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不言

    其实殷然这次来也不是纯粹因为沈月，听到小霞醒过来的消息他就打算来了，上次没问明白的事情必须要问个明白的。

    “有话你就说吧。”小霞感觉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次了，这次醒过来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明白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

    殷然硬着头皮问道：“我想问问‘他们’的事情。”

    小霞脸色一变，紧张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殷然见这屋子就他们两个，才说道：“我见过他们了，但我弄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你能给我答案”

    这让小霞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我想用心魔这个词来形容比较恰当吧。”

    “心魔”殷然诧异地看着她说道。

    小霞点头，缓缓说道：“我经历了这一切才知道，我们人在白天的时候面对其他人，根据这些人来说各种各样的话，做出不同行为举止，戴着面具生活，只有回到了家里，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彻底将自己释放。”

    殷然皱眉，有点听不懂她说的话。

    紧接着小霞说道：“但这都属于我们自己，只有在睡着了以后，人除了可能做梦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其他感觉，在这段时间里另外一个自己才会显露出来。这个世界上，有正就有邪，有阳光的地方必定有阴影存在。我们人也一样，内心会存在阴暗面，这些我们自身的阴暗面就是‘他们’。”

    殷然感觉自己似乎听懂了，但又不太明确，刚要说话，就见小霞紧紧抓着床单，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存在缝隙，‘他们’就能从缝隙中渗透出来，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耳边低语，把你逼得精神崩溃，然后做出一些你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来。”

    说完，小霞就猛地抬头盯着殷然，夸张地咧嘴笑了好几声，突然笑声戛然而止，说道：“你真见到‘他们’了”

    咕噜——

    殷然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小霞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好自为之吧，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盯上的人，而且你根本逃不了，‘他们’就这里。”

    说着，小霞就用手指向了殷然的心口。

    殷然感觉小霞的手指一紧接，心




第321章:沈月走了
    “难道这些事情跟他有关”殷然惊讶地看着沈月。闪舞

    沈月也不太确定，严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倪恋调查的方向似乎已经确定了，想必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选择的。”

    “那她会不会是故意误导你”

    “这个我也想过，但我举得她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不值得，毕竟时间是有限的。”

    殷然愣了一下，心想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感觉她突然意识到时间不够用了呢

    殷然不解地看着她，说道：“什么意思”

    沈月现在也不怕告诉殷然了，索性就说道：“七月一号，我打算在下一个‘弥留之人’出现之前结束这件事情。”

    她相信我了！

    殷然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来自除了南宫阳和纪叔之外的信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激动。

    沈月看出来他很激动了，赶忙阻止要上前的殷然，说道：“行了，这次我心领了。”

    殷然回过神儿来，尴尬地点了点头。

    “明天我才搬走呢，今天是实习的最后一天，一切都照常。”沈月说完暗自叹了口气，心里竟然有点不舍。

    “纪叔已经知道了”

    沈月点头。

    殷然突然笑着说道：“那意思就是说，你通过实习了”

    沈月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毕竟她在这里并没有老老实实实习，还总不打招呼就跑到外面去查案子，也就最后这几天跟着纪叔学了一点东西。

    晚上的时候殷然已经睡过一觉起来，推开停尸房的门打算给刚送来的遗体做修补，没想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里面。

    殷然赶紧打开灯，见到沈月站在里面，松了口气说道：“你进来怎么不开灯，吓了我一跳。”

    沈月抿嘴想笑，还是淡淡地说道：“最后一天实习，我也好好学学修补遗体。”

    殷然愣了一下，走过去说道：“对了，这具遗体你不是……”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位死者是得了癌症，不想因为治疗的费用牵连家人，自己用水桶把自己给溺死了，家人很快就发现了，但是抢救无效还是死了，所以全身才没有我们通常见到的溺水的迹象。”

    殷然缓缓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殷然重重叹了口气，拿过塑胶手套递给沈月，自己也戴上了一副，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理论上你实习已经结束了，你确定”

    沈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开始吧。”

    殷然说着就脱掉了死者的衣服，沈月把工具箱拿过来放在了遗体旁边……

    隔天殷然起来的时候感觉周围似乎有点少了什么，本来以为是睡得太久出现的错觉，出来以后到了大厅看见纪叔正在喝茶，这才意识到少了什么。

    纪叔放下茶杯，看见殷然已经在那杵了好几分钟，就说道：“已经走了。”

    殷然心里有些失落，说道：“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一大早就走了吧。”纪叔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这孩子真是的，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

    殷然转身来到了沈月的卧室，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很清晰的闻到里面熟悉的香水味儿，就好像推开门还能看到沈月一样。

    可门是推开了，人却不见了。

    殷然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抬腿迈步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想起来昨晚修补好了遗体以后，殷然和沈月各自回了房间，当时殷然没有立刻睡着，想必那会儿她就已经在收拾行李，或者这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然后估计殷然和纪叔都睡着以后就偷偷离开了。闪舞

    殷然笑了一下，心想沈月这个家伙也是的，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弄得好像以后都不会见面了一样。

    不过让殷然很在意的是，修补完了遗体后，在柴房门前沈月对他耳语的那句话。

    “小心纪叔。”

    为此殷然还有点生沈月的气，觉得这段时间纪叔对她也不错，她总偷偷跑出去也没责怪她，还让她通过了实习。

    这个沈月，性格真是有点乖戾，殷然在心里嘀咕了一阵。

    会客室中，梁帅已经让人拿来了合同文件，递给了对面的李馨。

    “李总，咱们拟定一下合同，你看看这份行吗”梁帅笑着说道，这两天因为这个合同着实废了不少心力。

    李馨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对于合同方面，李馨也提出了几点建议，跟梁帅探讨了一下，这才敲定了合同的内容。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梁帅正好送李馨出去，顺便打开门见到秘书站在外面。

    “什么事”

    “有位倪小姐找您。”秘书说道。

    倪恋找我

    梁帅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最近倪恋总出现是怎么回事儿，便沉着脸说道：“让她去办公室等我，我要送人。”

    一听到‘倪小姐’三个字，李馨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个姓氏本就少见，而印象中最活跃的就只有倪恋了。

    李馨在心里琢磨着，要是在这里碰到倪恋，那……

    “梁总，那你先忙，我借用你的电梯下去就行。”李馨赶忙说道。

    梁帅心想自己身份跟她一样，确实不用每次都送到楼下，便笑着说道：“那怎么行……”

    “没事的，梁总你先忙。”

    梁帅见她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脱，说道：“那这边请。”

    李馨顺利让梁帅用他的身份卡刷了电梯，轻松到了楼下，从电梯里出来见到周围没有倪恋的影子，便赶紧出去上了车。

    吴昊见她神色慌张地走出来，一上车便问道：“你露馅了”

    “不是，先走。”

    吴昊开车从停车



第322章:辛秘
    局长办公室门外，沈月整理了一下警服，深吸了口气，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郝建国的声音，沈月便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郝建国仍旧坐在那里一脸严肃，便利索地敬了个礼。

    郝建国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实习怎么样”

    “通过了。”沈月答道。

    郝建国盯着他，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沈月自然是知道的，可没想到郝建国当初安排他去实习竟然是有目的的，可去之前并没有跟她说过任何有关的事情。

    “你指的是”沈月试探地问道。

    郝建国咳嗽了一下，说道：“你心里清楚。”

    沈月一下子就明白了，点了点头。

    随即郝建国就说道：“倪恋已经去调查廖成东了，我担心她太鲁莽了出什么岔子，到时候有些事情咱们警队可担不起，我着急让你归队也是因为这个。”

    昨天沈月接到通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没想到郝建国会这么做，便问道：“你是想让我限制倪恋”

    “对，你们两个做事风格不同，我还是希望你们互相制约一下对方，免得都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就不怕适得其反”

    这也正是让郝建国头疼的地方，可也无奈地说道：“所以我叫你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一下，想你能办事稳妥一些。”

    沈月没有说话，心里一直在捉摸怎么能掣肘倪恋，因为平时她没有刻意去这样做，却被郝建国看成能制约她了。

    “那我要怎么做”不一会儿沈月便问道。

    郝建国指着她，说道：“你也去调查廖成东吧，我可以把倪恋给我的信息全部都让你知道。”

    沈月皱眉，说道：“好。”

    于是郝建国便拿出了一个文件递给沈月，指着文件说道：“都在这里面了。”

    沈月拆开文件拿出来看了一下，上面的确有很多关于廖成东的信息和倪恋自己获得的线索，这当中甚至还牵连到了吴蕾。

    不过文件中的内容远比沈月想的要多得多，不禁诧异地看着郝建国说道：“这不会是倪恋接手以后所有的资料吧”

    郝建国点了点头。

    沈月又惊又喜，没想到实习结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倪恋所有掌握的线索，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啪——

    郝建国诧异地看着沈月，没想到她竟然将文件装了回去，然后扔在了桌子上。

    “你这是……”郝建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月自信地看着他说道：“就算没有这份信息，我也一样能做到，而且还要比她更快破案。”

    郝建国叹了口气，看着沈月说道：“你简直跟他太像了。”

    不管怎样，沈月是断然拒绝了这份文件，从办公室出来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从廖成东那里调查到有用的信息。

    直接的调查廖成东不太可行，沈月估计倪恋是不会这么做的，要是从梁帅入手还算行得通，但估计倪恋已经这么做了。

    沈月做事的风格大多喜欢剑走偏锋，心想既然倪恋已经选择了从梁帅入手，那她便决定从另一个方向着手。

    沈月问到了廖成东的住址，直接开车过去了。

    沈月还是第一次来廖成东的住宅，站在门口见到管家开门，着实让她没反应过来，不过想想也知道有钱人请一个管家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管家廖叔打开门，见沈月有点陌生，便问道：“请问你是”

    “我叫沈月，是警察，我来是想找廖成东，他是住这里吧”沈月用一种执行任务的语气说道。

    管家廖叔打量了一下沈月，侧身让开，说道：“里面请，随便坐，我去叫老爷下来。”

    沈月点了点头，走进去就感觉有钱人的装修真是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到的奢华，还有那种格局摆件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还真是让人有一种从内心就对这房子主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沈小姐请坐。”

    沈月听了便客气地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周围，就见管家顺着楼梯往二楼去了。

    沈月自叹运气还真好，没想到廖成东真的在家，本来是打算碰碰运气的，便在心里捉摸一会儿见了廖成东要问点什么。

    很快楼上就有脚步声传来，沈月回头看见廖成东扶着楼梯从容走下来，便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廖成东一件是她，这才想起来那天在墓穴是见过的，便呵呵笑着说道：“原来是你。”

    沈月点了点头。

    “坐坐坐，别客气。”廖成东说着便坐在了沈月对面。

    沈月也跟着坐下来，这时候管家把茶水端过来递给她，沈月也只是客气地点头，把杯子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廖成东一看沈月的架势就很严肃，便说道：“我听管家说，你来是要问我一些事情”

    沈月点头，说道：“请你配合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