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绝歌
南离九对龙主说:“太贵重了。”推辞不敢收。
龙主说:“海龙族少主的定亲礼,总不能太磕碜。”她抬手一拂,水精便落到了南离九的手上,它绕着南离九滴溜溜地转了圈,就往龙池飞去。
龙主曲指一弹,一股灵气把水精弹回到南离九身边,说:“别认错主。”
水精落在南离九的身上滚了几滚,契而不舍地朝着龙池飞去。
龙主一个白眼过去,说:“你没发现我家小崽子是受南离九管的吗况且,她有内参精和龙族血统,有你也没什么用。”
龙池无语,心说:“如果不是送给南离九的,我留着也很有用的呀。”
水精在空中停顿几息时间,最后慢慢悠悠一副垂头丧气模样落回南离九的身上。
南离九把水精挪到手上,要还给龙主。
龙主说:“定亲信物,退了可就是退婚。”
南离九只得谢过龙主,收下水精。
龙池看着坐得四平八稳的翠仙姑,喊:“奶奶。”挤挤眼。
翠仙姑气得差点想拿拐杖打龙池。这可真是胳膊肘拐到天边去了。她没好气地白了眼龙池,手掌自龙头拐杖中拂过,再摊开手时,一只精巧的储物玉瓶出现在她的手掌中。她把玉瓶搁在南离九的手心里,合上南离九的手掌,说:“莫辜负小孙孙。”
南离九应道:“是,奶奶。”
龙池心想:“这话难道不是该对我说的吗”她悄悄地觑了眼南离九,悄声传音:“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南离九不着痕迹的极轻微地点了下头,收下翠仙姑给的玉瓶。
龙池很是好奇,探头去看翠仙姑给的玉瓶,问南离九:“是什么”
南离九把玉瓶递给龙池。
龙池打开玉瓶,一眼扫过去,什么都看不见,她将神念探进玉瓶中看见一滴淡黄色泛着氤氲光华的水滴状的东西。她乍然看去以为是参液或参露,细看之下发现不是,就算是从她的心头血中凝聚出来的精血都没这么磅礴浓郁的生机和生命力。这滴水滴状的东西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果把它滴在一颗肉参精的种子上,它能让种子立即生根发芽。
她隐隐约约的有些猜测,不过不敢肯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东西能够起死回生,真正意义上的起死回生。她镇重地交给南离九,说:“收好。”她又看向翠仙姑,问:“奶奶,你给出这个,对你没妨碍或损伤吧”
翠仙姑心说:“还算有点良心。”她说,“无妨,等你年岁大些,你也能凝炼此物。”她没说是什么东西。她起身,说:“行了,我走了。”
龙池叫住翠仙姑,“奶奶”,她指指外面的鬼渊,几步跑到她奶奶的身边,抱住她奶奶的胳膊。
翠仙姑连拽几下也没能把自己的胳膊挣脱,只得说:“你让我去打架,我连你都打不过。”
龙池听到道行比自己高深的奶奶打不过自己,惯性地觉得不可思议。
翠仙姑趁着龙池愣神,赶紧抽出胳膊,扔下句,“等把鬼渊的事情解决,你回趟妖宗,把你办道侣大典的事定下来。”她说完施展遁术一瞬间跑了个没影没踪。
南离九心说:“翠仙姑要是学刺杀术,估计没几个人躲得过。”偏偏这位直脾气都是用大拐杖抡。她扭头看向自己的亲爹,说:“你刚出关,魂体还不稳,我派人送护你回无妄城。”
赫连令臣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来没有见过修界有这么多的势力集结出这么多的大军聚在这里。
南离九毫无隐瞒地把王二狗打开太极山鬼门和拿宝相城献祭的事告诉了赫连令臣。她终究还是问出句:“爹当初想必是猜出王二狗的身份来历,为什么还要抚养他长大成人”
赫连令臣叹道:“稚子无辜。好生教导,未必不能成材。”他顿了下,说:“为父做不到对一个连牙都没有长出来的奶娃见死不救。”
南离九说:“最难算计的是人心,最易算的也是人心。”她爹这样,顾炎阳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阳谋算计。如是换成是她和她娘亲,顾炎阳这么做纯属拿亲儿子送人头。天下需要她们母女这样的刽子手来清洗,但更需要她爹这样的正派人士来引领人前行,否则修界会变得和幽冥界一样,只剩下残酷的弱肉强食。
她知道赫连令臣和龙池肯定还有话说,于是略微欠身,说:“爹,你和龙池慢慢聊。”又向龙主打过招呼,转身回了后殿。
赫连令臣看着南离九的背影,早已经长大成人的南离九长得很像她的娘亲,相貌性情身形都很像。他记忆中的南离九还是小小的一团,仰起故作严肃的小脸,用带着孩子天真和期盼的神眼看着他,眼里只写着:爹爹,抱。
赫连令
212.第二百一二十章 龙域裂 天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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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本该是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回到家里一家老小聚在一起吃晚饭洗脸泡脚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八门寨的水匪却把全村的村民都赶到了晒谷场。
龙池怒从心起,提剑朝着这些水匪杀过去,同时进着村民们大喊:“快跑, 快离开村子。有僵尸的千年厉鬼的鬼葬船快了,快跑!”
周围村子住的都是水匪,虽然水匪穷残, 但村民们跟一些水村还有些亲戚关系, 并不会太惧怕他们。天都黑了, 她乍然让他们离开, 他们又不明白情况, 肯定不会愿意的。搬出千年僵尸和厉鬼,保证他们没有胆子留在这。
然后,即使这样, 还有村民们不愿走,喊:“小池子大师, 不是还有你吗”
龙池在人群里跑得飞快, 她追着劫持村们的水匪杀,星月宗的人则对她围追堵截, 同时分出人去拦住村民。几刀下去, 把抢先要跑的杀掉, 剩下的村民就又不敢跑了, 纷纷喊龙池。
龙池只有两只手两条腿,哪顾得过来,她喊了句:“一千多人的大村子,你们近千人聚在这,自己跑啊,他们杀不过来……”
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来,有大婶的儿子被砍死了,她扑倒在儿子身上嚎哭了几句,便开始骂龙池。
星月宗的人还在那里煽风点火,那用鞭子的女人叫道:“哟,小丫头,你当好人这么容易做呀!谁敢动,先杀谁,我们是挡不住所有人,但保证能让先动的人死。”
龙池与迎面拦过来的星月宗的人交上手,嘴上也不得闲,大声回道:“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只能怨他们自己不逃命。我又不是神,同住一个村而已,我能回来这一趟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说话间,便见黑云笼罩过来,把头上的星星月亮全遮住了。
三途道长则发出声暴吼:“龙池,逃——”那一声以内力喊出,犹如凭空起了乍雷,又宛若猛虎咆哮。
龙池很清楚,遮住月亮的不是黑云,而是来自七重楼的旱魃身上的煞气以及那些鬼物身上的阴气。
这里离尸滩子还有很远一截路,旱魃身上的灼热气焰就比八月酷暑季节正中午的太阳还在烈,火炉子似的熏人,由此可见这旱魃有多凶险。
虽然鬼葬船是飘在江上的,但从来没有谁说不准它们下船。
即使船上的鬼怪不下来,村子里的人都得全部完蛋,他们连煞气和那些阴气都承受不了。
月亮被遮住了,就连火把都灭了,村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空气里热得要命,他们又觉得冷得要命,也不道是冷还是热,再加上三途道长的那声吼,村民们显然也感觉到大势不好,纷纷慌乱地喊了起来,哭喊声不断,孩子们吓得嚎啕大哭。
龙池哪能扔下师父自顾自地逃命,当即朝着她的师父奔去。
她朝着三途道长追过去,身后星月宗的人也追了上来。
很快,她便到了葫芦井旁,笑面佛已经气绝倒地。他胸膛被锋利的剑切开,衣服也让剑气绞成碎片,他的鬼珠子洒落满地,只剩下浓浓的阴气和怨气,鬼全都不见了。
她师父正攻击那叫龙青的。
龙青的身边飘满了符,那些符形成阵法,彼此之间宛若有线相牵连,织成网,将他护在中间。他的手里托着一个八卦形的墨绿色的玉盘,手指飞快地在玉盘上凌空拨动着,随着他的波动,似有无数的丝线被他弹出去,形成一道道气旋。那气旋是从墨绿色的玉盘中飘出来的,它在空中形成一股龙卷风似的气流,那龙卷风的底端连着葫芦井。
她师父正挥剑斩向龙青,但那些由符结成的阵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她师父。
即使是她师父那般凌厉的剑气,也砍不开那面堵。
她赶到师父的身边,星月宗的人也追到了。
三途道长看了眼跟在龙池身后追来的人,扭头就杀了过去。
他手起剑落,飞起一片人头,转瞬间便有十几个人倒地,脚步稍慢的,见到前面的情形,调头就跑,全朝着村子外跑去。
三途道长从脖子上飞快地将挂在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塞到龙池的怀里,急声道:“往后师门重担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你的师姐。”
就说这两句话的功夫,忽然空气中暴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得龙池耳边仿佛“嗡”了声,不知道是因为有异常还是师父的那句话,然而,眼前的危急情况仍没盖过她心头的震惊。
她瞪得眼睛鼓得像只青蛙,大叫:“我居然还有个师姐!”她当了自家师父的宝贝徒弟十六年,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师姐,师父居然背着她还收了一个徒弟,还是师姐。
三途道长顾不得去理会龙池的激烈反应,迅速环顾四周。
龙青布下的阵法已经引动地下的水脉和地气,水脉与含有龙气的地气汇聚,从葫芦井中涌出,顺着法阵的引导,犹如一口巨大的锅倒扣下来,笼罩住整个滩涂村。
从旱魃和七重楼主缜隐那涌过来的煞气和阴气,此刻全被罩在了水幕中散不出去。
水流从葫芦井中涌出,形成一道半圆形倒扣在地上,被它笼罩的滩涂村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雨中,被煞气和阴气侵蚀的村民们打着滚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凄惨。
葫芦井的水灵
213.第二百一十三章 挡天谴 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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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门坊今天格外冷清,街面上几乎没有行人, 许多铺子都关门了,只留下酒楼和客栈还开门做生意,但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剩下两个跑堂的伙计坐在那打瞌睡。
八门寨劫掠来的许多物资都是从八门坊卖出去,往来行商把八门坊称作黑市,每天从各地来的行商络绎不绝, 许多八门寨的水匪也会到八门坊消遣, 逛赌馆和妓院, 或喝酒猜拳。水匪、各路行商, 以及往来行人, 使得八门坊车水马龙,日夜喧闹不休。
然而,今天的八门坊却冷清得宛若一座死城。
路上没有人, 龙池大摇大摆地翻墙进入八门寨经营的客栈。
客栈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她把客栈的房间都翻了一遍,没找到一个客人, 房间里也有没行李。
那些常驻客栈买赃物做转手买卖的人都不见了。她暗自奇怪:劫了七重楼不需要销赃吗
既然劫七重楼的消传已经传开, 照理说该有很多人奔着七重楼的赃物来才对。
忽然,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顿时明白过来, 低骂声:“笨, 肯定是都赶到八门寨等着去买货去了。”再加上八门寨劫七重楼死了那么多人, 损失惨重,肯定是需要援手的。
人都走完了,龙池没必要再在八门坊逗留,她刚要折回去,一转身就见到一个瘦竹竿似的老头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
这老头的一只眼窝深陷下去,另一只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隐约泛着幽幽绿光。他的脸上沟壑密布,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使得脸都变了形。大概是上了年岁,又或者是身体不好,他的腰略微有些弯,背也有些驼,身上还有种很不好闻的腐朽味道。这味道,龙池非常熟悉,那就是尸臭味。
身后乍然出现一个人,着实把龙池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皮笑肉不笑地喊了声:“九爷好。”
朱明龙,朱掌柜,八门寨十大高手,他排第九,于是又有人称他为朱九爷。据说朱九爷年轻时长得非常俊,家境殷实,有一个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眼看就要成亲,未婚妻被同城一户更有权势的人家抢走,未婚妻是个性子烈的,一头撞死在那家人门前的石狮子上。朱明龙气不过,打上门去,反被对方挖了一只眼睛,打断了腿。朱明龙拖着一身伤来到八门坊,在镇子外的乱葬岗住下了。乱葬岗有个怪老头,龙池小时候还见过他一回,至今印象深刻。她从那时候才知道,世上不仅有死后修鬼道的,还有生前就开始修鬼道的。她对那怪老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一具将死的身体装着一只可怕的鬼。朱明龙拜了怪老头当师傅,本事越来越厉害,面貌越来越丑陋,身上的尸臭味也越来越重,据说他们是靠吃鬼修行,吃鬼吃成这样的。修行鬼道的,什么时候尸解,什么时候修行大成。龙池的理解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变得更厉害。
朱明龙只剩下左眼,他那只眼睛的眼皮微抬,上下打量眼龙池,缓缓转身,慢悠悠地往外走。
龙池乖乖地跟在朱明龙的身后,似笑非笑似真似假地说:“九爷,大家都在传滩涂村是块风水宝地有龙脉,我听说那也利于你们鬼道修行……”
朱明龙的眼皮又抬了抬,问:“怎么你师父找到真龙了”
龙池笑着反问:“滩涂村有真龙”
朱明龙的手背在身后,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外走。
龙池跟在朱明九的身后到了客栈的大门口,抬手说:“九爷,您留步。”大大方方地出了门,一溜烟跑了。
伙计在门口探头看了眼,恭敬地说道:“九爷,咱们是不是该给她点教训”这丫头,他们一个没注意,她就钻到八门坊来捣乱。她这次来了,他们兄弟几个又得把里里外外仔细搜寻检查遍,以免她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伙计说完,就见朱九爷幽幽地扫他一眼,当即低下了头。
朱九爷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拖着**的身子,慢悠悠地朝客栈里走去。
龙池出了八门坊,赶回滩涂村,回家取了盛水的大葫芦和煮茶的工具,到葫芦井打满一葫芦水,一路飞奔地赶往小山峰。
她这一趟来回已到正午时分,头顶的太阳正烈,林子里的知了吵翻了天。
王二狗和铁匠铺的王铁,躲在山峰下的树荫下,身旁堆了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土瓜,他俩边嚼着土瓜边聊天,王二狗正在吹牛:“一般人进到这山里只有饿死的份,我在这山里,到哪都能找到吃的。怎么样这野土瓜甜吧……”
小山峰上没有树荫,只有岩石和被大伙儿踩得不成样子的狗尾巴草。
太平观的那群年轻道士被晒得脸上都冒出了油,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脖子直往下淌。
她师父三途道长和太平观的观主玉玑道长并排站在山崖边上,似在低声讨论什么。两人后背的道袍都被汗水湿透了,贴在皮肤上,露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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