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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青舟

    顾媺心下一动,脱口道:“你还会吟诗”话出口才觉的不对,不敢去看他的脸色。

    弋凌却丝毫不在意,“幼时好学,却没有钱去学堂,只好去从军,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自己乱看看而已。”

    “谁说的,只要真心想学何时都不晚。”顾媺道,“我还以为你只看兵书。”

    “我从来不看兵书,那些陈规旧俗都是纸上谈兵。”弋凌道,“打仗岂有常道。”

    顾媺想到这次他的计谋,问道:“李峯江循必是早就知道了”

    “他们也是后面才得知,不然营帐吐血那场戏怎能如此逼真。”

    顾媺突然低低笑起来,弋凌奇怪得问道:“怎么了”

    她抬头望他,眸子清如星辰,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能说你老奸巨猾吗”

    弋凌愣了愣,随即也笑起来。

    顾媺接着说:“你不知道那天来给我送信的士兵都吓成什么样了。”

    弋凌定定望着她问道:“那你呢,你担心了吗”

    顾媺望着他深如幽潭的眸子,心弦仿佛被人轻轻拨动。她望着他,没有如以前一般躲避,直直回视他,柔唇轻启,坚定地说:“担心,我很担心。哪怕知道那是假的。”

    弋凌被她的坦白触动,心软软的化成云彩。这种奇妙的感情他从不抗拒,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切的起始,叫顾媺。

    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下去。

    她的、唇边带着微微的颤抖透露出主人的紧张,却没有丝毫的闪躲,她贝齿轻启,任他长驱直入,羞怯而又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

    顾媺心神荡漾,已分不清身在何处,只觉的眼中,心中都只有他。被他的一切包围,无力挣扎,不想挣扎。她闭上眼,回应着他。

    弋凌一手抚上她的腰肢,探入她的衣裙之内。带着薄茧的手触到她丝滑的肌肤,只觉的手下滑腻一片。顾媺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紧紧扣住他。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害怕弄疼她,顺势而上,触到她胸前的柔软。

    顾媺浑身一颤,脸红如凝血,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仿佛都带着脉脉的柔情。弋凌的吻越来越激烈,如同攻城略地一般,攻占了她。

    顾媺柔柔的靠在他怀里,早已忘了如何回应。

    良久他放开她,气息微乱,叹道:“此生何幸。”

    顾媺缓缓道:“愿我如星君如月。”2她只吟了半句,而弋凌显然已明白了她的话,他微微一笑,拦腰抱起她走到床上放下,扫落帏帐,隔断了一夜的**旖旎。

    同样的夜色里,陈琼正褪了红妆梳着青丝。房内的烛光摇摇曳曳,落玉守在门口,只见桓卓远远过来,她急忙行礼:“端王殿下。”

    桓卓扬手让她下去,自己进了屋。陈琼听到他来了,起身迎出去,到他身侧才闻见一股浓重的酒气,她急忙扶他到桌边坐下,皱眉道:“殿下喝酒了”

    桓卓笑笑,不在意道:“没事没事。”

    陈琼哪里能放心,扬声唤门口的落玉,“落玉,让人准备一碗醒酒汤。”

    门口的落玉应了




第054章 硝烟起 金刀利(四)
    城上的将士们一看,桓卓玉玺在手哪里还敢造次,急忙跪地行礼,口呼:“吾皇万岁。”

    城门很快的打开,二十万铁甲,整齐的跨入盛京大门,直直向皇宫禁城而去。

    皇宫被禁军守卫着,禁军统领霍全英只奉命于皇上,见玉玺如见皇面,不敢耽搁急忙命人要打开宫门。

    他还没吩咐下去,就被人挟持住,桓玄穿着朝服,一步步走上城墙笑着对他道:“霍统领急什么呢,先看看他那玉玺是真是假也不迟。”

    霍全英被人从背后一掌,眼前一黑已不省人事。

    桓玄走到城墙上,举目四望。

    只见黑压压的士兵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心早已沉到深渊,自知一切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却还是不甘心的喊话道:“大胆桓卓,竟敢假冒国玺,真的国玺还好端端的放在勤政殿内。”

    桓卓望着他道:“父皇已逝,传国于我,国玺自然在我手上,你闭门不开,是想造反吗”

    桓卓哈哈一笑,“造反,我看是你桓卓谋害父皇,想要窃国!”

    他二人这番话更让禁军将士们拿不准注意,霍全英不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待在原地不动。桓卓见桓玄句句反驳心中一怒,对身后人道:“带上来。”

    懿贵妃被人五花大绑的带上来,她发髻散乱,却丝毫没有狼狈之态。顾媺跟在弋凌身后,看到了也不免惊讶。

    桓玄一看到懿贵妃果然变了脸色,咬牙道:“桓卓,你好卑鄙!”

    桓卓笑着道:“卑鄙,我还没要她为我母后偿命呢。”

    桓玄眼底充血,双手握拳,恨不能将桓卓杀之后快。他恨恨对身后人道,“押上来。”

    一个女子被人挟制着走上城墙,她眉目柔婉,素衣被风吹起,那双眸子亮如湖水,向下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顾媺只轻轻一眼,就知道那是谁,“阿诺!”她惨然一声,只觉得肝脏俱裂。

    那城墙之上被桓玄挟持的人,正是顾媺已近一年不见的阿诺。她望着顾媺,神色平静,唤她,“郡主,别哭。”

    顾媺哪里还顾得上身边的一切,她只知道阿诺是她的亲人,是她在北胤唯一的亲人。她跳下马不顾一切得往她奔去。

    弋凌立刻驱马上前,长臂一把捞起她带回怀里,眉头紧锁道:“小心。”

    顾媺泪水肆流,疯狂的想挣脱他的束缚,她望着城墙上那个身影,不住的喊她:“阿诺,阿诺,别怕,别怕。”

    弋凌紧紧拥住她,看着她绝望的眸子心中仿佛燃着一团无法压抑的怒火。

    他恨恨看着桓玄道:“成王殿下,放了她,我便放了懿贵妃。”

    桓卓立马急切地阻拦道:“弋凌你疯了!用一个侍婢换她的命!”

    弋凌冷眸恨恨扫过桓卓,声音冷的如同二月寒风,“殿下的意思呢”

    桓卓只觉背后发凉,不敢再出声。

    桓玄自城墙上远远望着顾媺,她的哭声那样的惨烈,一刀刀划过他的心。他忘不了初见她的那一刻,仿佛一切的语言都

    苍白的无法表达那种心情。她本来是他的妻啊,可惜……

    懿贵妃哈哈笑出声,定定望着城墙之上的桓卓,仿佛将他深深刻入心底,万般不舍又是那样的决绝,她大声道:“玄儿,不必为难,是母妃负你。”说完,猛然扑上前,撞上架在她脖子的刀锋。

    顷刻间血流如注,落在她的衣袍上像是开出的美丽花朵。

    周围一片惊叹之声。顾媺却什么都听不见,她死死扣住弋凌的胳膊,泪水滂沱,颤声道:“救救阿诺,求求你,救救她。”



第055章 隔帘听 风吹雨(一)
    白雪凝肤,眼横秋水之波,眉插春山之黛,桃萼淡妆红脸,樱珠轻点绛唇。

    顾媺一身玄色朝服,青丝如云雾高绾,金钗累累闪着夺目的光芒。长长的拖地裙上,五只凤尾盘踞,似不满于囚困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她的手被身侧的弋凌紧紧握住,他穿着朝服,巍峨的顶冠自头上至脖间系住,剑眉入鬓,幽深的眸子满是坚定。

    两人携手,缓缓走上勤政大殿的高阶。一路进大殿中行礼。环佩泠泠,伴着两人的声音,向龙椅上安坐的桓卓叩首。

    “吾皇万岁。”

    这一年是北胤乾盛四十四年七月二号。新帝桓卓刚刚登基不满十日,加赏朝中大臣,而顾媺以护送玉玺之功亦在封赏之列。

    桓卓抬抬手,身边的大总管宁海便躬了身子上前,抖开一卷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正四品忠武将军弋凌,威武非懈,保以四方,护驾有功,着加封为一字并肩王,右威卫大将军,钦此。”

    分列在两地观礼的外臣闻此内容,面面相觑。一字并肩王,自北胤建国以来从未出现过。堪与皇上比肩,可见圣驾不跪,是何等的荣耀。

    弋凌神色不改,再次行礼口呼:“谢主隆恩。”

    宁海见弋凌领旨,又拿出另一卷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忠武将军之妻顾氏,令则内蕴,柔德有光,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号‘平阳’,钦此。”

    顾媺垂目敛眉,扬声行礼谢恩,“谢主隆恩。”她声音凌然,仿佛没有什么能为之心动,珠翠掩映下的容颜竟有几分苍白。

    弋凌的手握着她,从始至终不曾放开。

    待两人从大殿退下来,周围道贺的官员已簇拥着上来,弋凌神色淡淡,只留下一句:“多谢各位。”便不再理会,只是低头问顾媺:“可乏了,要不要回去”

    顾媺眼下淡淡的青色,虽然被赵舒玥仔细的敷了粉却还是显眼,她摇摇头,轻语:“没事,你去忙吧。”

    弋凌伸手揽住她道:“无事可忙,我送你回府。”

    两人并肩慢慢的走向宫门,身后有内侍疾步追上来行礼:“王爷,王妃长乐。”

    弋凌眉头皱起,道:“何事”

    “奴是含华宫的,娘娘请王妃过去。”来人急忙回道。

    弋凌口气不耐道:“王妃抱恙……”弋凌的话还没说完,顾媺出声道:“没事,我去看看。”

    弋凌担心的问道:“你若是不想去……”

    顾媺淡淡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笑:“娘娘有请,我无碍的。”

    桓卓刚刚登基,封后大典还未举行,虽然陈琼已经住在皇后所居的含华宫,但终究还不是皇

    后,但弋凌今日过后已是风尖浪头的人,一步都不容出错,顾媺比谁都懂。

    而弋凌又岂能不懂,他叹口气道:“那好吧。日头毒,让人打了伞陪你去。”

    一边候着的内侍急忙献宝似的捧上手里的伞道:“奴都备着呢。”

    顾媺对弋凌微微笑了笑,转身随内侍走向含华殿。

    因为悫敏皇后早逝,含华殿一直空着,今日顾媺才真正跨入这里,满园青草,郁郁葱葱的树荫投下阴凉,那琉璃明瓦的宫殿掩映于青葱玉色之中,反倒多了几分亲和之感。

    顾媺慢慢走在长廊下,边道:“含华宫果然别致,不见夏花却多阴凉。”

    在前面引路的内侍听了,也放慢脚步解释说:“悫敏皇后不喜欢那些花,总说那娇嫩的东西经不起风吹雨淋,让人种了一院青草高树,有时夏日还让人在树上做了软床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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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隔帘听 风吹雨(二)
    顾媺垂下眼睑,凝神望着韩文甫那三个字,韩文甫为三朝元老,官居要职,在之前的嫡长之争中全力支持桓卓,眼下由萧泽空出来的丞相之位尚缺,已由韩文甫继任,这个女子注定是要入宫的。

    陈琼见她看认真,问道:“怎么了,这就迷了姐姐的眼了,这后面还有好多呢。”

    顾媺笑着卷起来道:“那让我瞧瞧这后面的。”

    又一副画卷展开,女子坐在一簇茉莉花中,浅浅微笑,水沉为骨玉为肌大抵如此吧,顾媺想到,又看见低下注着‘大行台尚书令白德忠之女,白茉婉。’

    新任大行台尚书令白德忠。以状元之名出仕,既无家势又无朋党,行事公正清廉故而能在韩文

    甫之后接任此职。以此女之风华,大概会被陈琼拦下。而桓卓也不会在意这样一个没有权势的高官。

    如此想着,下面的画像也成了顾媺百转千回的思量,思考每个女子的出身,代表的势力,而这些女子,多是正三品以上官宦之女,真正的大家闺秀。

    顾媺陪着陈琼一一看了,陈琼问道:“姐姐觉的如何。”

    顾媺道:“各有风华,但最让我惊叹的还是白茉婉了。”

    陈琼闻言又抽了白茉婉的画像出来,仔细看了看,又喃喃道:“大行台尚书令啊。”之后便不再言语。

    顾媺见了心里已知晓陈琼的意思,便岔开话题道:“想不到韩太傅这样迂腐的酸儒竟还有这样脱俗的孙女。”

    陈琼听了,也笑着说:“是呀,我甫一看到还吃了一惊呢。”

    从含华宫出来已经天擦黑,云团在远处被夜色渐渐的染黑,慢慢的吞噬过来。夏日的傍晚,凉

    风也从宫道里吹过来,撩起顾媺繁复的裙角。

    王府的马车候在内宫门,赵舒玥等在车边,拿着一件薄衫。看见顾媺出来了,几步上前抖开给她披上道:“这会风凉,别吹了头疼。”

    顾媺无言,只是回身望着身后缓缓关上的朱门道:“这宫里的风也要吹起来了。”

    赵舒玥听她话音明白她说的此风非彼风,只好默默不语,只是静静等在顾媺身后。

    顾媺回身道:“回去吧。”说着弯腰上了马车。车轮轱辘的驶远,而夜色终于吞噬了天空。

    因为新皇登基,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弋凌虽然已封了王,也新赐了王府,但王府未建成,眼下还是住在旧府邸。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门口,车帘已经被人轻轻掀起,顾媺抬眼望去,只见弋凌站在车下,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顾媺心里蓦然一暖,原本干涩的心情像是被春雨柔柔的打湿,她抬腕将手放到他的掌中,任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车,问:“怎么在这里”

    弋凌扣住她的掌,眉眼含笑道:“等你一起吃饭。”

    顾媺笑起来,仿佛灰败的花突然又悄悄开放。他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回去,顾媺道:“桓

    卓要选妃了。”

    “嗯。”弋凌点头。

    “今日我在含华宫见了画像,皆是三品以上官员所处,韩文甫之孙……”顾媺微微皱着眉说着,身侧的弋凌却突然停下来,她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只见弋凌望着她道:“你无需操心,有我在。”

    顾媺一怔,她知道他不想让她劳神,自阿诺走后她一直病着,御医让她静养,可她怎么能静呢,阿诺是她在北胤唯一的亲人啊,可她就那样在她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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