惠妃叮嘱儿子,“你要记住,你这次出去是为了给外公造碑的。你只需做一件事,其他事情都别理,莫要节外生枝。你还小,做好一件事就很了不起了,我以你为荣。”

    朱椿乖巧应下:“儿子记住了,不要逞能,不要让母妃失望。”

    郭惠妃目送儿子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高大的宫墙拐角处,目光一冷,就这样出局了,我不甘心,我不能当皇后,为老朱家生了五个孩子,难道连个贵妃都蹭不上吗到底是那个贱人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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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补缴税收
    沐春一连三问:“什么香什么夫人怎么是女人当官”

    沐春今年才十八岁, 之前都在京城混日子,后来江西剿匪、跟着胡善围去杭州印书, 再去北伐,短暂的人生经历阅历有限, 这次跟随舅舅冯诚南征, 也不是在前线打仗, 他爹沐英瞧不上他,宁可带着二儿子沐晟战斗,也没有给他留个幕僚什么的指导坐镇。

    如今舅舅冯诚跑去支援云南了, 留着他在镇守后方, 他日夜行军赶到贵州宣慰府,已经是清晨, 倒头就睡,还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春梦, 这会子刚醒,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但是陈瑄不一样, 家父曾经是成都卫指挥同知,熟悉西南边陲地理和风土人情。

    陈瑄忙道:“来不及解释了, 你先救人, 等出了人命,贵州宣慰府必定大乱!”

    沐春有诸多缺点, 也有诸多好处, 比如他对手下信任、听人建议, 无论出身如何, 他一视同仁,没有世家弟子的架子。

    他虽不明所以,也没有质疑陈瑄的判断,半梦半醒,搓着眼角可疑的污垢,顺手拿起行刑场旁边一个士兵的弓箭,行刑人挥起鞭子,皮鞭犹如毒蛇吐信般飞向女子裸露的脊背。

    一箭破空,铁箭头犹如鹰嘴,稳准狠的啄中了皮鞭,鞭子脱力,犹如一条死蛇似的垂下。

    “谁”行刑人恼怒转身一瞧,正好撞上沐春伸着懒腰打呵欠,还没骨头似的靠在陈瑄身上,还恶人先告状:“是马大人我今早刚刚赶到这里,好容易补个眠,就被你的鞭子声吵醒了——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打”

    此人正是贵州都指挥使马晔,封疆大吏,一品大员。而且,马晔也是皇亲国戚——马皇后的族人,按照辈分,还是五服之内的侄亲儿。

    马皇后对外戚管的甚是严厉,不让洪武帝给马家族人封官封爵。族人们大多都在老家给马皇后父母看祖坟。但是,依然有几个马家族人靠着自己的实力,凭借战功和科举出头,在朝中为官。

    马晔善战,且对大明忠心耿耿,洪武帝很愿意提拔他,这次大明南征,马晔也在南征军中,立了不少功劳,南征军拿下贵州后,南征军三大将军傅友德、沐英、蓝玉继续挺进,留下马晔驻扎在贵州,担任贵州都指挥使,目前是贵州驻军的最高长官。

    若是别人射落他的鞭子,胆敢以下犯上,马晔必定将此人绑在行刑架上,按照军纪一起打死,可是来人偏偏是混世魔王沐春!最不讲道理、最无视军规、最令人头疼的一个人!

    他爹是西平侯沐英,这次南征的副帅。他舅舅是郢国公冯诚。他大妹夫徐增寿是魏国公徐达的爱子,徐增寿是三个亲王的小舅子。他大姨妈是郑国公夫人、二姨妈是周王妃……

    他和京城一半的皇室勋贵都有亲戚关系。

    故,马晔无视了沐春以下犯上之举,说道:“贤侄一路辛苦了,你去我的大帐去睡,那里比较安静,等睡饱了,我设宴给贤侄接风洗尘。”

    马晔是马皇后侄儿,沐春是马皇后干孙子,叫一声贤侄理所当然。

    马晔试图用辈分来搪塞打发沐春离开,沐春却不理会,对陈瑄说道:“快,脱衣服。”

    陈瑄:“啊”

    ”你不脱难道要我脱”沐春强行扯了陈瑄的上衣,去了行刑架,盖在奢香夫人的裸背上,解开绑住手脚的绳索,“啧啧,这么漂亮的女人,打成这样,怪可怜的。马大人,您可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呐。”

    沐春阅历浅,不晓得奢香夫人来历,但是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脊背,就想起刚刚惊醒的春梦,胡善围的背脊也是一片殷红的鲜血。沐春不忍心见相似受辱鞭笞的场面,于是脱了陈瑄的衣服,给奢香夫人遮掩。

    “贤侄万万不可!”马晔阻止沐春放人,“你初来乍到,不晓得她是谁,这个鬼方蛮女坏的恨,阴谋组织各个地方集体抗税,不交税就是不服大明统治,就是谋反!”

    “谋反”沐春装作吓一跳,“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打她做什么直接杀了不就完事了嘛。包庇谋反者是大罪,马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咱们俩关系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马晔这个马皇后侄儿的身份很能吓唬人,但是沐春是马皇后养大的,他知道马皇后向来爱惜羽毛,对族人一直淡淡的,不惹祸还行,如果惹祸,不等别人动手,马皇后自己就先料理了。

    故,沐春在马晔面前翘着尾巴,趾高气扬,不似在魏国公徐达面前那么尊敬。

    马晔一噎,“这个……只要能够补缴税收,朝廷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沐春摸着脑袋,“我还是搞不懂,马大人要她交赋税,打她作甚应该把她放回家去筹钱筹银子去啊。陈瑄,你赶紧安排这个什么香夫人的家人过来把人领走。”

    陈瑄:“是,沐大人!”

    马晔连忙阻止:“不行,此事没这么简单,需——”

    “我知道,我也打过仗。”沐春对着马晔挤眉弄眼,一副猥琐贪婪的样子,“不交税怎么行军饷从何而来奖赏从何而来跟我来南征的兄弟们喝西北风去必须得交税,不仅如此,还得补缴——就从去年开始补,必须得补完。”

    马晔看着年少轻狂的沐春,沐春在京城有混世魔王的名声、在军营有“行走的吴中艳曲”的名声、且手下几乎全是鸡鸣狗盗之辈,要么是收编的土匪头子,要么是纨绔军二代。

    此人打仗有些本事和运气,毕竟是将门虎子,但是因纨绔和放荡不羁被其父西平侯沐英所不喜,至今都没有给他请封世子。

    总之,沐春不是好人……倒是个绝佳的顶黑锅的对象。连奢香夫人都不知道是谁,开口就是补缴税收——我只要求交税,这个无耻混蛋居然连去年都要补缴!

    去年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北元梁王的地盘呢。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心中虽



96.人人有份
    沐春说道:“恐怕会让他们失望, 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

    陈瑄:“啊”莫非沐大人变成了无心的妖怪

    沐春对手下说道:“都放下武器,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是来做客的,本该在门口就放下武器。”

    手下听命,陈瑄用彝语转述了一遍, 彝人依然愤怒, 狂喷一气。

    陈瑄的翻译道:“他们说沐大人放屁, 明明是来收税的。汉人都是森林里最狡猾的狐狸、是阴险的狼群、是厕所的老鼠、是最欠揍的棒槌。”

    总之,都不是人。

    沐春说道:“各位, 我们南征军的对手只有一个, 那就是北元梁王把匝刺瓦尔密,你们是我们的盟友, 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只要服从大明的管辖, 无论什么都可以谈嘛。”

    陈瑄翻译,对方指着沐春叽里咕噜,陈瑄说道:“他们问你是那颗葱几品官现在贵州卫指挥使是马晔, 轮不到你说话。”

    是时候开始拼爹了,沐春说道:“我, 西平侯沐英的长子,羽林右卫指挥使,一品武官。”

    听到陈瑄的翻译, 对方有所动容, 回了几句。陈瑄翻译道:“他们说你嘴上没毛, 办事不牢,怀疑你说话没分量,贵州驻军只听指挥使马晔的。”

    沐春说道:“你们的首领是个年轻的女人,你们不照样听她的可见年龄不是问题。何况你们现在和贵州驻军硬碰硬,根本没有优势,一旦造反,会给全族带来灭顶之灾。不想全族死光,就坐下来谈判。”

    对方怒气未消,又回了几句。

    陈瑄说道:“马大人脱衣鞭打奢香夫人,羞辱他们的头人,对彝族而言,是奇耻大辱,想要谈判,就要马大人登门道歉,自杀谢罪。否则,彝人宁可战死,也不甘心如此受辱。”

    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价。沐春脱了上衣,露出宽广的后背,“不如这样,你们把我也打一顿,奢香夫人是宣慰府同知,是朝廷四品官。我高居一品,你们打我算是赚到了,奢香夫人挨了几鞭子,就把我抽几鞭。”

    沐春不走寻常路,听到陈瑄的翻译,对方一愣……随后拿起了鞭子,在空中舞得虎虎生风。

    还真打啊!沐春傻眼了,完了完了,下不了台,怎么办

    陈瑄看出沐春的窘迫,也脱了衣服,用彝语说道:“主辱臣死,我是大明千户,朝廷四品官,愿意替沐大人受鞭刑。”

    时千户等手下也纷纷脱衣,表示愿意替沐春受刑。

    沐春感激涕零,对陈瑄说道:“你和他们交涉一下,你们一人替我挨一鞭子,机会均等,不要抢,人人有份。”

    众人:沐大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心中大骂沐春,表面上还是要给沐春做脸,脱下的衣服并没有穿上去,光着膀子开始排队挨抽。

    第一个就是陈瑄,彝人正要抽打,大堂的门轰然打开,走出一伙人,为首的是个留着胡子的老男人,用彝语说道:“住手!”

    这伙人有男有女,穿的衣服花花绿绿,沐春一时乱花渐入迷人眼。

    陈瑄看到这伙人,眼睛一亮,对沐春说道:“这是贵州宣慰府宣慰使刘大人——”

    没等陈瑄把话说完,沐春连忙跑过去对喊“住手”的老者拱了拱手,“刘大人,我是西平侯沐英长子、南征军负责善后的指挥使,我叫沐春。我是来宣慰府谈判的。”

    陈瑄急的跳脚:啊,这个蠢货!看错了人!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老者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头戴起码有七/八斤白花花的银饰、走起路来哗啦啦响的年轻女人上前,用标准的大明官话说了一句:

    “我是贵州宣慰府宣慰使刘淑贞,自从我丈夫宋钦死后,就由我代理宣慰使之职。”

    宣慰府宣慰使,从三品的官员,比奢香夫人正四品的官还高一级,又是个强悍的寡妇。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幸亏沐春脸皮极厚,脸上挂着笑容,“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刘大人巾帼英雄,是我有眼无珠。”

    其实刘淑贞在一直在大堂里面暗中观察沐春等人的表现,沐春如此谦虚忍让,且放下武器、替马晔挨鞭子等表现的很有诚意的态度,以及沐春高贵的出身,都给这位宣慰使留下不错的印象。

    刘淑贞不仅会说大明官话,还懂得官场客套话,说道:“沐大人远道而来,路途劳累,在我宣慰府做客,我们招呼不周,来人,将沐大人和随从安排到客房歇下,到了晚上,我们会献上最美的酒,歌舞助兴,欢迎贵客。”

    说完,还用彝语对着刚才挥着鞭子的彝人汉子言语了几句,那个汉子收起鞭子,对着刘淑贞行了一礼,让出道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要沐春他们去宣慰府客房休息。

    一到房间,沐春就要陈瑄给他将这位刘大人的来历。陈瑄伸出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中间一划,“贵州以鸭池河为界,分为水东和水西。分别由两个土司统领,俗称水东家和水西家。两个当家的土司都去世了,他们的妻子在土司争斗都胜出,继承了土司之位,也就是继承了丈夫的官位,水东家是刘淑贞,水西家是奢香夫人……”

    两个女人治理着当地土人。类似土官从宋元就开始有了,一直都是接受朝廷封官,自行治理,不交税,只是担负朝廷征发的兵役和徭役,以及每年给皇帝提供贡品。皇帝收到贡品,必定赐给土司贡品数倍价值的物品。

    沐春越发不解,问:“马晔参加南征军快一年了,他应该知道奢香夫人的




97.千里走单骑
    当晚,沐春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军营, 沐春干脆是彝人抬着回来的, 身后还有几个竹编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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