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宋群侠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种花大熊猫
完颜仲发出尖锐阴冷的声音:“你也就嘴上还算是光明正大了,若不是你来了军中就胡作非为,让我大金都失去了游牧英雄的天性,变得软弱无比,让圣上忍无可忍,老夫又何必离开上京来这种地方?”
完颜宗望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连忙说道:“完颜国师您误会了,其实彻木衮国师这些作为还是颇见成效的,尤其安定了不少宋民人心,我们进攻驻守都比上次要稳当了许多!”
“哼!念在你和宗翰是受这废物蛊惑的份上,今日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自己难道不知道,耗时这么久,还损兵折将,空耗粮草却无寸功,只一味提拔这人的亲信,圣上在朝中会怎么看?你们这些且先记下,从现在起,前线指挥全部由我接手!”
完颜仲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不给半点质疑的余地,然后喝到:“彻木衮达吉布,自打我们出师以来,你就只是个麻烦,没半点真本事,到头来还是这般无能,怎么了,一副这样不服的样子,要不要再和我打一次?”
大金国教出自自然崇拜,自立教的那天起,为了保持竞争,稳步发展,就氛围了两派,一派是以力破巧,先刻苦磨练,反复积累出极强的功力才能发挥的雷电功法,另一排却是以隐秘阴暗为方,乃至以毒、外物练功的,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大为精进,是速成的功法。
而奔雷十三式这样的武艺,一般人从开始练大金国教的上乘内功,起码要有十五年功力才能入门,是以那辉不天赋异禀,却也没能得到传授,所以发现了刘石这种奇才,也就不管他是金人还是宋人,将绝学先传授给他再说。
当时彻木衮达吉布和完颜仲作为国教两派的青年高手,是被寄予众望,要将国教教义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却不想金太宗以后就十分重视他们,将他们奉为国师,许多事物都要先与他俩商讨。
这时候完颜仲那一派速成的武艺却占了极大的便宜,可想而知,同是国师他武艺却高出了一截,因此更受重用,后来破大辽的时候,他更是成功阻击了辽国的托孤重臣,功劳极大,所以在朝廷里完全压制住了彻木衮达吉布这一派。
因此后者被排斥出朝廷,前来协助领兵作战,原本是完颜仲根本看不上的事情。
哪知道近半年内,大金上京出了许多谣言,而且还编得是有模有样,更严重的是有两个大内高手居然是死在了失踪已久的赫连毅独门掌法之下,和他交过手的完颜仲一眼就认出来,绝不会认错。
再加上还有人说当时失踪了的大辽公主耶律明出现在了汴梁地区,就更加让他坐不住了,如果给大金皇帝知道他根本没杀死赫连毅和耶律明,那皇帝的信任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他接连派出自己的心腹高手想偷偷抹平这件事情。
前面的章节我们也知道,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赫连小鸟的股掌之中,还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就死在了她手下,而谣言却更甚了,不得已,完颜仲才亲自请命,正好大军也在汴京攻城,便可以以领军助战为由,找机会引军抹去赫连毅的痕迹。
然而他的武功练起来虽快,但是成为了一流高手以后,却越来越难提升,比起彻木衮达吉布那套循序渐进,越来越强,几乎是永无止歇的武艺,其实是越来越没有底了,只是同是国师,他身份却一直稳压一头,谅人家也不敢真动手,这才用这话去压他。
那彻木衮达吉布却是一心一意为大金的未来找出路,见到这种情况,也没了办法,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是圣上的意思,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是我们是以举国之力而来,这些兵卒的性命,还请仔细对待。”
“哈哈哈哈,你只去伙夫营歇着,好好等着城破凯旋的消息便好,老夫对大金天地可鉴,须由不得你多加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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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国师完颜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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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彻木衮达吉布是再不发一言,真的看大步走出了主营,完颜仲回过头对宗望说:“军营里的情况老夫已经十分清楚了,虽是赵桓予了你们些钱粮支持,这劳师动众,千里南征,粮草终究是难撑,传令下去,即刻去后方不再运粮,所有军马自行就近取粮!”
这意思就是放宽军纪,军士可以随意去抢了,可是宗翰和宗望费尽了心血才稳住了的那些民心,一夜之间就要全部被杀尽或逃散,使遍地之余焦土,而他们约束了半年的军纪,也就无从说起了。
宗望心中纵有千般意见,却在这位国师面前半点没法开口,只能任由他作为,抬手望天,连声重些的气息都无力叹出。
自此金兵又重新开始胡作非为,烧杀抢掠,经常整队出去肆意杀戮,那许多军士得了这种军令,再也不受管束,常常不在营中,有紧急军情时经常将不见兵,兵不知将,却让已经陷入疲态的宋军得了一段时间喘息休整。
这掠夺一起,自然大批百姓背井离乡,到处逃难,一时间就有许多侥幸逃脱大难的灾民四散逃离,去了中州南部的那些,少部分受到赫连小鸟的势力收留,安排在了隐秘的山中,却有许多人投靠了刘石那边。
完颜仲坐镇金营数日后,便发现大部分军马都靠掠夺得了粮秣,就只有南宫栖枫那些队伍还在营里未动,看来还在等军需发饷,又听说他是彻木衮达吉布的亲信,更加不喜,便要设计陷害于他。
哪知他去跟那两个副元帅商讨时,这两人都说他英勇善战,用兵如神,不可轻动,更加让他恼怒,于是就命人唤他过来,到营寨里问话。
“末将参将国师!”听说国师有请,南宫栖枫是兴高采烈,脚下生风里跑进了金营,但是一眼看过去便暗叫不妙,这个所谓国师和彻木衮达吉布有过节是路人皆知,现在改他坐这里了,只怕不得善了,连忙跪下来行个大礼。
“不错,果然是相貌堂堂,英气逼人,怪不得人人都夸你本事,老夫且问你,为何军中就地取粮的军令,你视若无物?”
南宫栖枫听这语气便知不妙了,这大金国是游牧出身,边军打草谷那是连大辽百多年都没改掉的,何况现在的大金?这位国师要找对头亲信的麻烦,还真是莫须有,张口就能出来!
他胸中的宏伟理想可不能为这事就到此为止!弯下去行了个大礼说道:“报,原本是要依令行事,但是末将军马大战初还,尚未整顿完毕,故而歇息了几日,没来得及自行取粮。”
完颜仲略一点头,说:“孺子可教,倒算得是个能识时务的人才,老夫问你,如你看来,那彻木衮达吉布搅乱大金国策,自作主张,使军队士气大降,数战不利,主要是错在何处?”
这一点,他却不能背了人家的知遇之恩,何况完颜宗望也在场,他要是过于两面三刀,以后早晚要落人话柄,以后就再怎样也是越抹越黑了,便抬起头毅然说道:
“彻木衮国师对南宫栖枫有知遇之恩,受他教诲小人才能屡立战功,破格提拔至此,末将资质鲁钝,并无甚主见,还请国师明鉴。”
完颜仲暗道:此人也算得是个英才,又有情有义,可惜跟了那个废物,只怕要诚心为我所用也难,重用不得,却不能荒废了,罢了,给他点教训再观察下,然后做决定不迟。
于是他咳了一声,再阴恻恻地说:
“如此说来,你这不尊军令也情有可原,可是老夫也听了不少说你带兵不诚的说法,也不能尽信,这样吧,宋军之前夺回了北面城门,我们策略未变,你即刻领兵,前去夺下宣化城门,我自会派大军配合你,你当尽力向前,拿下宣化门,否则唯你是问!”
“末将领命!必定尽力一战,死而后已!”
南宫栖枫手下也就一千左右的兵马,宣化门那边除了禁军死守,还有刚刚刚刚击退西军的张叔夜部队,这一去就是他再怎么用兵入神,指挥振臂自如,也是寡不敌众,以卵击石,显然完颜仲这是光明正大地坑他了。
回到营里,召集好兵马,他反复思索,决定还是出阵一战,虽以卵击石,也要打出气势来,随时注意场面,只要不被包围,还是来得及找机会撤出来的。那时候也顺了完颜仲的命令,他总不能不依不饶地赶尽杀绝吧。
一千军马分为四部,前军持盾在前;中军备弓箭压阵,持五种不同颜色的旌旗;后军轻装上阵,随时接应;侧翼为两百精骑,训练有素,令出既行,南宫栖枫稳据中军,杀气腾腾,走向了宣化门。
郑州知州张叔夜的部队驻扎在离宣化门不远的地方,突然接到金军五色旗营进攻宣化城门,他与来犯金兵多次交锋,打退了数次金人进攻。
他完全清楚金兵哪支军马强,哪些军马弱,为保护自己的有生力量,多歼灭敌军,他在这次守城的外圈打运动战,都是尽量挑那些军纪不明,缺乏合理指挥的金兵打击。
“报知州大人,金兵那五色旗军出营,直逼宣化城门!”
南宫栖枫那千人军队,组织度和指挥度在这个封建时代几乎是达不到的程度,他当然明白不能硬碰,何况最近风头又盛,不是避无可避的时候禁军都不肯同他交战,张叔夜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怀疑是诱敌之计了。
不过兵来将挡,总不能人家打过来了就真只避不战吧?
“你可看仔细了,他们来了多少人?”
“小人看得仔细,就那五色旗军,前后都没有呼应部队!”
张叔夜沉吟道:“居然区区一千人,没有任何呼应就来强攻城门!这军队声威也响,只怕其中有诈,防不胜防,你们继续打探,要彻底搞清楚金人其他部队的动向!”
看着那名探子策马而去,他陷入了沉思。
因为张叔夜的部队出其不意地出现,宣化门外打退了东路金军的猛攻,现在驻扎了两千禁军在外,同张叔夜的队伍形成犄角之势,防止被金人彻底围困,却突然来了一支千人的队伍攻到了阵前。
大金是举国而来,非同儿戏,见此一千孤军前来,他们反而不知如何应付,身后就是城门,也退无可退,连溃散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咬牙拼杀。
南宫栖枫的指挥和纪律在这种交锋中占了巨大的便宜,只一上午就使宋军伤亡惨重,斩首百级而减员极少,如果是野外遭遇遭遇战,十有**就溃败得一塌糊涂了。
但是现在宋人据城而守,又不能无视城墙上的防御力量攻击侧面,正面虽是打胜了,背后无处可去,也就无法击溃,让南宫栖枫是有力无处使,十分烦躁。
如果这个时候随便来几处佯攻其他城门,立刻宋军就会一团混乱,这些出城的士兵必然缩回城内,封锁全城就在眼前,可是那大营里却半点没有动静。
强攻,再不能寸进;撤退,就违抗了军令;围困,不说自己人数还没宋人多,那边还有个惯用计谋的张叔夜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宫栖枫突然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自刎来给兵卒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他不能,这些人大部分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如果他这样做了,这些士兵绝不会就这样安然回去,起码要大闹一场,就是不闹,完颜仲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有做到让他们彻底放心的地步,才能忍辱负重存活下去,然后再寻找翻身的机会,否则他的报负,和这些已经完全认可他了的军士将领,都会白白牺牲在这次毫无意义的内斗之中。
“传令,在城防的攻击范围外不时袭扰,困住敌军以待呼应!”南宫栖枫冷冰冰地说道,一双英目警惕地看着战场,冷静无比地等待战机的变化。
入夜了,张叔夜的探马跑进他的营地已经四五次了,这位名将摸着胡子满脸怀疑地暗自思索: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大金前后没有半点动静,就来了这支百炼成钢的王牌部队?也不曾有半点接应,没有配合也杀不近城门,就是再厉害他们也造不成更大的伤亡了,究竟在想什么?难道真是欺我大宋没人了?”
他嘴上默不作声,心中已经暗暗下了决定,送上嘴边的肉,哪怕骨头再硌牙也不能不吃,如果金人半夜还是没有动静,他就将在四更天悄无声息地发动攻击,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三更了,探马再次回报,南宫栖枫的队伍扎营后已经有部分休息了,但是中军的将军们却还警觉着,没做半点动作。
张叔夜走出军营,为前锋士卒人人发下白天备好的干粮,下令人衔枚,马去铃,不带战鼓不打火把,记点军马三千,悄无声息地出营摸向了宣化门边。
南宫栖枫五色营的军马大部分都下去休息了,只有数百轮值的军马还在警戒,唯独南宫栖枫和他的战马还站在前营,小心警惕着附近的动静。
时间刚刚过了四更天,正是人睡得最死,最难叫醒的时候,张叔夜首当其冲,带着身后三千军马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南宫栖枫的部队边上,天色又不好,这时候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越来越近了,依然没被发现。
突然南宫栖枫看到了黑暗中有一丝动静,锐利的目光射过去发现哨兵的火把下照出了无数人影!
敌袭!还是那种悄无声息,行军自如的百练精兵!不得了,也来不及喊叫,他只能直接伸手取过身旁传令退军的号角,鼓足力气吹出呜~的一声巨响,一下就惊醒了许多将士!
南宫栖枫内力充沛,中气十足,这一声真是响得连汴京城中都有不少人听到,张叔夜知道已经暴露,不过探马依然没有发现其他金人的动静,这可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舞刀而起,大喝一声:“兄弟们,快跟着我上,杀啊!”
一边蹂身上前,靠前的军士便先射了一轮箭矢飞向金营,随后人人都挺枪冲了上去!
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如神兵天降一般杀进了南宫栖枫的五色营,那边守城的军马也不全是草包,被压制了一天,明显看到那边出了混乱,那守将也鼓噪起来,引着胆子大些的军士也跟着冲了上去!
这支军马就是再训练有素,这时候也是完全措手不及了,幸亏南宫栖枫那一声军号,唤醒了许多人,不少来不及起来就被杀死,大部分人因为不曾解甲而卧,还来得及持兵器反抗,只是宋军已经入营,再摆不开阵势。
南宫栖枫舞起斩马巨剑冲上前去,瞬间连斩数人,一边给其他人拖延时间,一边还不忘指挥反击,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一柄偃月大刀朝他猛劈过来,他运劲抬剑稳稳格住,也觉得手腕发麻,来人力大无穷,令人生畏。
“哈哈哈!张叔夜在此,贼将还不授首!”张叔夜纵声大笑又一刀劈将过来,南宫栖枫已经缓了过来,连忙使出他现在最强的剑术,千钧斩马剑法与他交手,一边喝到:
“大金猛安南宫栖枫!向张将军问好!”
“哈,你这贼夷还能说人话,倒是与众不同了,难怪能带出这般精锐的将士,只是今天张某看你能走得了几个!”又一刀力劈华山,斩得南宫栖枫退后数步,一刀断山挑从下斜劈过去。
南宫栖枫大喝一声:“五岳三山!”这斩马剑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大力沉,是要在战场上起到压制敌军的武艺,这一式更是横竖连斩数剑,猛斩上去火星四射,却占不得半点便宜,甚至还有些落了下风,不由焦急起来。
一名偏将冲过几名宋军的夹攻杀过来协助他,南宫栖枫见状焦急地喝到:“形势不对了,你们还不快撤!我吹得可是退军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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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赫连小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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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偏将舞者狼牙棒大声说道:“我们都可以死,但是咱们的军马中不能没了将军你!这里我顶着,你先撤!”
他们说的却是女真语,张叔夜也不懂,只是手上不停,一边呼喝士卒上来围攻,他要让南宫栖枫这次就留在这里!
人一多,南宫栖枫立马身被数创,好在张叔夜的攻击都被悉数挡了下来,他大叫道:“还不快走,真要全折在这里,让我死不瞑目?”
哪知这一喊,竟然更多金兵往这边挤,一边叫道:“将军不走了,我们就一个都不走!”
看着那些不畏刀枪,奋力上前的士族,张叔夜这边也压制不住,便改变战术,下令士卒不先击杀武艺高强的南宫栖枫,而是尽量歼灭金兵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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