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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娘子山里汉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枝上槑




第259章 绣花的门槛
    万德帝自以为体恤,将院试考期改在了中秋之后,全不想一日之隔,谁还有心思过中秋。

    关北各县,凡是具备应试资格的学子们,早几日就到了邺阳,邺阳的茶楼、酒楼、客舍、旅店,一时间物价腾贵。

    宋璟怕孟里正和族老们当真敲锣打鼓的欢送,天不亮就拜别了孟氏。

    虽然也有心和季妧告个别,而且已经到了季妧家门前,却最终也没有敲响那扇门。

    她定是好梦正酣,又何必惹她牵挂。

    默站片刻,转身踏入茫茫夜色。

    纵然披星戴月一人独行,想着正熟睡的那个人,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坚定的,对前路也愈发期待起来。

    “哎呀小妧姐!你怎么那么笨呀!这一针该从反面进去,不是正面!”

    “不是这样的!是这样……你看你这绣的,都成死疙瘩了!”

    “不行不行,拆掉重新来……”

    一上午,胡细妹咋呼的嗓子都哑了。

    她性子文腼,说话很少大声过,像今日这般又急又暴躁,都是被季妧给气的。

    前日季妧从南山回来,忽然让胡细妹教她绣荷包,还不许她说给别人知道。

    胡细妹虽然疑惑小妧姐为何突然对女红感兴趣了,却也没多想,反正她每天都要过来习字,顺便的很。

    而且不就是绣个荷包嘛,多简单的事!以小妧姐的聪明劲儿,肯定不到半日就能学会。

    胡细妹一直都很崇拜季妧,是那种近乎盲目的崇拜,觉得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季妧的事儿。

    然而现实给了她残酷的一击。

    季妧也很无奈呀!

    她虽然不喜欢女红,但看别人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难,不就是这样那样那样再这样吗

    而且她平时也缝补过一些的东西,虽然针脚说不上多好看,但好歹也算是有基础的人。

    万万没想到的是,缝荷包不难,难的是绣花。

    绣花这方面,她是十足十的门外汉。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个门也死活没迈进去。

    感觉自己长了双假手……

    “算了,我投降!”

    季妧把绣花绷子扔下,使劲搓了把脸,强行挽尊道:“不是我笨,是上帝把我这扇窗户关上了。”

    胡细妹不知道绣花和关窗户有啥关系,觉得季妧在故意逃避。

    “还说我写字没恒心,你看看你,这才学几天呀。我刚学的时候,手指头扎的都是针眼,我也没说就不学了。”

    她对着季妧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

    季妧那叫一个尴尬。

    “我这不年纪大了嘛,没法跟你童子功比!你这个年纪,正是心最灵的时候,不管是学绣花还是学写字,都能学的又快又好。”

    胡细妹正批判季妧呢,骤然被这么一夸,就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你也不算太老……”

    季妧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这意思是劝她不要那么快放弃,还可以再抢救一把

    “不不不,老了,真老了。不绣了,就这样吧。你看,这不绣东西,不也挺好看的吗”

    季妧把之前缝好的那个,相对来说比较满意的素面荷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顺眼。

    胡细妹狐疑:“哪里好看了”

    只有个大致的荷包轮廓,缝的还歪七扭八的,现在花也不绣,整个看上去光秃秃的。

    胡细妹都不好意思打击她,自己头一回缝的荷包都比季妧这个好。

    季妧啧了一声:“你不要那么挑剔,仔细看看,还是能找出些优点的。比如……比如针脚。”

    这可是她废了四个才做出来的,自觉针脚上匀称细密了许多,即便没有那些花团锦簇的点缀,也拿得出手。

    而且宋璟一个大男人,随身佩戴花花草草的也不合适,就这样素素净净的,挺好,显气质!

    胡细妹盯了半天,眼都看瞎了,除了丑,愣是没看出旁的。

    &



第260章 什么是脱单
    季妧扶着流浪汉到门口的凳子上坐下:“先歇歇吧,今日也差不多了。”

    跟刚拆石膏那会儿连提脚都无力相比,如今拄着拐的情况下,流浪汉已经能在院子里走上几个来回。

    “怎么样是不是从来不知道,原来走路是一件这么难的事。”

    流浪汉看着她在自己身侧蹲下,检查过手腕又检查脚踝,淡淡嗯了一声。

    以前,走路是本能。

    如今,每迈一步都得使尽浑身力气,还要忍着脚后跟若隐若现的疼。

    原本轻松就能搞定的事,现在花了一个上午也不过才走了这么几圈,还累出一身汗来。

    “难就对了。跟腱断裂的康复是所有肌腱康复中最难的,没有之一。这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你已经一天天在变好了,不要心急,慢慢来。”

    季妧叮嘱完,又看了一下他左脚穿着的跟腱鞋。

    “如今已经去掉五片,再撑半个多月就可以换平底鞋了。”

    拍了拍手,起身问胡大成:“锅里还有热水吗”

    “还有大半锅呢,不过不咋热了,要不要再添把火”

    “添吧,刚锻炼完,给他烫烫脚。”

    胡大成烧锅去了,季妧想起来,问流浪汉。

    “大成这几天都有帮你按时泡脚吧”

    既然答应了宋璟,而且流浪汉这边也确实没什么需要她亲力亲为的了,一些非必要的接触便随之尽量减少。

    送饭、泡脚、看流浪汉日常锻炼这些,都委托给了胡大成,她自己则偶尔过来监督一下。

    流浪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出声。

    季妧猜出他想问什么,可原因又不太好启齿。

    “那个,我最近比较忙,就……”

    胡大成耳朵尖,烧着锅都不耽误他抢答。

    “小妧姐这几天忙绣花呢!她在绣荷包,绣的可丑可丑了。”

    “胡大成!”

    季妧朝灶房吼了一嗓子,胡大成立马安静如鸡。

    季妧瞥了眼流浪汉,有点莫名的尴尬。

    胡大成和胡细妹还小,不懂这些,流浪汉作为一个成年人,必然是心中有数的……

    她现在的心情和许多刚恋爱的人一样,想说与人知,又怕人知。

    好在流浪汉突然侧转视线看向别处,并没有表现出好奇或者嘲讽。

    也对,他对外事向来是漠不关心的,又怎会关心自己给谁绣荷包

    再说了,绣荷包一定是送人的吗就不能自己佩戴,就不能拿去卖

    所以啊,她心虚个什么劲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季妧鄙视完自己,咳了几声,重新摆出一副理直气壮兼若无其事的样子。

    胡大成把掺兑好的水端过来,又跑进堂屋,从盛放药粉包的炕头柜里,拿了一包出来洒进水里。

    之后嚷着肚子疼,一溜烟跑屋后去了,分明是怕季妧训他。

    流浪汉垂眼脱掉鞋,把脚放进盆里,边泡边照季妧之前做的那样,梳理小腿肌肉。

    他的右手和左脚一样,还是不太灵便,是以用的都是左手。

    “锻炼完,泡泡脚,能把拉紧的筋都给松一松,对缓解疲累很有帮助。

    这个药粉包一定要记得放,它是可以松解粘连的。

    还有那个滚筒,有坚持踩吧,它能全面拉伸伤脚。

    膝关节和腕关节的热敷也得坚持,每天一次,每次至少一刻钟才行,热水里面放点盐和花椒,这两样我都搁灶房里了。

    胡大成是个马大哈,他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他……”

    流浪汉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

    气氛怪怪的,季妧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总之,现阶段要进行的功能锻炼,该教的都教给你了,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

    “你呢”流浪汉忽然抬眼,目光直射向她。

    季妧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眼神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形容不出来。

    “我,我不说了吗,我最近比较忙。”

    “忙着绣荷包”

    流浪汉一反常态刨根问题,虽然表面仍旧风平浪静,但莫名就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话才说顺溜,就开始怼人了是吧

     



第261章 中秋
    在大周,中秋节是个很隆重的节日,仅次于新年和上元节。

    “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这是有钱人的过法。

    庄户人家软硬件都不具备,也没有那个眼界和见识,对他们而言,中秋的意义就是全家团圆,顺便吃顿好的。

    到了这一天,即便是再穷困的人家,也会想法子改善一下伙食。而那些家里养了鸡鸭鹅的,平日绝舍不得吃,也会忍痛杀掉一只,用心置办出一席酒菜,借着过节的由头,给孩子们解解馋,大人们也能跟后头沾点油水。

    虽说庆祝上简薄了些,没有那么多花样,但开心的分量是等同的。

    早上吃罢饭,谢寡妇找季妧合计好,就带着胡大成赶集采买去了。

    等到晌午头,估摸着人也该回来了,季妧拉着大宝去了胡家。

    进了院子,人果然刚到。

    谢寡妇正忙着把东西从板车上卸下来,季妧凑过去翻看都买了什么。

    “家里有鸡,就买了只老鸭回来,你不是还要做鱼丸吗,还买了一尾大肥鱼,七零八碎又买了些别的菜,还有你让我从方老板铺子里买的书,看看跟合计的有差不你是不知道,街上可多人!”

    “没差,需要的都有,自家吃,用不了太多讲究。”

    季妧把包书的碎花布解开,大致翻看了一下就阖上了。

    胡大成提了个小兜子过来,献宝似的打开给她看:“今日还买了点心和蜜饯,还有月团,不过娘说月团要留到晚上吃。小妧姐,你和大宝快试试这个蜜饯,可甜。”

    他口中的月团,指的就是月饼。

    季妧笑着拈了个梅肉干递给大宝,问:“小安小花吃了吗”

    “睡着了,还没醒,我这就去让他俩尝尝。”

    “别多吃,待会儿没肚子吃饭。”

    “诶!”

    胡大成提着兜子进了堂屋。

    谢寡妇问季妧:“那个人咋办是不是……”

    谢寡妇虽然巴不得流浪汉早点走,但这大过节的,别家都和和乐乐,他一个人在那土屋,想想也怪凄清。

    季妧摇头:“昨晚我去问过了,不肯来。他不愿意就算了吧,不然别人问起我们也不好说,还像往常一样,吃罢给他送点就是。”

    “也只好这样了。”

    季妧停顿了一下,问:“去窑厂看良子哥了吗”

    去镇上是必然要经过大官庄的,说起来也顺路。

    谢寡妇叹了口气,脸上罩了层愁云。

    “去了,忙的很,也没说几句话,就给他送了两块月饼和一些吃食。”

    亲眼见着儿子在尘土飞扬的窑厂,累的灰头土脸有气无力,谢寡妇再多的气,也只剩锥心。

    “那窑里面有多热你是不知道,衣服都汗透了,光着膀子,皮都烤蜕一层……”

    “没劝他回来吗”

    “回来做啥他也是个大人了,干啥不得吃苦,习惯就好。”

    来世上一遭,是人都得在苦水里打个滚、趟一遍,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

    “对了,你大伯也在良子他们那个窑上。他今天没上工,说是脚面被砖坯砸了一下,不严重,但是得歇几天。你说那么大年纪人了,还去窑厂干啥伤了不能干活就回家呗,整好过个节。他也不回,就在窑铺躺着呢,我觉着是怕家里人担心……”

    季妧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收拾收拾,规整规整,午饭也要开始做了。

    富人家的中秋,重头戏都在晚上,而穷人家的中秋,则大多是在中午。

    具体为什么会这样,季妧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晚上费灯油吧,

    除了小孩子会在月亮地里到处疯玩,大人哪有什么赏月的雅兴。

    “月亮嘛,还不就那个样,有啥赏头纯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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