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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绝歌

    领头的护卫上下打量着龙池,说:“哟,小丫头挺俊的,穿得也挺好。还挺时新的啊,脑袋上这人参精珠花多少钱买的”说话间,摘手就去摘龙池头顶上的参珠和参叶。

    龙池退后两步,避开那人伸来的手,问:“你们是来为当城主的事走门路的”

    那护卫皮笑肉不笑地笑两声,说:“知道就好。这条路,爷们儿堵了。”

    龙池抱拳:“佩服!”敢堵南离九的大门,厉害!

    那护卫直勾勾地盯着龙池,舔舔舌头,步步紧逼上来,问:“你家主子哪家的呀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地方姑娘家家,抛头露面的,多不好。”他指指周围,说:“你看看,你看看,这附近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小姑娘挤进来,传出去名声可就毁了。”

    他身后有个人上前,说:“虎哥,这丫头穿着看起来不像一般人。”

    那护卫侧头说道:“正经人家的千金小姐出门哪个不是前呼后拥,怎么可能往咱们这些大老粗的人堆里挤。”他说着,又笑笑,朝龙池的脸伸出手去,问:“小妞,你家主子是哪家”

    龙池扭头朝旁边的马车上看去,只见上面的牌子挂着一个“吴”字。那几人逼近,她又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实在是这几人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满身汉臭味,比尸臭还熏人。

    她退到挂着“卫”字牌的马车旁,驾车的车夫手里抱着剑,见状,用剑挡住吴家的几个家丁护卫,说:“不想死的,滚。”

    吴家的家丁护卫顿时不乐意了,说:“你们卫家算什么东西,敢挡爷的好事。”

    卫家的马车夫冷哼一声,“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丫头算什么况且,这是你们惹得起的吗”

    “哟嗬,这是强出头来了。”那几名家丁护卫把卫家的马车连同龙池一起拦了。

    龙池问卫家的马车夫,“玄女宫的人不出来管管”

    马车夫说:“不管!玄女宫的人进来,没谁敢拦,全上赶着巴结。小丫头,你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快走吧。”他又补充句:“在玄女宫门前闹事可不好。”

    龙池说:“大叔,我这是正经要过去,堵门闹事的可不是我。”

    马车夫劝道:“换条路也一样。”

    龙池心说:“大门就一道,就在这条路上,我又不是做贼的,总不能翻墙吧。”

    一名护卫上前:“虎哥,不太对啊。这小丫头,您看看她头上的珠子,不像是假的。”

    那叫虎哥的护卫说:“去!你就是胆小!参王府的少主子,那可是天材地宝肉参精,她敢一个人出门吗今天一个小丫头都把我们唬住了,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看是玄女宫的笑话闹大了。”

    那叫“虎哥”的护卫高声叫道:“谁啊,给爷站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白衣模样绝美的女人坐着轮椅过来,那轮椅的没有人推,也没见她用手转轮子,轮子自己转。

    她一路过来,周围的人全部退开让出路,一个个噤如寒蝉。

    那虎哥先是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抱拳,恭敬地行礼:“见过南宫主。”他们陪着笑脸,弯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南宫主,您请!”又站起身大声吆喝:“前面的人都让开,不要拦住南宫主的路。”

    龙池对面前这群人的变脸速度,惊叹不已。

    吴家的马车上下来一个富态的胖子,见到南离九顿时笑得像朵绽开的大菊花,“哎哟,南宫主!今天可真是我的好日子,天大的福气,竟然让我在这里遇到您了。我给您磕头了!”说话间,上前,扑倒在南离九的脚底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龙池见南离九这位正主儿回来了,懒得再杵在这里,她对赶马车的大叔抱拳,说:“大叔,刚才谢了!后会有期。”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落到了房顶上,紧跟着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小主人。” 她停步,扭头望去,就见松鼠中的巨鼠在巷子里飞奔,一个飞蹿落到房顶上。她把大松鼠看了又看,确定是大松子,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浠州吗爷爷奶奶还真派人来接我去浠州了”

    大松子忙说:“没有,没有,让您留在秦州。我们把辛家的宅子占了下来,改造成了参王府,您去看看。”

    龙池说:“行,那就去看看。”施展轻功朝着辛家的宅子去。

    大松子冲南离九拱手作了一揖,忙不迭地追着龙池去了。

    南离九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吴胖子见状,笑呵呵地说:“南宫主,我给您推轮椅。”撩起袖子,伸手便要去推南离九的轮椅。

    南离九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如果不怕我灭你满门上下,你就试试看。”

    吴胖子打个哆嗦,赶紧跪下,陪笑道:“南宫主,不敢不敢,小的不敢。”他的额头直往外冒冷汗,想了想,又把虎哥揪过来,骂道:“还不赶紧向南宫主叩头请罪。”

    南离九冷声道:“滚!”她的视线盯着前面的大门口,神念扫过主宅。

    门口的护卫还在那收银子拿好处,马千川还在悠哉地喝着茶接受吹捧,孙长老正带人往库里抬银子和丝绸绫罗古玩玉器。

    南离九坐在这一动也不动,周围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大气都不敢喘。

    吴胖子把虎哥揍得鼻青脸肿,见南离九仍然无动于衷,抽出护卫腰里的佩刀高高举起,作势欲砍,大声吼道:“我砍了你这个狗东西。”

    旁边的护卫扑上去抱住吴胖子的腿拦住他,拼命求情,还有人抱住吴胖子的胳膊,一派闹腾。

    大门口的护卫听到嘈杂声,对求上门来的人笑道:“听到后面闹起来没有”掂掂手里的银锭子,说:“等着。待会儿马爷就会见你们了。”环抱双臂,得意扬扬地朝那马车排得看不到头的队伍看了眼,对同伴感慨:“咱们玄女宫可真是不一样了。”

    同伴也笑道:“可不,自打知道封家没戏后,咱们收银子可是收到手软。”

    “那可不,谁叫封二爷取了个丧家败门的媳妇,所以说啊,娶妻不贤毁三代。咱宫主亲自接他们,她竟然说咱们宫主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回娘家了,还宣扬得到处都是,啧!咱们宫主这叫威风。”

    吴胖子装作要砍人,他的手下扑上来求情,一伙人唱了半天戏都没见南离九动一下。吴胖子顿时下不来台,一咬牙,说:“你既然找死,我也留不得你了。”

    虎哥大哭着扑向南离九:“南宫主,饶命,饶命……”扑上前,去抱南离九的腿,但被一股无力的力量挡在外。

    吴胖子一伙闹得正欢,南离九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轮椅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挪都没挪一下。

    周围的人有聪明的,已经觉察到事情大不妙,但惧于南离九的凶名,不敢有任何动静,战战兢兢地等在那。

    离得远的人,对这种闹腾习以为常,以为是哪家又来人,想往前走来探消息,被其他家的人挡外面了。

    南离九稳稳地坐在,连眼神都没变过。

    吴胖子戏也唱不下去了,发狠,抡起刀,把那叫虎哥的给劈了,又把头剁了,捧到南离九面前,大声说:“南宫主,我向您赔罪了。”

    南离九依然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吴胖子整个儿都快崩溃了,带着一帮护卫家丁跪在那,一脸鼻涕一把眼泪,无声痛哭,看起来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南离九坐在巷子里,见到去拜访马总堂主的人是一波接一波,流水的礼物抬进去。

    日落西山,天色渐沉。

    吴胖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巷子后面的这些人,努力地把自己身子藏在马车后,把整个通道让出来。

    终于,到玄女宫换防,巡逻护卫们边走边整理衣衫,七拐八弯地出来,有些人还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还有人身上带着酒味,小声与同伴相约待会儿去窖子里逛逛,说窖子里来了新姐儿,可水灵了。

    他们说话间,走近了,一眼见到堵在路上的南离九,领头的打个激灵,揉揉眼,吓得当场趴下了。

    后面的人还在打呵欠揉眼睛,差点被绊倒,说:“你干嘛呢!见鬼啦!”连赌一天一夜,输得个底儿掉,被拉出来巡逻,正气不顺。他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再一看见到堵在路上的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门口的守卫见到有人在往后看,好奇地凑过去看一眼,然后才发现自家宫主出现在巷子里,正堵住一路巡逻卫,赶紧一路小跑去找已经换好衣裳正准备出门赴宴的马堂主禀报。“总堂主,宫主回来了,就在外面,堵住了一路巡逻卫。”

    马堂主愣了下,赶紧急匆匆赶出去,出了大门,左右张望,见到南离九,几乎飞奔地过去,抱拳: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帮出气 踹黑山
    她俩穿过外城街道, 来到内城的城门口。

    被南离九毁损的内城城墙仍旧一片尘埃废墟,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缮,甚至没有维修。

    南离九的轮椅是从厚厚的灰尘中驶过去的,扭头就见龙池踩着灰尘走过去,那灰尘没过脚踝,好端端的一双鞋子顿时变得灰头土脸, 说有多脏就有多脏, 看得她直皱眉。

    龙池走过城门口, 顺着南离九的视线低头望去, 然后用力跺跺脚,将鞋面上沾的灰震掉, 继续往前走,不断张望和打量四周。

    南离九收回视线, 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在乎龙池的点点滴滴。她问龙池:“你看什么”

    龙池说:“我觉得秦州的老百姓肯定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

    南离九沉默两息,才轻轻地吐出句:“我知道。”

    龙池说:“你别只管杀不管埋呀。插手干预了, 事情弄一半算怎么回事。”

    南离九扭头看向龙池。

    龙池说:“修士和凡人混迹在一起, 很多时候是很难真的分得清的。秦州城的城主被我俩杀了,如果我俩不另立一个靠谱的人来主持秦州的大小事务,秦州就会一直这么乱。这些世家豪门拼命争抢城主位,争话语权, 捞好处,有几个人在乎百姓的死活。他们又因为不在位置上, 对于这种……”她指指身后的城门, 说:“修城墙, 修街道,安顿民生的事,双手一摊,说不是自己的责任,推个干干净净。最终遭殃的还是没权没势又没本事不敢提刀子砍人的老实百姓。”她缓了下,又补充句:“这是让好人没活路,不作孽活不下去。我让我想起,以前那算命瞎子说,闹饥荒没饭吃,什么能吃的都吃光了,最后活来的那些都是吃过人的,不吃人的都饿死了,被吃了。”

    她俩说话间,来到封家门口。大门居中的正门紧闭,两侧的侧门开着,门房和守卫都在旁边的小房子里待着。

    南离九的视线落在写有“封府”二字的门匾上。门匾是新的,大门也重新刷过漆。

    龙池问:“要去看看你外公吗”

    南离九说:“不了。”她又补充句:“没谁愿意见血洗自己家人门的仇人。”

    龙池觉得南离九挺别扭的。

    既要占下秦州,又非要分出个修士和凡人,都在同一座城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分得清么八门寨横行黑水河那么多年,那也是凡人和修士混居。修士有修士的本事,凡人也有凡人的用途。

    她对南离九说:“封家被灭掉的那些人,是他们自己脑子有坑,分不清里外,先亮的刀子。我以前在八门镇,见到过那种不知死活去砍自己砍不过的人,送了性命,家里人不分清红皂白,认为自己家人被杀了,对方就是仇人,就找人去报仇,最后,落得个满门被灭,被对方直接来了个斩草除根!这种脑子拧不清的,一股脑地只认我砍你是你不对,你砍我还是你不对,直接剁了,不用留着过年,又不是猪,得等到养肥再杀。”

    南离九:“……”她淡淡地扫了眼龙池,径直从封家大门前过去。

    龙池只是觉得南离九捧着金山穷成乞丐,活得挺悲催的。

    可她不是南离九,南离九也不是她,她俩的想法不可能一样。南离九就是这么个狗性格,不然,也轮不到她在南离九跟前蹦跶。南离九如果是那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性格,如果不是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境地。早在大阴山的时候,把她和她奶奶逮来炖了,不用死就能把幽冥鬼界打趴,再在无妄城重建玄女宫基业,何至于连白婆婆和红婆婆都没能保住,真正地活成了孤家寡人。

    南离九如果按照八门寨的风格来,愿意让秦州分堂的人发横财,把秦州这些富豪全部切巴切巴剁了,家底儿抄了,用他们的钱财练精兵置换武器,用不了三年就能拉出一支强大的战斗队伍,再加上她有天星盘这么个大杀器,那是遇城拔城,遇神杀神,何愁打不到星月宗去。她这么干了,以仙云宗为首的那些星月宗的死对头还能和她来个分头夹击,最后她和那些名门大宗派联手分好处,稳坐名门正道的排位,重现玄女宫的辉煌。可如果南离九这样,死的何止几万人,伏尸百万都是少的。

    南离九心软,所以她自己活得惨,活下来的那些人不会记她的好,还会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

    龙池打心底佩服和感谢南离九,不然,她绝不是被南离九喝点血,她和奶奶早就没了。她爷爷是道行高,可道行高又不等于战斗力强。千年飞尸还道行高呢,被她堵在墓里,蹦不开,还不是只剩下被分水剑捅死的份!南离九吃了她和她奶奶,她们也只能白死,谁来替她们报仇都是送人头。

    龙池认为,这天下该有公理道义的,不该让不吃人的活活饿死让吃人的人活下来,不该让为恶不仁的人作威作福老实本份的人受尽欺凌,不该让南离九来背负这个骂名。

    马千川和孙义然干的那些事,凭什么让南离九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龙池和南离九回到参王府,就见一身黑色蟒鳞袍的黑山等在正堂中。

    黑山快步到龙池跟前,抱拳向龙池和南离九见礼,问龙池:“少主,听大松子说,你让参王府的精怪看住城门”

    龙池点头,说:“有什么不对吗”

    黑山说:“秦州城里……有凡人也有修士,更有大妖,散修和各门派的探子都不少。”他看了眼南离九,犹豫了下,说:“玄女宫秦州分堂的事……便是有心人的捧杀之策。南宫主的性子刚毅暴躁,他们做下这些事,必然是要处置秦州分堂的,不管怎么处置,那都是自伤。”他顿了下,说:“眼下我们参王府已经很显眼,再这样大张旗鼓下去,怕是……”

    龙池问:“步后尘对吧”

    黑山点头,“属下以为,稳妥为上。”

    龙池说:“快刀斩乱麻。参王府的精怪如果敢作乱,逮到一个处理一个,我亲自砍!”

    黑山说:“少主,咱们是精怪。秦州城是人族的城。”

    龙池说:“我连龙王宗的掌派大弟子都能当,占一座人族的城怎么了”她说:“黑山,你先派人把城门封起来,进出城的人,都查清楚再放行,照我说的办。你再去挨个拜访城里的高阶修士,你认为有威胁的,会作乱的,全都拜访一通。派精怪盯着,他们如果老老实实的,那大家就和平共处,他们如果不老实,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直接砍了。”她想了想,又冲黑山招招手。

    黑山凑近了,抱拳:“少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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