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李荩忱看着这些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笑容仍未散去。
而身后的裴猗忍不住说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荩忱一摆手:“裴公尽管说。”
裴猗迟疑片刻,还是沉声说道:“臣观这些年轻人之间似乎相互不服气,恐怕他们一起相互配合的话会出现一些矛盾。”
李荩忱知道裴猗的建议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担心。
李靖也好,李渊也罢,这是什么人物,李荩忱心里很清楚。
这些人的身上已经开始展现出来胜不骄、败不馁的风度,而且他们行走天下,阅历也绝非这个年龄的普通年轻人能够相比的,李荩忱这一次让他们两个分别带队,实际上也是对他们两个的历练和考验,他不相信李渊和李靖会不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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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四章 信任和不信任
徐敞怔了一下,若有所思。
陛下这一次是要坚决扶着刑部上台了。
只是不知道刑部上台之后,到底是真的会维持李荩忱规划出来的公平公正,还是会成为和汉代张汤那种名义上是司法制定者,实际上也是一个酷吏一般的存在。
律法的作用,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实际上并非真的不清楚。秦用商鞅变法而称霸天下,汉代到了武帝之后也是秉持着外儒内法的统治方式,只不过长期以来律法很难真的成为人们挂在嘴边的、朝廷大张旗鼓宣传的存在,就是因为律法往往和酷吏、严刑拷打放在一起,这只会平白的制造社会上的恐慌。
讲究温文尔雅的儒家能够最终一枝独秀,也是因为其劝导的还是与人为善。
现在大汉并没有摒弃儒家,儒家的学说依然是大汉学堂之中教授的主要内容之一,甚至主持岳麓书院的颜氏都是儒学大家。
但是儒家更像是大汉的血肉,儒家所讲授的仁义、道德和忠诚等等,让每个人变得充实并且知道自己为何而活着、为何而努力。现在李荩忱把律法摆出来,明显就是想要用律法来充当大汉的脊梁。
在这之前,这个民族的脊梁已经被常年的内乱、异族的入侵和杀戮、世家的争权夺利压弯了。
李荩忱就是要让脊梁再一次变得笔直,让这个历经三百年乱世血火洗礼的民族,在经历一次次的战乱、分裂和融合之后,需要有一种力量支撑着重新站起来,重新走到世界之巅。
跟在李荩忱的身边越来越长,徐敞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能理解陛下。
在这乱世之中,想要从黑暗走到光明,或许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可是陛下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对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最有利,但是对自己来说或许是最艰难的一条路。
徐敞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此生追随这样的人,总比浑浑噩噩的守着之前的旧制度过日子来得好。
“你这几天替朕走一遭吴郡吧。”李荩忱沉声道,“朕打算调章大宝前往湘州善后,吴郡郡守那边不能就这么空着,等朕找到合适的人选再顶替你回来。”
徐敞有些错愕。
这个时候的吴郡,几乎就是在风口浪尖上。
吴郡陆氏造反的风波虽然已经被平息下去,但是如何处置这些世家,实际上才是周围所有人、所有世家真正在关注的,一旦处置重了,那么不啻于宣告朝廷彻底和所有世家划清界限;可是一旦处置轻了,那岂不是又代表朝廷要向世家低头服软
任何人来处理这件事,肯定都会感到为难,更何况有资格最终做出决定的实际上是江南巡抚戴才和刑部右侍郎周法尚,吴郡太守被夹在中间实际上是非常难受的,向上没有办法直接作出决定,但是一旦最后下了决定,自己作为主事官员之一,肯定是要被明暗里的敌人针对的。
徐敞不知道李荩忱这到底是要发配自己,还是想要历练自己。
“吴郡是个烫手的山芋,你敢不敢接下来”李荩忱眉毛一挑。
徐敞打了一个激灵,郑重一拱手:“臣莫敢不从!”
“好,跟在朕的身边就要这么有胆量!”李荩忱朗声说道,旋即伸手在舆图上敲了敲,“吴郡此事若是能解决得了,那么天下巡抚、朝廷部员,皆非不可。”
徐敞大喜:“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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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徐敞大步离开的背影,李荩忱不由的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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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七章 没有来源啊
第一五零五章桂花香
ps:系统最近小bug颇多,此章节发布时间错乱,应为第一五零五章
陛下也是为天下着想。”乐昌低声说道。
“不用恭维朕。”李荩忱笑着打开汤煲,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这里面放了什么”
“桂花,去年秋天妾身在御花园中采摘的,放在冰窖之中,还好尚且能保留下来香甜气息。”乐昌微笑道。
李荩忱吃了一口粥,点了点头。
乐昌的手艺还是没得说的。
而乐昌这么一说,倒是让李荩忱想到了什么。
能够通过冰窖来储存这些食物,毕竟只是皇家才能有资格做的,而到了冬天,就算是较为温暖的南方,可以作为食用的蔬菜瓜果也没有多少了,而到了北方,更是几乎都只剩下了大白菜。
李荩忱这一次剿灭想要出头的世家,确实是把自己推到了世家的对立面,但是李荩忱想要在世家的对面站稳脚跟,所能依靠的在短时间内就只有自己的军队。
可是和平年代依旧依靠军队来谋取政权的稳定显然是不现实的,一旦军队出动,往往就意味着和平被打破,乱世随时都有可能到来,更有可能最终导致军方拥兵自重。
毕竟李荩忱可以凭借个人威望来完成对军队的统治,但是李荩忱之后的人呢
皇室和律法就算是再充满威严,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也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
因此这一次世家之变,让李荩忱意识到继续加强军队思想控制的重要性之外,也需要更大努力的争取除世家之外其余人的支持了。
而普天之下,除了世家之外,也就是占据大多数的普通人了。李荩忱并没有指望着能够利用商贾的力量。从古至今,商人逐利,这是不变的商人本色,所以李荩忱和商贾之间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相互依靠的合作关系,但是双方的合作关系是建立在同富贵的基础上的,就算是真的有一些商人也能够忠诚于大汉、仍然有赤胆忠心,但是李荩忱也不能把对几个人的信任扩展到对这个整体的信任上。
一旦到了共患难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些商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相比之下,普罗大众之中,反倒是会诞生一个个不甘心被征服、不甘心失败的人物,最终掀动起惊涛骇浪。
李荩忱从来都不敢忽视平民百姓的力量,事实证明,历史上的王朝更迭往往都是因为农民起义的出现,甚至到了明代以及后世,就是工农起义胜利的结果。
对于普通百姓,李荩忱已经通过教育和律法这两方面不断地争取他们的支持,毕竟这些都是之前的历朝历代从来没有重视过的,而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甚至都是不敢想象的。
而在这个基础上,还是要再做些什么。
今天的桂花,让李荩忱连想到了农耕,耕战是国家之根本,大汉这些年也在不断地推行新的农耕器械以及农耕方法,在不断地努力用最少的人力获取最大的产出。
但是这归根结底还只是做出了一些提升,而不是真正的有所改变。
看来自己也必须得再做些什么了,否则随着大汉人口的增长,在粮食上必然还会出现一些新的问题。
建立专门负责研究农耕、甚至研究外来植物种植的机构已经迫在眉睫。李荩忱不会忘记历史上隋朝灭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粮食不够和朝廷的调度失衡,更不会忘记到了唐太宗时期,
第一五零六章 神医
既然有机会能够走出高高的宫墙去体会一下外面的世界,那么后宫妃嫔们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女性相比于男性,更容易给人一种温柔可靠的感觉,更何况母仪天下、让天下百姓如沐春风,本来就是乐昌的职责,也是后宫妃嫔们应该做的。
否则后宫子嗣增多,宫中权谋倾轧越来越严重的话,就连李荩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胆量像今天这样和自己的老婆靠在一起说着一些家长里短。
登基之后,李荩忱愈发的开始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感觉,这也让他不由得感慨,原来的时候他以为“孤家寡人”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做出的些许谦虚姿态罢了,可是现在他才清楚,原来这真的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所以当乐昌靠在他的肩头上的时候,这种久违的温馨让李荩忱心中觉得分外的舒服,
“太医院对于陛下的想法并没有什么意见,”乐昌沉吟道,“只是”
“他们应该是对于开办医学院的想法没有什么意见吧”李荩忱能够猜到这些人的心思。
“但是让他们去深入的研究人体的奥秘,他们恐怕就没有这样的胆量了。”李荩忱紧接着说道。
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多数都是秉持着一切小心为上的态度,让他们去对人体动刀子,他们不敢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对此很有兴趣,”乐昌无奈的说道,“只是一个人同意,似乎也没有办法决定整个太医院的态度啊,而且此人还是这一次随驾从关中过来的,初来乍到,太医院之中也并不怎么信服于他。”
“哦”李荩忱顿时来了兴致,“此人唤作什么”
“孙思邈。”乐昌倒是对这个人印象深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在关中那边似乎颇有名气,江南这里也有所耳闻,否则太医院之中也都是数得上的名医,根本不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李荩忱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叫什么”
“孙思邈,怎么了”乐昌有些奇怪。
陛下登基已经两年,性情上也愈发的稳重,怎么现在听到了这个名字竟然会如此失态
李荩忱却霍然起身:“此人在何处,朕要见见他。”
李荩忱相信,任何一个听到这个名字的后世人,哪怕是见到过再多的名臣将相,依然会惊讶而起。
这不仅仅是一个被载入了历史书的人物,而且还是华夏医疗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从张仲景和华佗到孙思邈,华夏的医疗完成了系统化和体系化的发展。中医以及中医配套的医疗手段从之前的初具规模到唐代的羽翼丰满,孙思邈的确功不可没。
在李荩忱的印象中,孙思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唐朝人。
以至于他都忘记了,按照史书上的记载,孙思邈活了足足一百四十岁,而他出生于关中,那时候的关中还是西魏的天下。现在的孙思邈不过才四十岁。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活了一百四十岁,至少现在他是实打实的活着的。而且历史上孙思邈虽然在年少的时候就开始潜心钻研医术,但是他真正发迹是在隋朝建立之后,孙思邈隐居终南山,一边研究医术,一边为来求医问药的人诊断,从此立下了神医的名号。
现在的孙思邈虽然也小有名气,但是远远没有到神医的程度。
李荩忱北上,太医院毕竟不可能一股脑的都跟
第一五零七章 没有来源啊
戴才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刑部这一次的确是让本官开了眼界了,只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能一直把这样的行事方式维持下去,还是只是昙花一现。”
“巡抚对此没有信心”周法尚问道。
“只要你我以及你我的后辈们不忘制定律法时候的那一份初心,那么某就很有信心,”戴才摇了摇头,“这朗朗乾坤,就是需要这样赏罚分明的律法来维持,否则不知道犄角旮旯之中会不会藏污纳垢。”
戴才出身军方,又手握实权,所以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周法尚纠缠过多,如果周法尚走漏了什么风声,对戴才当然不是好是。
周法尚却径直说道:“巡抚的担忧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天下之大,有志之士不在少数,刑部现在也已经在和几处书院合作,我们之后是需要懂得律法的更多人才的,而这些人才,将带着你我今日的期望继续向前走。”
戴才点了点头:“建康府那边过来的人,你打算如何安排,按照陛下之前的意思,应该是多半配属到你们刑部的手下,负责对各个世家家产、田产的查抄统计。”
“人尽其力,物尽其用罢了。”周法尚大笑道,“某也想看看这些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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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也有研究人五脏六腑构造之心,奈何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就意味着臣需要有大量的”坐在李荩忱面前的中年人压低了声音,略微有些惶恐,“臣苦于没有来源啊。”
史书的简练总是会导致历史上的人物形象变得单一而固化。
李荩忱对孙思邈的形象还停留在仙风道骨的神医上,因此怎么也难以和眼前这个诚惶诚恐的中年男子联系起来。
现在的孙思邈还远远没有被奉为国医,虽然小的时候就因为熟读医书而被称赞为神童,但是毕竟只算是小有名气。现在对上李荩忱,自然心中还是紧张的。
孙思邈所说的来源,自然就是说没有那么多可以让他来解剖的标本。想要研究清楚人体的构造,当然不能只依靠想象,得想办法进行实体实验。
可是孙思邈如果真的去挖尸体,就算这个乱世之中再怎么道德沦丧,人们也会把他看作疯子和变态。而且从小接受的教育也绝对不允许孙思邈这么做。
可是没有尸体,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探究人体的奥秘。
李荩忱记得很清楚,西方的全能人才达芬奇,就曾经大半夜的去墓地里面挖尸体,甚至因为达芬奇家族长期近亲结婚,所以家族墓地之中,尸体的类型可以称得上“各式各样”,所以达芬奇甚至不惜将自己的祖辈的尸体都挖出来,无论是巨人症还是侏儒症,都让他给摸索的清楚。
不过作为代价,达芬奇也被当时的人们看作是疯子。毕竟欧洲的中世纪时期虽然黑暗,但是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还维持着“衣冠楚楚”的形象,所以达芬奇这种不管不顾的人物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另类。
这种事孙思邈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李荩忱没有研究过中西方医学的发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但是他主观的认为和社会的道德教育应该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自己若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么孙思邈肯定也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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