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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宋群侠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种花大熊猫

    事出反常,他的脑子开始转动起来,根据他同大宋朝廷里的那些人这么久以来的接触来看,宋军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么长江岸上,会是什么人来抵挡这些金兵呢?

    刘石突然想到,那豪气干云的李丰江,和他手下的水寨,有可能会出手拦截金兵!

    那些水寨群豪,虽然也算阵容整齐,人才济济,但是要以一个绿林水寨去抵挡金国正规军,依然是以卵击石的行为,怎么着也得乘他们半渡而击吧,心里一紧张,他就施展轻身功夫,以最快的速度朝那渡口冲去。

    浩浩荡荡,绵延数千里的长江,两岸的地形并非哪儿都能渡江的,而安徽这一处渡口,两岸有一大批区域地势都较平缓,大多数水位时间,这渡口都能轻易摆渡,而且有现成的官船和码头,只要能占领住,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渡江了。

    而刘石在金军杀到前赶到了这个渡口,看到那里有一座宋军营地,他小心离近了些看时,发现是一支打着:宋、张旗号的军马,大概有三、五千人,借着这边渡口略窄的路口扎下了营地,修建了十分简单的防御工事。

    “我说,人家从南京城出发到此,前后也花了二十天,想守这地方一座城墙也完工了吧,这么随意的营寨是真心想守住?”刘石满脸无奈地看着宋军的操作,再细细打量了那些士兵。

    可怜这些士兵,不说老、病和残,光弱这个字那是妥妥的,阵容外围,最先要短兵相接的那些军人都个个面黄肌瘦,站着都是有气没力的,不是配了部分神臂弓,说是当场抓的农民兵他也信啊,就这些人去打对付宋弩有十足经验的金兵,怎么也看不出有多少求胜心吧。

    不过国难当头,不是弃寨而走,而是稳稳地站在那里,这些军人就是他见过的最伟大的宋军了,轻叹口气,刘石心中就有了个计较,便继续脚力全开,去找樵夫了,宋军都在努力了,他不去做点什么,让金兵毫无阻碍地封锁群山,那就罪过大了。

    在这六月初的高温中,他这强悍的体质跑过如此远路,也出了一身白毛汗,看到樵夫在那里一下接一下,十分有节奏地砍着一棵树,他上前把一袋包着纸条的铜钱交给对方:“村中缺柴,麻烦大哥送一担柴去村子里。”

    樵夫掂了掂袋子,发出叮当的声音,笑道:“村长放心便是,这山路我可是走得惯熟了的,天黑之前保证将柴送到村中去,只将那颗心放进肚子里就好!”

    说完就开始捆扎起砍好的柴,挑起来就一步一步稳健无比地朝山上走去,他的脚步看上去虽然稳健无比,一步一停,但是步伐丝毫不慢,足下其实生风。

    望着那稳健的背影,刘石捏着下巴说:“这步子不慢,但是要找到烟杆子,再通过老白把消息传给何陆,然后将田里的那些人召集起来,最快也要两天了,这么久也不能干站着吧,要不就去渡口的战场看看,说不定真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虽说他并没有保什么指望,但是说干就干,刘石将装束再收拾整齐,便转身朝那长江的渡口急奔而去,想到这时长江岸边,已经是六月盛景,到处郁郁葱葱,一片深绿,大好河山被赵宋官家随手遗弃,只有些许老弱残兵在守卫天险前最后的阵地,也许不能取胜,但是绝对悲壮。

    不知道过去时那些人还有没有幸存的,但是这些老弱残兵,也是金人的罪孽,只要一有机会,他必定会给这些血债累累的金兵去找一些麻烦!

    岸边的深绿夏景和长江滚滚波涛,走马灯般从眼前往身后飞驰,渡口离樵夫所在群山却也有极远的路程,刘石那堪比骏马的脚力,也足足到日头西挂时才抵达那个渡口。

    就在他满心凄凉,想象着的那边的宋军全军覆没时,却陡然发现:那些弱兵坚守在阵前被金兵杀戮殆尽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尸横遍野倒是没错,只是金宋双方伤亡都不小。

    金兵对付强弩过人的宋军,通常同的派浑身铁甲的精锐正面强冲,毕竟打重甲弩箭只有在三十步内才能发挥有效的杀伤力,然后用骑兵穿插侧翼。

    但是这个渡口的地形只有不大的一个口子,骑兵根本从侧翼穿插不了,而正面突破,一进入近身范围,强弩发挥不了作用的宋军却和之前不同,不但没有半点溃散,前排哪怕再虚弱的军人反而猛冲上去,用自己的身躯为后排弓弩制造攻击的空间!

    金兵在这渡口强攻了大半天,面对这支个个面黄肌瘦,面有菜色的军队,却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但是刘石怎么都看得出来,尽管这些宋军人人眼中都燃烧着异样的火焰,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标和金兵血战的,但是他们的体质实在是太弱了,正的是要到极限了。

    是什么让他们坚持下来的?背水阵吗?不大可能,他们虽然无路可退,但是如此虚弱的士兵,体能是有极限的;是为了效忠那个大宋?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华夏民族的勇士,自己岂能就此袖手旁观?

    也是无巧不成书,这些宋军就是再如何英勇顽强,也已经到极限了,而一整天的拉锯战,也让这些如狼似虎的金人彻底失去了耐心,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穿得威风凛凛的将领,挥舞军刀神气无比地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这边所有的金兵都蜂拥而上,要斩首夺功!

    亲贼先擒王!经过了昨夜和那头怪花豹的交锋,刘石悟出了战斗中并非是声势夺人就一定占优,相反,完全屏住气息,让人注意不到自己,进入最合理的位置在一击偷袭,才是和高手决生死的正确打开方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对手都能和那时候的自己那样,心无旁骛。

    在金兵万众一心,这前军余下的两千金兵,全部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有如风中残烛的宋军身上时,跑动起来更是尘土漫天,视线受阻。刘石压制住浑身的气息,使常人看之就像一块路面顽石一般,然后伏低身子在军马冲锋掀起的烟尘中,渐渐靠近了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住气息的效果,还是金人实在没有注意到后面,刘石溜到了那个将军边上,竟然没引起任何注意力,同时原本已经筋疲力竭的宋军居然在这场势不可挡的冲锋中,继续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并没有彻底溃散,失去抵抗力!

    这些宋军的顽强程度也是远远刷新了刘石的认知,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相反,金人兵将的注意力长久放在那些残兵身上,使他能更顺利地出手了!

    已经到了最适合出手的位置了,刘石压根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刺客天赋,他手上蓄劲,蹂身向前,一招雷破长空自下往上,打向那将军铠甲防护最少的腰肋部位。

    啪的一声响,这一击命中就让他意思到,那名将军功力其实不弱,但是这般突如其来的突袭,还是个功力在当世都算少有的高手出手,哪里能抵挡得住?随声滚落马下,人还在挣扎,刘石就唰地上前,一脚踏碎了他的咽喉。

    难于置信的是其他金兵居然还是没几个人发现他!那将军带的副将看将军滚落马下才注意到被人偷袭了,但是刘石这一身灰布外衣,也直到他一脚踏碎了那将军的喉咙才发现。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刘石就先注意到了他,击杀指挥和副将本来就是他的第一目标,如今的他不说武功盖世,也是天下少有了,这般寻常副将哪里能挡得住他?踩死主将刘石就迅如闪电,冲到他身边一把捏住了他下巴,手上使劲,这人就没了。

    其时那个副将是想要喊人还是出手帮助将军,就不得而知了,在这种乱糟糟的场面,他就是喊出声来,多半也没多少人会转身注意他的。

    现在金兵已经群龙无首,只能继续沿着原本的战术进攻了,这般刷经验的机会何止是千载难逢?这一下他浑身功力爆发顶点,双手挥动,如暴风骤雨一般在后面将铁砂掌打出去,噼噼啪啪瞬间打翻十几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金兵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宋军的栅栏和布置的障碍全部被冲倒了,却依然半步不退,前排的宋军就以血肉之躯上前顶住金兵冲锋,为后排的兄弟争取弩箭发挥的空间,视死如归让任何阵前的金兵都胆寒。

    而后排的金兵却突然乱了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各种惨叫声,喊杀声嘈杂不已,混乱不堪,尤其夹杂着不少被铁砂掌灼伤却没当场死掉的人,那号声凄惨响亮,更是以一盖十,震天动地!

    宋军的将领显然看到了这种异象,他早已经下达了决死的命令,看到这种情况,却不能放弃最后的生机,反正都是一死,他大步向前,怒吼一声:“全军突击,都随我冲!”

    只见这位将军挺枪上前,虽然同样因为营养不良,面黄口枯,但是出手依然威风凛凛,带领这群早已生死置之度外的同心军士,一往无前地反过来冲向金兵,背后宋、张两张大旗迎风向前,屹立不倒!

    吸引了不少金人注意力后,刘石格杀数十人后终于被围攻了,虽然他的反应和力量已经完全不是这些普通军士能比的了,但是被这么多敌人围攻也是半点施展不开,不几下就只能左支右绌,狼狈躲闪,都开始打算在被完全包围前逃走了。

    却不防那边宋军居然冲杀了出来,这些不知几时失去了指挥的金兵,才发现突然就腹背受敌了,一瞬间许多人发起懵来,刘石见金兵的围攻一下就出了许多破绽,也不再只用需要蓄劲的拳掌,扬手夺过两只铁枪,双手舞起来,左刺又捅,一人就压制住了这许多金兵的气势!

    那边那个宋将显然不是个寻常将军,临阵杀敌还能一边指挥军队,对比这些群里无首,又两头受敌的金人,攻守强弱瞬间就反转过来,变成宋人压着金人打了。

    随着乱七八糟的金人倒下越来越多,他们居然在这种大好局面下溃散了!有一个人跑就有十个人跑,再经过一波交锋,数不清的金兵终于彻底混乱了,打不过,又没有人指挥,越来越人转过人顾头不顾尾地狂奔逃窜起来。

    这般溃逃的架势,金兵就完全混乱了起来,奔逃中摔倒撞跌的也不知多少,那被自相践踏而死的军士,也是不计其数,倒是那些马军见势不对,掉转马头跑起来阵容整齐,损伤最小。

    彻底杀散了这批金兵,也不知道战果如何,那宋将就引人来到刘石身边看时,此人浑身浴血,身被两箭,不知伤势如何,但一身杀气依然叫人远远看去就能不寒而栗。

    他放下长枪,上前抱拳朗声道:“宋将张衷伍,受皇命据守此渡口,本欲捐躯于此,却得壮士搭救,侥幸残生,不知道到壮士尊姓大名?”

    刘石站起身,就那么抽出肩膀和腿上的两支羽箭,内力逼住,鲜血不至狂涌,抹了一把血笑道:“村野一武夫而已,免贵姓刘,名石,只不知为何将军军马如此英勇,却个个面黄肌瘦,看时孱弱?”

    张衷伍笑道:“都是一般的宋人,我也无甚好隐瞒的,金人来时皇上只顾要走,我说了几句不中听的,他就教我领本部军马在此据敌,确定了金兵要取的渡口是此处,我们便来扎营,只是不曾有半点粮草补给,过些时日金人不来,我们也要断粮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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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月黑夜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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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张衷伍的说法,刘石气得指着南方大骂道:“这般英雄的兵将竟然如此对待,一毛不拔,每年那数不清的岁币却眼都不眨!怎教人不心寒?刘某却斗胆问一句,金人是兵分两路南下的,那边一路去的苏州却是什么情景?”

    张衷伍说:“陛下命一些不肯弃城而去军马留守苏州,却安排了李纲大将军统兵守城,只是粮草不多,朝廷坚壁清野,携粮渡河了。”

    刘石暗自思忖道:这兀术的兵粮八成在这边,也没带多少粮草过去,有李纲在苏州守城,就是粮草再少,苏州大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绝计不会被兀术攻破的,这历史是又改变了;倒是这边这张将军,不是遇到了我,今天便光荣殉国了,却没在自己所知历史上留下姓名。

    于是他对张衷伍说:“那苏州有李纲大人守城,绝不妨事!倒是将军这边,从兵到将都朝不保夕,此时也无法多想,不如先在这些金兵身上搜搜看,有没有什么干粮补给充饥?”

    张衷伍道:“说得是,我只道这一战必然捐躯于此,却想不到还有生机,倒是往了考虑下文。兄弟们,赶紧搜拣金兵尸体,看看是否带有补给干粮!”

    金人和宋军却不一样,身上一般都带了些果饼干肉,应付急行军充饥的,而这一路上粮草充足,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没拿出来吃掉,这一下这些宋军们个个喜出望外,花些时间搜出了许多面饼干肉。

    这张衷伍的军马也着实是军纪严明,令出既行,这些一个个都饿得要站不住了的军士,居然搜出来的干粮不是立刻往嘴里塞,而是全部搜集了起来,交由后勤官分派。

    战场上杂七杂八的尸首也没来得及收拾掉,那军营就重新扎好,把军灶立了起来,生起火来。这炖煮面饼和干肉的香味,飘在军营的上空,教这么多兵将暂时忘记了这许久以来的粮草不继,和当天折损的小半军马带来的悲伤。

    张衷伍亲自帮刘石包扎了伤口,发现他身上竟然并没有几处伤口,那一身血都是杀金人溅在身上的,这时刘石看后勤官只将搜来的干粮煮了小部分,还留了不少没动,不由得转身问张衷伍道:

    “张将军,恕我直言,你这么多军马虽说个个都饿得瘦了,底子却没有虚,这一餐搜来的全部干粮吃完了也不伤胃,为何还要留下一些?”

    张衷伍有些黯然地说:“实不相瞒,我军粮草并非短缺,而是将尽矣,这时得来这些,还能撑一两日,若就此吃完了,下一餐便不知从何而来了,唉。”

    刘石眉头略皱,暗想一想,便对面前这位将军当面直说道:“张将军,刘某人心中有一句话,却是十分想讲,只不知将军肯不肯听?”

    张衷伍笑道:“本当此时,我等都是刀下之鬼了,都是少侠舍命将我们从鬼门关里捞回来一两日的,你有什么话只管直说,又有什么当不当讲的?”

    刘石坦然直说:“照我说时,金兵还有近两万人驻扎在三十里外,你们只这般继续守将下去,保证没人活的过明天,留着这些许粮食又有何用?愿听我一言时,就把那些粮食都煮了,先吃一饱,我这里有个计较,管教大家还有几分生机!”

    这话不甚中听,却是字字在理,张衷伍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低头一想,便先唤后勤官过来,教把收起的全部粮食都一次煮了,好叫士卒们饱餐一顿。

    然后他才望向刘石:“刘少侠,我这边觉得你说话在理,明天的粮食也就不留了,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计较,只要在理,张某绝无二话!”

    却刘石左顾右盼了一下,张衷伍便让其他人都出营帐去了。

    见人家这般信任,刘石也不做作,凭自己高深的内力,说出一番只有这位将军才听得到的话来:

    “将军也看得出,小人略会些武艺,是一路尾随金兵到这里来的,他们自南京城里得了大批的粮秣,去苏州的那一路却带得不多,八成是这路军马带着的。到这边上,那金兵分出了两千人马在一边,单独守卫那些粮草,却选了个兵家大忌的地方。

    “若将军依得我的想法,便叫将士们饱餐略歇,入夜后就在这里大张旗鼓,虚张声势;人马却偃旗息鼓,去铃衔枚,随我抄小路去劫他粮草,夺得多少就是多少,拿不走的一把火烧了,保管他两路军马无粮而还,将军这些将士却再无粮草之忧了,何如?”

    张衷伍皱眉许久,这才说道:“若此计得成,你便立下了盖世奇功了!只是这般凶险行径,你可能保得几分成功?我又要如何才能尽信于你?”

    刘石笑道:“兵行险着,何时不是九死一生?若保得住几分成事,又何需多此一举?你这军马一日就折了小半,只余三千,你不信我时,明日也就是个头了,又谈何尽信不信?”

    张衷伍朗声笑道:“痛快,我张某人到了这一步,就不该多问那许多!你这般说话的语气,我也着实欢喜,得脱此大难,张某必和你大醉三天,喊你一声兄弟!”

    刘石抱拳而起,脑海已经飘向了前往那金兵藏粮之地的路线上了。

    这一日张家军马得了久违的一餐饱食,是人人都豪迈不已,将这次搜集来的全部粮食吃了个精光,其实也十分有限,如刘石所说:便是全部吃了,也不甚伤胃。

    当时他们奉命早早休息了,这一日虽是六月天气,凉风却习习不止,看上去不日就要变天了,是以天色晚得比平时早了不少。

    到天色全黑的时候,张衷伍就下令,教人动静小些,喊全军集合!

    “就是这样,营中军鼓放在明处,大旗全部打将起来,火光照亮一些!”张衷伍命令道:“这边你们几个看到,若有金人来劫营,只留些许人擂鼓虚张声势,务必要走几骑去那边林中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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