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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宋群侠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种花大熊猫

    这人应该就是赫连小鸟派来接头的人了,看年龄起码半百往上了,那张脸上是刻满了深深的岁月之痕,而且一开口就十分健谈,同刘石心中的那种,冷酷无比,喜怒不形于色的特工完全是两码事。

    不过他还是一眼看出这老人功力不浅,于是扫干净块石头,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微笑道说:“这却是我的过错了,村中事情实在繁多,我连夜赶回就上山采了几天药材,这才刚赶回来呢,怠慢了先生还请勿见怪。”

    “别了,我就一个糟老头子,没人怠慢得了我,也当不起什么先生,小鸟姐派我来呢,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你只管安排吩咐就好,那边还等我回去复命呢。”这老人一副一切从简的样子,嘴上却又多了几句。

    刘石笑道:“人员我早已安排好,这就去叫他来,不过你老这把年纪也喊她小鸟姐,却不知道那位倾城绝色的美人到底是多大年龄?”

    “哈哈哈,村长真会说笑,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是二九芳龄,只是咱们那边的人都喊她小鸟姐而已,一个称呼而已,当时她被抱过来的时候呀,还是那么点点子大呢。”他两手比划了个婴孩的大小。

    “哦?这么说她还是抱养而来的孤儿?这个年纪武功就如此高强,还真叫人想知道她的身世到底如何呢。”刘石作出很感情兴趣的样子。

    “咳,要说武功绝顶,你这年龄也不大哦,吹起自己也不害臊嘛。天赋这个东西啊,人说了不算咯,当时我们契丹的南院大王听过没?人家用人人都会的太祖长拳,就打得少林高手招架不住。”

    刘石微微一笑:“当然听过,那可是我辈练武之人心中的目标,不过据说太祖长拳本来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功夫,只是没一个后人争气的,传出来反而落了下乘。”

    “这种事情啊,你们宋太祖的后人确实让人叹息。可小鸟的身世,可不止你一个人感兴趣哦,俺们那批老人啊,看着她长大,都在猜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头,毅老哥对她的关照,远胜于公主耶律明。”老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好了,显然这个十分健谈的家伙嘴里的话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有分寸得多,说了那么多,除了给赫连小鸟身上镀金外,还排除了了大辽公主的身份,合着半天什么都没说嘛,刘石知道再跟他说话也是多余,套不出什么了。

    “那么请问您尊姓大名,我这就去叫跟你接头的人过来。”

    “姓就免了,他们都叫我烟杆子,这般称呼叫听着亲切些。”老人堆起笑容,一脸自豪地说。

    于是刘石就向他拱手,转身进了村子,除了陆家的人,现在都在这边进行建设了,而陆芳妤因为刘石的安排,也在当天回了这里等他。

    所以一看到他,村子里那些人都纷纷起身,刘石连忙摆了摆手说:“各位还请稍后,我还有些小事,马上就过来,有件事情要先去处理下。白老哥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情拜托你。”

    白猎户连忙起身跟了过去,村子里这些人也难得有会空闲,也懒得去关心他要做什么,就继续坐下休息,慢慢地等待刘石回来。

    “白老哥这段时间在山中打猎,都有收获不少猛兽,这翻山越岭,荒野寻路的本事如何?”走出人群后刘石问道。

    白猎户有些憨厚地笑道:“村长某要笑话我话多,白某人世代就是靠山吃山的,不说这走熟了的山岭,就是随便去个没走过的崇山峻岭,也是如履平地,翻山越岭是不在话下。”

    刘石说:“那就好,从今天开始,你去同一个人接头,两边有需要交流的信息,都会通过你和这个人传达给对方,而那里得到的消息,尽量不要留纸张,用心记,然后只能告诉我、何陆、陆友七或者李桂兰,我们都不在你就藏在心里也别说出来,明白吗?”

    白猎户也是最早跟随刘石的绿林营老将了,虽然不了解刘石到底指的是什么,但是这么久也已经养成了服从命令和纪律的习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么就是这样,这位别人喊他烟杆子,这位是我们的白猎户,专门在山里打猎的,你们就互相认识一下,亲近亲近吧。”刘石简单地将他们介绍了一下。

    “嘿,是白老弟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去山里走走聊聊,这许多年不见,可得多亲近亲近。”烟杆子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拖住白猎户就沿着山道走。

    这一路,他教了白猎户做标记的方法,交换信息的几处地点,和紧急时候,如何留一些常人看不出的记号来告知紧急情况,此后白猎户就处理这一边的事情了,并且以后为耕战村培养了一个类似的队伍。

    看着烟杆子那副话痨和自来熟的模样,刘石真是暗自感慨,原先猜想中的,那个个喜怒不形于色,既冷酷又神秘的密探特工,要做起情报工作,恐怕来一打都不如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就是打死你也不会怀疑到他这么个话痨身上啊!

    这边事了,他立刻表情严肃,走向了村子的中间,那里许多人在等自己。

    除了陆二叔还在主持那边的收割,这整个耕战村里最关键的几个人物都凑齐了,刘石上来说道:“各位,这几天都辛苦了,喊大家都过来一趟吧,我有些话要说。”

    于是何陆、陆友七、李桂兰这些人便各自出发,将忙得热火朝天的村民们都召集了过来,随便搬些木料石头就地坐下,千余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坐在了刘石这几个人的对面。

    “诸位,如今大金暴虐,兴无义之师南下,咱们中州生灵涂炭,大家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因偶然得以在此一聚,互相扶持,然而金兵却不肯罢休,还挥大军攻打了我们这里,对此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现在危机暂解,我们眼前却有新的困难了。”

    刘石气沉丹田,发出洪亮不震耳,全场都能听得轻轻楚楚:

    “山中的寒冬季节,必然比外边更冷,若无房屋御寒,老幼体弱者只怕难熬,此时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务必在寒冬到来之前完成村子里屋舍的建造,这将是十分辛苦劳累的事情,再此刘石向大家说一句:大家辛苦了。”

    那下面一群人都说了起来,什么承蒙收留就十分好了,何谈什么辛苦之类的,这时候一个看上去面色还挺好,长得不像吃过很多苦的人站起来说:

    “村长才辛苦了,我们只是做事情就好,听从安排这些绝不妨事,只是斗胆问一声,您的居所却要安排在哪,我们好先动工。”

    不少人都附和起来:“是啊,我们能活下来都亏了村长的辛苦,这房子必须要盖气派些才好啊。”

    刘石几乎没考虑到这一出,他嫌恶地瞟了那个一脸掐媚之相的家伙,朗声说:“这建村盖房,刘某人早已说过,是为老幼病弱过冬御寒之用!我一身武功,在雪里睡过一晚也不曾打个喷嚏,却要什么大房子?原来那个帐篷就很好了,再勿多说!”

    那个家伙还是不死心,便又抬高了嗓门说道:“可是大家都这般干活,也得有个目标呀,要是大家都看到您身为村长,过得还不如常人,却哪里还有斗志去努力进取那?”

    刘石竟然一时间无话可说,何陆用不冷不热的声音对他喝道:“在这个村子里,像你这般为了一己之私去做事的人,可没谁能混上个管事的活!别拿你那套来算计我们!”

    那家伙见刘石没有开口,便张开嘴还打算继续同何陆争上两句,刘石的声音盖住了他们:

    “人生在世,岂有辛苦经营却得不到半点好处的说法?但若我在大家现在过冬的衣食都没个着落,老弱也没房屋御寒的时间便想着住大房子,过人上人的生活,那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到这一步了,所以此事休得再提!”

    那人连忙说道:“对对对,是小的考虑不周了,胡乱说话还请村长不要见怪。”

    刘石说:“罢了,我那帐篷住惯了,谁得也舒服,谁也不准动就是了,这几天我去采药了,不知道村里现在的状况,何陆、陆芳妤,你们给我讲解一下!”

    何陆平静地回答:“各位村民沿途逃难而来的,是大部分都丢掉了辎重,过冬御寒的衣物棉被缺口极大,好在大部分人都自己带了粮食,并且这几个月的收成远超预期,冬天粮食缩减一下,熬到开春问题不大。”

    陆芳妤上来说:“那边的新田下种略晚,金兵的骚扰又导致收获前不曾打理,但是有王老的种植规划,还是使收成超出了我们原本的预期,可以极大缓解燃眉之急。而我们陆家的辎重未失,御寒的衣服棉被是勉强够用。

    但是这些也只能保证我们这些人使用,分不出来给其他人,当然如果村长里有人急需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尽量匀出一些,来照顾老幼病弱的村民们。”

    刘石点点头说:“好的,那么你们这边就可以减少很多负担了。只是这种准备,绝不能以只够用为目标,你们没有经历过深山内的严寒,到时候应该依然难熬,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多做几分准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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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采购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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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村子里物资的状况以后,刘石便转身去问张木匠:“张师傅,现在多处都在一起破土动工,要建好村落的房子,还需要多少时间?”

    张木匠答道:“毕竟这次都是许多不曾有做土木活经验的人一起动手,那些关节的衔接木钉非得我们几个有经验的人才能做,但是从现在开始,就是再慢,不出一个月就能保证人人都有房子住了,只是时间紧迫,屋子是又小又简单,只能刚好住人。”

    刘石说:“能御寒挡风就算大功一件了,这事便多由你们几位师傅费心了,即日起我也会一起帮忙,我虽然没有手艺,但是一双手上力气不小,扛梁抬柱不在话下。”

    接下来转过身把头转向陆友七:“友七,别人的事都七七八八,问题不大了,这里却有件天大的事情,你非得尽心去办,容不得半点闪失!”

    陆友七见他说得严重,那诙谐的性子都忍住了,也认真地问道:“若要我去努力时,自然尽力而为,只是不知道要我去做的,是件什么大事?”

    刘石说:“现在村子这边人手倒是还够,你要挑选五十个身强体壮、脚力也好的人,推车去一趟淮南路,若是那里没收全,就跑别的州县也成,必须在入冬之前买够大家放开量吃的粮食,以及御寒的冬衣、棉被。

    “同金人干了这好几场,他们身上的银钱财物,并我们之前的积蓄,到底算是笔财富了,你就全部拿去,这事干系甚大,除了你,别人我也放心不下。”

    陆友七目光闪动,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这才说:“这事确实重大,但请你放心,陆友七肯定比上战场时更用心去办!”

    这时陆芳妤走上前说:“我在陆家庄时本来就有些积蓄,手上还有些没甚用处的金银首饰,这时候大家都衣食无定,若我还留在手上,岂不正应了愚人端着金碗要饭之说?友七你顺手帮我变卖掉,多买得几粒粮食是几粒!”

    这一说人群里也有几个人走上来说道:“这时候就是有银钱,又能去哪里买东西?不如把我这点家底也拿去,这兵荒马乱的,就是抱着个金碗也没处要饭嘛!”

    “还有我的,我家传的这块玉佩拿去,随便去个当铺都能当两贯!”

    一时间嘈杂了起来,刘石赶紧说道:“各位稍安勿躁,现在我们的银子也没那么缺,虽说这日子不好过,银子铜钱没地花销,但是各自家传的宝贝首饰,那是除了换钱还能有个纪念,还请留着,若是以后真正困难的时候,刘某再去求你们不迟。”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上前来,脸上露出一种带着凄凉神色的笑容说道:“莫说我手上所有的,不是什么珍贵的珠宝,就是真值钱的宝贝,这个镯子啊,唉,带在身上也只是见物神伤,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念想了?不如为大家过冬出这份力,让这么多好人少受些寒冬之苦!”

    这话一说,许多人都发声附和起来,能逃难出来的人,身上多少有些压箱底的财物不舍得使用,这时全都闹哄哄的要拿出来给村子里使用,一时热闹不休,叫刘石难于拒绝。

    而这些人不是一根金链,就是一支玉簪,不是人多数量大,还真没有金人的馈赠值钱,于是他摆开双手提高音量:

    “诸位既然都有如此心意,那我就在此谢过大家了,大家要交上来,却要仔细些,我叫桂兰和陆姑娘帮你们登记好,不是要记谁的贡献,而是万一可以不使用这些财物时,当完璧归赵,原样奉还,此一时彼一时,若一日好过了,这些事物再要想起来,便又是一层神伤了!”

    那些人听了多少也觉得有理,便纷纷挤上来将自己珍藏的宝贝财物踊跃上交,千多人却因人数太多,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刘石连忙指挥他们分开再按顺序排队上前,大声喝道:“各位村民,我们都算是一家之人了,术业有专攻,人却不要分先后,以后这类事情都要因地制宜,切不可强行争先了!

    “今天大家且坐回原位,让刘某人来根据远近顺序,安排大家排成队伍,轮流上来捐赠便好,不然急反生乱呀!对,对,就是这样,也希望以后有大家都要一起行动的事情,也都不论缓急都这般排成队来,担保做事事半功倍!”

    他说的话倒很有用,这些人就分两边,一次十来人慢慢排队上前捐赠些家藏的首饰或银钱,那人群里也有不上来交物品的,又或是真没有的,也不能另眼相待,却是一般应对。

    刘石认为这种时候情绪带动了,依然不肯捐赠者,不是真穷的,就是真心爱惜,有极深感情的,不管何种原因,也会看得比命还重,这种情况就需要尊重,所以非但不去责怪,还要同何陆他们劝说大众不要去在意。

    李桂兰这边却比陆芳妤记起来快上极多,不到一个时辰她们登记完毕,倒有有七停是她这边记的,把陆芳妤记得后来只想图快,有些字反而写到不好辨认,只好重写,倒是越来越慢了。

    末了刘石将这些人的首饰宝物都收藏了起来,希望能顺利度过困境后就交还给各人,再取出大家捐赠的银两铜钱,一同交给陆友七去使用。

    这样一来他们的银钱便多上了许多,刘石大概估算了下数字,就直接从村里挑了一百人同他出发,尽量一次购足需要的物资,回来后也好有更多的精力去准备冬天的事情。

    然后其他人都已经各自散开,去做安排好的事情了,刘石则和这几个凑在一起,再叮嘱一下陆友七:

    “友七,虽说咱们山里的强人不会动你,跟你走的也都是哨兵军汉,但是万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棉絮衣物都要买好,千万不要受奸商祸害。除了粮食衣物外,还有两样事物十分要紧,得辛苦你多加留意。”

    陆友七说:“其实山里的粮食也不少了,省着点吃这么多人还是可以熬到明年的,不过防范于未然也是好事。还有什么事这么要紧的?”

    刘石说:“你此去,起码要运一车好的纸张回来,加上些墨条,这是第一件大事!第二条,去走数个州县看看,一定要买到一本署名贾思勰的《齐民要术》回来,这本需是真的,如果书店掌柜还有推荐类似的,不论真假,都买回来再说!”

    陆友七皱了下眉,点点头说:“虽说我还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说得这么认真,我必然尽力去办,绝不松懈。”

    何陆说:“《齐民要术》我有所耳闻,乃是一本有关耕种和民生的书,想来这村里许多人种地都有自己的心得,虽说现在我们给几位老人安排,那大多数人还是各有不服,有了这本书估计问题就少了,毕竟人心都服经典。”

    刘石说:“正是如此,那纸张墨条也十分重要,何陆你应该明白,这次要跋涉奔波,友七你得辛苦了,多加小心,一路顺风。”

    何陆点点头,扳过陆友七的肩膀,私下交代了他几句什么,便一起准备拖车,帮他收拾东西,送他出发。

    上百人出去采购物资,行动起来也是浩浩荡荡,许多东西都需要准备,他们直到第二天才出发,而亲自送他们出发以后,刘石转身问何陆道:

    “那个当众劝说,要帮我盖大房子的人,觉得自己很是聪明啊,登记他那批人时我却不在场,他是什么来头?”

    何陆笑道:“这人本是在汴州百里外的一个县城小吏,叫钱万通,看这家伙溜须拍马之术,金人踏平那里之前应该混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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