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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一言难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沈冑

    一番兵荒马乱,江子期总算是明白过来事情始末,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到底是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我求得不是一时口头上争锋,笑着递他台阶:“父亲向来气头上说话难听,女儿知道不是真心的,快到中午了,您和祖母一起吃顿饭如何也好尝尝素斋。”

    江子期犹豫着点头。

    十六

    吃完午膳江子期就要走,临走前对我道:“你有个丫头叫青翠的,回头让人打发了吧。”

    “是。”我没继续追问,只低头应诺。

    江子期面的我时,脸色依然难看的可以,碍于我的乖顺没法继续苛责,正巧坐在他邻位的就是惹了大祸、不敢言语的宁姨娘,他来了脾气,冲她冷哼一声,重重甩了下袖子,扬长而去。

    宁姨娘长得好看,平日最得恩宠,从没受过这等待遇,顿时红着眼眶,不一会也告退离开。

    老太太等他们走了,又追问起佛经上的道理来,顺带着安抚我两句,告诉我江子期身为父亲,只有这样子才是对我好,毕竟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能记恨。

    我面子上听的认真,心中却是暗腹:幸好驸马府里的人心性都还算单纯,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当前两个大麻烦解决。

    果然,世上没几个有宋烟成那等恶毒的玲珑心肠。

    十七

    晚上入了夜,我靠在软枕上迟迟无法入眠,害怕再次醒来,又回到偏僻安静的小佛堂。

    红梅知道青翠被人绑走后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张扬,老老实实锁在屋子里抄写佛经,我给她安排了每日写五十遍的功课,写不完就是对老太太的心不诚,要发卖出去,红梅一个字都不敢顶撞。当年我刚成宰相府的少夫人,婆婆就是这么整治我的,一天五十遍,写完手腕子疼的睡都睡不着,痛到哭湿了枕头,表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第二天醒来,还要继续写。

    可怜那一年我才十六岁,真不知道是怎么熬下来的。

    也幸好这个恶毒的女子上辈子早死,不然我也轮不到我坑害宋氏子嗣了。

    嘴中喃喃着念了段清心咒,我总算压下心中戾气,




第五章 偏宠(二更)
    原来不是画的好坏,而是作画者是谁。

    自那日起,我再也没有碰过熟宣。

    忽的,我听到身旁几个锦衣公子绕着一幅画嘲笑:“这种劣作也敢放上来,真是哗众取宠。”

    我瞥了眼,见是一幅写意山水,浓淡适宜,除了构图简单些并没有那锦衣公子说的拙劣,若这只是副简单画作,不会使我驻足不前,真正令我诧异的,是画作旁边的题字,字体瘦长,在收笔时带出很自然的小小笔锋,和那人的书法有八成相似……

    二十一

    虽然前世我遇人不淑,一路坎坷,特别是刚嫁人那会,丈夫不喜、婆婆刁难、母亲离世,桩桩件件都直戳我心,幸好宰相大人并没有听信小人谗言,才使我在宋家立稳脚跟。

    宋大人实是心有沟壑之人,明明日理万机,但每当我被后院那些女人刁难,宋烟成把事情故意捅到他那里时,他总能明察秋毫为我主持公道,想他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劳心劳累,归家还要管理家宅不宁,我对他感激颇深、愧疚良多。

    前世我与他见面虽然屈指可数,可我却知道,他是拿我当家人对待的,过季分发布料,我的总是头一份,宫里面赏赐宝物,也定会有下人送来金钗坠子任我挑选,宋家小姐们有的绝不会少了我的,他待我和待女儿相差无几。

    可惜好人没好报,婆婆早逝后公爹熄了再娶的心思,没两年就去了南方治水,后来又是北面匪患,十几年来归家不超过两次,活活累死在他乡,停灵那天我哭的着实真心,只觉得为何害我之人活得都好好的,以天下为己任的宰相大人却无法魂归故里。

    为着这字体的八分相似,我忍不住说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这副画上的空白正是点睛之笔。”

    那行人纷纷斜眼看我。

    我面色不动,继续道:“您仔细瞧瞧,从题诗上就可见一斑。”

    “嗤。”

    那人嘲弄道:“难不成这画是你画的”

    我摇头,脸上挂起讥笑来:“不懂就不要指手画脚,依我看来,整条街上的画都不如面前这副。”

    锦衣公子还没发火,有个站在他身侧的人便开口道:“其实我也觉得这画不错,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字也不错。”

    “是啊。”

    自己的同行好友都不给面子,锦衣公子憋得面色潮红,我冷笑一声,撑伞离开。

    二十二

    佛堂的侧面,两位公子正在解签。

    听到吵闹声,小厮探头张望了会,回来笑着叙述完事情的始末,自己加了句:“看来还是慧眼识珠的人多,少爷随手的一幅闲画也能被人看出与众不同来。”

    年轻公子却是笑了笑,摇头道:“你去把画取回来吧。”

    “少爷可是不满了”

    “哪里的话。”年轻公子的视线不自觉追随在女子青色裙摆上,口中淡淡说道:“花开要寻赏花人。”

    二十三

    骤雨不休,直到傍晚才见了缓,嬷嬷招呼着下人们备轿子归家,忙成一片。

    屋檐下蚊子嗡嗡作响,我轻轻挥着扇子,扶着老太太上轿子,问道:“祖母可是饿了”

    “是有些。”老太太揉着肚子说道。

    我回身,让玛瑙把寺里备好的糕饼盒子递过去,说道:“来,祖母路上吃。”

    “真细心啊,我的乖孙女。”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她正是兴头上,关于寺院的一切事物都喜欢得很。

    伺候完她,我正准备拉开轿帘,忽看见个行色匆匆的家丁打扮的男子朝我走来,小声对玛瑙说了几句话,塞过来件东西,又快步离开。

    我问道:“那是谁府里的人”

    &



第六章 麻烦(三更)
    去了花园,桌上已坐满了人,看来我到的有些晚了,菜色均已端上了桌,只剩下祖母身旁的位子还空着。

    老太太招呼我道:“欣丫头,快过来,家里只有咱们祖孙俩是吃素的。”

    待我落座,江驸马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怎地就你脚底发沉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你。”

    我回道:“父亲见谅,我那院子在府里最角落,着实远了些,传话的人多耽误时间也是正常的。”

    江驸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兰姨娘用手帕捂唇,笑道:“自从欣丫头醒后,姨娘还没来得及看你,今日一见,病果然好了许多。”

    府里一共俩姨娘,丁姨娘名下俩女儿,江霜和江丁,兰姨娘生了的是儿子,今年五岁,是府里唯一的男丁。

    我点头道:“谢姨娘关心。”

    兰姨娘伸手想要掐我脸,嘴中道:“瞧欣丫头这张巧嘴儿,多会说话。”

    我皱眉退开,拨走她的手。

    兰姨娘向来喜欢欺负姜欣,谁让院子里,就她不得江驸马的喜欢,母亲也护不周全呢,小时候,每每姜欣从兰姨娘处回来,身上总有几块青紫伤痕,这种小伤除了亲近之人知道,根本没法对外说。

    更何况,‘我’之所以落水,和她的推波助澜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被我推开,面色讪讪的,倒没敢再伸手掐我,给了我一个晦暗的目光,扭头笑着继续和其他人逗趣。

    我垂下眸子,呷了口清茶。

    江驸马是个心眼小的,所以他后院里的那帮女人眼光也短浅,经常会为了三瓜俩枣之类的小事情争吵不休,这不,宴席刚吃到一半,兰姨娘和丁姨娘就因为块破布争起来了,她们在江驸马面前还顾忌着仪态,斯斯文文地你一句我一句,听起来像打商量,其实句句都是在江驸马眼睛里面上眼药。

    最后丁姨娘生气了,说了句没过脑子的话:“妹妹可别误会了,我不敢生妹妹的气,而是江霜下个月就开始相看人家了,穿的好一点也给咱们府里填光不是”

    江霜脸瞬间红透,羞赧道:“娘——”

    “那确实要好好准备套衣服,”江驸马一听来了精神,恍然大悟道:“回头去库房里自己挑几件首饰。”

    兰姨娘眼珠子一转,笑着把帕子捂在嘴上,追问:“有人选了吗”

    丁姨娘成功反将一军,笑容都美艳几分,“有的,佥都御史的崔三公子人品就不错……”

    崔御史的三公子

    听的有些耳熟。

    桌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江丁面色惨白地站起来,瞪着丁姨娘喊道:“娘,你不是说三公子要留给我吗我明年就及笄了!”

    哦,我敲了敲膝盖,想起来了,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听江丁说‘宋侍郎太老,崔三公子模样俊’这种芝麻大点的小事才发生争执落水的。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丁姨娘去拽她袖子,被狠狠甩开,丁丫头哭诉道:“娘你言而无信,我再也不信你了!明天我就去寺院里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女儿家家的,怎么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丁姨娘训斥。

    “我不管,我不管!”江丁哭着把桌子给掀了,捂着脸跑回屋子。

    酒菜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

    众人面面相窥。

    二十六

    既然桌子都翻了,这顿饭也不用吃了。

    江驸马在所有儿女中,除了儿子江耀祖,最疼



第七章 掌事(一更)
    二十九

    “您快瞧,是谁来看您了”嬷嬷拉开帘子让我进去。

    屋子里,老太太正斜靠在椅子上吃糕点,我行了一礼后,将食盒放上去,笑言:“孙女儿时间赶得刚刚好,给您再增几样。”

    老太太让我坐她身旁,“昨晚没睡好吧唉,这次丁丫头也是太过分了。”

    我用拳头轻捶她的大腿,想了想,说:“其实这都是家里没有主母的关系,您看别的府里,有事情都找主母说,轮到咱们,下人们出了事情,有时候找您,有时候找父亲,还有找两个姨娘的,大家都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老太太叹气:“可泰安公主那脾气……”

    “您误会了,”我依旧语气慢条斯理,“您是老太君,哪里轮得到我母亲。”

    老太太糕点也不吃了,沉思好久,她慢吞吞开口:“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当年我是因为不懂京城高门的弯弯绕绕才让宁姨娘管的家,如今也该是我收些章程了。”

    “您也不用心急,最重要的还是府里面丫头小子们品性要好,像这次丁妹妹的事情,就是宁姨娘不会管教的缘故,不应该责骂丁妹妹才是,书里不都说了,教不严师师之过……”我后面的话没有全部都说出来,看老太太那沉思的样子,看来她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欣丫头你说得对啊……姨娘们还是镇不住。”老太太锁紧眉头,忽然问我:“看其他府的做法,长子长孙都是养在长辈名下的,你说,我亲自带耀祖如何”

    我笑笑没搭话。

    嬷嬷听了一拍手:“太太,这方法可是太妙了,”说完,她一手挽袖子,一手比出个拇指来,“您想想,您可是养出状元爷的人,肯定能带好小少爷。”

    “是吧”这话是说心坎儿里头去了,老太太笑的褶子皱在一起:“哈哈,耀祖可是咱们老江家的独苗,万一被兰姨娘教坏了可怎么办而且我也确实是疼那孩子,几天不见呐,就想得很。”老太太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她登时催人去叫外宅的江子期过来。

    我沉思片刻,提了嘴:“祖母,您心地良善,既然已经把耀祖接过来了,就顺便带上江霜一起吧。”思起那日她狠毒的眼神,我觉得还是要推一把,看她能蹦跶到何种地步。

    “怎么说”老太太问道。

    “跟了您,霜妹妹好歹能搬进您的院子里不受欺负,您看她现在……”我叹息一声,颇为无奈:“还在床上病着呢。”

    老太太往日里对容貌过于艳丽的江丁不甚喜爱,想起柔弱可怜的江霜更觉气愤,沉着脸不再说话,只等江驸马过来。

    三十

    江子期是个孝顺的,即使手里全都是忙不完的事情,依旧快步来了后宅中。

    “母亲,您叫我”他边掀帘子边问道。

    “哼!”老太太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喝道:“家里出了这种大事,你也不管管!”

    江子期知道老太太是说江丁的胡作非为,低着头不说话。

    “儿啊,娘知道你忙,这种事情不应该让你操心的,可你说说,丁丫头闹成这样,传到外面去人家会怎么说咱们驸马府其他孩子们都不好嫁娶,这风气可不能纵容,丁姨娘也是个心里面没数的,她教不好女儿,日后也不能再管家了,娘看她着实是不像话!”老太太看江子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开始打起了柔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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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请柬(二更)
    三十一

    这天晚上,闹得人仰马翻的不再是宁姨娘处,而是兰姨娘。

    我听着旁边院子里砸东西声和女人的哭诉声,拇指拨了颗佛珠。

    长夜漫漫,

    总算是有人和我一样无法安眠了。

    三十二

    权力有时候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这句话放在老太太身上正好合适。

    自从有了每日各房管事的汇报,加上府外产业所赚的钱都入了公,她日日看着白闪闪的银子,怎么看都看不够,脸上的气色都好上许多。

    和她恰恰相反的,是两位姨娘日日红肿着眼泡子晨昏定省,老太太一开始还心虚地没有说什么,几日后就看腻了,直骂看到她们的脸,自己早膳都吃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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