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当白莲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弦思
短短半行字,真他妈够无情的。
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碍你眼的存在吗傅橘吸了一下鼻子,心想。
‘叮’微波炉停了。
傅橘没着急把东西拿出来,她转身提了一打啤酒顺手抓了两包花生米,拍拍收银台,“结账!”
 
20似醉非醉·下
傅橘嚎了两嗓子,心里舒服多了,她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蹭到陆离身上,后者浑身一僵却又忍着黑锅底的脸,心情就更舒服了。
“哦,也没什么。”她言简意赅的说,“被一个渣男抛弃了。”
渣男!
陆离额角又突突突往外冒青筋,“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爸出轨难道不算渣男吗”傅橘嚎得嗓子有点哑,桌上没水只有一罐喝了半截的啤酒,抿了抿唇,她打算拿起来润润喉。
“不许碰!”陆离瞪了她一眼,连带着没喝的、喝了一半的、已经喝完的全都拿走扔进了垃圾桶。
他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加了蜂蜜,“喝这个。”
傅橘仰头干了半杯,“你家庭幸福美满当然不懂我这种被爹妈嫌弃的小孩的痛。”
“你说他们俩为什么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呢,生下我为什么不管我,不关心我。我是不需要父母吗,我是他们不必要的存在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给我生命,给了我生命为什么又不肯负责”
“小时候开家长会,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坐在身旁陪伴,而我呢我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被派来,不认识的秘书叔叔。他穿着一身西装在教室里面格格不入,他不会笑,不会夸我‘小橘真棒,这次又考了第一名’,老师走过来看了我半天,那个眼神让我觉得我也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后来我发现学习好是没有用的,于是我开始翘课当一个坏小孩,我变得脾气不好,谁敢吼我我就揍他!但是他们也太不抗揍了!我打了两下就哭鼻子去老师那告我的状,请我家长。可是尽管我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坏小孩,他们依然不在乎。”
“然后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事情,我不想再浑浑噩噩下去了,我想画漫画,画好它。结果这个时候他们告诉我,你不能画漫画,那个没有前途,我是在关心你,我是在为你好!”
傅橘翻了一个白眼,“早干嘛去了,现在才知道关心我,我已经不需要了。”
她耸了耸肩对陆离说,“你瞧我虽然身世凄惨,没爹疼,没妈爱,但这十九年还不是好好过来了我坚强,我乐观,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大人有大量,我……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吻强势打断。
陆离抱起她,抱到自己腿上,夏天的衣料很薄,傅橘能感觉到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起初他还是轻轻亲了亲嘴角。后来他的手掌开始上滑,沿着脊柱一寸一寸抚摸,傅橘颤抖了一下张开嘴想要说话,陆离捏起她的下巴,垂头又亲了上去。
他的舌尖在口腔里肆意窜动,慢慢的靠近,一点点的,柔软缠绕住她的,勾住,不想放开。
醉人的呼吸和喘息在静悄悄的房子里回荡,回迁梦萦。
傅橘脑子里就三个字——喝、大、了。
然后又蹦出三个字——大、意、了!
陆离松开她,鼻尖抵着鼻尖,气息还没有调整过来,沙哑的问:“感觉到了吗以后我疼你,我爱你。”
“……”
你确定你不是在跟我耍流氓!
她推开他,手抵着胸膛,“你别以为我喝多了神志不清醒就不知道你刚才摸我!”
麻麻嗖嗖的,她强忍着才没发出声来!
不然她不知道这个‘流氓’能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陆离微微笑道:“我有错”
“我就不应该做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你邀请我和你一起睡时我就应该答应。”
傅橘:“……”
我有说过吗
哦,对不起那是我喝大了,放屁呢!
“还难过吗”陆离捋着她的头发问,“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些什么,我妈妈去世的早,我爸爸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我没和父母相处过,这么说来我好像比你还惨,嗯但是,他们不爱你我爱你,他们不疼你我疼你,我们两个可怜的小孩相依为命好不好”
“你怎么……”
“嗯”
傅橘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让我生出一种保护欲,想给
21和我拼演技
陆老板的演技是傅大柱教的吗really走心了。--《黑夜物语》
傅橘没有精神,叼着一袋豆浆蔫蔫的喝完,趴在餐桌上不想动换,细白的长腿勾住长凳两边。眼神偶尔闪烁,盯住那个害她早起的‘罪魁祸首’。
陆离沏了一壶菊花茶,倒了一杯坐在她对面,气定神闲的咂摸滋味,“你这运动量不行啊。”
“闭嘴!”傅橘瞪他。
她到现在都能感觉到她的嗓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没有散去。
而这一切还要从两个小时前说起。
六点半,太阳才刚探出一个头的时候傅橘就被他无情的从床上拽起。
陆离掏出手机计时,“给你十分钟时间洗漱,然后下楼慢跑。”
“为什么!”她当时听到简直要崩溃了。
你跑步就跑步拉我干什么!
“你要锻炼身体。”他拉着她的手腕,“你看,太细了,弱不禁风的。”
“……”
“还有你每天都坐在电脑前画稿,要多动一动,不然对颈椎不好。”
“……”
“还要多喝菊花茶,去火。”
“……”
可真是个养生boy。
于是,她被迫早起又被迫跑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颓丧颓丧的模样。
“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了。”陆离半夜起床上厕所,路过时,看到她房间的灯还亮着。
“嗯。”傅橘打了一个哈欠,闭着眼说,“成年人的睡眠时间是八小时,你六点半叫我起床是在摧残我的神经你知道吗严重影响了我身体健康。”
“你这是在给你熬夜找理由”菊花茶不烫了,陆离倒了一杯推到她手边。
傅橘给面子的喝了一口,“家属能不能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呀,漫画家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有灵感。”
陆离举一反三,“那漫画家在白天的时候就只能偷懒打游戏”
“……”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揍你哦。
傅橘白天的时候确实偷了不少懒才导致晚上不能睡挑灯夜战,她为了凑够学费破天荒的主动接了几个商业活动,给品牌画漫画广告。有一心老师帮她交涉,金主爸爸们爽快的付了一半定金给她。
可是这也解决不了她的学费问题,因为美术专业太贵了!是其他普通专业的一倍!她凑够了一半,剩下的只好靠陆离接济,等到尾款打过来她再还给他。
于是,贫民窟少女傅橘这学期都没有多余的钱付住宿费,她机智的选择继续‘赖在’陆离公寓里小住。
开学已近一周,唐小婉对于傅橘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非常不耻,本来有她在她还能忍忍金融系那帮,现在好了她直接和那帮人大吵一架,气势汹汹的搬着行李去了四人间宿舍,上床下桌她平时还能画画稿。
“不是要买颜料吗”陆离看一眼时间,“商场开门了。”
傅橘:“走吧,走吧。”
她挽住他的胳膊笑得一脸谄媚,他现在可是她的提款机。
……
“这个要吗”陆离一共来过两次陪她买颜料,文具用品店很大,他推着小推车什么都想扔进去。
傅橘把他刚扔进来的一盒墨汁放回原位,“
家就是被你这么败光的!你要墨汁干什么,你要写毛笔字吗我们现在是穷人,要节俭!”
她一边说一边把其他不要的东西拿出去,目光触到一套素描铅笔,她原本那套用得比较久了,换一换新的也是可以。
陆离很喜欢那盒墨汁又拿了回来,“上面的画挺好的,山水意境多美。还有。”他特意强调,“我不是穷人,你是。”
呦呵!
傅橘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这孩子咋那么败家呢
确认过眼神,是她养不起的人。
逛完了文具店,陆离提议午饭在外面解决,傅橘看了一眼‘肉疼’的小票,决定必须要贯彻省吃俭用的
22真真假假
梦里的人喜怒嗔痴,梦外的人分不清真假。--《黑夜物语》
陆远山没什么大事,陆离到的时候他正一边输液一边和边上的小护士打趣,给人家讲他写生的故事。
小护士低头掩笑,脸颊染上一层粉红。
“外公。”陆离走过去,抬眼看了下输液瓶。
陆远山和人打赌,正好说到陆离他就来了,他一脸骄傲指着人给小护士看,“这就是我外孙,帅吧”
小护士悄悄抬眼皮,她今年刚毕业没谈过恋爱,男生肤色白皙匆匆赶来鼻尖上冒着汗珠,黑色的衣服衬得他沉默安静,小护士脸皮更红了,“嗯……”
真好看。
陆远山拍了陆离一巴掌,“你好歹和人家打个招呼,我这个针还是她扎的。”
陆离转头,“谢谢。”
“不……不客气。”小护士用病例挡住半张脸,羞涩的抿嘴一笑,“我……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会儿这瓶输完了我给您换新的。”
陆远山就喜欢和年轻的小姑娘聊天,“好呀,我等你一会儿来。”
“您这是又跟别人说我什么了”陆离坐下,翘起腿等他输液。
“没呀。”陆远山眨眨眼,“我在夸你呀,我说我有一个混血的外孙长得可俊啦!”
“你不要把和我那个男人扯上关系。”陆离冷冷的提醒他。
“哎呀,你这个小孩。”陆远山敲敲他的额头,“好歹也是你爸爸,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事吗”
血缘从根源处是斩不断的。
想必不用他多说陆离心里也清楚。
“而且,他现在……”陆远山瘪瘪嘴,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陆离的父亲叫arthur是一个有二分之一中国血统的美国人,他是一个很花心的男人,他有一双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同时他也有很多孩子,和他一样的冷漠、无情。
陆离是众多他孩子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
他长得很像他,却唯独长了一双和他母亲一样黑色的眼睛,一张东方的面孔。
那时。
陆离尚且年幼,母亲死后他就被接到美国,可是那个男人整天花天酒地招惹女人,他不会管孩子,也不会教导他们,偌大的房子里有不同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是那个男人的孩子。陆离作为他们其中的异类,被‘歧视’,被区别对待。
他没有蓝色的眼睛,没有一颗冰冷的心,arthur也不大喜欢他的性子,死气沉沉的。
陆远山再一次提起话茬,“他希望能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能有他的儿子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缺儿子吗他缺我陪着他吗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了吧”陆离沉闷的低吼出声,他忘不了那些日子,活得如同行尸走肉!牙齿咬住嘴唇,全身每一处细微的血管都紧紧绷在一起,眼睛慢慢染上猩红。
“哎。”陆远山叹了一口气,“他死了你真的高兴吗”
高兴吗,陆离
你真的高兴吗
你的爸爸就要死了,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
傅橘得了两百块钱非常开心,她约了唐小婉出来一起吃晚饭,听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特别好吃,傅橘绕回去排了好长的队买了最后一块小蛋糕。
她打包回来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就是大晚上吃甜品实在是太罪恶了,盒子扣好剩下的全部留给陆离,“哎呀,怎么会有我这么贴心的女朋友”
八点出头,傅橘洗完澡躺在床上刷了几个作者大大的漫画,她打了一个哈欠觉得有点困,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忘了。
卡尔在线邀请她打了一局游戏,玩到最后,卡尔突然问起,“一心说你在画商漫,怎么,最近缺钱”
傅橘‘啊’了一声,才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今天欠的债还没还完,顾不上别的,连忙退出游戏,挂断了和卡尔的语音,“不和你打了,改天再约!”
她跑下床,打开书桌前的台灯,数位板的电源还没有关,她拍了拍脸颊,“开始。”
十点,陆远山的液才输完。陆离把他送回家,熬了一锅白粥给他,陆远山岁数大了熬了一天,喝碗粥又去洗了一个澡才睡下。
厨房顶灯昏暗,陆离把剩余的白粥倒在干净的碗里,用保鲜膜封好放进冰箱。他打开水龙头,一点点用勺子翘起糊了一锅的锅底,粘稠,不好刷。
就像心底的伤,糊了满满一整颗,时而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他确实恨那个男人的,只会与日俱增不会消减,可是他又不想让他死,至少不是这么容易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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