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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1943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陆无寂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了我根本就没有担心!”舒岚凶狠地瞪着张梓,“刚才你还那么激动呢!难道你和杨星泽也有什么关系吗!”

    “我激动是正常的呀!”张梓理所当然地眨着眼睛,“他可是我家星泽宝宝!等蒋老先生接见过我家星泽宝宝之后,我家星泽宝宝肯定会身价百倍的!这样一来,对我家星泽宝宝虎视眈眈的女人就更加多了!想到这些,我能不激动不生气不担心吗!”张梓狡黠的眼神突然勾紧舒岚,“舒经理,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害怕以后有更多的女人和你抢星泽宝宝!”

    “想你的大头鬼!抢你的死人头!滚一边去!”舒岚低吼!

    “星泽宝宝和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对不对!”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张梓完全忘记要害怕舒岚的低吼了!

    “出去工作!”舒岚再度低吼!

    “舒经理,你就放心告诉我吧!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将你和星泽宝宝的关系告诉任何人!我发誓!”张梓当即竖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

    “出去工作!”舒岚再次低吼!

    “哎哟!舒经理该不会是怕我会吃醋吧!”张梓笑着摆了摆手,暧昧地说:“没事!如果是舒经理对我家星泽宝宝虎视眈眈,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毕竟你将ike推了给我,礼尚往来,我家星泽宝宝你随便……”

    “我让你出去!!”舒岚凶狠地拿起几支钢笔作势要丢向张梓,张梓拔腿就溜!

    那是一台通常只会出现在美国老电影的豪华复古老爷车。彰示其不凡出生的车标傲娇地立在车头前方,车身的香槟色车漆因为长年受到最好的打理而始终闪闪发亮。车厢里面十分宽敞,纯手工打造的米黄色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

    司机自然坐在驾驶座。

    司机约摸五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套咖色西装制服,头上戴着同色系的礼宾帽,手上戴着一双白手套,五官端正地看上去十分老实,车也开得十分稳当。

    蒋在山的私人助理方宋坐在后排座位靠右。

    虽然方宋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但是方宋那身紧绷的肌肉在高级西装的包裹下没有半点松弛的迹象,就连脸上的肌肉也都毫不松弛地紧绷着,分明就是一条硬汉。今年是方宋担任蒋在山私人助理的第三十五个年头,在这三十五年里,蒋在山第一次这么急于接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是蒋氏银行一名再低级不过的大堂安保……就连方宋都无法猜度蒋在山的用意。

    杨星泽腰板笔挺地正襟危坐在后排座位靠左。

    突然听说蒋在山要见他,他的心情十分复杂矛盾……蒋在山为什么突然要见他蒋在山要和他说些什么他要和蒋在山说些什么如果蒋在山真是因为他的长相而要见他,那他是否应该将真相告知蒋在山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里面纠结交错,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随遇而安。因为上天的安排,总是玄妙得让人无法参透。

    蒋家大宅坐落于半山,汽车却突然停在了山脚。

    杨星泽从车窗往外看,发现一条不太宽阔但是十分平坦的山道就是上山的唯一途径。山道两侧各设一间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木制安保屋,两间安保屋之间却横着一道高厚冰冷的铁闸。虽然是熟悉的车辆,但是两名身穿整齐制服的安保人员还是谨慎地走出安保屋,走到杨星泽所乘坐的汽车旁边。稍作确认车内人员之后,安保人员才宣布放行。

    高厚冰冷的铁闸缓缓抬起收到两边,汽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山道蜿蜒,山花烂漫,绿树错落。却不是毫无管束的野景,而是有秩序的蜿蜒,有节制的烂漫,有美感的错落。眼前这恰到好处的美景,明显是经过精心设计和悉心打理的。汽车在山道上行驶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个拐弯,终于得见几栋形散意聚的建筑物散布在地势各异的山坡之上。

    最先驶过的建筑物,是一栋简单气派的现代风格别墅。

    这间地势最低的别墅不过是安保人员的综合宿舍而已,规模却已经大得让人咋舌!不用值班却又无法休假的时候,安保人员不能在山上随便乱逛,只能在这栋别墅里面安静休息。

    地势第二低的建筑物,是一栋用玻璃幕墙构建而成的玻璃盒子别墅。

    故作扭曲的框架结构严裹着虚实结合的磨砂玻璃和透光玻璃,别墅四周匠心设计的园林美景透过玻璃延伸至室内。运用最新的绿色建筑科技,让折射过玻璃、斑驳错落在室内的光线只见其光不感其热。这栋设计前卫技术超前的别墅,是蒋家招待贵客的场所。

    地势第三低的建筑物……“建筑物”三字似乎不能贴切地表达,因为眼前所见俨然是一座欧洲城堡!

    这座城堡的占地面积十分之大,单单前院就是前面两栋别墅加起来的总和!开阔的前院种满了红色的玫瑰和白色的蔷薇。透过灿烂的红与白望去,是略偏哥特的欧式主建筑。挑高大门,圆拱窗户。城堡里面想必还装满了水晶灯饰,羊毛地毯,名家油画,天鹅绒窗帘……这就是蒋和谦,葛慕华,蒋媛媛居住的地方。

    汽车驶过城堡,驶向真正意义上的蒋家大宅。

    仿佛一下子从欧洲城堡穿越




第59章 我五十九章 他死了之后
    蒋在山的这种请求,对于不知情者而言,可谓是唐突又怪异。

    杨星泽却是知情者。

    沉默考虑数秒之后,杨星泽大步绕过阻隔着他和蒋在山的黑木书桌,在距离蒋在山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杨星泽垂眼俯视蒋在山……从前,他也常常这样俯视蒋在山。但是,现在的蒋在山已经衰老得仅剩下一双熟悉的眼睛。

    蒋在山颤巍巍地抬头,颤巍巍地注视着杨星泽。

    二人沉默对视了许久。

    蒋在山终是全身颤抖地抬起颤抖的双手……他用尽全力伸尽手臂,欲将枯瘦的双手贴近杨星泽的脸庞……他想要抚摸杨星泽年轻的容貌,却又始终只是隔着空气,颤抖地勾勒着杨星泽年轻的轮廓……他那枯瘦的双手,简直就是被狂风暴雨剧烈摇撼着的两片枯叶,干瘦枯老,哆嗦不已。

    哆嗦中,一行老泪突然划过蒋在山沧桑的脸庞。蒋在山放下哆嗦的双手,低头垂眼,哆嗦着从衣衫口袋掏出一块白手帕,哆嗦着擦去眼角和脸上泪痕……却一不小心擦了个老泪纵横。

    杨星泽直感到鼻酸眼痛,却始终强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

    蒋在山哆嗦着,将白手帕放置在黑木桌面上,低垂着眼睛说:“坐下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好。”没有鞠躬,没有客气,杨星泽径直绕回书桌那头坐下。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蒋在山坐在黑木大班椅上,手脚的哆嗦总算是平复了一些,大眼睛却还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我是孤儿。”杨星泽只能这样回答。若深究……他这个回答也不算是谎言。

    “孤儿”蒋在山那两道浅散的眉毛纠在一起,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那就没有族谱可查了……”蒋在山似乎考虑了许久,才重新看向杨星泽,“你知道吗你和我的一个故友长得十分相像。”

    在那001秒。

    杨星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告诉蒋在山,他就是蒋在山的那名故友!他就是聂国宗!但是……蒋在山的双手还在颤抖……而且……蒋在山已经老得不能承受任何刺激了……考虑至此,杨星泽只能将他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杨星泽听似平静地说:“我是一名孤儿,从小无亲无故。若蒋老先生不嫌弃,能给我说说蒋老先生那位故友的故事吗说不定……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能算是一种委婉暗示吗

    杨星泽期待地看向蒋在山。

    蒋在山却摇摇头,感叹道:“你和他不可能有关系的。他已经故去多年,年代久远。而且据我所知,与他相关的最后一点血缘,在1966年也已经断了。”那最后的一点血缘,自然就是无儿无女的余世和了。

    “听说蒋老先生曾经参加过抗日战争,那位故友……可是蒋老先生当时的战友”杨星泽故意循循诱导。

    “他的名字叫聂国宗,他是我的战友,也是我的同乡,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大哥。”蒋在山陷入回忆之中,沙哑的声音变得无比缥缈,“想当年……”

    或许是因为杨星泽的容貌让蒋在山卸下了心房,蒋在山竟然将他和聂国宗之间发生过的大小事情,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我清楚记得。那是1943年8月16日……”蒋在山的声音再度哽咽起来,“我团受命捣毁敌人位于沧河旁边的弹药库。那一夜,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我团才刚到达仓河正准备藏匿,敌人就突然从背后围剿袭击……猛然一声惨叫,我扭头一看……竟然发现……敌人的长剑从大哥的背后刺穿了大哥的心脏!大哥就这么死了!”

    说到这里。

    蒋在山早已泣不成声。

    杨星泽则于心底重叹一声。

    或因当时的情况过于突然,他被杀的那段回忆一直只有眼前一黑。听蒋在山这么一说,聂国宗死前的画面开始在杨星泽的脑海里面清晰起来……四周都是水……一阵锥心的寒痛从背后刺穿他的心脏……剧痛诛心。

    杨星泽问:“其他战友如何”

    蒋在山沉重地摇了摇头,“敌众我寡,我团几乎全军覆灭。”

    “他们全都死了”杨星泽的声音十分沉重。

    “是的!”蒋在山痛心疾首,“日本鬼子将所有战友的尸体拖到了乱葬岗,其中包括身受重伤陷入昏迷的我。或许是得到大哥保佑,备受折磨的我居然还能睁开眼睛……我永远无法忘记……身下是同胞僵硬发臭的腐尸,身上是战友千疮百孔的尸体……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信念让我坚持爬出乱葬岗,爬回部队……回到部队之后,我昏迷了整整7天才醒过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活着便是希望。”尽管心情十分沉重,杨星泽却不能忘却要问的事情,“你和聂国宗感情深厚,你定然要将他遇难的消息告知他的家人,对吧”

    “大哥父母早逝,家里只有舅舅和未过门的妻子。他们都在家乡眼巴巴地等着大哥回乡共聚……我实在不忍心将大哥阵亡的噩耗告知他们,所以……”

    “所以什么”杨星泽突然呼吸困难。

    蒋在山停顿下来。

    蒋在山不想再说,但是杨星泽那般激动地注视着他……聂国宗的容貌那么激动地注视着他……蒋在山实在无法对聂国宗有所隐瞒。

    蒋在山垂下眼睛,脸带羞悔地说:“大哥阵亡之后,每当收到大哥未过门妻子的来信,我都会仿冒大哥的笔迹……给她回信。”

    “什么!”杨星泽震惊地握紧双拳,努力深呼吸调整情绪,“你大哥未过门的妻子……就这样喜欢上你,并且嫁给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蒋在山猛然抬起大眼睛,惊愕地直视杨星泽。

    “猜的。”杨星泽苦笑一声,“看你的反应,事情大概便是如此吧”

    “若事情如此简单,那倒也好了。”蒋在山同样苦笑一声,“我记得,那是1949年11月……”

    1949年,11月。

    战争胜利,新中国成立,蒋在山终于能够凯旋回乡。

    可惜,能与蒋在山一同凯旋回乡的,只有寥寥数人。和八年前的慷慨浩荡相比,这般人丁凋零简直让人唏嘘。纵使许多乡亲痛失亲友挚爱,热情的乡亲却还是锣鼓喧天地欢迎蒋在山等几个战士凯旋而归。

    蒋在山一眼便从人群当中,看到了岑小嫚。

    和八年前不一样了……

    岑小嫚着意新烫了个卷发,精心画了个妆容,穿着一身崭新的碎花旗袍,一双崭新的黑色皮鞋,一看便知为迎接归来的人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

    一阵清风吹过,丝丝撩动岑小嫚那头新烫的卷发。

    岑小嫚紧张地用手作梳快速梳理着卷发,目光却一刻不离地紧盯着凯旋归来的方向……为何还不见他岑小嫚皱紧了眉头,一手继续梳理恐会被风吹乱的卷发,一手紧捏手心的白手帕,直把白手帕捏得生满皱褶。

    突然看见蒋在山!

    岑小嫚快步冲到蒋在山的面前,灿烂地笑着,激动地问道:国宗哥哥呢国宗哥哥可是和你一道回来的国宗哥哥现在在哪里

    在此之前,岑小嫚和蒋在山并不熟悉。

    但是岑小嫚和蒋在山曾经同为余世和的学生,所以也算是点头之交。再到后来,聂国宗常在书信中提及蒋在山……尤其是最近几年,聂国宗在书信中提及蒋在山的次数,简直比聂国宗提及自身还多!

    岑小嫚期待地看着蒋在山,等待着蒋在山的回复。

    蒋在山鼓起勇气,从外衣内袋掏出一片红叶,递给岑小嫚。

    岑小嫚瞪大眼睛,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在最近的一封书信里,岑小嫚曾经跟“聂国宗”说——她希望聂国宗能在凯旋归来的路上,给她带上路上最美的红叶……

    一



第60章 让人恶心的游艇Party
    蒋在山答:“此生最爱。”

    杨星泽突然站起身,为掩饰哽咽,声音有点干硬:“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辞了。”

    蒋在山没有抬头,仍在沉湎往事不能自拔,“我让方宋送你。”

    蒋在山叫了一声“方宋”。

    方宋很快就拉开了书房的门,侧着身体,一言不发地对杨星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星泽当即跟在方宋的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方宋将杨星泽送到一楼主屋门外,没有寒暄半句,直接扬手让司机将杨星泽引领到车上。杨星泽沉默地坐上车,坐在来时的座位上,转脸看着窗外……汽车驶离蒋家大宅,驶过欧洲城堡,驶过玻璃盒子,驶过安保别墅,又再穿行于那条山花烂漫的蜿蜒山道。

    当年蒋在山无畏风吹雨打,无惧日晒雨淋,坚持走过三年的那条山路,其景致是否如同眼前这条山道一样

    杨星泽用力地闭上眼睛,想要尽力回想,那条他也可能曾经走过的山路,到底长何模样……结果却只惹来一片悲凉。

    他错怪了小嫚……

    小嫚直至生命结束的一刻都没有忘记他,更没有背弃他们曾经相守一生的誓言……而他却辜负了小嫚。

    闭上酸痛的双眼……

    他在人群之中看见小嫚……一头新烫的卷发,一袭碎花的旗袍,一双崭新的皮鞋,美极了……他激动地向挥手,她笑着向他飞奔……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眼泪冲破紧闭的眼皮,往下流。

    男儿泪,红颜怨。

    此生经已注定辜负,唯愿来生……他还能找到他的小嫚。到时候,无论天灾抑或是世间纷争,都不能再将他们分离……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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