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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艺界大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白的小米粒

    二癞子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几乎要掉下来,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那个……许长歌……你刚说什么”二癞子瞠目结舌地问道。




第30章 前尘往事(1/3)
    对于二癞子最初的印象,应该是由长辈们描述的性子格外顽劣、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的小痞子。

    那时候只有这是个坏蛋的概念,直到他时常来招惹他们姐弟,许长歌才对他深恶痛绝。

    以致于在稍稍年长的时候,许长歌就迫不及待拿起菜刀和他对峙。

    等看到二癞子毫不犹豫灰溜溜逃走的时候,许长歌才隐约明白,这个不为人待见的二癞子从来就不是个恶徒,顶多只能算个无赖。

    但正因为这样,许长歌对二癞子越发鄙夷厌恶。

    这种负面的印象一直持续到他二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后。

    那个时候,许长歌获得了一个重要的配角,正值演艺事业最关键的时期。

    而许长歌并不清楚的是,自己姐姐许茹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恶化,孤弱无助。

    他们的姑姑许若溪在强占了他们的拆迁房后依旧觊觎他们的土地赔偿款。

    她趁着许长歌不在家,带着几个地痞流氓上门威逼许茹。

    本来村里青壮都在的时候,许若溪就是再有恶胆也不敢这般行事。

    但那时候的水门村已经临近拆迁,大部分村民都已经搬走,剩下的只有些念旧的孤弱老人。

    要么就是像二癞子这种早早把房子卖掉无处可去的闲汉。

    在面对地痞流氓时,那些老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或者是对这些地痞流氓的恐惧,或是担心给自家孩子招惹麻烦,他们都只是劝说几句,见没有作用也就作罢。

    这是她们的家事……他们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只剩许茹一个瘦弱病躯面对这种情况。

    而在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二癞子这个往日里人人嫌弃的无赖替许茹会出头。

    “我不管你们是谁!但不要在我的地盘闹事!都给我滚!”

    谁都不知道二癞子在面对数个穷凶极恶的流氓喊出这样的话时心里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能够看出他眼眸中的坚定和固执,就像是一只固守着自己地盘的老狗,牙齿已经残缺,但依旧龇牙咧嘴。

    许长歌能够想象,那个场面多少都有些悲凉。

    地痞流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衅,他们混打成了一团,或者说他们一起打着二癞子。

    直到二癞子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那些地痞才知道害怕,匆匆逃离了现场。

    村民们和许茹急忙把二癞子送到了医院,抢救及时,没有死成,但肋骨断了三根,左腿也被打折。

    因为恢复期间也不安生,左腿没恢复好,二癞子变成了二瘸子,但依旧没心没肺,嬉皮笑脸。

    在许长歌拍完戏知道这事后,带着重礼去看二癞子的时候,二癞子挠着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有人问过二癞子为什么要强出头,二癞子的回答是这水头村是我的地盘,哪里容得别人放肆!

    他这话说得气势十足,好像那些流氓是被他打跑的,而不是见他半死不活吓跑的。

    再后来,留在水门村的乡亲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大型的钩机推土机开到了村口。

    村民们纷纷搬到安置房去了,就连没房子的村民也另找住处,只剩下孤零零的二癞子。

    水门村不复存在,二癞子赖以生存的地方也没了。

    后来有人说,看到二癞子在被推倒的残垣断壁中驻留闲逛了好多天。

    再也看不到他熟悉的场景,也再也听不到无奈却亲切的呵斥声,他终于离开了。

    许长歌后来多方打听二癞子的消息,但最终都了无音讯。

    他就好像是一个生来多余的人,最终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不知所踪。

    但想必过得不算太好,一个没有钱、没有亲人、瘸了腿、胸肋受伤干不了重活,性子惫懒的闲汉——许长歌能够想象他活得多狼狈。

    时过境迁,再回头想想,二癞子,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早年失去双亲,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可怜人罢了。

    好人、坏人……很多时候,也只是你以为,你觉得罢了。

    谁能够想到本该是最亲近的姑姑会做出这般心肠狠毒的事情。

    又有谁能够想到,那受人鄙夷,无所事事的二癞子会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呢!

    许长歌轻



第31章 新的一年(2/3)
    许长歌有气无力地刷着牙齿,神态慵懒,他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睡眼朦胧的模样和一般少年无异。

    过年的气息把高燃在他身上凝聚的戾气冲散了许多,至少从表演上看上去不会再吓到别人了。

    “小歌,你快点,早餐给你做好了!”房门口传来姐姐许茹的催促声。

    “知道了,很快!”许长歌漱了漱口,懒散地应道,这种寒冷的天气其实最适合躲在被窝里了,那种舒服到骨子里的温度真的挺让人留恋。

    简单洗漱之后,许长歌推开了房门,许茹便端上了热腾腾的白粥小菜。

    吃了些热食,感觉身子都暖了起来,这时凌玲小丫头便又在门后探出个小脑瓜。

    “你们去逛逛吧,我收拾收拾就来!”许茹朝着凌玲招了招手,笑着说道。

    许长歌点了点头,抱起了凌玲,走出了屋子。

    都是乡里乡亲,都是看着许长歌长大的,即便许长歌离家数月,村里长辈也一眼认出了他。

    他们笑着和许长歌打着招呼,寒暄着,许长歌也一一回应。

    “哥哥,哥哥,那边,那里人好多。”凌玲指挥着许长歌往热闹的地方去。

    “拜!”一个汉子嘹亮的声音响起。

    一大挂的鞭炮在门口噼里啪啦地爆炸着,激扬起阵阵轻烟,让老宅子显得味道十足。

    许长歌替凌玲捂着耳朵等鞭炮放完,便看到老村长许德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他高举着三炷香,跪倒在摆放着三牲三果三水的供桌前,念念有词。

    “这是干什么啊”凌玲好奇地问道。

    “做糍粑,”许长歌解释道,“以往只有大丰收的时候,过年时家里才有余粮做糍粑,所以做糍粑都意味着一年风调雨顺,要感谢风神雨神保佑,感谢土地爷给的好收成。”

    做糍粑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一般都是各家各户齐聚在一起做。

    光是蒸笼都要准备三个,一蒸一蒸地出糯米饭。

    老少妇孺就在这里烧火烧水,各家的壮汉出来六个,每人扛着一个硬木头做的大木锤,足足有二十余斤。

    在一个大青石头雕成的槽子里,拿肥猪肉在槽子里抹了一层一层油,放进蒸熟了的糯米饭,壮汉们便扛起大木锤一下下地砸。

    直到把糯米饭颗颗砸碎成整整一团,然后就可以做糍粑了。

    把这一大团糯米团丢到铺满了面粉的桌子上,女人家们便开始把大糯米团做成小糯米团,一个个摆好在桌子上,将另一个大桌子倒铺上去,几个人就站到桌子上跳着走着,把糯米团压扁。

    掀开大桌子,下边桌面上就是一个个的糍粑了,五个,六个地叠起来,一叠叠地摆放在拆下来洗干净的门页上,这就是做糍粑的全部程序。

    许长歌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家家户户聚在一起做糍粑的感觉就没有了。

    做糍粑的机器走入了商铺,只要交点加工费,不需要多久,糍粑就做好了,每个都一样大,一样薄,比人工做的好多了。【¥ 最快更新】

    可就是少了点什么,没有那种感觉了。

    凌玲他爸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许长歌,递过大木锤,憨笑道:“看看长歌男人不”

    抗锤子的都是最壮实的男人,没有几分力气干不了这活,凌大叔才有这样的话说。

    许长歌自然不会错过参与的机会。

    他扛起大木锤就狠狠砸下去,石槽子砸的手臂生痛,凌大叔在一旁指挥,“木锤子有够重了,你不要太用力,高高举起落下去就可以了,再用力小心震伤虎口。”

    许长歌听着了,没有再用力狠狠砸,可就是配合不了对面人,要不是两个大锤子一起落下去挤在石槽子口,要不就是举得太高干脆和另外一伙人的木锤子碰到了一起。

    即便如此,许长歌还是做得热火朝天,整了一阵子,就觉得虎口发麻,把大木锤交给了凌大叔。

    看着额头沁出汗珠的许长歌,凌玲心疼地拿着手帕给他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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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人性之恶(3/3)
    许长歌看着出现在自己家中,面容凄苦的许若溪和她的女儿杨小眉,神情冷峻,眼神淡漠。

    在困苦的环境中成长,许长歌见过太多人因蝇头微利而大打出手,也见过太多亲戚因利益而撕破脸皮。

    在父母未遭罹难的时候,姑姑许若溪和他们家还有往来——那是许长歌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父亲许建勇在下岗后,弄了一个小摊子,卖煎饼,母亲赵怡倩帮工,两人一直早出晚归。

    为赚几块钱,他们恨不得拼掉老命。

    每天深夜回家,囫囵吃口饭,马上就能睡着。

    但凌晨四点又得起来,准备次日的食料,弄好之后,天才微亮,又推着煎饼摊出门。

    这么个劳碌法,身体当然出毛病。

    母亲有一阵时间上吐下泄,虚弱得站都站不稳。

    但她舍不得去看病,只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强行吞咽食物,然后又继续劳作。

    有天父亲不在,母亲在街口站着,忽然就直愣愣地瘫在了地上。

    没有人扶她,也没人帮她叫个救护车。

    她在油腻腻、湿漉漉的地上躺了一小时,慢慢醒转,又一个人若无其事地走回家。

    就凭着这样不要命地拼,到了年终,一团账,总算赚了些钱。

    这本来是好事,可这也成了亲戚反目的导火索。

    那年腊月,姑姑、堂伯、两个表姨都陆续来家里借钱。

    有人说自己有病,有人说孩子要上学,有人说要盖房子,有人要家里要娶新媳妇。

    个个都有理,个个都逼着他们借钱。

    但父母一盘算这点钱,根本借不了,他们要做太多迫在眉睫的事。

    于是一一婉拒。

    不拒绝不知道,一拒绝,人性之恶全部被唤醒。

    表姨开始当面锣、背面鼓地骂,说他们不顾亲戚情面,小气吝啬,堂伯则是黑着脸甩门而出。

    最过分的是便是最关系最亲近的许若溪。

    许若溪当天没说什么,他们还以为许若溪识大体。

    没想到,几天以后,许若溪带了几个人,堵在街口“求”他家借钱。

    她一边说“你这样不讲情面,我也不用客气”,然后掀了父亲摊子。

    父亲愤怒不已,狠狠地扇了自己的妹妹一巴掌。

    结果,姑姑带的人一拥而上,将父亲打得一身青紫。

    两家人从此结怨。

    再后来,父母去世之后,两家人更是断了往来。

    许茹、许长歌姐弟就算过得再困苦,再艰难,这个姑姑都没有来看过他们一眼,甚至连父母的后事都是乡亲们帮着操办。

    许长歌也依稀有听见从许若溪口中传出的风言风语。

    对于已逝的哥哥嫂嫂,她没有丝毫的尊重,甚至能够从她的风言风语中听到些许幸灾乐祸。

    从此以后,许长歌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亲戚的好坏,与血缘无关,只与人有关。

    那些所谓的亲戚,会视你如眼中钉,能占便宜就占,不能占便宜就坑。

    他们所怀的心思,甚至比外人更加恶毒百倍!

    就如此刻。

    “小茹、长歌,你们做哥哥姐姐的,一定要帮帮小眉啊!”

    “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姑丈村子里的中学就三间瓦房,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教书,小眉在那里上学就耽误了啊!”

    “不用很长时间,五年,你们把房子转到我的名下,小眉就可以去镇里的学校读书了,等小眉小学毕业,我再把房子转还给你们……”

    “虽然我们两家人往来很少,但毕竟是最亲近的亲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啊!”

    “小眉,来,你求求哥哥姐姐……”

    许若溪柔声哀求着,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过往不论,此时倒真像是一个知理良善的妇人。

    但许长歌却是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面容柔弱的女人身体里,有一个多么丑恶的心。

    上一世,许长歌早早出门,许茹一时心软,答应了许若溪的请求。

    却没想这一答应便是引狼入室,鸠占鹊巢。

    在得知这个地区可以被拆迁安置的时候,她便翻脸不认人,把这所屋子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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