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宠妻:小农女,大当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栖梧桐
苏连贵呵呵冷笑,“我看你这算盘打的倒好,不如你去做这个账房得了。”
苏二乔一愣,看了看苏连贵的脸色,停了片刻,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干嚎起来,“哎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了个男人靠不住,想着娘家兄弟能帮衬一二,可他们一个个的都拿我们当瘟神啊……四哥你一个月七八十来两的银子拿着,咋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亲妹子跟你几个外甥饿死……”
这一通干嚎下来,声音高亢响亮,生生压过了大堂中央说评书的先生,嚎的一个大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哎呦,这人谁啊往地上一坐像啥样泼妇骂街呢”
“听说是东家的姑姑,来白吃白喝的……”
“啧啧……这年头,谁家没几个闹心的穷亲戚……”
“你们听差了,这位是想让她哥给安排活呢,说要那种啥事儿不干,就擎等着拿工钱混饱饭的活……”
“想的可真是美……”
“要我说,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能帮一把就帮……”
“谁家没个穷的时候,估计这也是穷的没辙了……”
苏二乔嚎的更理直气壮了,“你们一个个都富贵了,荣华了,咋就不知道念着骨血情给我们一家子一条活路……”
苏连贵气的身子都要哆嗦,指着满地撒泼的苏二乔,满脸怒容,“你、你还不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你这样还让铺子怎么做生意赶紧给我起来!”
“我不!四哥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苏二乔扬声道。
苏连贵的脸一片铁青,气的说不出话来。
苏木槿淡淡一笑,扬声唤了先前的伙计过来,“这位太太吃喝可曾付过银钱”
伙计摇头,“分文未给。”
苏木槿颔首,朝苏二乔努了努嘴,“将她想要带出去的食物扣下,再去县衙报官。就说有人不但想吃霸王餐还意图阻碍本店经营,让衙役大哥来走一趟,拘人回去看看意欲何为!”
伙计一愣,直直看向地上的苏二乔。
不但伙计愣住,苏二乔、苏连贵并一众看热闹的客人们都愣住了。
好一会儿,苏二乔一拍大腿,嗷的尖叫着嚎了起来,“老天爷啊,侄女要送亲姑姑见官啊,咋不下道雷劈死这黑心烂肠子的……”
苏木槿抽了抽嘴角,苏家这两个女儿拍腿嚎哭的本事果然都得了苏老太太的真传。
苏连贵微微蹙眉,“槿姐儿,这……犯不着见官吧”
“四叔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苏连贵一哽,他还真没有,一个能收受贿赂的人他不敢用,照二乔这态度,今日的饭钱也别想要,只能等她什么时候嚎够了走人。
所以,他最厌恶这种打秋风的亲戚!
厌恶至极!
因为无可奈何。
苏木槿摆手,朝伙计点头,“去吧。”
伙计诶了一声,猫着腰就要往店铺外面去,苏二乔一见苏木槿来真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挺起了胸脯挡在小伙计跟前,“不许去!”
伙计吓的哎呦一声连连后退。
看热闹的客人们哄堂大笑。
“小东家,算了吧,不过是十文钱,你这么大的店都开了,还短这十文钱吗”
“都是亲戚互相体谅点吧……”
“这位婶子也是被生活所迫……”
“各退一步,你好我好……”
见有人帮腔,苏二乔的胆气更足了。
“苏木槿,你个贱蹄子,你敢报官!谁给你的狗胆!”
苏木槿的眸光眯了眯。
苏连贵大喝一声,“苏二乔,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你说谁呢槿姐儿是你侄女,有你当姑姑的这么说自己侄女的吗”
“我呸!我说错了吗不过是吃几口饭菜带一点吃的,她就要报官,她有当我是她亲姑姑吗这样吃口饭菜就要报官的侄女我可要不起!”苏二乔张口啐了一口唾沫,朝苏木槿吐了过来。
苏连贵脸色阴沉,几步过去挡在苏木槿身前,那唾沫正落在苏连贵胸口处。
若苏连贵不挡,苏木槿不退,那这口唾沫就会落在苏木槿脸上。
热闹的大堂一时安静了下来。
苏连贵的脸冷的能滴出水来,“这铺子开门做生意本就是要收钱的,你想吃不要钱的大可去家里,吃多少都有人管!既然来店里就得照店里的规矩走!拿十文钱来付账,不然,就按槿姐儿的,见官!”
苏二乔一愣,显然对刚才还向着她说不用报官的苏连贵此刻倒戈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捂着脸嗷的一声又开始干嚎起来。
“四哥,小时候你说有你一口吃的就有我们一口吃的,咋现在也要拉着我见官……不就是吃了几口饭菜吗咋就要见官了……”
嚎了一会儿,见周边没什么动静,苏二乔错开指缝四处瞅了瞅,见众人神色各异,想了想,又加了几句,“可怜我娘养了二哥那么多年,他闺女一出息就忘了我娘的养育之恩,不但闹着分家,这会儿开了铺子竟连亲戚都容不下了……娘啊,你看你养了一群什么东西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啊……”
苏木槿诡异的看着苏二乔,若不是场合不对,真要给她一个赞。
能把瞎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没有一点负担,可真需要一些勇气,也不知道这勇气是谁给她的
苏连贵听的脸皮一阵燥热,正要开口呵斥住苏二乔,就听身后有人帮苏二乔说话了。
是个文弱的书生,一脸正气的看着苏木槿,“这位就是十文饭馆的东家”
苏木槿眉头轻挑,点了点头。
那书生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我!她是你姑姑,你如此对待你的姑姑,岂不是不孝不过十文钱,几口饭菜,你开的起这么大的店铺,怎好如此为难你的姑姑难道东家姑娘真如你姑姑所言,是忘恩负义之人”
听书生如此说,周围的客人纷纷点头,看向苏木槿的目光全都透着不赞同和谴责。
苏木槿淡淡一笑,“诸位都觉得我不该为十文钱和几口吃食与自家姑姑小题大做”
“自然!”书生最先出声。
众人纷纷点头。
苏木槿一笑,又道,“都觉得我该任她来我的店中吃东西、拿东西离开”
书生皱了皱眉,只觉有哪里不对,却还是硬着脖子点了头,“不过十文钱,你又不缺!”
众人也都跟着附和。
苏木槿扬了扬眉,笑着摇头。
“没想到,我十文饭馆的客人都是大善人。”
客人们脸上扬起笑容,互相看着对方点头,大善人……
苏木槿的目光随意在大堂中逡巡一圈,落在一个满脸皱纹身形枯瘦的妇人身上,缓步走过去,笑着开口,“婆婆,你家里可有妯娌婆妹时常打秋风吃白饭的”
那妇人一愣,看着苏木槿的笑怔怔的点头,“谁家没几个闹心的亲戚,我家……有个大嫂好吃懒做,每日啥活都不干全我一人干,我有心说两句,偏我那口子是个孝顺的,说什么长嫂如母多干活是孝顺……我那小姑子三天两头带着他们家儿子来我家吃喝,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们家儿子那一身膘全是我家养起来的,每次吃完了还大包小包的……唉,让东家姑娘见笑了……”
说着,那妇人便抹开了眼泪,“我才三十三啊……再这么折腾,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同妇人一桌的几个媳妇都有些愕然,一个年轻的媳妇道,“三十三,我以为你六十了……比我还小呢……”
同桌的忙拉了拉她,那媳妇子忙住了嘴,一脸唏嘘的看着妇人。
“都是那起子天杀的!好吃懒做,打秋风……”妇人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身边佝偻着腰的汉子也红着眼,嘴里念叨,“孩他娘,你多担待……”
周围的客人大多同情的看着妇人,目光谴责的看着身形佝偻的汉子。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能让自家婆娘过上好日子,是男人没本事。
一个彪悍的妇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怕她干啥该谁的活谁干她不干你也不干!那起子黑心烂肚子的人欺负的就是老实人,你越实诚越可着劲儿的欺负你!我告诉你,大嫂子……下次你那小姑再来打秋风,你拎着擀面杖打,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看她还敢不敢再上门打秋风!你婆婆有意见就让你婆婆自己去伺候!你跟你男人孩子分家出来自个过……”
“是啊,是啊,你这样子再折腾两年,怕是小命都能给折腾没了……”
“要我说,这打秋风的亲戚最可恶,狗皮膏药扯都扯不下来……”
“可不是,我家也有个老爱打秋风的小姑子,亏的我当机立断闹着分了家,要不然,啧啧……”
书生看着一面倒的局势,有些发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瞧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苏二乔一眼,又觉得该把这件事处理好。
“东家姑娘这是做什么转移大家伙的注意力吗”
 
第183章 苏三,你想干什么?
与苏连贵简单交待了十文饭馆的一些事务,介绍了一些分管各处的管事,苏木槿回了后院。
正瞧见沈婉姝挽着火红的长鞭气势汹汹的准备往外冲,“小月月,你别拽我,我非要撕烂那婆娘的嘴巴不可!当我们沈家是好欺负的!棉姐儿,我去给你三姐出气,你快松手……”
安泠月一头的汗,与棉姐儿一人拽胳膊,一人抱大腿,拖着沈婉姝。
苏木槿心底那点郁结瞬间烟消云散,笑眯眯的凑过去,“这是怎么了”
棉姐儿最先跑过去,一把抱住苏木槿的腿,“三姐!表姐打大姑,出气!”
安泠月见苏木槿回来,面上带着笑,便知道事情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不由松了一口气,抹把额头的汗,松开了沈婉姝。
“三姑娘。”
“槿姐儿,你没事吧那婆娘没怎么着你吧”沈婉姝大踏步的走过去,拉着苏木槿转了一个圈,见她果然没事,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苏大姑可不会功夫,我能吃什么亏”
苏木槿笑笑,弯腰抱起棉姐儿,往上掂了掂,朝正屋走,“哎呀,我们棉姐儿吃胖了,要长个头了。”
棉姐儿咯咯笑的点头。
沈婉姝撇撇嘴,跟上二人,“你不说我也知道,苏家大姑那张嘴可利索着呢,你娘我小姑那会儿可没少吃她的亏……”
话说完,沈婉姝才察觉出不合适,想收回去已是晚了,神情不由生出几分尴尬来。
苏木槿的身子也僵了一瞬,随即自然道,“口舌之争,怼回去就是了。”
沈婉姝便笑着岔开话题,安泠月跟着凑过来,几人说笑着回了屋。
吃过午饭,文殊兰坐着马车来寻苏木槿,进门先灌了半壶茶,才舒服的窝在太师椅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丢给苏木槿,“顾砚山写给你的,让我收到信立刻给你送来,大热的天儿,一路跑来,我容易吗我!”
苏木槿斜他一眼,笑着让安泠月再弄一壶凉茶过来。
文殊兰趁机提要求,“云片糕和山楂汁给我也来一些。”
安泠月笑着应了,拉着沈婉姝出了房间,至于棉姐儿,正躺在里屋的床上睡午觉呢。
见人都出去了,苏木槿才开口,“顾砚山说什么了是不是京都情况有变镇北侯府牵扯进去了太后是白家的……是被祁王拉下水了”
苏木槿每说一句,文殊兰的眼睛便瞪大一分,等苏木槿说出祁王的名字,文殊兰似火烧了屁股一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她,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你、你怎么知道”
苏木槿睨了他一眼,将顾砚山的来信打开,一目十行的将信扫完,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她抬头看文殊兰,“你把我问你要人的事告诉他了”
文殊兰摸摸鼻子,呵呵笑着眼神乱瞟就是不敢看苏木槿,“林叔不愿意给人,我手头又没人,就想着顾砚山那肯定有人,所以……”
苏木槿将信翻了个面盖在桌子上,“顾砚山现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他先前在山上折了不少人,回京都的路上又折了一大部分人,现在手里的人个个都有用,你……算了,我一会儿回信给他,这边的人手我自己想办法。”
听她这么一说,文殊兰眼中也多了五分凝重,“京都的形势已经如此严峻了”
苏木槿看他一眼,淡淡点头,“盛文帝本就疑心重,中毒苏醒后疑心更会重上三分,现在活着的几位皇子都是他疑心的对象,他们背后的势力更会让盛文帝觉得碍眼!盛文帝衰老,皇子上位,朝堂之上,怕是能站位的都已经站位了,保持中立的那些人……要么是纳兰与崔、曹这样的传承大家,要么,是家族中无杰出年轻才俊的老官……”
“你刚才说镇北侯府与祁王,为什么”文殊兰拧着眉。
苏木槿睨他,“顾砚山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文殊兰摇头,“他只说了结果,没说为什么。”
苏木槿看了他片刻,摇了摇头,“你们文家在京都的网撒的不够密。镇北候夫人姓白,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女,你觉得太后为什么不把侄女嫁给自己的儿子,让白家再出一个皇后,而是把侄女嫁给镇北侯”
文殊兰的眉头拧的更紧。
苏木槿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先皇曾留下遗言,白家女不得再入宫闱。白家既然不入宫闱,没有第二个流着白家血液的子嗣,白家对盛文帝的威胁自然不大,所以,盛文帝把白家当作自己的势力,将白家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白夫人……就是盛文帝拿捏镇北侯府的一颗棋子,只是,盛文帝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文殊兰突然出声。
苏木槿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简字。
文殊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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