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官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鸡纳霜
“你还是顾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我来这里,并不是想落井下石,专门看你的笑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安排?居然和张敬华那个混蛋串通一气,你这不是自毁前程么?”方瑞文说。
“我不愿意当你的走狗,不想陪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柄诚头一歪。
“哟,李大所长,这时候清高起来了,你敢说这些年来,你真正清白吗?”方瑞文讥讽道。
“虽然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和你这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书记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李柄诚针锋相对。
“我做了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方瑞文脸上挂不住了。
“张敬华说了,你这书记是花钱买来的,三十万,你可别不认账。”李柄诚揶揄道。
“放屁!你听他乱嚼舌根,证据呢,证据在哪?”方瑞文气愤地问。
“他交给县纪检委的了,你就好好等着吧。”李柄诚说。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以为我就要倒霉了,就不听我的话了,还想顺势推我一把,真是可笑,如果真有其事,我还能坐在这里问你话吗?”方瑞文说。
县纪检委的人迟迟没有来阳坡,让李柄诚心里也没有底,也开始怀疑起张敬华所说的话来。
“堂堂派出所长,就张敬华那种垃圾人的话你也愿意相信,真可怜可悲!”方瑞文接着说道。
“那,你和张敬华饭店里的那个陈雪妍的事情总不至于是假的吧?”李柄诚不甘心被打击。
“哼,那又能怎么样?一个女人罢了,只要她不告我,别人就算知道,还能怎么的?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罢了。没有证据,一切假设都是徒劳。”方瑞文不以为耻。
“行,你有种,算我倒霉,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李柄诚理屈词穷,败下阵来。
“不是我有种,而是我有人脉关系,有人保护着,就算经常有人向上面打小报告,甚至举报我,还不是像不倒翁似的?你呀,也应该学一学做官处事之道,不要太傻,太天真。别以为懂一点法律,抓到了我的一点把柄,就想着可以置我于死地了,做梦吧。”方瑞文一边吸烟一边自得地说。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经落到了你的手里,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李柄诚认了命,他从方瑞文的话里话外,知道其买官的事情是真的,其对象还有可能是县委书记张树生,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后台,方瑞文就不会出事,只要他能坐稳阳坡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李柄诚的结局已经注定。
“其实嘛,我对你一直信任有加,还允喏让你当镇政法委书记呢,可是你却让我太失望了。”方瑞文一脸心痛摇了摇头。
“那都是过去了,别说了。”李柄诚很光棍地说。
“不,只要你能真正悔改,一心一意为我办事,我还是会给你机会的。”方瑞文说出了目的。
“什么机会?”李柄诚不由自主地问。
“你对张敬华很熟悉,你出面去审讯他,把他掌握我的那些把柄都挖出来,或者,让它烂在他的肚子里,另外,组织人员帮我把陈雪妍找回来,她拿了我的一些东西,找到我的东西后,你知道怎么做,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事情就这么简单,怎么样?”方瑞文说。
“陈雪妍跑了?”李柄诚很意外。
“是,昨天晚上他和我住在县城那幢别墅里,趁我熟睡的时候,偷了我的一包东西不知去向。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两件事情办妥,我会洗清你的罪名,所长还是你的,咱们的关系,以前是咋样还是咋样。”方瑞文说。
“好吧。我愿意。”李柄诚考虑再三,终于选择了投靠方瑞文。
“你可想好了,如果还敢阴我,敢吃里扒外,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方瑞文咬着牙威胁道。
“放心吧,方书记,对付张敬华我自有办法。”李柄诚认真地保证。
“那行,再信任你一次。张敬华就在你们所里的审讯室,你去问吧。”方瑞文站了起来,让人把李柄诚的枪还给他,自己回了镇政府。
经此一劫,李柄诚明白了很多道理,那就是,胳膊拧不住大腿,很多事情就应该顺势而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在走廊深吸了口气,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张敬华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看到他,马上呜咽地问,“李所长,你没事了?听说你不是被停职了么?”
李柄诚分了支烟给张敬华,平静地说,“那是刚才,现在嘛,官复原职了。”
张敬华马上喜形于色,激动地说,“那太好了!那我也有救了……”
“你别做梦!”李柄诚打着火,递过去。
巅峰官路 第1701章民情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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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华听到这句话,张大嘴,含着的烟也掉到了地上。
李柄诚对他的对应也不以为意,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给他。
张敬华怔怔地接了,问道,“李所长,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呀?”
李柄诚说,“意思很简单,方书记是清白的,而你,是诬陷他的,所以,你就认命吧。看在咱们交往一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话,这就是物竞天择,这就是适者生存的道理。”
张敬华马上听懂了,“你投靠了方瑞文?”
李柄诚不说话,沉默地抽着烟,默认了。
“哈哈哈……”张敬华却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吧,多笑一点,等会有你哭的时候。”李柄诚冷淡地说,他现在已经铁了心,打算和方瑞文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是笑你,太傻了,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张敬华一笑,扯动着身上的伤口,让他吸了几口冷气。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李柄诚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我的话你还听不明白呀?我是说,方瑞文方书记死到临头了,你现在帮着他,你能讨得了好么?”张敬华说。
“哼,简直是痴人做梦!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后台背景?那可是县里的张书记,有张书记包庇着,什么坎过不去?”李柄诚不以为意地说。
李柄诚之所以这么耐心地和张敬华说话,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常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也常一起去玩女人,只差穿一条裤子了。
“哎呀,李所长呀,你对我不仁,可我却不能对你不义,我告诉你实话吧,方瑞文和县里的张书记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划涉界限,争取排队要紧。”张敬华说。
“看你说的像真的一样,那你说说,他们是怎么倒台法?”李柄诚看到张敬华说得很郑重,也有些好奇。
“曹路宝的事情你知道吧?他家伙,别看是一个残废,胆小如鼠,但却是一根筋,多次威胁都没有用,一直在告状,这不,这真他娘的告成了御状,省委的罗书记专门为他的事情来到了我们阳坡镇,你说,方瑞文和那个县委的张书记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张敬华神秘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李柄诚伸直腰问。
曹路宝门口发生纠纷的时候,李柄诚不在所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又被方瑞文指使去做这样做那样,所里的干警也没有人跟他提起,而张敬华因为有罗子良的吩咐,也没有向他透露过,所以,李柄诚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郭青,或者镇政府的戴书记,他们当时都在场。”张敬华说。
郭青是那个用手铐铐孟恩龙的为首干警。
“那现在罗书记呢?”李柄诚相信了张敬华的话。
“走了。”张敬华回答道。
“靠,走了?走了你还跟我什么么?那麻山县还不是张书记的天下?”李柄诚很失望。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去县城举报方瑞文,就是罗书记让我去的。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张敬华郑重地说。
“居然有这回事?”李柄诚很是吃惊。
“是啊,虽然他离开了我们阳坡镇,但以我的估计,他一定会在县城,暗地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呢。”张敬华说。
“有可能。他在暗处看这些官员的相互表演,然后来个一网打尽。”李柄诚赞同地说。
“你知道就好,我算够意思吧?如果你还和方书记纠缠在一起,到时恐怕连工作都丢了,多划不来呀。”张敬华说。
“多谢你,敬华,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李柄诚感激地说。
“那你老实告诉我,方瑞文叫你来审我,是不是又想置我于死地呢?”张敬华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有这个意思,想让你永远闭嘴,此外,还想通过你找到陈雪妍。”李柄诚一五一十地说,真是风云突变,两人又结成了生死同盟。
“陈雪妍不见了?去哪?”张敬华很意外。
“现在不清楚。听方书记说,昨天晚上他们睡在县城他那幢别墅里,半夜的时候,陈雪妍卷走了他一包贵重的东西,我猜测,可能是大笔钱财。”李柄诚说。
“她的电话打过了吗?”张敬华问。
“打过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李柄诚说。
“那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呀,找我有什么用?”张敬华说。
“她是你的人,你就不能预计到她去哪儿了吗?”李柄诚又问。
“她算什么我的人呀?她只不过害怕我而已,既然她敢偷方瑞文的东西,就不会回老家,那就没办法找了。”张敬华摇头。
“那就太可惜了。如果能找到她,把东西拿回来,交给县纪检委,也算是立了一大功。”李柄诚有些可惜。
“也可以试一试,她一个乡下妹子,没几个地方可去,以前在县城ktv工作的时候,可能认识一些朋友,这样吧,你把我带到县城,我们找一找。”张敬华说。
“可以,我跟方书记说一下就可以。”李柄诚也认为可行。
随后,李柄诚出了派出所,去镇政府向方瑞文汇报。
方瑞文想了想就同意了,还对李柄诚说,“你就不要开单位的车去了,坐张敬华的那辆车吧,私下调查效果会好一些。”
李柄诚点头道,“方书记说得是,那我就去了,有事再电话联系。”
方瑞文等李柄诚离开,马上打电话给一个建筑商人,“郑老板,你安排一个可靠的司机开泥头车在三里坡等候,有一辆荣威rx5红色汽车驶向县城,把它撞了……”
原来,李柄诚和张敬华在派出所审讯室的谈话被方瑞文监听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谁都留了个心眼,就是现在他的心态。
刚打完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方瑞文还以为是综合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呢,正了正身体,威严地说,“进来。”
门被推开,县纪检委书记赵禹兴第一个走进来,严肃地对他说,“方书记,跟我们走一趟吧……”
巅峰官路 第1702章民情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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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瑞文被县纪检委的人员带去县城,坐在后排座的他,心里早就面如死灰,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当车子走到三里坡的时候,发现这里发生了严重车祸,一辆高大的泥头车骑在一辆红色小车上,红色小车几乎被压成了铁饼。
此时,这里堵满了车,交警和救护车都还没有到,很多人也在想方设法在自发地抢救小车上的人员。
县纪检委书记赵禹兴也让人下车帮忙。
他们走过去,看到那辆小车驾驶室的司机被严重变型的方向盘抵住了胸口,司机的嘴里冒出了血水,眼看是活不长了。这个惨状,让很多人都不忍直视。
赵禹兴也是瞄了一眼就转头,然而,他觉得这个司机有些眼熟,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几眼,但这几眼,却让他大吃一惊,他认出了小车司机是张敬华!
张敬华是方瑞文案件最重要的证人,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在这里出车祸,让人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围观的人中,有很多阳坡镇的人,他们是认识张敬华和派出所所长李柄诚的,看到这两个人出了车祸,非但不同情,还幸灾乐祸地议论纷纷:
“哎,这个社会不公平的事情太多,看来只有生老病死和意外事故才是公平的,这个结果,也算是善终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凡事有因果,万事有轮回。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报应不爽呀!”
“不,他们只是重生去了,说不定会钻到某个高官老婆的肚子里,二十年以后又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官二代,哈哈哈……”
这些声音传到坐在车子里方瑞文的耳朵里,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脸上有了光泽。
等了一会,交警来了,救护车来了,泥头车也被拖走了,交通恢复畅通。
到了县纪委,面对审查,方瑞文很多事情都不肯承认,说被人栽赃陷害,只是承认和陈雪妍的不正当关系,因为这一点,阳坡镇的很多人都知道,他没办法隐瞒。但现在,连陈雪妍都已经下落不明,案子的性质也可能仅止于一个作风问题了。
……
省委副书记忽然降临麻山县,县委县政府的官员们自然不敢怠慢,除了赵禹兴去了阳坡镇以外,其他人员都一起去大南门宾馆聆听斥示。
罗子良也就会见了这些官员,不客气地说,“我这次来,仅仅是因为你们阳坡镇一个村民被欺负的事情而来,这么一件小事情,各级政府里那么多公职人员,为什么就处理不好呢?”
前来参加会见的官员们个个面有羞愧之色,县委书记张树生马上自责地说,“罗书记教训得是,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我们一定吸取这次深刻的教训。对罗书记的重要讲话,我们将会召开全县领导干部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全力布署,全方位地进行排查,努力创造一个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
这个张树生口才极佳,口若悬河,可能是经常开会喊口号惯了。
罗子良只是笑了笑,说,“我们整个苍北省,中心工作以农村农业为主,一个领导人不懂得农民,不懂得占全省大多数的穷人,就不懂得政治,不懂得经济。一方面推进经济发展,一方面要努力推进社会公平正义,这是我们的目标。”
张树生马上又接口说,“是,罗书记说得太对了,给我们上了一堂震耳发聩的理论教育课,我们一定……”
罗子良马上打断他的话说,“据我所知,你们麻山县部分党员领导干部严重脱离群众,喜欢搞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严重,甚至违纪违法攫取利益,人民群众深恶痛绝,侵蚀了党的执政基础。对这样的人,一旦查实,从严处置!”
张树生的脸白了,有些难堪,陪笑着点头,“是的,是的……”
“阳坡镇不顾自身财力和偿付能力,也不对项目进行科学规划评估,就大笔举债,盲目上项目铺摊子,最后工程烂尾,政府背上巨额债务,这样的教训一定要汲取。更糊涂的是,对项目的具体审核情况不闻不问,搞华而不实、劳民伤财、短期内不可能惠及群众的形象工程,造成资源闲置浪费,扶贫资金紧缺,影响脱贫进度,已经涉嫌职务违法和职务犯罪,这种不严不实的工作作风应该追究问责!”罗子良的口吻严厉了起来。
“是,我们一定追究阳坡镇党政班子的职务犯罪问题。”张树生变得有些心虚。
会见后,大家一起去一家比较有规格的酒店吃饭。
在这个时候,县纪检委书记赵禹兴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因为罗子良被一众官员簇拥着,赵禹兴就悄悄拉了拉边上的孟恩龙,两人来到楼梯边,赵禹兴就汇报了情况,“孟秘书,我们已经把阳坡镇的书记方瑞文带回了纪委办公室关了起来,但现在,证人张敬华和该镇派出所长李柄成坐车一起出车祸死亡了,举报信中提到的女孩陈雪妍也联系不上,案子可能有些棘手。”
孟恩龙随着罗子良时间长了,也有些见识,就说,“证人同一时间出事,这绝不是巧合,让公安人员去调查一下。”
赵禹兴说,“我也这么想,但方瑞文的案子牵涉到我们县委的张树生书记,而他牢牢地掌控着县公安局,县公安局局长只听他一个人的,这种情况下,调查不出什么结果。”
孟恩龙理解地点了点头,“一方面,你那边慢慢审方瑞文,只要撬开他的嘴,就好办。另一方面,我会向罗书记进行汇报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不管。”
“那就麻烦孟秘书了!”赵禹兴急忙说。
对赵禹兴来说,他现在骑虎难下,他已经彻底得罪了一把手张树生,如果这次不能把张树生拉下马,那他自己的处境就相当不妙了。
巅峰官路 第1703章民情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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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事情急也没有用,尤其是对官员的审查,程序复杂,旷日持久,甚至还出现一些不了了之的情况。
对这些,孟恩龙知之甚祥,但他也尽力安抚赵禹兴,军心很重要。
赵禹兴回来,县委书记张树生早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场合而装着很平静,等他借去洗手间的功夫,把赵禹兴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赵书记,阳坡镇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虽然两人曾经在会议上闹得不可开交,总而言之,都是为了工作,现在,两人再次面对面,也不可能像街上的小混混那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状况,赵禹兴微笑道,“哦,方瑞文已经被我带回了纪委办公室,如今正在安排人员审查呢。”
张树生意味深长地说,“赵书记呀,阳坡镇的方瑞文我还是了解的,这个同志的工作干劲很足,虽然做的事情有些出了格,但没有功劳有苦劳嘛,为了党和人民群众的事业奔波了大半辈子,在处理方式上,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不能让人心寒呐。”
赵禹兴不好过多反驳,隐晦地说,“张书记,方瑞生这些年做了不少实事,这我也知道,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他的问题涉及到有多深,现在还不知道呢。再说,阳坡镇的事情,是罗书记点名了的,只要他说不查下去,我也无所谓。”
张树生恨得咬牙切齿,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不不不,我不是说不让你查,我只是说,不能采取什么过激的措施,关键是要有证据,不能搞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
赵禹兴说,“当然,我会按照审查程序办理的,等有了重大进展,我会向常委会汇报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张树生不好再说什么,尴尬地回到饭桌上去了。
等到酒饱饭足,罗子良谢绝了官员们安排车送回宾馆的做法,说是散散步,可以醒酒。
看到他心意已决,那些喝得醉熏熏的官员们只好作罢。
于是,罗子良和孟恩龙两个人在大街上一边抽烟,一边慢慢地往回走。
一个小县城,一到晚上,逛街的人就很少,加上现在的私家车比较普遍,像他们这样悠闲地散步的人就更少了。整条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有车子驶过,带来一阵灰土,躲都躲不了。
当他们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左边小巷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喊叫声——
“你给我站住,别跑!站住……”
跑在前面的是一名女子,披头散发的,后面追着的是两名身穿警服的公安人员。看样子,好像是警察抓小偷的桥段。
但最为意外的是,那名女子看到罗子良和孟恩龙,就向他们跑了过来,忙不跌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警察追小偷的事情见多了,但被警察追着的小偷还喊着救命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简直是闻所未闻,让走在前面的罗子良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罗子良刚停下来,那个女子马上就一把抱住他,神情焦急的说,“救救我,救救我,他们是土匪……”
一个逃跑的女子,把追赶她的穿警察制服的人称为土匪,并随意向陌生的路人求救,这样的事情显得有些荒唐,也有一种邪门的味道。
“他们是土匪?那,抢你什么了?”罗子良笑了笑。
“他们抢我的钱……还准备抢我……”那女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看样子,她已经跑不动了。
正在这时,后面追着的两名警察跑到了跟前,伸手就去抓躲在罗子良身后的女子!而女子惊慌地拉着罗子良的衣服左右躲闪,像捉迷藏似的。
从两名警察穿着的制服标志来看,只是两名辅警。
罗子良抬手虚拦了一下,问道,“什么事情需要对一个两手空空的女人紧追不舍?”
“滚开!不要防碍我们执行公务,信不信我们把你抓起来?”其中一个辅警粗暴地说。
“放肆!”孟恩龙急忙上前斥责道。
“哎,我不阻拦你们执行公务,但现在她不跑了,可以好好说嘛。”罗子良说。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对你没什么好处。”那名辅警有些不耐烦。
“把你们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总可以吧?”罗子良又说。
“凭什么给你看?你算老几?没看见我们是警察吗?”那名辅警瞪着他问。
“一套衣服说明什么?执法没有证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冒充的?要是拿不出证件,你们就不能带走她!”罗子良脾气再好,也会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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