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不言

    这倒也是，早应该想到的，殷然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

    倒是旁边的沈月见了，皱着眉说道：“纪叔，你这样收人家的钱不好吧，好像咱们又没帮上什么忙。”

    “你懂什么，这叫灰色收入，人家给钱咱们尽力了就行，拿着又不亏心，况且这钱也不算多。”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好，这种钱不应该要。”

    “我靠着这点工资能把殷然养这么大嘛如果不用点别的办法，我们俩也在这儿混不下去。说不定早就被饿死了呢，那子吃的又多。”

    沈月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道理，还是坚持着说道：“帮忙是乐于助人……”

    一听又要是长篇大论的，纪叔心里就烦，赶紧摆手说道：“我就知道跟你个丫头说不明白，算了算了。”

    纪叔说完把钱揣进怀里就进屋去了，沈月还要跟进去，却被殷然给拦住了。

    “你拦我干什么！”沈月不满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职业让你对这种情况很看不惯，可纪叔爱钱，事实也像纪叔说的那样，你就别再去找他说什么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沈月诧异地看着殷然：“事实”

    殷然点头，带着沈月看了殡葬馆的纸扎人和一些出殡祭祀用品之后，告诉她这些都是纪叔和殷然亲手做的，为的就是赚一些外快，虽然钱不多，但每个月下来也能填补一些日常开销。

    后来殷然还说纪叔会给人看疑难杂症，也会收一些费用，但都是看对方情况来收的，有时候也不要钱。

    这样沈月才打消了追问纪叔的念头，见殷然从头到脚似乎也没有新衣服，就拉着他进了卧室。

    “给你买的。”沈月把一套衣服丢给了殷然。

    殷然奇怪地看着她：“你，你给我买衣服干什么”

    这话问的沈月一阵尴尬，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以为我想给你买啊，我刚才出去感觉被跟踪了，就假装逛了一下商场，见你没个看得过去的衣服就随手买了一套。”

    “啊很贵吧。”

    “你怎么不问我被跟踪的事儿”沈月白了他一眼。

    “对啊，你怎么可能被跟踪呢，你是警察啊。”殷然这才发现忽略了这个事情，挠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倪恋。”

    “怎么可能是她，你们不是同行嘛”这让殷然有些诧异。

    沈月冷哼了一声：“她现在跟我负责同一个案子的跟进。”

    殷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来‘同行是冤家’到哪儿都是这个理儿，就说道：“看来她是想在你前面邀功。”

    “你不了解，领功只是一方面，她是想在这件案子上压我一头。”沈月怎么会不知道倪恋在打算什么。

    殷然皱了下眉，心想看来她们两个的过节还挺深的，怪不得沈月会那么生气。

    还不等殷然说话，沈月这才发现卧室已经被收拾利索了，惊讶地看着他：“你收拾的”

    想起这个事情来殷然就满头黑线：“不是我还能是谁，纪叔说我在这个屋子里就有我的一份。”

    “还挺干净的。”

    沈月在心里偷笑，不过他收拾的还算挺干净，只是……

    殷然见沈月脸色突然沉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担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自己腿上来一脚。

    “怎么了”

    “你收拾的挺干净啊……”

    殷然听着这话跟之前的完全变了一个味道，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月是一块冰雕，给人寒气扑面的感觉。

    周围气氛压抑，殷然感觉就连气温都好像骤降了几十度，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她，脸色说变就变。

    “我的衣服呢”沈月压低了声音说道。

    “衣服什么衣服我没见到你的衣服啊，我只是收拾了你扔在地上被子和枕头什么的。”殷然赶紧解释，生怕她误会了。

    “里面穿的衣服……”沈月不太好意思直说。

    “内衣！”殷然诧异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啊。”

    沈月无奈地看着他，就算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啊，还说的这么大声，是生怕谁听不见是怎么的

    “你收拾的你不知道哪去了”

    “我，我真不知道。”

    殷然




第136章:沈月的打算
    殷然都上了一个厕所回来了，发现沈月还在纪叔的门口偷听，就赶紧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偷听”殷然诧异地看着沈月。

    沈月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才声地说道：“你不出声我不出声，纪叔怎么知道我们在偷听”

    这话顿时让殷然无语，可他却想起来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了就肯定会有被发现的时候，所以还是别做的好。

    殷然要说这句话，可见到沈月一直保持着噤声的动作，还瞪他一眼，就没说出来。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了响动，紧接着就听见纪叔在跟老婆婆说话了，而且老婆婆还说了不少感激的话，这让沈月一脸惊讶地看着殷然。

    殷然得意地点了点头，心想刚才应该是成了。

    听见屋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月立刻就拉着殷然往自己的卧室躲，然后虚掩上了门，从门缝里瞧见纪叔正在送老婆婆出去。

    听见脚步声远了，沈月还是忍不住说道：“结束了”

    “通常都会很快的。”

    “这么十几分钟有什么用”

    殷然摸着下巴，想起来纪叔以前说过，就照搬着说道：“梦里跟现实的时间不是对等的，也许梦里你经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只不过是睡了一觉的时间而已，也有可能相反。”

    对于做梦，沈月自然有所体会，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儿，就点了点头。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纪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殷然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是沈月没什么反应。

    “你们两个偷听够了没”纪叔拉开门，视线挨着扫过了殷然和沈月，最后落在了沈月身上。

    见纪叔没有盯着自己，殷然松了口气。

    沈月没想到纪叔不像殷然所说的那样回避这个事情，就直接说道：“纪叔，我刚来不久，殷然他跟我说了一些，你刚才是在……”

    “混口饭吃，一种催眠的把戏，不值一提。”纪叔摆了摆手，脸上没那么严肃地说道：“就知道你会好奇，跟你讲讲”

    “嗯，讲讲。”沈月点头。

    纪叔突然的开明让殷然有点诧异，从来没见纪叔对自己说这些，这些东西还都是这些年偷听和摸索来的，没想到沈月一来就能直接听现成的。

    纪叔转头看向殷然：“你也偷听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跟你说过一些，你也跟着听听吧。”

    “嗯！”

    于是纪叔就把殷然和沈月领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殷然见到桌子上的长香还没有收拾，看来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偷听，要打算讲给他们听的了。

    纪叔走过去坐下来，让殷然和沈月坐在对面，顺手掰断了还没熄灭的香。

    “这就是入梦香，殷然是知道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纪叔坐下来随便说道。

    “见过断的，上次在刘冬的案子里。”沈月点了点头。

    纪叔瞄了一眼殷然，殷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紧接着纪叔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入梦香是我用老家后山的蘑菇晒成干，制成粉之后做成的。说起这个蘑菇，在我的时候老家村子里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总之因为村民误食了蘑菇，死的死疯的疯，后来就不允许提及蘑菇的事情，也不允许去后山。”

    “后来到殷然这一代的时候，因为知道蘑菇的事情的人都老去了，也没人想的起来，他们也就不知道了，只有我当时带着殷然来到这里为了谋生，才想起了这么一种东西，研究后做成了入梦香，从事一些捞偏门的行当。”

    纪叔也有点不好意思提当年的事情，那时候为了生计，连蒙带骗的赚了一点点钱，可那都是不义之财。后来在帮忙管理经营了这家殡葬馆，维持住了基本的生计，这才开始帮助周围的人，赚了一些名声。

    沈月也看出纪叔的窘态，也没有提及当年他犯下的过失，就说道：“能说说这个蘑菇吗”

    被她这么一问，纪叔尴尬地说道：“这个蘑菇也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总之这个蘑菇不能直接服用，要是以计量混在檀香中做成供奉用的长香还行。”

    “直接吃会产生幻觉”沈月一想到上次的事情就紧张。

    纪叔也看出来她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说道：“我的时候村里人吃过，一开始误食的人说梦里什么都有，不愿意面对贫寒的家境，慢慢睡死过去了。后来有人吃说是看到鬼了，也有人说梦里心想事成，怎么说的都有，总之就是没人肯出去劳作，好好的土地都荒废了，村长这才下令禁制去后山采摘蘑菇的。”

    “蘑菇长什么样”

    “已经没有了，我这次回去也只摘了一点点，很难找了，带回来也被我做成入梦香了，你知道我还要靠这个赚点外快。”纪叔说着嘿嘿一笑。

    殷然看着纪叔拍了拍口袋，就知道刚才老婆婆肯定给了他好处费。

    沈月听完也点了点头，看来就是纪叔运用催眠的手段和入梦香的致幻作用，让刚才那个老婆婆看到了死去的老伴。

    见沈月没有再发问，纪叔咳嗽了一下，慢慢说道：“你们两个可别觉得这个入梦香好玩，上次殷然就差点弄出乱子来，可别再偷着那它来玩了。”

    就在纪叔要将桌子上的入梦香收起来的时候，沈月一下子拦住他。

    “怎么了”纪叔不解地看着她。

    沈月咽了口唾沫，严肃地说道：“让我体会一下。”

    “嗯”纪叔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她。

    “让我



第137章:冲破恐惧
    细雨蒙蒙，像是一个被笼罩起来的世界。

    至少沈月是这么觉得的，她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几年直到毕业，可往里面走了几步，才发现周围有些变化。

    随着周围这些变化，沈月也不觉得自己是刚踏进学院的那一刻了，好像一瞬间就过去了大半年。

    可同样是被细雨笼罩的学校，沈月却看到了刘青。

    好像还是擦肩而过的那个感觉，只是这次两个人都停下来了，刘青也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就向着旁边的倪恋走了过去。

    看着倪恋亲昵地挽着刘青的胳膊，又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沈月这才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

    与此同时，纪叔见沈月紧紧攥住了拳头，这种情况很常见，就声说道：“别紧张，看到什么都被紧张，尝试着放松自己，或者转一下注意力。”

    这个声音沈月也听见了，就像是从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一样，可现在她根本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要追上去，向刘青问个清楚。

    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

    可沈月怎么都追不上在前面看起来慢悠悠逛街的两个人，后来沈月感觉自己的力气快用光了，就冲着刘青大声喊出了内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沈月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没力气了，这才停下来站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的位置好像一直都没有动过，只有慢慢离开视线的刘青，和倪恋。

    呵——

    沈月自嘲地笑了一下，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闷在自己心里的问题，其实不是没有答案，而是明明知道答案不敢去面对罢了。

    原来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刘青才一直没有找过我。

    沈月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周围，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怎么出去

    沈月看着周围空无一人，这才从刚才的那些‘设定’中抽离出来，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只有在‘梦里’才觉得是真实的，跳脱出来其实什么都不是。

    不知道怎么出去的沈月，打算朝着学校里面走走，去看看学校里面的样子还时不时印象中的模样，可没走两步就发觉没有路了。

    沈月惊讶地看着前面，这条路从中途断开了，前面是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怎么会这样

    沈月不知道，可印象中前面应该是学校的图书馆和礼堂才对。

    沈月在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出了门口绿地这一块之外，周围都被黑暗给笼罩住了，或者说是只有这一块范围能活动。

    就像是被囚禁在了这里，沈月不能去其他的任何地方。

    就在沈月打算冒险去试探一下黑暗中的时候，猛地发现前面的黑暗在不断向她这边扩散，本就不大的绿地很快就缩到了三米见方。

    沈月站在仅剩的绿地中间，这时候雨也挺了。

    就在沈月再次低头的时候，发现脚下的绿地不见了，被看似坚实的水泥地取代，而且正前方的黑暗褪去了好几米，形成了一个狭长的走廊。

    这是……

    沈月看着周围黑暗全部消失，自己竟然站在了一个光线昏暗的走廊里，而且这个走廊一出现，沈月心脏就剧烈跳动起来。

    上次我见到僵尸的走廊！

    沈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本来只想借着这个机会解决一下对倪恋的阴影，没想到突然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