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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枝上槑

    中衣的带子在给季妧开门时胡乱系了一下,本就松松垮垮,随意扯几下领口就大开。

    季妧的手探进去,关山陡然绷紧了呼吸。

    稍稍后撤了些距离

    “季、妧。”

    这俩字怎么听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怎么了?”

    季妧反问了一句,但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身子往前一倾,追逐了上去。

    关山身板被迫后仰,以一个极为考验腰力的姿势定住。

    怕季妧再胡乱动,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箍住腰身。

    季妧丝毫没有收敛,探进去就算了,还上手摸了几把。

    感觉对方已经紧绷到不行,眸光微闪,趁关山不备,一把将他肩头的中衣拉了下去。

    关山觉得不能再由着她乱来了,不然今天只怕不好收场,因而飞快钳住了季妧的手腕。

    季妧任由他握着,目光怔怔盯着他左肩。满眼的狡黠消失了,神情一点点凝重起来。

    关山左肩处有一处疤痕,根据疤痕的形状判断,应是箭伤无疑。

    而贞吉利曾经说过,在屿霞原那场大战中,他们的寇将军一箭射落敌方主帅的同时,自己左肩骨处也中了一箭。

    季妧也不知为何,以往只要是关山说的,她都会信。

    可马场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有点大,以致于关山都否定了与寇长卿的关联,她心里在短暂的放下之后,还是觉得有什么梗着。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这一路回来,她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在不停拉扯。

    一方面觉得关山不会对自己撒谎——关于他不会骗自己这一点,季妧从来都深信不疑。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想法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毕竟关山从来没有承诺过。

    哪有人能一辈子不撒谎的呢?

    即便对最亲近的爱人,能真正做到一生坦诚无遮的又有几个。

    扪心自问,季妧自己就做不到。

    小到生活中随意一句问候。比如别人问她吃了吗,这种情况下,即便没吃她也会说自己吃了。

    大到生意上的阴谋阳谋。就算她始终谨守底线,不可否认的是,只要使了手段,就逃不开尔虞我诈的范畴。

    更何况她本身还藏着个巨大的秘密……

    关山心底是不是也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呢?

    因为太过骇然,所以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面对她的试探,沉默不答只会被归为默认,而自己势必会继续探究下去,所以他逼不得已撒了个谎……

    季妧的推测是这样的。

    若真是这样,她虽然会有些不舒服,却也能够理解。

    可……

    关山当时的样子,尤其他的眼神,实在不像是撒谎。

    不然的话,就太可怕了。

    说明自己从没有看透过关山,说明认为他不会欺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个笑话,说明从前和以后他想骗自己都是易如反掌。

    不止是言语,包括——感情。

    越想越没谱。

    季妧想再找一些证据,一些证明关山真的不是寇长卿的证据。

    想来想去,想到了贞吉利临去京城前说过的那番话。

    动手的前一刻,她犹豫过。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也怕关山觉得自己多疑。

    而且衣服扒开以后,若是左肩好好的,什么伤都没有,那么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可是箭已在弦,索性豁出去一回。大不了她事后跟关山道歉,就说自己不该不信他。

    然后就是眼前这一幕。

    ……为何会这样?

    关山左肩竟然真的有伤……

    是巧合吗?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季妧怔怔抬眼,无焦距的视线对上关山沉静的双眼。

    苦热夏夜,遍体生寒。

    短短片刻功夫,关山双目已然恢复了清明。

    他的眼神告诉季妧,他明白季妧的目的。

    季妧的眼神也告诉他,她需要一个解释。

    刚刚的意乱情迷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四目相对间,只剩较量无声。

    然而关山并没有辩解什么。

    只是将一侧的系带扯开,而后将整件中衣扯下。

    上半身整个暴露昏黄的灯光下,暴露在季妧的眼底。

    小麦色的皮肤,紧致的纹理,还有……

    季妧的瞳孔一缩再缩。

    盖因关山右肩处,也有一处箭伤留下的疤痕。

    除此之外,他的前胸、腹部,甚至两臂之外,部都是痕迹。

    季妧站起身,把关山拉起来,绕到他背后。

    宽阔的后背上,密密麻麻,更是不计其数。

    季妧粗略分辨了一下,刀枪剑戟,无一不有。

    有的恢复的好,只剩一道隐约的痕迹,有的却凸出于皮肉之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季妧不觉得可怖,她只觉得扎心。

    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反复蹂躏,从钝疼到刺疼,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这样傻傻看了半晌,季妧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上那道几乎斜贯整个背部的刀疤。

    “这是……”

    “我从军第三年留下的,那时还小,经验不足……”

    季妧的手指颤了颤,移到下一处。

    “这处是伐羯时留下的……”

    之后不需要季妧开口询问,关山一处处仔细说给她听。

    从刚上战场时隔三差五的受伤,到后来习惯了枪林箭雨,受伤的次数越来越小……

    他讲述的语气平淡至极,仿佛这些不值一提。

    也对,上面最早的疤痕都是十多年前的了,当时便是再疼,哪怕疼到生不如死,这么多年过去,那种感觉只怕也都淡忘了。

    所以他可以无关痛痒的提起。

    可是季妧不能。

    每知道一处伤痕的来历,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揪紧一次。

    耳边听到的,是刀剑划破皮肉的声音,是剪矢穿透身体的声音……

    眼前看见的,是浑身浴血的关山,是痛到极致面容扭曲的关山……

    季妧重重喘了口气,感觉身上同样的部位也开始隐隐作疼。

    关山转过身,握着她的手,来到了左肩处。

    “这……”

    “不用说了。”季妧蓦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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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529章 代价
    【】(iishu),

    ()  看到这满目纵横,季妧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有些多余。

    战场上,那么多兵卒冲锋陷阵,刀枪本无眼,箭矢也不认人,谁规定左肩有箭伤的就一定是寇长卿呢?

    关山不仅左肩有,右肩也有,上半身前后加在一起,箭伤不下五处。

    常人伤在同一个位置的可能性很小,但军人,再逢上万箭齐发的场面,被扎成刺猬都有可能。

    当然,就像左肩的伤证明不了关山是寇长卿一样,其他处的箭伤同样证明不了关山不是寇长卿。

    那么反过来想一想。

    关山若真是寇长卿,就说明京城那个寇长卿是假的。

    然堂堂一国大将,岂是人说冒充就能冒充?

    他就算瞒得住朝廷、瞒得住同僚,又怎么瞒得过家里人?

    茶馆那个虬髯大汉不是也说了吗,寇长卿大婚在即。

    在身份名誉和权势富贵都惨遭窃夺之后,连未婚妻也要嫁给那个侵占者,正常男人哪个忍受的了?

    可关山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应该能够说明问题了吧……

    罢了,就当是她自己吓唬自己

    “不要说了。”

    季妧扑进关山怀里,紧紧搂住他精硕的腰。

    关山没有错过她泛红的眼圈。

    心底止不住的柔软,却也实打实的复杂。

    他回拥住季妧,片刻之后,主动打破沉默,

    “我确有事暂时不便告知于你,但马场跟你说的话,没有骗你。”

    季妧贴着他,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骗我,但有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你在避重就轻……”

    关山眼神微闪。

    “你避重就轻,说明我问了让你为难的问题,我也有不是。”

    季妧仰头,下巴磕在他胸膛上,仰脸看他。

    “你没骗我最好,我也不会再胡乱猜测,以后你若有不便回答的,其实可以直说……”

    关山凝视着她许久,以颔首作为回应。

    季妧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那些伤疤上。

    给关山治伤的时候,她只看过关山手肘及膝盖以下部位,虽然那里也有伤,但痕迹很浅,并不骇人。

    哪像眼前……

    这一身所谓的“勋章”,要从地狱逃回几次才能换来?

    季妧在想事情兼伤感,关山却是纯粹的煎熬。

    有伤疤的地方按说不会特别敏感,可季妧的手指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肌肤相亲的那种触感……

    刚刚心思不在,如今事情解决完,注意力一集中,不免旖念丛生。

    “季妧……”关山又唤了她一声,语调极低沉、极喑哑。

    季妧后知后觉,赶忙松手。

    这跟以往彼此都穿戴整齐的拥抱太不同了,太、太、太容易擦枪走火了。

    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男欢女爱,无可厚非。又是在这么暧昧的情况下,顺理成章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本着为自己身体负责的态度,季妧觉得还是……再等等吧。

    况且,关山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每次亲吻到最后都是他踩刹车,倒显得季妧跟个急色鬼一样。

    不过,季妧又瞥了眼关山——的上半身。

    没了衣料的遮挡,身体的每一处都彰显出一种强悍的雄性力量,疤痕的存在更加强化了这种诱惑。

    再加上那张越品越有味道的脸……

    季妧咽了下口水,眼睛艰难的从关山身上移开。

    “那个……我先回去了。”

    连托盘也不要了,急走几步就要出门,突然被关山擒住手腕,一个使力拉回怀中。

    他的手掌布满了坚硬的茧,隔着绸衫硌的季妧不舒服,可是嘴被堵着,喊不了,那就只好咬人。

    关山觉不出疼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反而又用了几分力,将季妧更紧的贴向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关山才把人松开。

    “早点歇息。”

    满脸忍耐之色的关山,英俊之外又带了点小幸感。

    季妧还没平复的心跳眼看又有加速的迹象,赶紧走人。

    回到自己屋里,还有些晕陶陶的。

    唉,谁说只有女色惑人,男色也祸人不浅呐。

    刚收拾好躺到炕上,隐隐听到外面有水声。

    季妧转了转眼珠,窃笑便挂上了嘴角。

    虽说冲凉水澡不好,但自招的也没辙。

    笑过之后,侧过身面向木格窗,又开始对着一地的月光发呆。

    季妧知道从军不易,但直到看到关山那一身新伤叠旧伤,才真正知道关山到底有多不易。

    九死一生,那么艰难的拼杀而出,却因为一个人的迫害骤然跌入谷底,怎么可能不恨。

    所以,即便关山不是寇长卿,季妧的忧思也没有减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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