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不言

    殷然没有继续抬杠，没想到沈月这次来竟然是这么巧合，看样子她并不知道陈大发的事情，只是碰巧撞见了……

    “你进别人家干什么”沈月用一副质问的口气看着殷然。

    看着沈月这个样子，殷然就故意说道：“我要是说这家的主人让我进来的呢，你信吗”

    “让你进的”沈月有点怀疑。

    殷然点头：“对，不然我怎么知道有不用开门就进来的办法呢。”

    说完殷然就故意地笑了笑，沈月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又看着窗户，就走过去拉动了一下窗户，窗户锁竟然是坏的。

    沈月觉得有些惊讶，可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凝重地看着殷然：“这么说，是有人告诉你这扇窗户从里面是锁不上的，你就从外面直接拉开窗户翻进来了”

    “是的。”

    看殷然认真的样子，沈月冷笑了一声：“呵，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我知道中彩票的那个人叫陈大发，也知道这就是他的房子，更知道在停尸房里那具尸体就是他的。”

    殷然震惊地看着沈月，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以为你能瞒住我么，你肯定是知道了他中奖的事情，就想要从彩票站老板那里打听到他的住处，然后来找彩票，将彩金据为己有！”沈月冷笑地看着殷然，没想到自己竟然错看了他。

    来之前殷然的确还在抉择中挣扎，可自从进到这个屋子里以后，看着陈大发生前所住的环境，才体会到他之前生活过的有多么艰辛。

    还有陈大发说的那些话，殷然担心他的亲戚也过着差不多的生活，就打算把这些钱取出来分给他的亲戚们，能让他们手头宽裕一些，不要像陈大发这样拮据地过日子就行。

    因为在来之前殷然的确也有过沈月说的那种念头，没想到当着面被沈月给说出来了，就没有出口反驳。

    &




第126章:说漏嘴了
    “跟屁虫。”沈月没好气地看着坐在副驾驶的殷然。

    殷然无奈地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想省点钱嘛，反正你也要回殡葬馆，我能省就省点呗。”

    沈月心里一乐，可还是给了殷然一个白眼。

    不过从刚才在陈大发家里的观察，沈月似乎只是象征性的在搜索着什么，而且有好几次都在留意殷然的神情，这让殷然心里有些捉摸不透。

    殷然不知道沈月究竟在调查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鬼鬼祟祟的，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我还是别搀和的好，殷然在心里嘀咕着，打算以后只要出了殡葬馆，就离沈月远点。

    纪叔见到沈月和殷然一起回来了，就板着脸不悦地说道：“一大早你们两个都跑出去了，一个也没在，是不是要累死我这把老骨头！”

    沈月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调查案子来的，而是来实习的，并且这是名副其实的实习，会影响她的毕业成绩，便赶紧说道：“纪叔，有什么事情就让我来吧，不会我的可以学。”

    “挺好，不过殡葬馆里的事情你得慢慢学，还有不要随意触碰遗体，弄坏了亲属会计较的，这也是之前就有过的协定。”纪叔点了点头，觉得沈月肯学的态度还是不错。

    本来殷然也想要赶紧把活揽下来的，没想到沈月比自己先说了，就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沈月在旁边听到，偷笑了一声。

    纪叔自然也听到了，只不过没听清，又见沈月在偷着笑，以为殷然又在说他坏话，便严肃地说道：“殷然，明天陈大发的遗体火化，你再去检查一下遗体，顺便把明天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

    “哦……”殷然没想到自己没主动揽活，就给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情，心想今天是休息不了了。

    见殷然说完就进去了，纪叔便让沈月跟着他，能学一点就学一点。

    沈月点头。

    纪叔见她也跟着进去了，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姑娘看起来挺干练的，可也是警校过来实习的，干活轻了重了的也不好安排，真是让人有些费神。

    咦

    殷然看着陈大发的遗体，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觉得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紧接着沈月就进来了，离老远就停了下来，无聊地看着殷然：“尸体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都已经处理好了嘛。”

    “是处理好了，等明天临时在修补一下就可以，只是……”

    见殷然神色凝重，沈月奇怪地走了过去：“怎么了”

    “按理说溺水的尸体应该会腐烂加快，怎么他的尸体不见有任何腐烂的样子呢”殷然刚说完，就想起来纪叔上次往遗体口中塞的防腐草了。

    哦对了，防腐草，纪叔拿过来的，我怎么给忘了。

    殷然就赶紧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纪叔用了防腐草。”

    沈月见陈大发的遗体的确没有腐烂的痕迹，而且除了身体冰凉之外，就连皮肤的弹性都还跟活人一样，这简直太神奇了。

    “防腐草是什么东西”沈月诧异地看着殷然，从来没听说过。

    沈月一边检查着陈大发的尸体，一边听殷然说道：“防腐草是纪叔拿来的，放在了遗体的口中，说是能防止腐烂。”

    听了以后，沈月就扒开了陈大发的嘴，用手指从嗓子眼里扣到了一根草，可这些草团在一起被塞进了喉咙深处，口腔内又湿滑，根本连一根草都拽不出来。

    沈月纳闷儿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便凑到了陈大发的嘴边闻了闻，的确有一种淡淡的青草味儿。

    沈月皱了下眉，疑惑地松开手，陈大发的下巴就自然合上了。

    沈月又闻了闻手上沾着的陈大发口腔中的液体，也没有任何腐烂的味道，再加上刚才检查的时候就发现陈大发虽然是溺死的，可周身皮肤和肌肉组织保存完好，而且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这防腐效果可仅次于福尔马林液了。

    “知道这些防腐草是哪来的吗”沈月恢复了镇定，冰冷地看着殷然。

    本来殷然看她刚才脸上有了一些表情，回过头来的时候又跟冰山一样，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应该是老家山里的吧。”

    “那老家在哪”

    “这个不太清楚……”

    “连你都不知道”沈月稍稍皱了下眉，审视地看着殷然。

    殷然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我帮纪叔买车票也是买到附近镇子的，很的时候我就跟着纪叔从山里出来了，再也没回去过，只是纪叔每年会回去一趟，清理一下老家房子的杂草什么的，具体位置我已经不记得了。”

    “哪个镇子”

    “青龙镇。”殷然清楚记得这个镇子的名字。

    沈月点了点头，虽然没听说过这个镇子，但名字听起来挺玄乎的，似乎也有点合乎纪叔神神道道的气质。

    “那老家在青龙镇的大致方向呢”

    对于这个问题，殷然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沈月没好气地看着殷然：“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

    “你说谁老年痴呆呢你，别看你是个警察，现在你就是个实习的，还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我……”

    “殷然，快干活。”

    就在殷然要忍不住吐槽沈月的时候，不知道纪叔什么时候站在停尸房门口了，板着脸瞪着殷然。

    “哦……”

    沈月偷笑了一下，没想到殷然他对我有这么多怨念啊。

    纪叔看着一脸不满地殷然从停尸房出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门就这



第127章:异响
    回到卧室里，沈月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被殷然这么突然的一抱，脑子瞬间就一片空白了，好像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等殷然松开她的时候，她就转身回屋了。

    这个该死的鬼，年纪不大，竟然这么……

    沈月气呼呼地锤了一下床，合上被子躺下，感觉整个床铺的气息都跟殷然身上的味道很相似，好像还在被他抱着一样。

    殷然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不过见沈月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就送她回到了房间里，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已经笑炸了，没想到沈月被男人抱一下，整个人像是就剩下了驱壳。

    好在这解决了麻烦，要不然殷然还真不知道沈月能干出什么事儿了，腿被踢一下应该是最轻的了，说不定还会吵到纪叔。

    就在殷然也想回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陈大发，就想去停尸房看看。

    推门进去，殷然见陈大发的遗体还好好躺在木板床上，就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殷然竟然对陈大发开口说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嘛”

    这还是头一次殷然主动去跟一个‘弥留之人’讲话，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殷然知道陈大发可能是会听到的，但自己却已经没办法跟他‘交流’了，只是盯着陈大发的遗体，脑补着陈大发听到自己这么说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可能正在跟我一个劲儿说话，我却一个字儿都听不见吧……

    殷然又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陈大发的遗容，这才说道：“明天你就要火化了，如果你能听到，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你说的彩票我去你家也没找到，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说完，殷然又盯着陈大发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出去。

    没睡多少个时，殷然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出去一看，纪叔和沈月已经开始忙活上了，也已经有家属来了。

    “这么早啊”殷然揉着还没有睡醒的眼睛盯着刚过去沈月。

    沈月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殷然睡得有点迷迷糊糊，一边穿衣服心里还一边嘀咕，不知道沈月怎么了，而自己却早就把昨晚抱过她的事情给忘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殷然也跟着忙活起来了，后来才知道家属那边天还没亮就已经在家里那边举办完葬礼了，就等着这边火化了。

    因为是溺水的关系，家属那边的习俗有讲究，这也是殷然听纪叔声叨咕的。说是溺水的人不能见到出殡当天的太阳，如果见到太阳，那就相当于在水里看到了太阳，以为自己在水里还没死，会一直挣扎，得不到安歇。

    而且这种挣扎的意念，或许会影响到亲人朋友，更多还是会影响到孩子。

    殷然听了觉得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吭声，只是听着。倒是沈月在旁边听了，翻了一个白眼：“无聊。”

    纪叔瞄了沈月一眼：“待会儿可别乱说。”

    “知道了纪叔。”沈月点了点头。

    这让殷然有些诧异，瞄了一眼倒是很听纪叔话的沈月，沈月就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殷然被瞪了一下，赶紧收回视线，心想这个沈月真是性格乖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脾气，还是别惹的比较好。

    前面仪式举行很顺利，当殷然把陈大发的遗体推进了火化炉里关好了门的时候，沈月皱了下眉。

    火化炉的开启是由纪叔来操作的，殷然做完刚才那些就跑回到了沈月旁边，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遗体被我放歪了”

    “不是，也没什么事……”沈月声嘀咕道。

    那就好，殷然松了口气。

    随着纪叔一拉扳手，火化炉内猛火喷出，呼呼作响，站在不远处的殷然都能感觉到热浪冲刷过来。

    沈月皱了下眉，殷然瞧见了，就笑着说道：“别害怕。”

    可沈月却严肃地说道：“谁害怕了，我只是听到了有一个别的声音。”

    “啊！”

    殷然惊讶地看着沈月，不止是她，就连上次南宫阳都听见了，就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该不会听到里面有人喊叫吧。”

    不知道殷然是不是开玩笑，沈月见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就没好气地说道：“这个笑话可不怎么样。”

    呼——

    殷然倒是松了口气，心想不是听见里面有人惨叫就好。

    火化完毕，纪叔带着手套将里面的骨灰抓出来了一部分放入了骨灰盒里，其余的部分都是要处理掉的，这工作平时都是纪叔在做，这次却交给了殷然。

    当纪叔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殷然的时候，看了沈月一眼：“你也跟着学学。”

    “好。”

    见沈月点头，纪叔就去送客了。

    殷然还是头一次做这个工作，不过之前都看纪叔过很多次了，就学着纪叔的模样先用铁锹把剩余的骨灰产出来，然后放凉了之后再装袋，堆到废料那边的垃圾堆去了。

    回来的时候殷然见沈月还在火化炉那边，就叫了她两声，似乎是没听见，这才走过去拍了她一下。

    沈月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殷然，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呀你。”

    “你干什么呀你，叫你好几声了，可以回去了。”

    “我看看这个火化炉。”

    殷然不知道这个火化炉有什么好看的，就在旁边看着沈月，没想到她只是看了结构之后，就关上门研究起把手来了。

    殷然赶紧上去拦住她，这个把手可不能动



第128章:心理医生
    这几天吕良仁在警员的看守下虽然活动范围有些蹩手蹩脚的，但好吃好喝也是不错，基本想吃什么警员都会满足他，这可让他足足过了几把瘾。

    而且沈月还特意找来了警队里的心理治疗师，帮助他恢复心里的防御建设，然后好让警员从他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事情来。

    不过吕良仁知道的不多，最有价值的还是杰在出事儿前联系过他，只是说是看到了何瑾的鬼魂。

    吕良仁是没看到过的，不过紧接着杰就出事儿了，这可给他吓坏了，临时租的房子不敢回，不敢随便去外面吃东西，又累又饿没办法了才去了警察局，不然当时没被吓死就快要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