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巫妖之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一阵小风冷飕飕

    生苦望着曾经生长着沧海桑田的那个方向,总在夜中回忆起那个身上有着花汁子香气的,温柔乖巧的女孩子。最近他的内心的叫做念初的女子似乎也并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另一个浑身长满荷花瓣儿的看不清容貌的女孩却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女孩虽然脸上总是闪着刺眼的光,但是那凌厉的眼神却似乎包含了满满的恨意。

    每次这个女孩出现在自己的脑中的时候,他都会呼吸加快,心口隐隐作疼,这种感觉他以前从没有过。所以,他也只把这些归咎于他自己的心魔。

    心魔都源自于自己内心深处最最罪恶的**而**,只会阻止自己成佛成佛已是他唯一不变的信念。所以似乎是报复似的,他开始没日没夜不停止的诵读佛经。因为只要一旦他安静下来,那荷花女孩与桑枝的残影就会交替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使他成佛的决心开始瓦解。甚至,他就想把师父不让他私自离开天之涯的告诫抛在自己的脑后,去寻她、去寻她们

    那些女子看自己的那种幽怨的眼神与荷花女孩那眼神中的凌厉,都让他心绪不宁。所以,他要靠着自己成佛的信念来打败她们

    他本是仙体,自是不需要饮食,可是不休息,却有些吃不消。可是他却不敢偷懒,每次他觉得触手可及的佛的衣角,都会被那脑中女人们的破碎的容颜所驱散。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而提洛,虽然桑枝每天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却仍旧不快乐。

    得到的,永不会被满足。

    曾经,她想过只要桑枝不去寻那个叫做生苦的男人,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可是现在,虽然桑枝如愿以偿的呆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提洛怀念的还是第一眼见到桑枝的时候。那样倔强的眼神、那样明媚的笑容,似乎一切都是她曾经的一个美好的梦境。那黄沙为背景的紫衣的女子,已和沧海桑田的树身一起死去。那个她守护了百年的果实,却没想到从瓜熟蒂落之时就已经决定了死亡。

    这不是她想要的桑枝。

    “公主,这是您要的书。”绿倪恭敬的递上来一卷老旧的羊新xxbiqu皮。

    提洛回过神来,从绿倪的手中接过。“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绿倪略略有些迟疑,她是提洛从小的贴身侍婢,又是唯一的玩伴。可是自从公主第一次去过天之涯之后似乎整个人就都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以前她只觉得公主慢慢长大,知道了男女性别,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疏远她也是正常的。在他们魔宗,幼时为女,成年后变成男儿身的并不是少数。这一点她也是理解的。因为公主也就是在那次之后曾经坚毅的和她说过以后再不食荷。可是突然的,公主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整日只会流泪的女子,她的内心不由的开始担忧。

    “公主。”她有些迟疑,她想劝劝她,但是自己既是个下人,又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

    “嗯”提洛却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担忧,只是焦急的展开卷轴并且开始翻阅起来。

    “公主,您最近有些奇怪。您”绿倪却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可是她抬起头,看到公主正皱着眉头开始研究着她送来的那卷羊皮,似乎也没有继续在留意着她,她不禁叹了口气。

    那是一卷记载着一种树的书,那树的名字很美,叫做沧海桑田。似乎代表着永久,似乎代表着永远。她只见过公主幼年时略略翻过,却不知道今日叫她寻出来做什么。

    眼见着公主并没有新的指示,她也只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提洛却并没有注意到绿倪离去时那失望的脸,她的全部思想目前都在桑枝身上。她曾说过要治好她,所以,她必须更加细致的了解沧海桑田。包括所有的细枝末节。

    羊皮已经很老旧了,很多字都已经不再清晰,可是她仍旧吃力的读着。

    很多东西与她小时候的记忆并无偏差。“沧海桑田会标记种下之人为生命中的第一人。从此,以此人的情丝灌溉。若此人心中无情则无法结果,那么沧海桑田就会自行死亡。可是若果实成熟,则会化为人形,并且此生仅以第一人为今生所爱。”

    提洛皱了眉头,这次都是她所不想看到的。正是这个所谓的第一人才使得桑枝变成了今日这样她有着满腹的不甘心。她要看的并不是这些,所以她略有些暴躁的向下看去。

    “遂,若树身被毁,沧海桑田的果实就如人被抽走了魂魄。它的记忆永远停留在那痛苦的最后一刻,周而复始,直至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提洛担心的回过头去看桑枝的那日渐苍白无力的脸,心里的那种心疼与气愤再一次冲上了自己的头顶。她烦躁不安的继续看下去,并且开始掠过大段的没用的语言,她只想知道如何重塑树身。终于,她在羊皮纸的最后面看到了“重塑树身”几个字,她兴奋的继续看去,许久,她抬起头,正对上桑枝的脸,“桑枝,你放心,不论这一切有多么困难,我都一定会为你做到”

    后者,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前,脸上仍旧挂着两行清泪。

    第二日,提洛开始让绿倪准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绿倪看着这张单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愣着干嘛”提洛眉头微皱,似乎在怨绿倪拖拖拉拉。

    “公主,这是做什么的”迟疑了一番之后,绿倪弱弱的问道。

    “你不要问,只准备了来就好。”

    “公主”绿倪的鼻子明显的发红,似乎就要哭出来。“你是要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对么”

    提洛的内心一动,“你看过那本书了”

    绿倪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才特别的担心你。公主,您实在不应该为了那棵树妖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啊况且,她就算被你治好了又能怎样她并不会爱你守护第一人,那是她们今生唯一的使命公主您不是不知道”

    “啪”一个巴掌清脆的打在绿倪的脸上,“你管的太多了去准备”

    第一次,绿倪被提洛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绿倪强忍住自己的眼泪,“是。”

    提洛走到桑枝的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桑枝,你放心,不会再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了。”

    许久,绿倪也没有回来。提洛也并不想再等她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今日的格外皎洁与明亮“金色的。”她轻声对着桑枝说着,似乎在向她形容。“桑枝,只要坚持一百二十个满月,你就会有属于自己的魂了我一定会尽快帮你找到那一支白箭来重塑你的树身”

    她咬了咬牙,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那是一根小小的紫色的沧海桑田果实的造型的发簪,是她第一次进入天之涯所见到的今生最美丽的事物。她将那簪子插入自己的手腕,一股殷红色的血液正如那花汁子一点点的流入那琥珀色的酒杯之中。

    她并没有吃过苦,作为魔宗的公主她早已过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这样不深不浅的伤口已经使得她疼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也并不擦,只将盛装着自己血液的酒杯举到桑枝的嘴边,“桑枝,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第一百〇三章 再回天之涯
    提洛的血液染红了桑枝的唇,慢慢的,桑枝死灰般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不知名的东西,接着手指竟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桑枝,有效果了是不是”提洛紧紧的握着桑枝的手,手腕上的伤口使得她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但是仍旧被惊喜的表情所取代。

    而桑枝,她破天荒的在这个月第一次转动了自己的眼睛去注视了提洛的脸。虽然仍旧面无表情,虽然没有一句回答,但是能够有此进步,已经够提洛开心的了。

    “公主,你的手”绿倪从门外进来,见了提洛满手的血不禁摔了手中的东西。那正是之前提洛让她去准备的毛巾、匕首等物。本来绿倪并不想听从,她刚刚从她的房间离去的时候,因为明知道提洛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却阻止不了,已经偷偷的哭泣过。可是心底对于主人的随从与她那心底最最深处深藏着的对提洛的爱还是驱使着她不得不听从着她的一切。

    绿倪已经成年。本来,她是家中独女。虽然她现在在做着魔宗公主的侍女,可是她的家里人也曾经很想让她成年之后变为男儿。这在魔宗很是常见。可是因为她心中对于提洛的那一点小憧憬,她还是选择留在她的身边。不论提洛男女,自己就做她一辈子的侍女又如何

    她从没想过要得到她的爱。她只是卑微的暗恋着她。

    此时,提洛的眼中都是桑枝,她只是轻轻的对着绿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似乎也并没有想起她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绿倪见她似着魔般的笑着抓着那个叫做桑枝的女人的手,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她的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但是提洛却并没有发觉。“公主,您的手伤了,绿倪帮您包扎。”

    而提洛,眼中皆是桑枝。

    从那开始,提洛每个月圆都会如法炮制。一盏她的血,从桑枝的唇间饮下。桑枝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她可以开始说话,眼角的泪开始止住,慢慢的显出笑影来。

    这,将是最后的一个月圆时分。而那羊皮纸上的记载,最后的一个月圆,需要的并不是一小盏血液,而是需要一个人的全部灵力。

    提洛。需要杀一个人。这本不是重铸树身的方法,而是一个暂时性唤醒沧海桑田果实的补救之法。但是这个办法却需要一命换半命。

    提洛有些踌躇。虽然她是魔宗的公主,但是从小到大并未伤及一条生命。但是那么多个月圆之夜都已度过,自己却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那样爱笑的女孩子,她不想见她终日行尸走肉一般,泪流满面。可是,她要牺牲谁的命呢

    距离月圆之日越来越近,这个问题却一直困扰着她。曾经有一刻,她见到为她梳妆的绿倪甚至都有勒死她的冲动。好在她的理智马上占据了她的身体,她镇静下来之后正看到绿倪惊慌的被她狠狠的压在自己的身下,手上仍旧抓着那把枣红的木梳。

    她马上起身,大声吼着让绿倪从今日开始不得再进她的房间。绿倪眼角红红的,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跪了几跪,接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对不起。”她望着绿倪远去的背景,默默的说着。

    “绿倪怎么了”桑枝从门外进来,有些疑惑。“她好像哭了,你要不要去看看。”说着,她把手中的鲜花递到了她的手上。

    “真香”提洛开心的说道,“你去小花园了今天心情很好”

    “绿倪,真的没关系么”桑枝的眼神仍旧忧郁。因为她并无树身,所以整日脆弱又敏感,一点轻微的情感波动都可能让她痛彻心扉。

    “真的”提洛极尽温柔。“你看我平时连大声训斥她都不曾有过。她怎么会哭呢”

    桑枝皱着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提洛。你知道吗我昨天竟然梦到了一个漫天黄沙的地方。那地方超级空旷,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可是我却像是一棵树一样的俯视着大地。而远处竟然还有个人影。我开始以为是你,我对着你用力的摆动着,但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一株小小的花儿从提洛的手中滑落,她的心猛地跳动起来,难道,这就是书中记载的所谓不好的后果么铸魂的过程会让桑枝想起之前的事情不她绝不允许可是,她又看着这张带着明媚微笑的脸,难道还要让桑枝回到那个行尸走肉整日以泪洗面的木偶的样子么她猛地摇摇头。

    “提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不知道提洛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明显她有点害怕。

    “桑枝。你不要怕。你的世界只要有我,我就会永远的保护你,你放心”

    “那个地方”桑枝猛然被她抱在怀里,有点憋闷。

    “那个地方并不存在,你只要记着,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就够了我很快就会成年,到时我就会变成男儿身,你嫁我可好”

    “嗯”

    “公主,明日就是月圆之日了。”绿倪站在门外,从那日提洛突然失去神智差点把她掐死以后,她就再也不被允许进入这间屋子。

    许久,屋内并无回应。绿倪轻叹了口气,正欲离开,门却被轻轻的推开。“那个”这声音赢弱而温柔。

    绿倪转过来身。第一次,她这么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会使得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公主会为了她死心塌地,甚至于伤害自己。

    “干嘛”她没有好气的问道。在她的认知中,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子明明正在将自己的爱人拉离自己的身边,她突然出现分掉了那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属于自己的爱。现在,她竟然还是一脸天真无邪。

    那女孩似乎受了惊吓般略缩了缩身子,声音更加小的可怜,“提洛一大早就出门了。她说明日方才回来。”

    “哦。”绿倪看着她的脸心情就非常不好,以前公主去哪都会带着自己,现在竟然需要她来告知,还真是讽刺她看过那本关于沧海桑田的书。她知道明日就是最后一个月圆之夜,那个铸魂的方法,已经来到了尾声。

    绿倪有些忿忿的。她不相信自己从小到大那个没杀过生的小公主竟然会为了一只树妖去做那样以命换命的勾当。假如,假如这个女人死了、或者,跑了,可能公主就再也不会为了她做出这样那样的傻事了吧

    “喂,你知道天之涯吗”绿倪下定了决心,她想让她离开,滚回到她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天之涯”桑枝摇了摇头,“我从未离开过这里,你为何这样问我”

    “从未离开吗”绿倪冷笑了一声。“你本就是在天之涯的一株沧海桑田的果实。是我家公主把你带回来。怎么,现在就想着数典忘祖了。”

    “什么”桑枝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心口突然隐隐作痛,似乎一些残破的碎片正在自己的脑中拼凑着。

    “我知道你也不想回去,也是呢,那样漫天的黄沙,谁会喜欢住在那里还是我们魔宗的床铺舒服,你说是不是”说完,绿倪也并不看桑枝的脸,似乎这一仗,她赢的很漂亮。

    “漫天黄沙天之涯”桑枝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似乎与她的那个梦境开始完美的重合起来。

    “天之涯,”她默默的重复着,“我要去看一看。”

    绿倪并未回头,她继续大步的离去,“天之涯就在这天界的尽头,你应该找得到”

    生苦正在诵经,突然一阵熟悉的感觉引得他心中一痛,那种淡淡的花汁子的香气突然就充满了整个荒芜之地。他一翻身站起,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桑枝回来了。”

    桑枝站在那条细长冷冽的河边,用纤长的手指捧起黄沙,那沙中正有着什么闪着淡淡的紫色的光。这让她觉得很熟悉,她将鼻子凑上去细细的闻着,竟然有一种她所熟悉的花汁子的问道,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味道。提洛曾经那样告诉过她,她身上的香气世间第一无二。所以,真的就如绿倪所言,自己真的是一棵叫做沧海桑田的树妖吗这里,就是曾经长大的地方

    她站起身四处看去,突然,她的视线凝固住了,那远远的沙丘之上,有一个如此熟悉的人影,正在与她对望。这景象与她梦中所见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只在这一刻,甚至她分不清了梦境与现实。

    “你是谁”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尽全力的大声呼喊。

    那个人影似乎了迟疑了一下,接着竟然跌倒在地,似乎是受了惊吓。

    “你是谁”桑枝急于找回自己曾经那些被失去的记忆。她脚下并没有停留,快步的向着那个人影跑去。

    而那个人,似乎见了鬼般,只知道逃跑。

    桑枝本没有复原,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使得她很快就开始筋疲力尽起来,她脚下一软,整个人都被卷在了黄沙之中。她在迷蒙之中,见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满脸惊慌又犹豫不决的站在她的面前。
1...3233343536...87
猜你喜欢