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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眼通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暗形

    她彻底怒了。你们写万人血书那我就让你们流尽鲜血!

    在萧铁伞率领下,雪影卫夤夜奔袭北海,按照血书上的名单,将上万读书人全部杀害,无一幸免。一夜之间,北海血流成河!

    举世震惊。北唐臣民战战兢兢,再不敢言。

    一将功成万骨枯,践踏着无数人的鲜血,武清仪强势登基。

    任天行案,高澄案,北海案,这三桩血案的遇害者,少说也有五万人,无不是北唐的精英俊杰。在女帝窃取皇权的阴谋里,他们都成了悲惨的垫脚石。

    血的教训证明,空有一腔正气,永远斗不过权谋诡计。

    而在北海案中,忠贞不屈的是北海书院,出手杀人的是董仲舒,他坐镇的终南书院自然就成了武唐的拥趸。

    女帝领教过北海文人的骨气,颇为忌惮。再者,北海乃高家祖地,如果再进一步打压,赶尽杀绝,等于告诉天下人,她对高家历代帝王并无敬意,甚至会激起怀疑她篡位的非议。

    故而最近几年,她才对北海姑息容忍,不敢寻隙报复。

    东西两党纷争,争的只是农商国策,一己之利。而南北争斗,则是围绕北唐国本,争一国之姓。

    北海世代食高家之禄,文人气节坚贞,生生不息。有一点毫无疑问,未来朝堂若生变数,在册立储君之位时,他们会最坚定地站在高家一方,而非当朝武家。

    这一点众所周知,因此,在殿前广场上,终南门人站在中央位置,如众星捧月。而北海弟子处于人群边缘,被其他书院隐隐隔离疏远,不受欢迎。

    未几时,考生尽数到齐,宣文殿的铜门大开,任真率领礼部一众监考官走出,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任真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扫视广场一眼,各处派系林立,不禁暗笑。

    “儒家虽大,忙于勾心斗角,不过是一盘散沙。等到强敌来犯,再临时指望这群人团结,恐怕北唐危矣。”

    他目光流转,望向广场四周的角落。那里零星散布着一些年轻人,不像儒家书院一样,结成紧密团体,看他们衣饰各异,更像是没有门派的散修。

    但是,这些人几乎都有同一个特点——手持佩剑。

    “如今剑道衰颓,隐藏在西陲十万大山里,极少入世。他们敢来应试,替剑道撑撑场面,最好不过,省得无人呼应儒剑同修的主张,让我这个主考官太尴尬。”

    他自嘲一笑,心里这么想着,视线落在更后方的数人时,神情骤凛。

    有草鞋少年蹲在地上,虎背熊腰,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有中年男子眯着眼,正眺望向这里,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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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天大地大,公平最大
    盯着任真手里那份清单,很多人神情剧变,意识到大事不妙。

    刚才他说那番话,原来是在演戏。先将赃款充公,再当众把清单拿出来,这是干什么这是要当众揭发,将行贿舞弊的考生一锅端啊!

    如果他们所料不错,接下来,就该是宣读名单,逐一抓人了。

    纵观古今,大朝试徇私舞弊之风盛行,屡禁不止,早已成为权贵们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诸多流程都只是走个过场。难不成,今年要爆发科考舞弊案

    若真是如此,势必会将满朝文武牵涉进来,群臣身上都不干净,仅凭吹水侯一人,真敢激起众怒尤其是在南晋入侵的危急关头,他蔡酒诗真敢挑起内乱

    众人想着这些,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已经看到,一道阴沉可怕的乌云降临北唐上空,就要掀起狂风暴雨。

    任真居高临下,眯着眼,看见不少人心虚,脸色苍白如纸,不由冷笑。竞相行贿,肆无忌惮,朝试早无公平可言,直到今日,你们终于怕了。

    “现在好了,我分文不取,悉数交公,就不必再担心你们反咬我了。不过如此一来,我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只能秉公主考,绝不会受制于人,徇私枉法!”

    人群噤若寒蝉,依然紧盯着他手里的清单,暗暗叫苦。事已至此,他们哪还在意朝试的结果,不敢奢求任真关照,只求他别把清单抖搂出来,引爆京城官场,就谢天谢地了。

    很多外地考生闻言,则忍不住拍手称快,精神振奋。

    放在八方诸州郡里,他们也都出身豪绅官宦之家,若非如此,几乎不可能得到应试名额。然而,在京城望族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乡巴佬、土包子,根本不值一提。

    即使这些人有行贿之念,也苦于门路不通,更担心自己的心意会变成绣花针搅水缸,翻不起多大浪花,不够人家考官塞牙缝。

    所以,同样是贵族,对多数外地人而言,其实在京城讨不到好处,他们更期望看到的,是真正的选拔公平,让所有人凭真才实学竞争。

    放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三甲前列,都是板上钉钉的关系户,普通人无出头之日,最好不过是混个末席,然后再疏通吏部关节,争取分配到相对富庶的郡县,担任品秩低微的小吏。

    然而今天,他们从这位同龄的年轻主考身上,似乎看到一线希望。莫非他真能革除朝试弊端,做到一视同仁,量才而取

    他们窃喜之际,任真的清亮话音再次响起。

    “行贿这条路走不通,我猜此刻,有些人已经在打作弊的主意了。作弊手法层出不穷,防不胜防,这一点本官是知道的。我又是首次主考,确实缺乏经验。嗯,这有点难办。”

    他皱了皱眉,若有所思,挥手说道:“本官懒得逐个搜身,索性就撒手不管了,你们都进去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稍后在考场上,要是被我抓个现形,别说我吓唬你们,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此言一出,众人如临大敌,站在原地没敢动弹。连他身后的其他监考闻言,都心头一震,不明白他指的后果是什么,会让人承担不起。

    任真看破众人心思,转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懒洋洋地道:“法不责众,关于行贿名单,我没打算交给陛下,算卖诸位一个面子。但是,名单上的人若不识趣,还敢当场作弊,那就休怪我无情,将这两笔账一起清算!”

    听到这话,纸上有名的那些人神情复杂,五味俱陈。任真没把名单公布,固然是幸事,但看他此时表现,拿名单要挟别人就范



第284章 最早
    公平永远是相对的。

    在此之前,无论考生是以何种方式获得名额,本身公平与否,既然他们走进宣文殿,任真就会创造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遴选出相对更优秀的学子,为北唐效力。

    评判优劣的标准,是一份份空白待填的文试卷子,摆放在无数条文案上。在足够宽敞的宣文殿里,文案之间的距离都很均匀,拿捏精准,恰好为目力所不能及,让考生无法偷窥他人答案。

    从高处望去,文案整齐,卷白如雪,这副画面很美观。

    如果留意观察,还会发现一处细微的区别。偏近中央的两排桌案中间,那条走廊的间隔明显很大,将整个考场分成两片区域,左区稍小,右区更大。

    这是礼部官员特意布置的。不止如此,两区文案上的试卷也截然不同。虽然考的都是儒家经典学问,以四书五经为主,但跟右区试卷相比,左区的题目难度明显偏小,更侧重于基础知识。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今年革新朝试制度,推行文武合试,鼓励天下士子文武双修,全面发展。左区的简单测评,是为重在参加武试的考生们准备的。

    只有在文试达标的前提下,武试成绩才会有效。相应地,明天武试时,也会有专门为文试考生准备的测评。

    悠扬钟声响起,千名考生按秩序站成几列,鱼贯而入,在左右两区文案前落座,纷纷润笔研墨,清心凝神,开始做考前准备。

    任真穿过中央走廊,来到正堂之上,面对考场众人,居中而坐。

    按往年文试规矩,其实主考官不必亲自坐镇,只是例行走个过场,挂上座师的名头,便去殿后静室里品茗养神。具体的监考工作,当然由下属们去处理。

    如此安排,绝不止是为了清闲。

    能当主考官的名儒,都是老奸巨猾,他们离开考场,出现作弊犯科的行为,也是让下属们纵容包庇。万一出了茬子,日后追究责任时,他们并不在场,最多只是担驭下不严的罪名,无关痛痒。

    儒家学问里,中庸二字,便是为官精髓。这些老狐狸浸淫官场浑水,早揣摩得炉火纯青,哪能轻易湿鞋。

    但任真不同,无视了属下的好心建议,执意坐在这里,亲自负责监考。他不会湿鞋,也不怕湿鞋。

    这次主考,他脑海里想着的,只有公平,公平,还他妈的是公平。

    有他的三只眼全程盯着,绝不给任何人留下作弊的空隙。他要保证选拔公平,带着一批最优秀的精英才俊赶赴战场。

    见他态度坚决,那些下属都暗暗叫苦,情知自己收取贿赂后的许诺,看来都无法兑现了。

    第二道钟声响起,答题开始。

    考生们开始翻卷,沙沙纸声响起,如细雨坠地,似春蚕食桑。除此之外,大殿里再无别的声音,气氛莫名凝重。

    有的人面带笑容,胸有成竹,笔走龙蛇,显然答题非常顺利,都是先前研习过的知识点;

    有的人则凝眉沉思,一上来就遇到难题,表情有些苦恼;

    还有人额头渗出汗珠,提笔的手瑟瑟发抖,到此时还没平复紧张情绪;

    ……

    考生姿态迥异,如同佛庙里的诸罗汉,各显众生相。

    寂静之中,任真凝视着这些考生,心里感慨着,世事难料,命运总是无法预知。

    如果当初没去西陵,就遇不到董仲舒;遇不到董仲舒,就当不上小先生;当不上小先生,此时就会坐在对面,跟其他人一样奋笔疾书,还在为在朝中立足而绞尽脑汁。

    不同的选择,通往不同的人生。

    “如果让我来应试,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这点,他嘴角微挑,目光落在某处考场角落里。

    有个名叫任真的考生,正在那里埋头答题。

     



第285章 暴怒的牧野
    大殿很安静,这句话就显得格外刺耳。

    很多考生停笔,向牧野投以嘲讽的目光,仿佛是在说,难怪你交了白卷,原来你只能交白卷。

    这让牧野尴尬至极,方正脸庞憋得涨红,硬着头皮争辩道:“我昨天才来长安,听说今天所有人都要进宫,哪知道……是这么回事!”

    任真恍然,看着白卷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沉默一会儿,说道:“我明白,你进京一趟不容易,但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为你一人破例。还是早些回去吧!”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生出疑惑。

    观牧野的言谈举止,憨厚老实,不像在伪装,多半真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汉。这就蹊跷了,此人如何能有强大修为,而且获得朝试名额

    牧野听懂了,任真这是要赶他走,顿时又气又急,猛然一跺脚,激动地咆哮道:“凭什么!武试比的就是拳脚功夫,你们这些瘦弱书生,打得过我吗!”

    他眼眸通红,如一头暴怒的蛮牛,死死盯着任真。

    他不甘心啊,他为武试而来,自信满满,凭什么要因为区区一支笔杆子而被淘汰。

    这一跺脚、一咆哮,皆是他的情绪自然宣泄,无意中迸发出强大的神念,如潮水般扩散而出,竟令很多修为偏弱的考生猝然晕厥,连整座宣文殿都随之震颤!

    这股神魂冲击,太恐怖了!

    其他还清醒的考生勃然而起,倒退到数丈以外,紧盯着牧野的健壮背影,表情异常凝重,哪还敢有半分嘲讽之意。

    任真离牧野最近,就站在他面前,对这股念力感知得最真切,因而最清晰地意识到,这个被人嘲笑不识字的青年,实力究竟有多强横。

    他注视着牧野,脸色平静,正准备说话,牧野却以为,他还是无动于衷,想让人轰走他,怒气狂涌之下,竟轰出那只沙包大的拳头。

    “你要是真汉子,就接我三拳!招架不住,就允许我考试,怎么样!”

    这只拳头呼啸生风,却并未真的攻向任真,而是在他胸前强行停滞,正对着他。

    牧野竟要向他宣战!

    全场一片哗然。

    考生当众挑战考官,千百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形。

    面对牧野的挑战,任真波澜不惊,拍了拍那只拳头,示意他先放下,有话好好说,然后走向他身后,看着躲避到远处的众人。

    “牧野的实力,诸位已经见识到了。如此勇猛,若不能为国效力,未免太可惜。我想,不妨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你们看如何”

    众人闻言,不由怔住。听这话的意思,任真是想接受他的挑战!

    他们旋即想通,反正待会挨打的又不是自己,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们干嘛要阻止这场挑战

    你蔡酒诗不是很嚣张么,既然自不量力,就让六境的牧野修理你一顿,把你打得鼻青脸肿,看你还有何脸面,坐在这里监考我们!

    “我们支持您!”

    “侯爷大公无私,真是胸襟宽广!”

    “不错,侯爷都不跟他计较,我们怎会反对!”

    ……

    吹捧声如潮,众人幸灾乐祸,存心想看任真的笑话,都爽快赞成他的提议。

    任真点头,没有转身去看牧野,而是走向殿外。

    “替朝廷选拔人才,正是本官的职责。我并非拘泥死板之人,也自问是条汉子,想打赢我,那就来吧!”

    牧野闻言,紧攥着拳头,气势汹汹跟了上去。

    此时还在考试时间内,众多考生自然无法跑去围观,他们坐回座位,却哪还有心思答题,纷纷转身看向殿外,翘首以待。

    监考的官员们见状,苦笑一声,都无可奈何。今年这场文试,注定是要载入史册了。

    广场上,两人隔空相对。

    明知对方是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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