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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枝上槑

    “你钱都收了,还问什么。”

    “你要是不想让她进,我就当没收过,反正我脸皮厚。”

    姚嬷嬷:“……”

    季妧正躺在临窗的美人榻上看闲书,听见脚步声,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圆凳:“自己找地方坐。”

    姚嬷嬷行礼后才落座。

    “小姐不喜欢绕圈子,老奴索性就直说了。老奴知道小姐今日此番是为何,老夫人说话确有不到之处,但她终究是小姐的长辈,万无……”

    季妧眼睛盯着书,头也不抬:“嬷嬷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送了。”

    姚嬷嬷顿了顿。

    “老奴只是想提醒小姐一句,你那个弟弟……”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尉大管家用了非常手段。

    “这手段老奴瞧不上,但已成事实,你这样肆意妄为,总要替他考虑一下。”

    季妧双目微沉,随即枕着手臂侧转过身,一脸无辜看着她。

    “我怎么肆意妄为了?不过就是问了些实际问题,说了下心里话而已。粗鄙、没有教养、登不得台面、见权势眼开……这不就是你们想象中的我么?我倾情呈现给你们看,反倒接受不了了?”

    “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老奴。”

    “我倒是找了个知音。”季妧笑的前仰后合。

    笑罢,诚恳道:“那就去跟你们那位老夫人说去呀,就说我今天都是演戏,真实的我端庄贤淑、温婉大方,瞧她信是不信。”

    姚嬷嬷板着脸:“老奴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想劝小姐,既进了京,就不能再任意而行,这是为了你那个弟弟,也是为了你自己。”

    季妧将书扔到一边,起身盘腿而坐,正对着姚嬷嬷。

    “那嬷嬷觉得我该如何?

    你初到关北说的那些轻贱我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记着,但我不怪你,因为我清楚,不过是有人借你之口罢了。

    我弟弟被掳,我被逼上京,家里那把火且不论,路上有人下毒总是真的吧?

    那些人久处高位,习惯了不把人当人,践踏我尊严,无视我意愿,甚至还要谋夺我性命。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家,还指望我和颜悦色不成?

    不妨告诉嬷嬷,只要在京中一日,这就是‘真实’的我。

    侯府不是缺女儿吗?这样的女儿,端看你们要不要得起了。”

    季妧说的这些,姚嬷嬷或多或少都知道,芸香的突然失踪,她心中隐约也有些猜测,只是不能言说,神情便有些复杂。

    “万事不看,总得想想你娘,天底下就没有娘不想孩子好的,她若泉下有知,定然希望你认祖归宗。”

    “我娘是谁?你和尉大管家百般搪塞,你们老夫人又让我从今后不许再提。一个提都不能提、百般惹人忌讳的存在,她的心愿就不牢你们操心了。”

    季妧手肘拄着自己膝头,单手托腮,眉眼带笑。

    “还有啊,千万别让我查出她被卖一事与你们侯府有关联,否则——你们老夫人在乎什么,我就专毁什么。牵涉其中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iishu)是,,,,!




第612章 偏不
    【】(iishu),

    姚嬷嬷走后,小曲探头探脑走了进来。

    先是拿脚尖碾了会儿地面,才慢吞吞开口。

    “既然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能敷衍就敷衍呗,只要好处能到手,装一下样子也不打紧,你之前也不是没干过,怎么这回倒不肯了?”

    这个“装”和季妧今日的“装”显然是不一样的。

    说白了,还是想劝季妧装乖,把老夫人哄得开开心心,然后多得些好处,再拍拍屁股走人。

    季妧枕着手重新躺下,看着窗外晚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要真那样,我怕她们会爱上我。”

    小曲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臭美。

    季妧勾了下唇,笑容在颊边短暂逗留,很快就隐了下去。

    事实上,她何尝不知道那些人喜欢什么样的?

    她更知道怎样才能显现出良好的教养。

    但是她偏不。

    京中不比乡下,都是些自认高人一等、处处精致讲究的人,这种人最善长虚与委蛇,真与她们打机锋,不知要打到哪一年去。

    对付此类人,就得用粗招笨招,单刀快入,越直接越好。

    单从这点上说,老夫人可比康婆子好对付多了。

    康婆子万事都豁的出去,根本不知脸皮为何物,更别谈羞耻心了。

    碰上这种,除非比她更泼,然后以绝对的武力碾压,否则还真就得迂回些,譬如挖个坑让她自己往里跳。

    老夫人不一样,大宅门里熬了一辈子,长得可不止是年纪和阅历,背地里耍些个阴私小手段,还真未必瞒得过她去。

    碰上这种,阴谋不如阳谋,索性直击她七寸。

    她的七寸是什么?自然是汉昌侯、自己的颜面还有就是侯府的体面,其他一切都得往后排。

    捏住这个,何愁不能一力降十会?

    当然,老夫人未必看不出季妧的小心思,只是今天事发突然,来不及反应罢了。

    不过就算她反应过来季妧也不怕,季妧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个不定时炸弹。

    风险远远大于利益的情况下,端看她怎么衡量了。

    其实今天成效还不错,坏就坏在季妧那张脸上。

    有好几次,那老太太眼看都气的不行了,对着这张与她儿子酷似的脸,硬生生又把火压了下去。

    但凡她长得像卫氏一些……说不准今天已经一步到位了。

    试想一下,老夫人见到她的脸就生厌的前提下,再发现她言行举止粗俗不堪,还不立时将她撵出门去?

    就算尉大管家扣着大宝,老夫人为了杜绝她死缠烂打的可能,也会下令放人,然后将姐弟俩尽快驱离出京。

    届时,纵然是汉昌侯本人,还能逆了一个孝字?

    等到她被撵出侯府,侯府想害她的人也该歇手了。

    季妧倒不是不想报仇,只是就当下而言,大宝能平安回到她的身边,才是重中之重。

    何况,以她目前的能力,自保恐怕……

    一定要快点找到大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不过离开之前,还有些私事要解决……

    季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防被小曲推了一把。

    “问你话呢?你又困了?”

    季妧摇了摇头“看窗外那朵花入神了,你问什么了。”

    “我听说,大户人家名声很重要,尤其是闺阁绣楼中的小姐,名声若败坏了甚至会死人,是也不是?”小曲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季妧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名声这东西,别人拿来束缚你禁锢你也就罢了,要是你自己也张口闭口的都是名声,岂不是自己往那网子里钻?再说你小小年纪,哪听来的?”

    小曲斜眼瞅她,一脸她没救了的表情。

    “我是怕你这样胡乱搞下去,把自己名声败坏了,会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我和小舟哥可怎么办?”

    原来绕来绕去还是担心自己。

    季妧颇感好笑,不过还是仔细说与她听了。

    “名声重不重要,端看你怎么看、怎么想,以及能不能不靠名声而靠自己的双手在这个世上立足。

    若能,便不重要。若不能,那确实很重要,和一个人的饭碗一样重要。

    倘若我真在京中生活,一餐一饭都要仰仗侯府,除此之外别无退路,那名声于我而言便是道摘不掉也不可摘的紧箍。

    可我并未打算在这里久呆,纵然名声坏透了又如何?”

    小曲想了想,季妧自己有店有地有作坊又有钱,纵然离了侯府和京城,也不会缺饭吃、缺钱花,回到邺阳说不定还更自在些。

    “早说嘛!你不知道,自打进了这侯府,我喘气都比往日细些。以后我也放开了喘、放开了闹,反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还是收着些吧。名声固然是道紧箍咒,但在这样的大环境……就是人人都看重它的时候,有总比没有强。”

    “可你刚说不重要。”

    “我说不重要,是针对我自己来说,而且并非常态,只是特殊情况下的一种抉择。

    譬如,我想做一件事,若是顾虑名声就会束手束脚、最终什么也做不成,那么名声于我就成了拦路虎。

    这种情况下,若是小事,暂时屈就一下未为不可。但若是不得不为的大事,那也就顾不得了。

    闲来无事,做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能有好名声,谁愿意要坏名声?能让人人交口称赞,谁愿被时刻指指点点。”

    小曲趴在桌上转杯子,边转边道“看来还是很重要,除非有比名声更重要的,否则能不败坏还是不要败坏的好,不然就无可挽救了。”

    “这么说也行,”季妧点了下头又顿住,“不过即便败坏了,也不是没有挽救的法子。”

    小曲圆眼大睁,问“什么法子?”

    “第一个法子我刚刚已经说了——不与他们同路,对他们无所求。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三两句闲言碎语算什么,好坏任由他们评说。这里还有第二个法子。”

    季妧伸出两根手指冲她晃了晃。

    小曲迫不及待的问“第二个是什么?”

    “站得比他们高,比他们任何人都高。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忘记你今天所有的粗俗与不得体,而像星星环绕月亮那样围着你、恭维你。

    你绣个水鸭子,他们夸你绣的是鸳鸯;你指着鹿喊马,他们赞你火眼金睛;你做再多离谱出格之事,在他们眼里都是真性情。

    谁还会管什么名声不名声?世人敬的从来都是那层罗衣,何曾在意罗衣底下是个什么东西。”

    小曲挠了挠头“这个有点难。”

    季妧起身下地“所以啊,醒着点神,没有金刚钻,轻易别越高压线。”

    “高压线是什么?”

    “那个不重要,烧锅,做饭。”

    。

    (iishu)是,,,,!



第613章 暗潮
    【】(iishu),

    京中近来发生了两件大事。

    头一件就是九月中旬举办的那场轰动京城的婚礼——有常胜将军之称的寇长卿,迎娶当朝贵妃之妹郑华蕤。

    虽说常胜将军已经不能再称为常胜将军,耐不住圣眷犹在呀!成婚当日,十里红妆自郑国公府铺到神武将军府,花轿绕行了大半个京城,所到之处万人空巷人山人海。

    盛况之空前,多日过去还被人津津乐道的提起,直到另一件大事的发生。

    今上登基七载有余,至今没有皇嗣降生。东宫空置,朝廷无储,皇帝急,大臣比皇帝更急,三天一劝五日一谏,无不是劝皇帝要广纳后宫、雨露均沾。

    在这方面,万德帝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这不,七年间硬是选了两回秀。

    第一回还讲究姿色家世、德言容功等,到了第二回,“好生养”直接成了首要标准。

    荒唐确很荒唐,但火烧眉毛了,谁还顾得上?

    两回下来,后宫已经充盈到不能再充盈,万德帝将几年前开疆拓土的精神头换了个战场,无奈任他再如何精耕细作,始终未有收获。

    这个收获指的是皇子,公子还是陆续续续生了好些个的,只是夭折居多,存活下来的也就那么两三个。

    民间已经开始流传,国朝之所以无后,因皇帝登基后的种种作为,上违天意,下伤阴德。

    更甚者还传唱起影射他得位不正的童谣……

    万德帝初听时简直雷霆震怒,然而传唱者众,根本无从追究。

    自那以后,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更加急迫。只是他的身体已被掏空,新鲜感也逐步丧失,一度到了见女人就头疼的地步,后面不得不依靠些旁门左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半年的沉寂之后,宫中再次传来喜讯——郑贵妃有了!

    郑贵妃在潜邸时也曾怀过一次,只是不小心流掉了,是个成形的男胎。

    时隔多年,她的肚子再次有了动静,万德帝喜不自胜,笃定了这胎一定是皇子。

    不久后,宫里有消息传出,郑贵妃怀的果是男胎无疑。

    那些关于万德帝无德、无道的传言渐渐消弭于无形。

    近来,钦天监的监正夜观天象,又发现天象异动。紫气东聚,斗柄东指——也就是说,新的帝星已经出现。

    除了郑贵妃肚子里那个,并无人做他想。

    算了算,差不多也快五个月了,等到来年春天,大周朝就要迎来新的储君。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更加轰动的消息在京城上方炸裂开来——闵王遗孤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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