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的黑科技系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晨星LL
不过,考虑到陆舟在数学界和材料学界的影响力,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检验这个理论是否可靠。
这其中有理论化学方向的学者,也有应用数学方面的学者。
据传言,德国的马克斯·普朗克科学促进学会(pg),已经成立了一个跨学科的课题小组,聚集了几位在数学化学凝聚态物理方向的学者,对陆舟提出的这个理论模型进行检验。
或许用不了多久,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但现在看起来,争议还得持续那么一会儿。
不过相比起外界的议论纷纷,处在漩涡中心的陆舟本人,则是淡定的多,甚至还在不慌不忙地做着下一个实验。
就在《jacs新刊发行的第三天,他与desha研究所合作研究的第二个课题正好进入了尾声,关于碳硫材料与有机质电解溶液界面的分子动力学模拟也终于有了结果。
将这些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实验数据打包发送给了远在金陵计算材料研究所的杨旭之后,陆舟正准备关掉笔记本,很巧地接到了萨罗特的视频通话请求。
大概猜到了这位教授是为了什么事情找到自己,陆舟随手点了下接通。
果然,出现在视频那头的萨罗特,表情有些尴尬。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语气惭愧地说道。
抱歉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听到这句话之后,陆舟倒也没有责怪他太多。
没事,你不用感到自责,你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科研不是种地,播下去的种子一定会有结果,没必要对研究人员过分的苛责。
就像计算化学界的核武器anton,对同领域的研究一路碾压一样,斯坦利教授作为宾汉顿大学的材料研究所主任,掌握着的学术资源是萨罗特无法想象的。
再加上资本力量的支持,如果真让萨罗特拔得了头筹,那才叫中了彩票。
不过,就如陆舟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无论是谁研究出了这项技术,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萨罗特不敢相信地看着陆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困惑。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看上去就像毫不在意这件事。这可是锂硫电池的项目,你在这个项目上也投了不少钱吧?
陆舟笑了笑,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当然,我在你的实验室上投了不少钱,你的实验对hcs1材料的研究也具有启发性,但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个笼状碳分子是解决锂硫电池问题的关键?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萨罗特愣住了。
虽然陆舟一直嘱咐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解决那个笼状碳分子的实验室合成方法,hcs1材料也确实是在研究哪个笼状碳分子时诞生的副产物。
但要说陆舟什么时候说过那个笼状碳分子就是解决锂硫电池穿梭效应的关键
他忽然意识到,陆舟好像还真特么的没这么说过。
眼睛瞪大,即便是在迟钝,萨罗特也反应了过来。
等等,你的意思是
那个笼状碳分子是一个很有趣的材料,无论是它的几何结构还是它的理化性质。然而无论是哪一层意义上的有趣,都和锂硫电池没什么关系,给自己的咖啡杯里丢了一块方糖,陆舟笑了笑说道,至于它有什么用,以后我会告诉你。
萨罗特咽了口吐沫:也就是说,斯坦利教授发表在《jacs上的那篇论文
他们现在大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吧,陆舟笑了笑,语气不禁带上了些许同情,不过会变成这样,他们也是骑虎难下了。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而且比起主动的学术造假,斯坦利教授的论文即便被证明存在问题,也可以被解释为诚实的错误,情节不至于那么严重。
陆舟猜测,为了抢在自己的前面,斯坦利教授大概修饰了一些数据,让论文可以尽快发表。不过这些数据到不至于完全是编造的,只能说是不那么的可靠。
比如,根据他建立的那个关于空心碳球孔径与比表面积对多硫化合物扩散作用影响的数学模型,这种笼状碳分子对穿梭效应的抑制作用或许有那么一点,而这一点在斯坦利教授的实验中也得到了证实。
然而,这所谓的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
要说实际应用价值的话,它的价值甚至可能还比不上被陆舟当做阶段性成果发表的hcs1
在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萨罗特除了一句牛逼之外,什么话也不想说。
什么是牛人?
这特么才是牛人啊
当你以为自己挖到了墙角,其实只是把茅坑捧了回去,还兴奋地抱在怀里舔了一口。
站在萨罗特的视角来看,这一切显然都是陆舟事先安排好的。
包括盗走数据的里卡多在内,所有人都在老板的算计之下,无意识地参与了这场大戏的演出。
如果不是陆舟亲自点破,甚至到现在他还都被蒙在鼓里。
然而萨罗特不知道的是,其实事情的原委,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不过,恐怕就算陆舟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对了,关于那个里卡多的诉讼,就撤诉了吧。笑了笑,陆舟继续说道,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再揪着他小辫子不放,有些过分了。
说是一件大忙可能夸张了点,但现在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被干掉了,金陵计算材料研究所那边的压力自然就小了一些。
再加上看在他间接帮自己升了一级的功劳上,陆舟也确实懒得再追究下去了,索性便撤诉算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陆舟原本以为,对于自己的决定,萨罗特会有些不情愿。结果没想到的是,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情愿,反而是一脸佩服地看着自己。
好的,老板!
忍不住,他在后面又接了一句。
妙啊,这计策,实在是妙
陆舟:?
什么计策?
妙个啥玩意儿?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陆舟总感觉,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第344章 诺奖大佬也拿不定主意
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德国,慕尼黑大学的某个晶体化学的课堂内。
格哈德·埃特尔教授罕见地没有将教学任务甩给自己的助教,而是亲自站在了课堂上,为这些年轻的学生们讲解晶体化学的奥秘。
对于一个诺贝尔奖级学者来说,这种教书育人的工作似乎显得有些屈才了。然而事实上,很多知名学者都乐在其中,很愿意与年轻的学生们分享自己的知识。
埃特尔教授也是如此,尤其是当他为某个复杂的问题陷入困扰的时候。
从事基础性的教育,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他带来启发。
在课堂最后的提问环节,忽然有一位学生举起手问道。
教授,您看过最近刊登在《jacs上的那篇关于电化学结构界面理论模型的论文了吗?
埃特尔教授停滞了大概两秒钟,推了推老花镜,点头道。
看过,有什么问题吗?
那学生用满含期待的视线看着他,问道:它是对的吗?
埃特尔想了想,用闲聊的口吻说道:我的孩子,出于对科学的严谨,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法回答你。
然而那学生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换了个问法,打破砂锅问到底地继续说:如果它是正确的呢?
科学没有如果,但非要这么问的话
埃特尔教授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情愿评论这个话题,不过最终他还是舒展了眉毛,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如果它是对的,那便意味着新的化学。
教室里响起了不可思议地惊咦声。
新的化学!
多么令人震撼的说法!
如果是别的人说这句话,在座的人可能根本不会当回事儿。但说这句话的是埃特尔教授,07年诺贝尔奖得主,固体表面化学领域的专家!
除了慕尼黑大学教授的身份之外,他还是德国马普学会弗里茨·哈伯研究所(物理化学与电化学研究所)的所长。
在电化学这一领域,还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呢?
看着学生们的反应,埃特尔教授笑了笑。
我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对于一个新理论的诞生持乐观的态度。你们是对的,只有不断地接受新的事物,我们才能获得进步。
不过在对新事物充满好奇的同时,我希望你们能时刻记住,用严谨的态度去审视我们做出的每一个结论。
这是对科学的负责。
说到这里,埃特尔用教案轻轻敲了敲讲桌。
作业我会让助教发到你们的邮箱,现在,下课。
离开了教室之后,埃特尔教授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坐上了自己的汽车,赶往了位于柏林的马普学会弗里茨·哈伯研究所。
最近刊登在《jacs上的论文,在化学界引起了广泛的争议。身为世界顶尖的学术研究机构之一,马普所有义务对这篇论文表明自己的立场。
当然,这种表态不是随随便便发表个观点站队就行的。
考虑到这个理论模型对电化学界面结构研究的重要性,马普学会专门成立了一个跨学科的课题小组,集结了数学化学凝聚态物理领域的顶尖学者,针对这个理论模型展开讨论。
身为课题组的成员之一以及物理化学研究所的所长,埃特尔的意见,同时也代表着马普学会物理化学研究所的意见。
也正是因此,在对待这个课题的时候,他尤为的慎重。
走进了会议室内,他看见法尔廷斯已经坐在了那里,手中拿着一份打印成纸质文档的论文,一丝不苟地审视着。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位大佬是代数几何与算术几何领域的专家,泛函分析并不是他的研究方向。然而身为一名数论领域的大牛,跨方向的研究对他来说并不是什稀罕的事情。
与此同时,身为格罗滕迪克之后最有影响力的数学家之一,以及马普所数学研究所的所长,
否则,他也不会当上马普学会数学研究所的所长。
只不过,这位傲慢的日耳曼老头,在普林斯顿的时候就是这个脾气,回了德国老家之后非但没有任何改变,反而变本加厉了。
仿佛是故意说给埃特尔听的一样,法尔廷斯慢条斯理地说道。
只有二流的数学家才会对如何将数学应用于解决现实中的问题感兴趣,在我看来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的价值。
对应用的漠视是布尔巴基学派的一贯立场,对其它学科的光荣孤立通常被视作一种高尚。虽然在年轻一带数学家中已经很难感受到这种学科内的鄙视链,但在老一辈的数学家中,这种固执的观念还是存在的。
其中的杰出代表大概是已故的数论大师哈代,这位牛人除了研究之外,最爱干的事儿便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研究的是最纯粹最纯粹的数学,自己的研究没有任何数学之外的用途,并以此为荣。
然而很不幸的是,哈代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研究成果最终还是被狡猾的应用学家们拿走,并且在计算机和密码学中得到了广泛应用
当然,法尔廷斯这么说,倒不是说陆舟是二流的数学家,只是对他挥霍才华表示惋惜。
就在去年的克拉福德奖颁奖典礼上,他才说过当今世界上只有四位数学家有望超越他,并且在他看来陆舟是最有希望的。
然而现在,他有些犹豫,要不不要把这四个改回成三个。
在法尔廷斯的对面坐下,埃特尔眉毛挑了挑: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
我没有指望你能认同。就好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欣赏古希腊的雕塑一样,你无法指望一个俗人,能够理解纯粹数学的美。法尔廷斯淡淡地说道。
埃特尔的眉毛狠狠抽搐了下。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克劳斯·冯·克利青教授轻咳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地在旁边打圆场道。
够了,法尔廷斯先生,我们希望你提供更有建设性的建议,而不是来听你对我们百般嘲讽。
克劳斯·冯·克利青教授是马普学会凝聚态物理研究所的成员,虽然他不是所长,但他是量子霍尔效应的发现者,也是一位诺奖大佬。
我没有嘲讽你们,锐利的视线在论文纸上扫视着,法尔廷斯翻了一页,古板而固执地纠正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埃特尔和克利青交换了一下视线,决定在他把最后一部分论文看完之前,不再和这个顽固的老头交流一句话。
所幸的是,法尔廷斯也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认真地看完了手中的论文。
良久之后,他将论文扔在了桌子上,给出了一个勉强算是认同的评价。
从数学的角度来看,他的过程没什么大问题。
埃特尔和克利青松了口气。
如果法尔廷斯教授都觉得没问题的话,那基本上就数学的意义而言,应该是没问题了。
克利青看着埃特尔,问道:关于这个理论,你怎么看?
埃特尔思忖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在我看来,问题也不是很大。但他的理论过于晦涩难懂,即便我们给出一个认同的评价,也无法让化学界接纳他的观点。
克利青心中微微一动:你的意思是?
埃特尔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比一场报告会更合适,越是难懂的理论,便越是需要与本人直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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