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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南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然籇


第一七九二章 纠结
    不怪大汉的太尉府参谋们无能,分析不出来宇文招的真实意图,因为实际上就连宇文招自己都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汉军没有进攻河南城而是转而围攻洛阳,甚至真的做到了“围攻”,一下子就把宇文招放到了很尴尬的地步上。

    要说不救援的话,洛阳虽然城高池深、兵马众多,但是面对汉军的强大器械以及数量同样不在少数的军队,不见的就能守住,更何况整个河南之地就只剩下了宇文招这一路兵马,他若是什么表示都没有自然会被人说是“公私不分”、“见死不救”,尤其是宇文招的部下有不少都是尉迟迥的旧部,尉迟迥被围困,他们还是很倾向于救援的。

    可是要说救援的话,那问题就来了,怎么救

    宇文招这点残兵败将能苟延残喘到现在是因为李荩忱急着进攻洛阳城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没错,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你再冲上去,这不是以卵击石、主动送死么

    对于宇文招来说,救援洛阳顶多就是和尉迟迥一起去死说句实话宇文招并不想和尉迟迥死在一起。甚至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尉迟迥对于北周的忠诚已经无从谈起,所以不管自己去不去洛阳,尉迟迥都会在某个时候反叛,当然说不定现在已经造反了,只不过宇文招还没有收到消息罢了。

    长期以来,大汉对尉迟迥的手段就是用谣言淹没他,既然尉迟迥不识好歹不想转投大汉,那李荩忱也没有必要让白袍闲着。话听一遍两遍或许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听得多了就有效果了,很明显宇文招就是大汉长期以来散播的谣言的听信者,所以他对于尉迟迥真的没有多少信心,尤其是在看到了尉迟迥在函谷关外的表现之后。

    可以说函谷关之战让宇文招失去了对尉迟迥的最后一点信心。

    所以宇文招从一开始有限度的支持和信任转变成了对尉迟迥的质疑,甚至专门控制住了尉迟迥的军队。

    而现在宇文招却要面对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大汉军队直接去进攻洛阳了,洛阳城中派人求援,说尉迟迥和王谦下决心死守,请求支援。相比之下,河南城这边同样在大汉军队的包夹之中,甚至有一支从淅川方向过来的汉军偏师干脆直接从河南城外穿过,都没有来找河南城的麻烦,这宇文招和尉迟迥到底谁才是私通大汉的人,要不是因为宇文招的皇室身份摆在这里,恐怕大家都得怀疑怀疑。

    不过不管手下人是不是质疑,宇文招都不能在这里等死。

    因此他只能选择率军冒险北上,先渡过谷水,汉军正在邙山方向集结,一时半会儿还来不及阻拦宇文招,而宇文招接下来就需要选择,到底是率军继续北上去孟津渡河然后逃出生天呢,还是向东进攻邙山减轻洛阳守军的压力呢。

    就他本人的想法,当然是前者,尉迟迥不可信,保不齐洛阳之战只是装装样子然后围点打援这事汉军也不是不擅长,南蛮最狡猾不过了所以还不如尽可能的保存大周的有生力量。

    但是按照大部分将领的想法,那当然是后者,本来军中将士就多是中原人,又是尉迟迥的旧部,丢下洛阳不救北上渡河,这不就等于让他们抛下尉迟迥还背井离乡么,于情于理当然都说不过去,要不是宇文招这些天努力约束部队,不知道有多少人直接就跑路了。

    宇文招现在也很纠结,如果他不对军队有所表示的话,恐怕即使是他把这支军队一路拉回到了北方,军队的斗志也几乎没有了,一支没有斗志的军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面对汉军强大的武备和一向昂扬的杀气,这样的军队不堪一击。

    但是去洛阳,宇文招属实心有不甘。

    “殿下,过了谷水再往北就是孟津了,孟津是大渡口,只要南蛮没有刻意的搜集船只以封锁渡口,我们想要渡河很轻松。”费也进利凑到宇文招的身边低声说道。

    宇文招沉默片刻,不由得问道:“我们就不去洛阳了么”

    “殿下难道还没有看穿尉迟迥和南蛮之间的阴谋诡计么,很明显尉迟迥已经打算投靠南蛮,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南蛮对洛阳城形成了封锁洛阳城被围住,南蛮的包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没有人知道了,他们只需要每天做做样子就会让我们在外围游弋的斥候认为战斗仍然还在继续,尤其是短短一天尉迟迥和王谦就放弃了外郭,更是让人难以查明外郭之内的战斗到底有没有在进行。”

    费也进利摇头晃脑的说道,对于自己的猜测显然颇有信心:“所以我们现在去洛阳,就等于正中李荩忱和尉迟迥下怀,跳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我们可就真的跑不掉了。”

    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推测实在是太正确了,费也进利一时间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顿时惹来旁边不少将领侧目。

    “殿下,此行北上,当是为救洛阳、救尉迟老将军而北上!”

    “殿下,不要听信此人谗言,这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潼关之战仓皇逃窜,函谷关之战又是他先败退下来!”

    “殿下,若非老将军当初在函谷关外舍生忘死,我等如何能活此时就算没有埋骨沙场恐怕也已经是南蛮的阶下囚了。”

    “尉迟老将军对大周的忠心日月可鉴,殿下不可见死不救啊!”

    费也进利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顿时冷声说道:“敌强我弱,面对南蛮的火器,为了保全实力,撤退是必然的,若不是某带着潼关兵马撤退回来并且告诉尉迟迥一些个人经验之谈,函谷关之战恐怕比你们所经历的还要惨烈!”

    “呔,你这懦夫,竟然还敢狡辩,函谷关之战这么说你还有功了!”一名脾气暴躁的将领不由得大吼,抄起刀就要和费也进利拼命。周围的几名将领见费也进利麻溜的拍马缩到了宇文招的身后,这才急忙伸手拦住他。

    冲撞了赵王可不好。

    宇文招不由得皱了皱眉,费也进利他肯定是要保的,毕竟这是现在军中唯一真正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



第一七九三章 邙山伏击战
    对于这些一力为尉迟迥开脱的北周将领,宇文招心中暗暗怨恨。现在统兵的主帅已经不是尉迟迥,而是本王了,但是听你们的口气是真的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恍惚这还是尉迟迥的军队,而本王不过只是尉迟迥的下属罢了。

    一切都还在以保障尉迟迥的利益为军队的使命。

    可是原来尉迟迥的利益的确就是大周的利益,现在还是这样么

    洛阳,到底是死地还是必救之地

    宇文招意识到自己已经无从选择,如果不去洛阳的话,恐怕军队今天就有可能哗变然后分崩离析。

    所以这洛阳不管是什么地方,自己必须要硬着头皮走一遭了。

    否则自己若是一个光杆司令回到邺城,恐怕这辈子都将得不到任何继续被任用的机会,宇文宪虽然知道到了现在这种关头还是自家人靠得住,但是前提也得是这个自家人不是废物。

    让一个废物领兵,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走,洛阳!”宇文招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大不了就是死在洛阳,难道自己还真怕了尉迟迥和李荩忱不成!

    费也进利没有想到宇文招竟然真的下定决心去洛阳,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宇文招一起走。

    而周围的将领们更是一个个面露喜色。

    他们的神情被宇文招尽收眼底,宇文招皱了皱眉,心中不满更甚,但是也只能这样,毕竟自己对这一支军队的统率不过只是这半个月的事情,当然比不上尉迟迥。

    不过自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是一个比尉迟迥更加合格的主帅!

    而且尉迟迥这心存不轨的家伙,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真的想要守卫洛阳还是在和李荩忱演戏,本王也不妨揭开尉迟迥的真面目,让你们看看尉迟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陆子才站在邙山上,放眼远眺,谷水北岸那一支缓缓移动的军队能够尽收眼底。

    邙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从西北到东南延伸的一条小山脉,山高也就是百丈,属于崤山余脉,此时陆子才所站着的山头虽然也叫邙山,但是实际上只是邙山西端一处比较高的山丘罢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接到命令之后跑过来已经有点来不及了,但是宇文招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军队磨磨蹭蹭的渡过谷水,又停留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转而向洛阳城的方向前进。

    这功夫估计汉军派出接收河南城的军队都已经入城了。

    陆子才还是很庆幸宇文招最后还是向洛阳城的方向前进,他已经在邙山之中布下了重重埋伏就等着宇文招上钩,要是宇文招再向孟津方向移动的话,陆子才就不得不放弃之前已经做好的所有安排布置,转而带着军队一路衔尾追击,能不能追上尚且两说,追上了也不可能和现在这样以逸待劳,从容不迫的排兵布阵。

    而此时的宇文招并不知道前方的层层山丘之间已经是危机四伏,更不会知道自己的动向早就已经被原野上无处不在的汉军哨探甚至潜伏在军中的白袍悄悄报告给了汉军。

    本来就没有多少指挥兵马作战经验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慢慢吞吞的行军以及行军路线变来变去到底给了敌人多少从容安排布置的时间,甚至可能还天真地以为此时汉军还在忙着和洛阳城里的尉迟迥“演戏”,所以根本不会在邙山设伏。

    毕竟先入为主的想法,已经让宇文招越来越能接受洛阳本身就是一个陷阱的设定,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也不认为汉军还会远远的跑到邙山再来设伏。

    “这宇文招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会打仗”看着北周军队就以行军队形一路向邙山的纵深挺进,陆子才已经蒙了。

    啥意思

    难道就这么看不起我们

    陆之武已经按捺不住了,对陆子才说道:“将军,咱们准备打么”

    陆子才瞥了他一眼:“等。”

    陆之武叼住一根草茎,以此来掩盖自己自己内心的躁动。

    北周军队已经逐渐从眼皮子底下通过。没有哨骑,没有斥候四散探查周围是不是有埋伏,这一字长蛇阵就像是一条肥美的大鱼。

    当北周军队通过一小半的时候,陆子才霍然挥手:“打!”

    “轰!”无数的震天雷被汉军将士从山坡上直接丢了下去。

    临行之前,李荩忱专门让人调拨了几箱震天雷过来,甚至在前方山路上还埋设了原本是羽林骑才有的轰天雷,一时间山谷之中爆炸声四起,两侧山上的弓弩手和火枪手同时射击,这几乎都不需要他们对准目标,只要手中的箭矢和枪弹能够射出去,敌人就十有会中。

    同时前方山路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石头和几棵大树同时滚落,一下子将道路堵死,汉军将士屏住了呼吸。

    山谷之中满满都是北周军队的惨叫声和汉军连绵不断的枪声。

    回过神来的北周军队并没有反击,反而开始扭头向后跑。

    狭窄的山谷中北周军队有的向前、有的向后,乱乱糟糟挤成一团,几乎变成了汉军的活靶子。

    宇文招的大旗被一发震天雷砸中,当爆炸掀起的时候大旗也随之轰然倒塌。

    这一下北周军队更是彻底陷入混乱。

    “杀!”陆子才下令。

    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的陆之武放下火枪,抽出自己的横刀就向山下冲去。而两侧山坡上的汉军将士也是呼啸而下,赤色的旗帜在秋天黄色的林木之间升起,越来越多,很快淹没了整个山坡。

    火枪的声音逐渐停止,甚至就连汉军的火枪手也都上刺刀跟着大量的步卒一起向下冲。

    痛打落水狗,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陆子才站起身,他以及众多的汉军将士或是藏身大树后,或是趴在山上雨水冲刷的沟壑中,更或者汉军还现场挖掘了不少壕沟以供人藏身,因此此时站起来身上都是灰尘。

    陆子才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衣甲。

    对于年轻时候本是文官的他,实际上算得上一名不折不扣的儒将,因此相比于那些大老粗更加注重自己的形象。

    此时山下的敌人,在陆子才的眼中甚至还比不上身上的灰尘。



第一七九四章 交给你了
    满脸血污的费也进利跪在李荩忱的面前,畏畏缩缩。

    旁边的陆子才有些无奈:“启禀陛下,臣未能抓获宇文招,让这小子跑掉了,只剩下这个宇文招身边的跟屁虫。”

    李荩忱笑道:“朕已经知道始末了,这不怪你。”

    宇文招这家伙终究还是有点儿头脑,自己并没有走在队伍中间,而是让费也进利护送自己的将旗在队伍中,自己带着几名亲卫换上普通的衣甲走在队伍后面,汉军一动,这家伙扭头上马逃之夭夭,只不过数万军队就这么被他丢下了。

    正是因为看到宇文招逃跑,后方的北周军队匆匆溃退,也惹得前方的北周军队再无战斗之心,大部分实际上都在汉军冲下山坡的时候就举手投降了,这个费也进利也在其中。

    李荩忱打量着费也进利,笑了笑,看向旁边的人:“岳父,这位也算是尉迟迥的老部下了,你看着处理吧。”

    费也进利打了一个哆嗦,抬起头才发现李荩忱的身侧还站着一个人,赫然便是尉迟顺!

    而尉迟顺的身后,还跟着尉迟勤和尉迟祐,这两个年轻人早就已经咬牙切齿看着他。

    函谷关之战,尉迟顺并不是亲历者,但是尉迟勤和尉迟祐却是,他们两个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费也进利这个尉迟迥的老部下是怎么一步步背叛的,要不是费也进利率先崩溃,并且还根据李惠的说法一次又一次的阻拦宇文招出兵,恐怕函谷关之战就算是北周军队最后还是会失败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以至于甚至都没有和汉军再战之力。

    经过尉迟祐和尉迟勤的描述,尉迟家对于费也进利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费也进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不会好到哪里去,反倒是挺直腰杆,冷笑道:“你们尉迟家果然是大周的叛徒!”

    尉迟顺冷哼一声,自是不回答,和死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尉迟勤忍不住呵斥道:“要不是拜你所赐,尉迟家何至于今日!”

    “尉迟迥呢,有本事让那个老匹夫来见我,让我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背叛大周的,让我看看他的良心还在不在!”费也进利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尉迟祐上前猛地踹了他一脚,本来就跪在地上的费也进利来不及躲避,直接扑倒,而尉迟顺冷声说道:“家父至今仍然还在洛阳城中坚守,以家父之忠烈,岂是你这种宵小之辈能够理解的!”

    “忠烈,哈哈哈,忠烈!”费也进利的神情都变得扭曲,“好一个忠烈,好一个忠烈,忠烈到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在敌人的阵营之中,这样的忠烈谁人信之!”

    尉迟祐和尉迟勤一时间有些尴尬。

    这的确是让尉迟家一直以来最尴尬的地方,尉迟迥还在城中,但是整个尉迟家除了还在北周后方的尉迟惇之外几乎打包出现在汉军的军营之中了,尉迟迥是不是真的会对北周保持忠烈,的确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偏偏没有任何一支北周援军能够抵达洛阳城并且带出来这城里的消息,所以现在北周朝中认为尉迟迥根本就是在和汉军演一出好戏的声音自然是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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