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通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暗形
儒圣和铁伞都实力大损,冥圣、李慕白和隋东山三人又被排斥在外,如果南晋强者集体来犯,这座长安城,真的岌岌可危。
无论是边境国战,还是巅峰对决,现在的北唐都处于劣势。一切动乱源于所谓的新政,源于女帝的内心。
这盘棋下到现在,任真处心积虑,不仅要血债血偿,还要逼那高高在上的女帝低头。
低头,或者掉头。
顾海棠思索片刻,说道:“所以说,在这场南北之战里,你的立场很重要。”
任真摇头,答道:“不,还不够重要。我有自知之明,现在我手里的牌太少,还无法将一座皇朝攥在手里。换句话说,在这副棋盘边上,还没有让我坐下的那把椅子。”
说到这里,他直了直腰,昂首眺望向远方的巍巍皇城,正色说道:“我来长安,就是要让他们给我让出一把椅子。”
顾海棠幽幽问道:“人已经来了,你想如何混进这潭深水”
任真收回视线,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一百种开局,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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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既然不是仙
银钩赌坊,对京城本地人来说,是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不只是任真走进的这一家,长安城里大大小小数十家赌坊,都挂着这同一块招牌,背后藏着同一位东家。
换句话说,京城虽大,但大半个赌博产业,都被一股幕后势力所掌控,被某家财团垄断成自家田地。
但凡做赌场生意,只靠雄厚财力是远远不够的。
东家必须要有足够深厚的背景,以及一大批打手,才能通吃黑白两道,镇得住场子,撑得住盘口,让那些嗜赌如命、撒泼耍赖的地痞不敢滋事。
赌坊的水素来很深,尤其是在豪强林立的京城,能坐得了如此大的庄,更非易事。
因而,别看这家赌坊的门面不大,其能量却不容小觑,绝非单独哪个武修就敢招惹的。
关于这一点,不知道外地来的门外汉任真,是否真的清楚。
走进坊内,映入眼帘的装潢算不上豪华清贵。稍显局促的赌场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在几张赌桌前,吊悬着烛火灯笼,映亮牌面。
或许是午后的缘故,人的习性偏倦怠闲散,活跃的赌徒相对稀少,并未如任真想象的那样,呈现出一副喧闹嘈杂的画面。
回想起前世电影里的赌神风采,再意淫着自己稍后大杀四方的画面,任真既激动又紧张,忍不住搓了搓手,走到门口的柜台前。
浑身上下全部家当,总共不到一百五十两银子,他都兑换成筹码,没打算保留一点糊口的盘缠,显然是成竹在胸,要搏一把大的。
掏出那些散碎银子时,他能清晰捕捉到,柜台后那名女荷官的明眸里闪过一丝蔑意,然后别垂下眼皮,不再多看他一眼。
自小混迹街坊的他,从不知脸皮为何物,依然满面春风,一边往袖子里揣筹码,一边肆无忌惮地瞥向人家的高耸胸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问清下注底限后,他带着顾海棠走进一旁的场地里,随意游走在各处赌桌间,不急于立即下场。
“别怪我抠门哈,”他眼神飘忽,游离在四周角落间,随口说道:“您是真豪杰,出手不在乎轻重,我要是把家底分给你玩,转眼就能败光。”
顾海棠摘下斗笠,低头跟在身后,眉头又不自觉地皱起来。她痴迷修行,对其他事毫无兴趣可言,听到任真碎碎念,未免觉得聒噪。
“想赌钱就快点动手,我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耗日子。”
任真慢慢悠悠,挑了个角落里的座位歇脚,眼光依然四处飘忽,“着什么急啊,赌钱跟修行一样,也得耐心等待火候,按部就班,不可操之过急。”
顾海棠落座身旁,淡漠地道:“你不是说,替我收了几个京城世家徒弟吗直接找他们要钱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任真叹了口气,“你的心眼太直了。我说过,别轻易相信任何人,现在火候不到,咱们不能贸然现身。再说,我难得来赌一把,又不只是为了赌钱……”
顾海棠微怔,忽然想起他在门外说的话,“你真要打这家店的主意,以后做赌坊生意”
任真感慨道:“想在长安混日子,吃喝拉撒,哪一样不得烧钱赌钱一时爽,花光后不还得继续找进项有钱能使磨推鬼,说穿了,只要钱赚得多,何愁大事不成”
顾海棠一僵,觉得这个道理不对,想要辩驳一番,却又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任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微笑说道:“我先前没说错,你就是不知人间疾苦,有一座宗门供奉着,衣食无忧,信手拿来,就理所当然地以为,银子在修行者眼里一无是处。”
顾海棠没有争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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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卧虎藏龙
任真敢来赌钱,玩这种简单粗暴的赌法,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作弊手段,对付眼前这只黑漆漆的铜制骰盅。
知命境武修的念力感知都很强大,若是连区区一层骰盅薄壁都看不破,那还拿什么驾驭沉重的本命物,飞天遁地
五境知命,是修行境界里最大的一道坎。它考验武修的先天气数,并非勤奋刻苦就能逾越,是以将世间庸碌众生挡在门外。
五境往上,强者的数量愈发稀少,不像菜场买豆角一样,一抓一大把。他们都是人中龙凤,有资格被称作大修行者。
跨过这道坎的人,绝无寒酸之辈,即便家庭出身不好,单凭这一身修为,也足以鱼跃龙门,谋到不错的差事,混得有头有脸。
作为堂堂大修行者,至少不至于为了混银子,撇下知命强者的脸面不要,跑到赌坊里扮猪吃虎。
为了一点银子,便作弊挑衅庞大赌坊的规矩,不惜承担身败名裂的风险,这太不明智。
很不巧,此刻坐在赌桌面前的,正是一位脸皮很厚的知命境。
站在赌桌后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荷官,身材更是火辣诱人,若在往常,任真的注意力必会沦陷在那深深沟壑间,再也拔不出来。
然而此时,他将右臂撑在桌上,以手托腮,坐姿看似懒散,微眯的眼眸却一直盯着那只在青葱玉手摇晃下不断翻滚的大骰盅,眼睑许久没有眨一下。
在他的强大感知里,骰盅仿佛根本不存在。里面的那三只骰子,也在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变幻着,每一面的点数都异常清晰,近在眼前。
对他来说,这种赌法没有任何难度。
长安城鱼龙混杂,每天进出的武修不少,赌坊并非没有防范。眼前这只骰盅就暗藏一道夹层,内刻符文,足以隔绝三境武修的神意,以防有人自恃修为作弊。
可惜今天来的,是知命五境。
大修行者想破坏市井规矩,本就不困难。
这一桌没有多少人,除了任真两人之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一名年轻公子,以及一名老者,气氛沉寂很多。
铜盅里骰子疾速撞击着,发出的声响格外清脆,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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